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聽完之後不由得一皺眉頭,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軍師,如果要是連你都看不透劉飛此舉的話,那麼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走,你不是說在環保問題上也給劉飛設下了陷阱和地雷了嗎,現在這種情況下劉飛是否會踏入你給他設下的地雷陣之中呢。”
軍師聽完之後卻是淡定一笑說道:“不管劉飛現在他做什麼,他怎麼做,他永遠都不可能逃脫得了我給他設定的地雷陣,所以,對於這種情況,大少你沒有必要擔心,不過呢,我認爲現在如果讓劉飛繼續這樣總是不按理出牌的話對於我們來說也不是好事,所以我們得暗中給劉飛製造一些麻煩才行。”
大少點點頭說道:“是啊,軍師說得沒錯,我們必須得讓劉飛不是那麼舒服才行,否則的話,只要他騰出手來,他肯定會想辦法去追查那180億元的最終去向的,到那個時候我們就麻煩了,尤其是前段時間,劉飛拋出的那份有關杜月升的文件,到底是真是假到現在我們都無法確定,通過那一次的事件我們可以看得出來劉飛一直都在防備着我們,雖然他不知道我們到底是誰,但是他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想要對付我們。”
軍師點點頭說道:“嗯,大少你說得沒錯,我們絕對不能讓劉飛騰出手來,不過我們在海明市的行動必須要慎重,絕對不能暴露我們這些人。”說道這裡,軍師的目光透過竹簾落在劉陽那個竹簾上,沉聲說道:“劉陽,這件事情交給你來辦,你要確保劉飛在弄完環保局那件事情之後一直處於各種各樣的麻煩中,你可以不可以做到。”
劉陽聽完之後輕輕點點頭說道:“軍師,這一點你儘管放心,雖然我鬥不過劉飛,不過要想給劉飛添點麻煩還是輕而易舉的,我保證劉飛忙的腳不沾地。”
軍師這才滿意的點點頭,他非常清楚,本來以劉飛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夠資格和他以及大少平起平坐的,但是自己卻堅持把劉陽拉近這個組合裡面來,其中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劉陽比其他人更熟悉劉飛,而且他的心中自始至終都有給劉飛找麻煩的慾望,最爲關鍵的一點是他根本不怕劉飛,而其他的人,換一個官場中知道劉飛身份和地位之人是絕對不敢輕易和劉飛敵對的,正是因爲如此,劉陽是三個人之中身份比較明朗的一個存在,但是對於自己和大少的身份劉陽卻不知道。
就在軍師、大少他們討論着給劉飛添麻煩的時候,劉飛也沒有閒着。
當莫波濤看完手中的那份COD和氨氮的檢測報告以後,他的臉色當時就慘白慘白的,雖然技術參數他看不懂,但是那份分析報告上寫着的超標倍數以及危害級別他卻是看得懂的。
這個時候,劉飛的目光緊緊的盯着莫波濤說道:“莫波濤同志,作爲海東區區委書記,對於這份檢測報告的結果你怎麼看。”
此刻的莫波濤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因爲他太清楚劉飛的問題中所蘊含着的陷阱了,不過作爲官場老油條,他自然也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他苦笑着說道:“劉書記,從這份檢測報告上來看,天佑鋁業集團的排污嚴重超標,從現場的情況來看,天佑鋁業集團根本就沒有準備好相應的污水處理設施,所以我認爲天佑鋁業集團的氧化鋁分廠必須立刻停業整頓,什麼時候污水處理設施齊全了,排污可以達標了,什麼時候才能恢復生產。”
現在,莫波濤說話的時候是把自己放在對於這件事情根本不知情的角度來說的,也只有這樣說,纔有可能把自己從這件事情摘出來,因爲如果他要是說知情的話,那麼就肯定知道天佑鋁業集團的氧化鋁項目是屬於沒有獲得審批的項目,是屬於淘汰落後產能、高耗能、高污染的項目,如果他要是知道的話這裡卻繼續在生產,那麼他是有責任的。
