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躺在牀上渾身纏滿紗布的徐哲就好像金字塔裡面的木乃伊一般,幾乎除了雙眼和嘴沒有什麼地方裸露在外面。
即便是躺在那裡,徐哲的眼神中也流露出痛苦難受之色。
看到劉飛出現在眼前,徐哲張了張嘴,用十分虛弱的聲音說道:“老……老大,你來了。”說完,徐哲便大口大口的喘氣起來。
劉飛看到徐哲這個樣子,心裡更加難過了,他擺擺手說道:“徐哲,你先不要講話了,多休息休息。”
然而,徐哲卻並沒有聽劉飛的意思,而是斷斷續續的說道:“老大,這……這次……我……我們被打的事情,是經過精心組織和策劃的,對方對我們的……辦公室在哪裡都摸得清清楚楚的,如果是村民自己的話,他們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且現場我……我還發現有人專門負責蠱惑人心,而且……而且人羣中還有幾個很能打的高手,否則我們也不會被打成這樣的。老大,你……你千萬要小心,我分析對方很有可能是衝着你去的。我和徐哲絕對沒有下令去強拆馬家營村民的民居。”
徐哲十分艱難的說完,閉上眼睛,開始大口大口的喘氣,經過手術,他的身體現在十分虛弱,說了這麼多話,耗費了他很多的能量,但是在他心中,卻始終盤旋着一個念頭,那就是要把這次事件的真相告訴劉飛,一定要讓自己的老大有所防備才行。現在都說完了,他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一會了。
看着徐哲已經如此虛弱,卻依然把事情的真相和他的分析告訴自己,劉飛便知道自己的好兄弟是怕自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遭人暗算啊!想到此處,劉飛雙眼中閃爍着憤怒的火焰沉聲說道:“徐哲,放心吧,老大我不是那麼容易被人暗算的,他們那些人要想收拾我,我會讓他們付出慘痛代價的,還有,你們兄弟兩個的傷是絕對不能白受的,血,是絕對不能白流的!”
這時,徐哲休息了一會之後,又睜開眼睛說道:“老大,肖強現在怎麼樣了,刺向他胸口的那一刀插進去了嗎?”說話之間,徐哲的眼神中露出極度的擔憂之色。他是在替肖強擋了那致命一刀的同時被人用棍子打中後腦暈倒過去的,所以他並不知道對方那一刀到底刺中了肖強心臟沒有。
看到徐哲自己都這樣了,依然記掛着肖強,劉飛心中感慨萬千,什麼才叫兄弟,徐哲和肖強這樣的人才算是兄弟啊,他點點頭說道:“正是因爲你幫他擋了這一刀,所以雖然刺中了肖強的胸口,但是距離心臟卻還差1毫米,所以並沒有對肖強造成致命傷害,現在肖強已經暫時脫離危險期了,各種生命體徵比較平穩,不過現在還在昏睡之中,估計過一會就醒了,我過一會就去看他。”
徐哲眨了眨眼睛,算是表示知道了,然後他再次閉起了眼睛,大口大口的喘氣。此刻,劉飛就那樣靜靜的坐在徐哲身邊,陪伴着徐哲。
過了一會,徐哲再次睜開眼睛說道:“老大,一會替我去看看郝德剛,這次沒有他衝在前面,我和肖強受傷會更重。他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劉飛聽完之後使勁的點點頭:“放心吧,我一會就去看他。”
陪着徐哲呆了一會,護士便走了過來對劉飛說道:“劉書記,病人現在需要好好休息,請您先出去吧。”
劉飛點點頭,對徐哲說道:“徐哲,你好好養病,這兩天我都會陪在你們身邊的。”
徐哲連忙說道:“老大,你是省委書記,要以大事爲重啊!”
劉飛擺擺手說道:“徐哲,我雖然是省委書記,但也是你的兄弟,全省之事我不在其他人也可以做好,但是我的兄弟現在受傷了,我必須守護在你們的身邊,因爲你們是我的兄弟。”
徐哲聽到劉飛這樣說,便沒有在說話,但是兩顆淚珠卻在眼中閃爍着,緩緩閉上眼睛,淚珠順着眼角滑落。而此刻,漂亮的小護士聽到劉飛這樣的話,心中也感動不已,她現在真的有些羨慕徐哲這個病人了,畢竟,能夠讓一個堂堂省委書記如此看重,親自守護的人恐怕整個滄瀾省都沒有幾個!
