丁長生將胡佳佳的話想了又想,自己是一個秘書,應該爲自己的老闆分憂,可是關係到小煤礦的事,這可不單單是分憂的問題,還可能惹禍,所以思來想去,這件事還是得向仲華彙報。
“看大陳軍偉了?”看到丁長生進來,仲華停下手裡的筆問道,同時指了指對面的椅子,示意丁長生坐下。
“嗯,看見了,還說了幾句話呢”。
“你以前和他很熟嗎?哦,我想起來了,你以前做過警察”。仲華饒有興趣的看着丁長生說道。
“咳,領導,就別提那事了,那也是陰差陽錯,陳局長來是不是彙報案子的事?”丁長生試探性的問道,按說這樣的事他是不能問的,但是這件事關係到自己,所以嘴快了點。
“你猜猜他怎麼說?”仲華問道,他還真拿丁長生這個二把刀警察當回事了。
丁長生看着仲華,沉吟了一下,又想到剛纔遇到陳軍偉的情況,猶豫了一下說道:“肯定是遙遙無期了吧”。
“哦?這話怎麼說?”仲華一聽來了興致。
“剛纔在樓底下遇到陳局長時,他一腦門子官司,要不是我叫他,他都沒有看見我,你又這麼問,我就猜到,這件事肯定是沒辦好,要不然陳局長也不會這麼鬱悶”。丁長生猜到。
“你猜對了一半,陳軍偉沒有和你說什麼?”仲華問道。
“沒有,只是敘了敘舊”。
“他說這起交通事故不是那麼簡單,有可能是一起謀殺,而且車已經找到了,被沉在縣郊的一個水塘裡,而且有可能是老手作案,但是目前已經沒有了進一步的進展”。仲華說的很慢,擔心丁長生聽了一下子受到驚嚇什麼的,所以給丁長生留出了足夠的思索時間。
丁長生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
“你,沒事吧”。仲華站起來用一次性杯子給丁長生接了點水放到丁長生面前,丁長生急忙站起來雙手接過來,待人接物沒有任何的不同。
“你怎麼看陳軍偉的說法?”
“在醫院躺的這幾天,我也反覆想過這件事,從頭到尾想了一遍,要說是交通事故,這也說得過去,但是我想,如果是一般的沒有預謀的交通事故,那麼肯定能找到車和人,而且第一時間不應該是將車毀掉,而應該是將車修起來以遮掩被撞的痕跡,而他們採取了偷車毀車的做法,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幹完這一票,掐斷所有線索,就這麼簡單,讓你即使找到車,也沒轍,所以案子性質就很明顯了”。
“嘿嘿,長生,不愧是幹過警察,你說的沒錯,所以你以後出去要小心點,我不希望再有什麼不測發生,那樣的話,很不值”。
“謝謝領導關心,我知道,其實他們做的還不夠徹底,要是想不讓人懷疑,最好是花錢找個替罪羊出來,將一切責任都擔起來,即便是撞死我,也不過是個交通事故罪,所以,看起來他們並沒有想讓我死,估計是警告之類的吧”。丁長生慢慢說道。
仲華的眼睛慢慢眯起來,其實還是丁長生跟着仲華的時間比較短,還不瞭解仲華的習性,一般出現這樣眯眼睛的時候,都是他眼露兇光的時候,他是藉此來掩飾自己的目光。
“領導,一進來就說這事,我把正事給忘了”。看到仲華的摸樣,丁長生說道。
“哦,什麼事,你說”。仲華也是在片刻就恢復了正常,雖然兩人現在都心知肚明這起交通事故是怎麼回事,但是都沒有挑明瞭說,因爲有些話可以意會不可言傳。
“就是關於全縣中小學生桌椅板凳的事,我和胡主任商量過了,胡主任出了一個主意,我覺得不錯,但是風險也不小,我特意來請示下”。
“嗯,她怎麼說?”
“她說在縣裡這些企業身上割不了多少肉,原來我也不知道,原來獨山鎮有一些小煤礦,都是附近村民偷開的,挖的是舊礦集團的煤,她建議找這些人去要錢,這些小礦主肯定有錢,我雖然不知道有多少這樣的小煤礦,但是我想一旦縣政府要了這些錢,以後小煤礦出了事,這將是一個大麻煩”。丁長生斟酌着說道。
“獨山鎮有煤礦?這可是第一次聽說啊,這樣,你和她先去一趟,探探底,既然獨山鎮有煤礦,看看獨山鎮的領導幹部有沒有參與的,其他縣領導知道嗎?”
“胡主任知道,至於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丁長生老實回答道。
“小煤礦,小煤礦,這些小煤礦現在看似沒什麼,一旦出事就是大事,你把胡佳佳叫來,我有話問她”。
仲華終於先忍不住了,隔着丁長生這個人傳話到底是不方便,原本還想再放放,可是縣裡的局勢一刻也不能等了,眼下必須有一個對全縣比較瞭解而又能爲其所用的人,眼下來看,常曉春在邊緣似近似遠若即若離,仲華已經無法忍受了,那麼胡佳佳剛剛失去靠山,這倒是一個可以招攬的最佳機會和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