等他說完之後,劉飛只是冷冷的看了莫波濤一眼,對於莫波濤玩弄的小把戲他心知肚明,心中感覺到有些悲哀,劉飛發現,官場中有些人遇到好的項目花錢的項目不要命的往上衝,遇到了有責任的時候,拼命的往外跑,想辦法把自己的責任給推脫沒了,更有甚至則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而這也早就了官場上一些人平時無所事事,效率低下,而這也正是老百姓最爲深惡痛絕的不作爲,劉飛心中暗道:“莫波濤啊莫波濤,你當我劉飛是傻子啊,哼,想要從這個漩渦裡面抽身出來,哪裡有那麼簡單的事情,我費盡心血安排了這麼一個連環回馬槍之局的目的就是要將海明市涉及到這些項目中的貪官污吏給揪出來,爲我們海明市減少一些貪官,減少一些環境污染,多一些幹實事的人,如果你是一個幹實事的官員,真的和這件事情沒有關係,那麼事後我會提拔你,如果你是一個貪官污吏,那麼我會第一個將你送上斷頭臺。”
相當這裡,劉飛淡淡一笑,並沒有看向莫波濤,而是看向身後,目光一掃說道:“各位,你們有什麼意見。”
劉飛話音剛落,鍾一德便沉聲說道:“劉書記,我不同意莫波濤同志的意見,我認爲他的意見中存在着很多問題,首先,就天佑鋁業集團的問題,已經不單單是一個小小的氧化鋁廠區的問題,而是應該全面的看待這個問題,我認爲我們接下來應該在去看看天佑鋁業集團其他廠區的污水排放情況;其次,據我所知,天佑鋁業集團的氧化鋁項目根本就屬於沒有經過審批就擅自開工建設的項目,更沒有通過環評,在幾個月之前,我曾經試圖瞭解一下這個項目,但是遭到了天佑鋁業集團方面的百般阻撓,而且每次我一想要調查這個項目,我就會被我們局長以各種理由安排到外地去出差或者去幹別的事情,所以我認爲,現在趁着劉書記在這裡,我們應該先確定一下天佑鋁業集團這個氧化鋁項目到底是不是沒有經過審批、沒有經過環評就擅自上馬的項目,只有這個問題先搞清楚了,其他的問題纔有了根基,第三,在這個項目上,我還是有一個非常大的疑問,海東區的環保部門到天佑鋁業集團來進行調查應該不是一次兩次了吧,爲什麼從來沒有看到過他們提到過此事呢,對此,我表示深深的疑惑與不解,希望海東區的環保部門領導給我一個明確的解釋,也讓劉書記明白一下。”
等鍾一德說完之後,劉飛的臉色刷的一下就沉了下來,但是他的心中卻對鍾一德充滿了欣賞和敬佩,作爲一名副局長,敢於在這種情況下仗義執言,直接將這個問題一針見血的指出來,這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和魄力的,尤其是鍾一德說話的時機把握的相當之好,他說完之好,自己只需要順勢發揮,便可以將這件事情繼續向更深的方向去推薦,這相當於自己想要睡覺的時候鍾一德給自己送來了枕頭,從這兩點可以看出,鍾一德是一個很有才華很有正義感的官員,而劉飛最爲欣賞的就是這種類型的官員,尤其是現在鍾一德位居副局長的位置,屬於副廳級幹部,這絕對是可以重點培養和拉攏的對象,不過這些內容劉飛自然是不會說出來的,而且對於鍾一德的拉攏和培養也還需要經過重重考察之後才能最終敲定,不過現在鍾一德送來炮彈了,劉飛就準備開炮了,他臉色陰沉着說道:“鍾一德同志說的非常好啊,海東區環保局的同志們,還有莫波濤同志,現在你們誰來先回答一下鍾一德同志的這些問題,尤其是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天佑鋁業集團現在正在運行的氧化鋁項目,是否屬於違規違法建設並開工的項目,你們誰能夠讓我明白明白。”
劉飛說完之後,現場一片沉寂,海東區環保局的局長和副局長全都面如土灰,腿肚子轉筋,他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劉飛竟然會一下子把焦點鎖定在了氧化鋁項目上,這個項目是最要命的項目,因爲他們的心中是最清楚的,這個項目是絕對沒有經過任何審批的,而且他們之前在檢查的時候也的確發現了這個問題,不過在天佑鋁業集團又是美女又是金錢又是旅遊又是……等等各種糖衣炮彈的進攻之下,很多關鍵人物都妥協了。
現在,面臨鍾一德和劉飛的突然發炮,衆人全都沉默不語,誰也不說話,因爲他們都清楚,這個時候,誰說話誰死,誰出頭誰死。
現場的沉默一直持續了將近2分鐘,劉飛看到沒有人說話,臉色更加陰沉了,最後目光落在莫波濤的臉上沉聲說道:“莫波濤同志,你是海東區的區委書記,對於天佑鋁業集團的這個項目你應該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