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整個會議室內的衆人就是一愣,全都看向大門口。
這時,那些保安也全都反應過來,迅速衝了過去,把這些人全都給攔截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這些人爲首的一個人衝着華恆大聲吼道:“華恆,兄弟們這些年來跟着你東奔西走的,到處砍人,販毒,開賭場,你也現在過的倒是好了,風光無限了,可是兄弟們現在窮的都揭不開鍋了,你賞口飯吃吧!要不然的話,兄弟們可就要當着大家的面好好和你理論理論了!”
“你是?”華恆望着衝在最前面的這個人,感覺這個人有些面熟,但是一時之間卻又想不起來這個人到底是誰了。
“華恆,你難道連我苟偉彪都不認識了嗎?當年我可是你手下第一號的猛將啊,我爲你出生入死那麼多年,你難道連我都忘記了嗎?”衝在最前面的男人臉上帶着一絲憤怒的神色吼道。
“苟偉彪?竟然是你?”華恆聽到對方自報家門一下子就想起了對方的名字,臉色隨後立刻沉了下來,而當他的目光向苟偉彪身後的幾個人看去的時候,頓時便回憶起來,這些人的的確確是當年曾經跟隨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只是後來他發現這些人人品不好,或者不聽從自己的要求,涉嫌經營黃賭毒,華恆便給了他們一筆錢把他們從自己的隊伍中開除了。
誰也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出現,不過華恆已經隱隱感覺到,這些人今天出現在此處,肯定是來砸自己場子的。
“苟偉彪?你是什麼意思?”華恆沉着臉說道。
“什麼意思?自然是希望你華總賞口飯吃,想當年咱們兄弟跟着你出生入死的,渾身都是傷疤,一到陰天下雨就疼,你怎麼也得給點辛苦費吧!”苟偉彪陰陽怪氣的說道。
“是啊,華總,好歹兄弟們當初都是跟着你混的,你好歹也得給兄弟們口飯吃吧!”跟着苟偉彪來的那些人紛紛附和道。
此刻,保安已經把這些給圍了起來,只是對方人數也不少,足足有十好幾個人,而新聞發佈會的現場也就那麼十幾個保安,所以雙方誰也沒有敢輕舉妄動。
“怎麼着,華總,你現在發達了,難道想依靠手中的權勢讓這些保安對昔日的兄弟動手不成嗎?”苟偉彪臉帶嘲諷的說道。
程立本來已經處於崩潰的邊緣了,整個人垂頭喪氣的,被幾個保安帶着準備往外面領,但是當苟偉彪帶着衆人突然出現的時候,他的心一下子就興奮起來。
“華總,難道他們不是你的兄弟嗎?你不是一向自詡仗義疏財、講究義氣的嗎?爲什麼今天對他們這麼冷淡呢?難道是因爲這麼多媒體在場,你不敢和他們相認不成?”原本垂頭喪氣的程立此刻突然像打了雞血一般,囂張起來。
華恆此刻當真是有口難言,憤怒異常,腦門上青筋暴起,但是他卻又不得不強壓下心頭的怒火,他非常清楚,苟偉彪這些人的到來肯定是來搗亂的,但是很多時候,有些話他卻又不能對媒體講的。華恆一下子便沉默了下來。
現場的氣氛因爲華恆的沉默一下子便緊張起來,很多媒體已經感覺到,今天的華恆恐怕很難說清楚了。所以,就來那些原本非常支持華恆的記者全都保持了沉默,畢竟在這個時候,沒有誰願意把自己陷於不利的情況之下。人的本性總是趨利避害的。
就在這個時候,劉飛卻突然站起身來,衝着苟偉彪說道:“你叫苟偉彪是吧?請問你是什麼時候跟着華恆混的?”
劉飛一句話問完,現場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便聚焦在劉飛的身上,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有人替華恆出頭。
此刻的劉飛,臉上帶着一絲淡定的笑容,看向苟偉彪等人的臉上充滿了不屑。對於華恆,劉飛非常有信心,他相信華恆說的話,而聽完這苟偉彪一開場出來說的話劉飛就認定他是在撒謊。但是看到華恆那有口難言的架勢,劉飛就知道華恆心中肯定有些顧慮,這個時候,劉飛不得不再次出面了。
苟偉彪乜斜着眼睛瞪了劉飛一眼罵罵咧咧的說道:“我草,你是什麼什麼人?你算哪根蔥哪顆蒜,現在是我和我的華哥在說話,沒有你說話的地方,滾一邊去。”
苟偉彪剛剛說完,龍梅子突然擡起手來,手邊的一個礦泉水瓶子的蓋突然飛了出去,正好一下子打在苟偉彪的門牙上,頓時,兩顆門牙直接向裡面倒了進去,苟偉彪嘴裡頓時滿是鮮血。龍梅子冷冷的用手一指苟偉彪說道:“你又算哪根蔥敢這麼和他這樣說話?”