劉飛跟在護士的身後走出病房,這時,莊繼擁從肖強的房間內走了出來說道:“劉書記,肖強也剛剛醒了,不過您千萬要注意,和他說話不要超過10句,他現在非常虛弱,需要靜養。”
劉飛點點頭,邁步走進隔壁肖強的病房。
病房內肖強和徐哲一樣,全身纏着紗布猶如木乃伊一般。只不過,肖強的左腿已經骨折了,腿上打着厚厚的石膏,被懸掛固定在空中。
劉飛走到肖強身邊,看着肖強說道:“兄弟,你受苦了,老大我沒有照顧好你們。”說話之間,劉飛充滿了自責。
肖強連忙眨動着眼睛,張口說道:“老大,沒事的,不關你的事……老大……”
劉飛擺擺手說道:“肖強,你現在什麼都不要說了,大體的情況剛纔徐哲已經跟我說過了,你的傷勢比他的傷勢還要重,這兩天你就好好養傷,等你身體稍微恢復一點之後在開口說話。其他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現在強者集團有高洋和秦天坐鎮,暫時出不了什麼亂子,他們已經成熟起來了。”
肖強眨了眨眼睛,說道:“好,我聽老大的。”
接着,劉飛又陪着肖強呆了一會,給肖強講了一些徐哲那邊的情況,讓肖強安心養傷,自己就在外面守護着他和徐哲。肖強聽完之後也十分感動。最後臨走的時候,肖強也擺脫劉飛去看望一下郝德剛,劉飛也表示自己會馬上過去的。
等從肖強病房出來,劉飛看向一直守候在外面的莊繼擁說道:“莊院長,郝德剛那邊怎麼樣了?”
莊繼擁說道:“劉書記,郝德剛的傷勢比肖強和徐哲他們兩個要輕一些,主要都是一些挫傷和皮外傷,對方倒是沒有對他下死手。他現在已經醒了。”
劉飛聽完之後點點頭,“嗯,那我進去看看他。”
走進郝德剛的病房內,劉飛便看到郝德剛頭上纏着紗布,左臂上打着石膏和繃帶,正靠在牀頭陽面望着天花板出神。
劉飛坐在郝德剛身邊,郝德剛聽到腳步聲,轉頭看向劉飛,當時便瞪大了眼睛,因爲身爲辦公室主任,對於官場之中的事情他也是非常關注的,每天的滄瀾省新聞他幾乎是必看的,而劉飛也經常出現在新聞中,所以,雖然他知道自己的兩位老闆和省委書記關係不錯,但是看到劉飛走進自己的病房,他還是感覺到十分吃驚。這時,劉飛已經笑着看向郝德剛,眼神之中露出感激之色說道:“郝德剛,你現在好些了嗎?肖強和徐哲讓我過來看看你。”
郝德剛連忙想要起身和劉飛說話,劉飛伸手按住郝德剛擺擺手說道:“好了,你不要起來了,你受傷也挺重的。”
郝德剛想要起身也的確非常費力,所以他也就聽劉飛的沒有起來,靠在牀頭上,他充滿關切的問道:“劉書記,肖總和徐總傷勢怎麼樣?要不要安排專門的護工照料,我立刻打電話安排。”說着,郝德剛用另外一隻受了些皮外傷的手就要抓起手機打電話。
劉飛擺擺手說道:“不用找別人安排了,你們三個人這兩天都由我來專門照料,等你們稍微好些了,我會安排專門來照顧你們的,你就放心吧,要不要我給你的家人聯繫一下,讓他們過來看你?”
郝德剛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的父母都在農村老家,他們歲數大了,出來一趟不容易,而且我也不想讓他們擔心。”
“那你的妻子呢?”劉飛問道。
郝德剛苦笑着說道:“我和我妻子幾年前就已經離婚了,沒有孩子。”
劉飛聽完之後便是一愣,不過他立刻說道:“哦,這樣啊,那等你病好了我想辦法幫你介紹一個,你也三十多了,老是單身怎麼能行呢!”
聽劉飛這樣說,郝德剛差點沒有感動的哭了,省委書記要給自己這個農村出來的打工仔當媒婆,自己這可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啊!
看着郝德剛的眼角有些溼潤了,劉飛笑着拍了拍郝德剛的手說道:“小郝啊,這一次肖強和徐哲的事情多虧了你衝在前面,他們都非常感動,而我是他們的老大,所以,我也非常感動,以後你不管是在生活上還是在事業上有什麼困難都可以跟我或者跟他們兩個說都行。”
郝德剛連忙說道:“劉書記,我沒有困難。”
劉飛點點頭,又和郝德剛聊了一會,護士便趕了過來,讓劉飛出去。劉飛這才起身向外走去。
劉飛剛剛走到病房外面,便看到幾個頭髮花白的老人在兩個女人的陪同下從外面急匆匆的走了過來。
看到這幾個人過來,劉飛連忙迎了過去。因爲走在前面的兩個老頭一個是徐哲的老爸徐偉,一個是肖強的老爸肖遠山,而他們身後則是肖強和徐哲的老媽和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