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
話,說道這裡的時候,吳勇德原本高高揚起的腦袋就已經垂了下來,而薛靈芸接着說道:“吳勇德我告訴你,有些人或許看起來很強幹,諸如你,這樣的人可以稱爲一個將才,但也只是一個將才而已,但是有些人的能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別以爲你自己很了不起,其實你纔剛上路呢!我比你強不強,但是我告訴你,我的能力連劉縣長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你走吧,我不想多說什麼了。”
吳勇德垂頭喪氣的走了,剛纔薛靈芸的那番話對他的打擊太大到了,他直到走出貴賓間的時候都還沒有想明白,爲什麼薛靈芸會爲了一個年紀輕輕的縣長而放棄了自己這個行業精英,他非常清楚,以自己的能力,在整個大型超市行業裡面,絕對屬於精英級別的,但是他沒有想到,能力強如自己,居然被薛靈芸一句話就給辭退了。而讓他離職的理由是那樣的簡單——自己坐錯了位置。因爲自己讓劉飛那個年輕的縣長失去了面子。
此時,震驚的可不只是吳勇德一個人。
葉長福現在已經不敢再坐在椅子上了,他的屁股早已擡了起來,剛纔薛靈芸的那番話他聽得太清楚了,雖然那番話是說給吳勇德聽的,那又何嘗不是說給他聽的呢,沒錯,自己是很牛逼,連劉飛這個新任的縣長都沒有放在眼中,因爲他感覺到自己很有能力,在西山縣僅有的幾個國有企業中,他所領導的春輝罐頭廠是唯一一家到現在爲止還保持着盈利的企業。但是當他看到,自己一向尊敬和崇拜的吳勇德居然被薛靈芸以那樣一個簡單的理由就給辭退了以後,他突然發現,自己以前真是太囂張了。
他本來自己很有囂張的本錢,但是在新源集團這種超級航空母艦一般的大型集團的總裁面前,他估計自己連一個小小的爬蟲都不如。人家動動手指就可以讓自己的罐頭廠灰飛煙滅。他更沒有想到,這位美若天仙的美女總裁,居然對新任的年輕縣長如此推崇,剛纔她居然說以她的能力,連這位新任縣長的十分之一都不如,那麼着位新任縣長到底有多牛逼啊?他現在已經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他只感覺自己的腿在瑟瑟發抖,他偷偷的看了劉飛一眼,發現劉飛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手中端着一杯清茶,正在慢慢的抿着,臉上神色如常,根本沒有任何激動之態,那種沉穩雍容的氣度讓他突然發現,原來這位年輕的縣長居然如此的沉得住氣,直到現在他才感覺到,自己剛纔的確做得有些過了。不過葉長福倒是一個敢作敢當之人,他立刻端起一杯酒衝着劉飛舉起來說道:“劉縣長,今天是我葉長福坐錯了,讓劉縣長丟了面子,我再次罰酒三杯!”說着,他仰起酒杯,一飲而盡,接着又連續喝了兩杯,杯杯見底。
劉飛一直就那樣沉穩的坐在那裡,靜靜的看着他,等他喝的差不多了,才淡淡的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笑着說道:“葉廠長,我看重的是你的能力,至於其他的缺點,我可以忽略。坐吧。”
然而,這次,葉長福是說哈也不敢再坐在主位了,連忙站起身來讓座,劉飛本來不想坐主位,但是在在場此的人包括張羣書張縣長在內所有人的一致勸說下,劉飛才坐在主位上,很快又叫上服務員撤下所有的飯菜,重新在上一桌。
此時此刻,所有的人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劉飛身上,他們到此時他發現,原來這位年輕的縣長能力居然如此之大,尤其是張羣書張副縣長,他到現在已經非常清楚,人家新源集團的總裁之所以肯來西山縣考察,靠的全都是這位年輕縣長的面子,而自己之所以能夠獲得這個接待新源集團一行的這個美差,都是因爲人家劉縣長主動轉讓功勞和政績的結果,就算是他在愚鈍,他也知道,現在是自己應該選擇站隊的時候了。如果說剛開始劉飛把這個差事交給他的時候,他還認爲劉飛是在收買人心的話,此時此刻,他突然發現,恐怕這位年輕的縣長就連他都有些看不透了。他現在對這位年輕的縣長有的只有服氣,雖然他還沒有展現出自己執政水平,但是光憑它能夠原諒葉長福和轉讓如此大的政績這種氣魄,就讓他看到了劉飛身上那超級的潛力。
