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沈老爺子的話之後,沈浩軒就是一愣:“爺爺,您是什麼意思?以退爲進?劉飛是不是也太大意了啊?以退爲進這一招在官場上雖然可以用,但是這一招要使用對於環境的要求是相當苛刻的.而且對於使用者來說,這一招也是具有極大的風險性的。因爲這一招一旦失敗,等待使用者的將會是滿盤皆輸的下場,那就不再是以退爲進,而是徹底退出了。劉飛這一招會不會是虛張聲勢呢?甚至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我總是感覺,像劉飛這樣精明的人,似乎不應該使用這種招式,尤其是現在這種階段,雖然他沒有能夠直接升到省長或者省委書記的位置,但是省委副書記的位置也已經不錯了,難道劉飛還沒有什麼不滿嗎?”
沈老爺子笑着搖搖頭說道:“浩軒啊,在大局觀上這一點你還是欠缺得很啊,你可知道,以劉飛的才華和政績,當年從三江省離開之後,他已經是省委副書記了,他那個時候本來是可以直接升任省長或者省委書記的職位的,但是當時,老首長爲了讓劉飛把根基打得更紮實一些,爲了好好的磨練一下劉飛的心性,所以才特意壓了劉飛一屆,可以說,當時老首長做出的這種選擇是極其明智的,因爲劉飛經過這幾年的磨礪和打磨之後,他的才華,他的視野,他的閱歷,當省委書記是遊刃有餘的,恐怕老首長沒有想到,劉飛沒有想到,任何人都沒有想到,劉家的老爺子竟然是在換屆前夕這個關鍵時刻去世,大家更沒有想到,劉家看似鐵板一塊,實則危機四伏,並且最終在劉老爺子的葬禮上最終爆發,並導致劉飛很受傷。而我們沈家恰恰抓住了這次機會,並且和與劉飛頗有宿怨的曾家合作,最終把劉飛強行推到了省委副書記的那個位置上,這樣一來,騰出來的位置就足夠咱們沈家和曾家好好消化消化了,一個家族的壯大和發展,一定是踩着別人的肩膀往上爬的,因爲很多時候,位置就那麼幾個,但是誰都想上,所以,誰最終能夠上去,看得就是大家對於機會的把握。劉飛因爲葬禮上的那場風波,在高層失分很多,導致很多人對他信心不足,心存疑慮,這也是爲什麼這一次劉飛會在初次定稿時沒有能夠成爲正職的原因。”
沈老爺子說完之後,沈浩軒皺着眉頭說道:“爺爺,我現在有些擔心,您說雖然初次定稿的方案中劉飛被安排到東海省省委副書記這個位置上,那麼等到十月份最終定稿的時候,會不會在發生意外的變故呢?要知道,現在距離定稿還有1個多月呢?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會不會在發生什麼意外呢?”
沈老爺子淡淡一笑說道:“浩軒啊,你這個擔心雖然表現出你的謹慎,但是我認爲你這種擔心是多餘的,因爲一般情況下,這個初稿一旦確定是很難在會更改的,最終的那次審定也不過是走走形式表表態而已。而且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新老首長在這次有關劉飛的事態上都表現得十分平淡,基本上沒有表態,我認爲,這是他們對劉飛有些失望,或者是就算他們對劉飛還有些期待,但是因爲葬禮上的那次事件,也不好爲劉飛說話。不得不說,你爸走出的拉攏劉陽、劉芳、衛良宇這步棋可謂恰到好處,妙到毫巔。所以基本上可以說,劉飛幾乎沒有任何翻盤的可能了。”
沈浩軒皺着眉頭說道:“爺爺,那劉飛那邊我們要不要派人盯着?”
沈老爺子笑着說道:“不必了,劉飛這一次度假之旅是絕對沒有什麼花招可耍的,因爲隨着劉老爺的去世,他已經沒有多少底牌可以耍了。”
“但是爺爺,謝家那個老爺子和柳家的老爺子可是健在呢啊,他們會不會爲劉飛出頭呢?”沈浩軒問道。
沈老爺子笑着說道:“他們啊,現在恐怕自顧不暇吧,謝老爺子因爲劉老爺子的去世悲傷過度,現在也已經住進了醫院內,據絕密消息說恐怕謝老爺子也熬不過今年冬天了,至於柳家的老爺子,現在身體狀況也是每況愈下,估計頂多在熬個兩三年也就差不多了。尤其是在劉飛的這件事情上,由於劉芳、劉陽等人的強勢出擊,就算是謝老爺和柳老爺子想要爲劉飛說話也不好意思開口,因爲劉飛的把柄的的確確被劉陽他們給抓住了,而且當衆掀開了,這是任何人都無法掩蓋的現實。”
沈浩軒聽完之後點點頭:“哦,原來是這樣啊,爺爺,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等到這次換屆之後,我們沈家將會取代劉家的位置,成爲華夏新興的大家族?”
