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此次省會之行的細節,劉飛並沒有向周文夫透露,因爲很多東西,說出去就不靈了。他必須低調行事,這是一場很艱苦的戰爭,因爲他所要面對的對手,是級別比他高了好幾級,實力也比他大的多的市委書記。
從徐光春家吃晚飯出來以後,徐嬌嬌一直把劉飛送到大門外,雙眼水汪汪的看着劉飛說道:“劉飛,你在南平待幾天?”
劉飛賊賊一笑,說道:“起碼也要待上十多天吧,到時候咱倆肯定會見面的,不過那個時候,你可一定要穿護士制服哦!”
看到劉飛那賊兮兮的笑容,徐嬌嬌就知道劉飛肯定是在想什麼色迷迷的東西,白了劉飛一眼嬌嗔道:“好啊,如果你到時候真留在南平市了,我就穿護士制服給你看,行不?”
“OK!制服誘惑我最喜歡了。”說完,劉飛突然一個抓奶龍爪手偷襲了徐嬌嬌,然後飛快的轉身鑽進小轎車內,搖下車窗和徐嬌嬌揮手告別。
感受到胸前被劉飛偷襲之後傳來的那種酥麻癢癢的感覺,徐嬌嬌氣的使勁的一跺腳,這個小流氓,真是越老越色了。徐嬌嬌哪裡知道,其實男人只要是邁過了處男那道坎,其色心與色膽可是成倍增長的,劉飛這樣頂級的男人更是不例外了。
男人本色!
第二天一大早,劉飛便早早的來到省政府。
他在省政府帶了4年,人員極好,和門衛人員關係也相當不錯。所以劉飛來到省政府以後,根本沒有像一般人那樣又是出示身份證又是聯繫裡面的相關人員,而是和門衛打了個招呼,便直接進來省政府。
不過劉飛做事還是比較規矩的,進了省政府以後,劉飛先給省長李開復打了個電話:“李省長您好,我是西山縣的劉飛,想找您彙報一下工作,您看您有時間沒有?”
李開復接到劉飛的電話倒是十分意外,因爲在他的心中,劉飛的身上早已經打上了徐光春的標籤,屬於徐光春的嫡系,不過李開復對劉飛的欣賞卻是出自本心的,因爲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個實實在在爲老百姓做事的好官。處於李開復這種位置上,對於人才的渴望那可不是一般的強烈,哪怕是劉飛是屬於徐光春的人,但是他還是欣賞劉飛,最關鍵的是,現在中央已經有聲音,準備把徐光春調到中央任職了,而且他也知道,徐光春是註定要成爲黨和國家主要領導人的人,對於他所看重的人才,絕對不會是庸才,還有一點,就是徐光春調走了,劉飛卻一時半會掉不走,只要自己妥善處理好自己與劉飛之間的關係,把這個小傢伙籠絡住,這樣一來就處理好了與徐光春之間的關係,二來也就得到了一個極大的助力,只要這小傢伙在河西省幹出一番事業來,怎麼會少得了自己的那一份政績呢!
接到劉飛電話的時候,李開復正在看一份公文,便笑着說道:“劉飛啊,你是不是已經進了省政府了,那就直接上來吧,我還在以前蔣省長在的那間辦公室。”對於以前老領導的辦公室,劉飛自然是在熟悉不過的,所以他一路非常順暢的便來到辦公室門前。
“噹噹噹”
劉飛右手食指彎曲後,其餘手指握在手心,用手指頭的關節處不輕不重堅定而有力的敲了三下。這一點,是劉飛經過4年省長秘書生涯磨練之後掌握的一項基本功。
要知道,一個下屬去見一個大領導,敲門的時候是頗有講究的。如果這一關做不好,就會被領導認爲是沒有素質、沒有禮貌,甚至是留下極其惡劣的影響。所以在敲門的時候,不要用多個手指甚至手背、手掌敲門,聲音會很雜亂,不好聽。要用手指關節來敲門,而且聲音應大小適中,間隔0.3—0.5秒,敲三下,敲門聲音要堅定而不緊張,有一定力度,這樣就會顯得敲門之人很謙虛。敲門不能太快,太快的話,大領導就會認爲你很輕漫,也不能太慢,那樣領導就會給領導留下一個懶洋洋的印象,也不能太輕,太輕了大領導聽不到,聽到了也認爲你膽子太小,緊張過度,過分謙卑。
3聲敲門聲過後,一個戴着眼鏡的三十多歲的男人走了出來,笑着說道:“是劉縣長吧,我是李省長秘書張偉,李省長在裡間屋等着你呢。”
劉飛立刻笑着和張偉握了握手說道:“多謝張秘書。”
張偉笑笑,引導劉飛來到李省長的辦公室內,便關門離開了。
“劉飛啊,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有什麼事情說吧!”李開復上來就給了劉飛一個下馬威。
因爲自從李開復上任以後,劉飛可是從來沒有跟他彙報過工作。領導怎麼樣衡量一個人是不是自己人呢,一般就是從你彙報工作的次數來衡量的,很顯然劉飛並沒有達到這個標準。
劉飛頓時老臉一紅,心說這省長不愧是省長啊,自己還沒說話呢,就知道自己肯定是有事而來的,所以他站在那裡乾笑道:“李省長你真厲害,我這次的確是來求您辦事的。”
李開復的眼珠一轉,心中可就尋思開了,心說你可是徐光春的人啊,不去找徐光春,怎麼反而倒找起我來了,這裡面肯定有名堂,弄不好啊,你肯定是先找過徐光春了,所以當下李開復就笑着說道:“坐吧,有啥事坐着說。”
劉飛這才坐下,實話實說:“李省長,我找您是想從省裡申請一筆修路經費,因爲現在惡劣的交通狀況已經成爲制約我們西山縣經濟發展的重大障礙了。”接下來,劉飛便把最近一段時間,西山縣的主要動態以及與交通狀況之間的矛盾說了一遍。
李開復聽完之後,就笑了,眯縫着眼睛饒有興趣的看着劉飛說道:“劉飛啊,你是不是已經去找過徐書記了。”
李開復這話一出口,劉飛頓時心頭就是一驚,心說這李省長也太厲害一點了吧,我自始至終可從來沒有透露過一句和徐書記有關的信息啊,他怎麼這麼肯定啊?