酒桌上,劉飛和薛靈芸並排坐在主位上,劉飛旁邊是秘書長李慶安,薛靈芸的旁邊是副縣長張羣書,在旁邊則是西山縣的幹部和新源集團的高層。
酒重新上來,菜也上來了。張羣書端起一杯酒對劉飛說道:“劉縣長,我這第一杯酒敬你,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一切盡在不言中。”說完,他一飲而盡。劉飛也陪他喝了一杯。
接下來就是秘書長李慶安,李慶安早在虹橋鎮考察的時候,就已經從心裡倒向劉飛了,此時此刻,他怎麼會在猶豫,他也端起酒杯對劉飛說道:“劉縣長,以後我李慶安唯你劉縣長馬首是瞻。”這句話可比張羣書那句話說的更加徹底,這是赤*裸*裸的表態。
而其他的跟着一起來陪同的幾個幹部也都紛紛表態以後要站在劉飛這一邊。
直到此刻,葉長福突然發現,劉飛這位纔剛剛入主西山縣沒有幾天的年輕的縣長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獲得了2位縣委常委的支持,也許憑藉着他們這三名縣委常委在西山縣還掀不起什麼大的風浪,但是這三名縣委常委的力量又有誰敢忽視呢?恐怕就連縣委書記周文夫都得好好掂量掂量了,最關鍵的是,到目前爲止,劉飛到達西山縣還不到一個月。
酒桌之上,今天劉飛興致頗高,白酒杯杯見底,衆人也是情緒激昂。
正在衆人酒宴正酣的時候,房間的門被人一腳給踹開了。一個身材高大挺着高高隆起大肚腩的彪悍男人邁步走了進來,一雙三角眼中露出兩道陰森的的目光,蒜頭鼻子尖上閃爍着油亮的光彩,在他的身後跟着兩個留在平頭的中等身材的男人,這兩個人看起來十分普通,太陽穴也高高隆起,兩隻眼睛都特別亮,往那裡一站身姿挺拔,就像兩顆樹一般。
這個彪悍男人那熊掌一般寬大的手裡捏着個一隻小小玻璃酒杯,看上去也就能裝3錢酒,進門就粗聲大氣地說道:“聽說新來的劉飛劉縣長在這裡就餐,我何亞星不知天高地厚,前來敬杯小酒助助雅興,希望劉縣長賞給我何亞星一個面子。”說完之後,何亞星的三角眼便開始轉動起來,搜索着劉飛的位置,最後目光落在坐在主位上的劉飛身上。
劉飛冷冷的掃了何亞星一眼,眉頭微微一皺:這誰啊?怎麼這麼囂張?
看到劉飛皺起眉頭,他旁邊善於察言觀色的秘書長李慶安便站起身來說道:“我說是誰啊,原來是何董!”說完,李慶安便向劉飛介紹道說:“劉縣長,這位便是我們西山縣首富何亞星董事長,他是夜來香娛樂場的老闆,昌盛煤礦的董事長,縣政協委員,市人大代表,在咱們西山縣可算得上是一個家喻戶曉的人物了。”
然而,何亞星卻根本不搭理李慶安,而是大大咧咧的在門口那裡一站,大大咧咧的滿口酒氣地對劉飛說道:“劉縣長,我何亞星是個粗人,不懂什麼叫禮節,在這裡我先乾爲敬!”說罷他不等劉飛表態先就一擡手乾了杯中的酒,然後將杯子倒過來,這才慢慢的舉着酒杯來到劉飛的面前,冷冷的看着劉飛,意思非常明顯,要劉飛也一口乾掉他面前的酒。
劉飛從頭到尾一直冷眼旁觀,他到現在爲止,還從沒見過如此粗魯無禮的敬酒法。其實早在他聽到李慶安叫出這人名字是何亞星的時候,他便知道,這個何亞星應該是來找茬的。昨天晚上他已經聽說過何亞星這個名字了,好像是哪個叫何必生男人的老爹,而這個何必生已經被劉臃下令給關起來了。雖然他早知道對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居然是在這個時候過來鬧事。
他毫不掩飾自己臉上的惱怒,便冷冷地說道:“早就聽說何董事長在西山縣工作起來大刀闊斧,沒想到在酒場上也如此雷厲風行啊!不過我劉飛一向不喜歡喝陌生人喝酒,只怕這杯酒不能奉陪了。”
何亞星臉上便顯出憤怒之色,而他身後的那兩個男人便紛紛瞪起眼睛,惡狠狠的盯着劉飛,大有何亞星一聲令下,就會衝上去暴打劉飛的樣子。
李慶安秘書長見場面僵持住了,便笑嘻嘻地站起身來湊到何亞星面前打起了圓場:“何董事長,你長好大的面子啊,劉縣長那可是大杯啊!這樣,劉縣長這杯酒我替他喝了。”說完,他端起劉飛的那杯酒就要往嘴邊送。
劉飛心中暗暗點頭,這個李慶安察言觀色倒是一把好手。
何亞星將手中酒杯狠勁一摔,用手指着李慶安的鼻子大聲呵斥道:“你李慶安算什麼東西,老子敬個酒也輪得到你來教訓嗎?你給我滾開,你沒有資格陪老子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