苟偉彪噗的一口吐出兩顆門牙以及礦泉水瓶蓋,頓時臉上露出震驚之色,他也是久混江湖的人了,當他發現對面那個女人竟然用瓶蓋隔着好幾米遠就可以打掉自己的門牙的時候,他便知道,對面那個女人不是自己能夠招惹得起的,他也是一個非常光棍之人,一看對方難惹,也就不再和劉飛耍橫,尤其是想到今天來到這裡的主要目的是來給華恆找事的,只要完成這個任務自己的錢便到手了,沒有必要招惹那個女人那樣厲害的人物。所以他便回答道:“我跟着華恆已經有十幾年了!”
“胡說八道!”華恆怒聲說道。
劉飛衝着華恆擺了擺手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從十幾年前你就一直跟着華恆混嗎?”
苟偉彪點點頭說道:“沒錯,我一直都跟着華恆混的。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說着,苟偉彪衝着身後的衆人大聲問道。
“是啊,我們一直都在跟着華恆混!”那些人也紛紛附和道。
此刻,華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心中此刻在猶豫着。苟偉彪曾經跟着自己混的確沒錯,當年的苟偉彪可以說得上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和自己出生入死,而且還曾經替自己擋過刀子,並且落下了傷疤,只是後來,苟偉彪以及在場的這些人揹着華恆開始販賣起搖頭丸,還設立了地下賭場,隨着苟偉彪等人漸漸有錢了,他便看不起當時靠收保護費爲生的職業了,曾經多次奉勸華恆跟着自己一起幹,但是華恆拒絕了,華恆有自己的做人原則和底線,那就是收保護費可以,但是絕對不去做涉及黃賭毒這樣有違法律的事情。所以,後來苟偉彪便漸漸的和華恆分開了,而兩個人之間的情誼也因此徹底斷絕,只是在苟偉彪等人脫離自己之後,華恆依然很仗義的拿出當時自己的全部積蓄送給他們當分手費,也算是對得起苟偉彪當年爲自己擋了那一刀的情誼了。今天,苟偉彪明顯是過來砸自己的場子來了,對於他們的底細,華恆並不想揭穿,因爲他非常清楚,以自己如今的地位,只要自己稍微提一下他們的底細,絕對能給他們帶來滅頂之災。華恆此刻依然顧念着昔日的情誼,所以一直沒有揭穿他們。
而此刻,苟偉彪看到華恆的表現之後,心中暗暗得意:“華恆啊華恆,看來潘傑說的沒錯,你這個人的弱點就是太注重情誼了,這就是你的死穴,他今天之所以敢讓我們前來搗亂就是料定你顧念昔日的情誼不會暴露我們的底細的。”
劉飛卻沒有華恆的顧慮,華恆是他親自扶植起來的,現在的華恆早已不是昔日的流氓地痞,而是真正的民營企業家,而且他這個人又非常有公德心,自己雖然富裕了,卻並沒有忘記昔日的一班兄弟,把很多昔日跟自己一起混的兄弟們都拉到了自己的保安公司,解除了他們的生存問題,這樣也間接的改善了當地的社會治安問題。對於華恆的所作所爲,當地公安系統也是相當肯定的。
劉飛聽得苟偉彪等人咬死了說是一直跟着華恆混,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冷笑,說道:“是啊,既然你們都一直跟着華恆混,那麼我問你們幾個問?”
“你隨便問!”苟偉彪不屑的說道。他心中根本就不怕,來這裡之前,潘傑早已經把華恆的有關資料交給自己和其他兄弟,自己對華恆的情況瞭如指掌。
“好,那我問你,你跟着華恆做什麼事情?”劉飛問道。
“我們都在華恆保安公司工作。”
“你們當保安幾年了?”
“從保安公司成立以來我們一直都在保安公司工作?”
……
劉飛接連提了四五個問題,苟偉彪回答的滴水不漏,就連華恆都有些驚訝了。
而劉飛此刻卻依然不慌不忙的問着:“今年的3月18日,華恆集團去東寧市投資,當時發生了一件事情,整個華恆集團保安公司的人全都去了,你們去了嗎?”
“我們當然去了!”苟偉彪對於這件事情並不知曉,潘傑給的資料上也沒有提到,不過聽劉飛說華恆集團的保安公司的人都去了,所以他很聰明的回答自己也去了。
劉飛依然不動聲色的說道:“當天晚上,華恆集團的保安全都住在東寧市新源大酒店內,你們也住在那裡嗎?”
“當然,我們都是住在一起的,不住在新源大酒店裡住在哪裡?”苟偉彪不耐煩的說道,他感覺對方提問這個哥們實在是太弱智了,提問的時候居然連答案都暗示給自己了。
不過此刻,旁邊的程立卻感覺到情況隱隱有些不妙了。
劉飛猛的大喝一聲:“你們是在說謊!”
頓時,滿場皆驚,全都望向劉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