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曉萌沒有說話,但是以一種極其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丁長生,因爲她發現丁長生的目光裡分明存有另外一種不同以往的東西,或是誘惑,或是挑逗,如果沒有今天上午地下車庫裡那一幕,她會選擇跟他去,但是此刻,絕不會。
“算了,不說是吧,不聽了”。說完,邁着輕盈的步伐向前走去,直到進了房間也沒有給丁長生任何解釋的機會。
顧曉萌進了房間後,立刻躲在了門後面,從貓眼裡看着對面的門,因爲她剛纔看了一眼,兩人的房間是對門,她看到丁長生在她的門前駐足了一會,然後調頭打開了他的門,但是門並沒有關,也看不到丁長生在裡面幹什麼,看了一會沒有任何的發現,這才悻悻的關上了貓眼。
“什麼?你今晚不回來了,住哪兒啊,和誰在一起啊?小丁呢?”躺在舒適的大牀上,顧曉萌先給自己的媽媽打了個電話,但是楊曉一聽顧曉萌居然夜不歸宿了,這在她的成長經歷裡那是第一次啊,所以急忙問個清楚。
“媽,我是大人了,他和我在一起呢,這傢伙今天幫了我一個大忙,你知道嗎,就是我的那個設計,差點讓我以十五萬價格賣了,但是這小子居然幫我賣到了八十萬,媽,回去後我帶你去旅遊,這麼多年了,我還沒見我爸爸帶你出去旅遊呢……”
“等等,你說什麼,八十萬,到底怎麼回事啊?”楊曉一聽,她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麼多的錢,所以打斷了顧曉萌的話。
“哦,是這樣的……”
“唉,我就說嘛,這孩子有膽有識有福氣,他要不是我的乾兒子該多好啊,那樣媽拼了這張老臉不要也要和他說說,把你嫁給他,現在,唉,你說當初認什麼乾兒子啊”。現在輪到楊曉後悔了,但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女兒和乾兒子早晨來了一次深刻的接吻,吻那叫一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啊。
“哎哎,媽,你說什麼呢,你是覺得你閨女嫁不出去是吧,他就那麼好啊,那麼好的話,你嫁給他吧”。
“死丫頭,胡說什麼呢,看回來我不撕爛你的嘴”。楊曉訓斥道。
“好了好了,不說了,我待會還的忙呢,晚上再聯繫吧”。
“你們現在在哪裡啊?”
“我們出了省了,在一個,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的山溝溝裡,待會去洗溫泉,明天還得滑雪呢,可好玩了,等我回去帶你和我爸爸來”。
“和誰啊,小丁呢?”
“小丁,小丁,你就知道找你乾兒子,我當然是和他一起來的了,要不然我也不敢來這裡啊,好了不聊了”。
“好好,注意安全,晚上給我打電話啊”。楊曉一聽自己閨女和丁長生在一起,她的心裡登時寬了不少,又一想,是不是找個機會和老顧說一說,這乾兒子的事還是算了吧,那樣撮合曉萌和丁長生也就沒有什麼道德障礙了。
也可能是今天的事太令人興奮了,所以雖然感覺到很累,但是躺在牀上的顧曉萌根本睡不着,於是起身又到了門後面,掀開貓眼一看,對面的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關上了,但是還有一條縫沒有關上,她很好奇丁長生現在在幹什麼。
或許這就是男女之間有了那種朦朧的情愫之後纔有的心態,他或者是她時時刻刻都會想着對方,想着在一起的時時刻刻,想着此時此刻對方在幹什麼。
以前的時候通訊沒有現在發達,只能是寫信,但是寫信太慢了,於是就是寫寫自己在幹什麼,自己幹什麼時想起了對方,再問問對方是不是也在幹什麼,反正就是這麼回事。
現在呢,通訊技術發達了,所以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就直接打個電話問問,像顧曉萌離丁長生如此之近,就想跑到對方房間裡看看對方在房間裡幹什麼。
“你在看什麼?”顧曉萌走進丁長生的房間裡時,正看到丁長生躲在窗簾後面朝外面看着什麼。
“噓,不要說話,我看見個熟人,但是不確定”。
“誰啊?”顧曉萌也像丁長生一樣,小心的躲在了窗簾後面,像是間諜一樣,但是爲了讓顧曉萌也看得清楚一點,丁長生躲在了後面,把顧曉萌推在了前面,這樣,顧曉萌就藏在了丁長生的懷裡,丁長生伸過手把住窗簾的一角,讓顧曉萌向外看。
“看見那個穿紅色衝鋒衣的女人了嗎?”
“嗯,看見了,你認識她?”
“不認識,但是我認識她旁邊的那個男人,對,也是穿着衝鋒衣的,可是他背對着我,剛纔的時候轉了一下臉,我看了一下,嚇了我一跳”。
“你怕什麼?他是誰啊?”顧曉萌聽丁長生說嚇了他一跳,她的心裡也開始緊張起來,生怕再遇到蔣海洋那夥人。
“剛纔那一面太快了,但是我看着很像是咱們的新市長邸坤成”。
“邸坤成怎麼了,興他來就不興你來嗎?”
“唉,不是那麼回事,他要是不認識我也沒事,關鍵是他認識我,而且我是石書記的秘書,市委書記的秘書和市長在這麼一個荒僻的地方這麼巧合的遇見了,你說是巧合嗎?石書記那裡不知道還好些,但是你讓邸市長怎麼想,我是來監視他的嗎?”
“不會吧,誰的心理這麼陰暗啊?”顧曉萌不屑一顧的說道。
“不會?我告訴你,這還不算是陰暗的,還有一點,那個女人是誰纔是關鍵,如果是他老婆,那沒事,你說是巧合還過得去,但是如果不是呢,那怎麼辦,你說邸市長心裡是不是一直會有一根刺,就是覺得你知道了他的隱私,即便是你不去宣揚,他是不是也有一種隨時被害的那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