沈老爺子嘿嘿一笑:“孺子可教也!”
時間,眨眼之間便已經過去了半個月。
這半個多月的時間內,劉飛在馬蘭峪鎮逗留了將近5天,他花了2天的時間遊覽了清東陵,又花了一天時間爬了一下馬蘭關長城,近距離參觀了一下神奇的永旺塔,又去上官湖水庫釣魚、游泳玩了一天,順便途中參觀了著名的兩座山夾一道的龍門口,當然,劉飛自然也沒有錯過在著名的馬蘭峪鎮徜徉一番,因爲馬蘭峪鎮不僅是一座歷史悠久的文化名鎮、更是商賈雲集的經濟重鎮。尤其上海世博會上,馬蘭峪鎮可是經過國家發改委城市和小城鎮改革發展中心和上海世博會華夏館專家評審確定的參展小城鎮之一,尤其是據《官途》作者在後記中回憶說,早在上世紀90年代,在他還在上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這裡便已經展開了夜市經濟,每年元宵節的時候,街道兩旁各式各樣的花燈便已經令人目不暇接,美輪美奐。劉飛很想看看,這座能夠參展世博會的歷史文化名鎮,商賈雲集的重鎮如今到底發展到了何種規模,更想借鑑一下這裡的發展步伐和節奏,以便於更加開啓自己的思維,尤其是劉飛最近在研究着一個經濟發展課題——如何因地制宜,發展當地經濟,劉飛希望能夠從這樣一座歷史文化重鎮的發展足跡之中,獲得一些啓發。作爲一名一心想要讓老百姓的生活過得更富裕一點的官員,劉飛不管到那裡,始終都在思考着,琢磨着經濟發展這個永恆的主題,他希望通過不斷的努力,讓自己的經驗和閱歷更加的豐富,視野和角度更加的寬闊,思維的模式更加的多樣化,以便一旦有機會,便可以更加遊刃有餘的爲老百姓多做一些實事和好事。
隨後,從馬蘭峪出來之後,劉飛又去唐山市區內看了一下抗震紀念碑和博物館,看望了一下唐山這個在唐山大地震之後高速發展的城市,還去曹妃甸那邊看了一下,劉飛知道,那裡將會成爲北方的新浦東,隨後,劉飛轉道北上,前往東北,繼續自己的度假之旅。
隨着旅行進程的展開,劉飛的心情也一天一天的好了起來,之前因爲仕途不順所帶來的影響似乎正在逐漸消減,劉飛的身體素質和精力也正在逐漸的恢復。劉飛臉上的笑容也正在漸漸的增多。但是隻有徐嬌嬌知道,每當深夜的時候,在劉飛的睡夢之中,他依然會發出一聲聲沉重的嘆息之聲,每到這個時候,徐嬌嬌這個賢惠溫柔的妻子便會淚流滿面,她非常清楚,劉飛的心思到底有多重,劉飛是多麼希望能夠主政一方,充分施展自己的才華,爲更多老百姓的生活帶來更多的變化。而現在,這個夢想正在漸漸離他遠去。
東海省,省會湖州市。
惠寧市市委書記顧旭陽來到省委組織部,想要向劉飛彙報一下近期的工作,但是到了劉飛辦公室,卻發現林海峰孤零零的坐在外間的辦公室內發呆,神情有些失落,失落中還有幾分悲慼之色。
顧旭陽便是一愣,隨後走到林海峰的身邊拍了拍林海峰的肩膀說道:“海峰啊,想什麼呢?老闆在沒?”
林海峰這才擡起頭來,看到來人是顧旭陽之後立刻勉強擠出一張笑臉說道:“顧書記你好,你找老闆啊?”
顧旭陽點點頭說道:“是啊,我來找老闆彙報工作的,不過老闆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了呢?”
林海峰聽到這裡,苦澀一笑,說道:“顧書記,你來得太晚了,咱老闆已經開始休長假了,已經走了半個多月了,你難道不知道嗎?”
顧旭陽一愣說道:“不知道啊?老闆沒有跟我說啊?”
林海峰聽完之後,略有所思的說道:“恐怕老闆不止沒有跟你說,除了組織部裡面幾個副部長以及周書記之外,其他人可能還不知道,而且老闆休長假的這個消息省委並沒有對外公佈。至於老闆的電話,已經換了,除了我和有限幾個人之外,沒有外人知道,不過很遺憾的是,顧書記,我不能告訴你老闆的電話號碼。老闆現在心情非常不好,非常的難受,我現在不能讓任何人去打擾他。”
聽到林海峰的話之後,顧旭陽便是一愣:“海峰,你的意思是說,現在外面流傳的老闆很有可能在換屆之後成爲咱們東海省省委副書記的消息是真的了?”
林海峰苦澀一笑,輕輕點點頭。
顧旭陽臉上頓時露出凝重和悲憤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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