看到劉飛那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李開復便肯定了自己的判斷,心中對徐光春的高深莫測就更加佩服了。因爲他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徐光春從現在開始,就已經開始爲自己離開河西省佈局了,他讓劉飛來見自己,是頗有深意的。其一就是讓劉飛在自己手中拿到那筆資金,這樣劉飛就會對自己心存感激,與自己的關係就會更加親近一些,一旦徐光春離開河西省,那麼劉飛肯定就會倒向自己的陣營。而且李開復早就通過各種渠道得知,前任省長蔣正元之所以能夠在他主政的這幾年中,取得了極其顯著的政績,與劉飛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尤其是當李開復聽說新源集團之所以能夠落戶河西省,就是劉飛以一擊之力強力促成的,他甚至聽人說過,蔣正元之所以能夠擊敗各路對手當上省長這個職位,都是劉飛從中牽線搭橋的結果,對於這樣一個背景複雜、能力超強的年輕人,李開復怎麼可能不上心呢。所以,他對徐光春的感激自然是極爲真誠的。
還有一點,徐光春接見了劉飛之後,卻沒有給自己打電話讓自己通融一下,那麼肯定說明,徐光春對修路這件事肯定是有一點看法的。以李開復那豐富的閱歷,只是稍微一琢磨,便已明白其中的關鍵所在。
劉飛根本不會想到,李開復緊緊是通過他臉上的表情,就已經分析出這麼一大堆的事情出來。
在他的目瞪口呆中,李開復笑着說道:“劉飛啊,你知道徐書記爲什麼讓你來找我嗎?”李開復決定稍微點撥一下劉飛。因爲他現在太年輕,很多事情沒有處在某個高度上,是看不清楚的。
劉飛使勁的搖搖頭:“不知道。”
李開復點點頭,對劉飛這種實事求是的態度極爲滿意,笑着說道:“我來給你分析一下眼前的現狀。目前,隨着不久之後新源集團和電視劇劇組的入住,以及你搗鼓的那個可燃冰項目的啓動,你們西山縣經濟的確是已經有了些眉目了,路也的確應該修了,但是你可知道,修一條路的成本是多少嗎?”
劉飛點點頭說道:“我曾經諮詢過相關的專家,大約需要15到30個億之間。”
李開復點頭說道:“沒錯,這個數據還算靠譜,但是你知道不知道對很多商人來說,在所有政府項目中,修路是一個最賺錢的項目。”
劉飛輕輕搖搖頭。
李開復接着說道:“我實話跟你說吧,即使我現在即批錢給你,這筆錢也不可能全額達到你們西山縣的賬戶上。如果到時候能夠到達五六成,你們西山縣就要燒高香了,而且修路這麼大的事情,你認爲你們西山縣能夠做的了主嗎?如果你們做的了主,還要衡陽市委做什麼?而且每一條公路或者高速公路的修建,都會有很多商人蔘與進來,而這些商人都有着各種各樣的關係網絡,到時候有人拿着領導的條子去找你,你說你敢不分人家一杯羹?”
劉飛聽完這番話,忽然感覺到後脊背開始冒涼氣。
“天啊,原來修路居然裡面還有這麼多彎彎繞啊,我說徐書記咋不直接就給我批了呢?可是李省長啊,這樣一來,我們西山縣的路啥時候能夠修好啊?”
李省長突然高深莫測的一笑,用手一指劉飛說道:“這個,得問你自己?”
“問我自己?”劉飛當時可就有點蒙了,不知道李省長這話裡面到底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