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問,你的舞是跟誰學的?李向東說,大學時候學的。米米笑着說,難怪我怎麼覺得怪怪的。李向東說,見笑了。米米說,我不是那意思,只是覺得你跳的那些花式有點過時了。她說,也沒什麼大問題,能跳這麼多花式,已經很不錯了。她說,你的舞跳得那麼好?爲什麼不經常跳呢?
李向東說:“沒有時間。”
米米說:“跳舞總比散步好。”
李向東搖頭說:“有時候,也擔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米米很理解地說:“也是的,這一男一女經常在一起跳舞,總會有人說閒話。特別是你們當領導的。”
她問,平時,你也經常運動吧?看你的身材,應該是經常運動的人。李向東說,那有什麼運動。他說,也想過的,但我發現,青山市連個游泳也沒有。米米說,你太官僚了,青山市的游泳池並不少。李向東笑着問,都藏在哪裡?米米說,在學校啊!好多學校都有游泳池。她想了起什麼,問,你也喜歡游泳啊?
李向東說:“我這輩子如果還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不被人笑話的,就這兩樣看家本領,一個跳交誼舞,一個游泳。”
米米說:“我也喜歡游泳。我覺得,游泳是最好的運動,老少都合宜,又可以全身運動鍛鍊瘦身,又不會拉傷挫傷。”
說着話,跳着舞,她已經完全放鬆了,已經很放心地把自己交給了李向東。他要她後退,她就後退,要她前行,她就前行,要她轉身,她就轉身,要她旋轉,她就旋轉。李向東看着她旋轉的時候,有點了兒走神了,這個米米高挑苗條的身段,總讓他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當她旋轉起來,貼身的褲繃出那不算大卻上翹的臀,他的腦海裡一下子浮現出表妹的身影。
記得,在市縣,舉行抗地陷募捐晚會的時候,表妹參加了一舞蹈節目,雖然,她不是主角,然而,坐在領導席上的李向東雙眼一直沒有離開她。當時,表妹也像是穿着這麼一條同一種顏色的貼身褲,旋轉起來,那不算大卻同樣上翹的臀,也讓他感覺到一種緊繃的彈性。
記得,他也曾經跟表妹說過這個事,說她那麼旋轉時,讓他心裡涌起了一種莫名的心跳。他說,他還想再看看她旋轉。說這話的時候,表妹已經被他剝得一絲不掛了。他要她就這麼旋轉給她看,表妹臉漲得通紅,罵他沒安好心,罵他流氓。然而,她還是旋轉起來了。他認爲別的女人絕對沒有表妹旋轉得好看,不是因爲她那姿勢比別人優雅,而是表妹旋轉起來,前後都那麼光潔可愛。
記得,他就是在表妹旋轉時,把她抱了起來,第一次啃她那不毛之地,恨不得把她那光潔的小丘啃下來。表妹雙腿不停地蹬踏,後來,就交叉地掛在他肩上,就只有呻吟了。
李向東一個節奏沒踩上,舞步就亂了,忙回過神來,對*一笑,鬆了她的手,然後掩飾自己的出錯,向大家點頭彎腰,示意他和*的表演結束了。
米米悄悄地說:“你走神了。”
李向東說:“時間一長,我就總會走神。”
米米說:“市長要思考的事情太多了。”
李向東模棱兩可地笑了笑。
回到座位,大家的掌聲還沒斷。
遠縣長說:“你給我們上了一堂課,上了一堂領導幹部也能跳好交誼舞的課,而且是跳得非常好。”
李向東忙說:“好久沒跳了,跳着跳着就亂了。”
遠縣長問那常委:“亂了嗎?沒有吧?”
那常委說:“沒有,沒有。”
楊曉麗說:“你就別裝謙虛了。”
遠縣長說:“是的,是的。謙虛有時候也是驕傲的一種表現。”
米米走了過來,說:“李市長的舞可以打九十分以上。”
那常委說:“這可是專業老師打的分。”
楊曉麗對大家說,大家都唱吧跳吧!別冷場了。好多人便旋進舞曲中。米米說,李市長不會就只會一支曲吧?李向東笑笑說,我的任務只是熱熱場,大家都跳起來,我就不進場了。他有點不敢跟米米跳了,幸好,剛纔醒悟得快,如果走神的時間再長一點,心裡那把火再燒旺一點,可就醜態百出了。這陣,他的火氣旺得很,或者說邪惡得很,一個不經意的小細節就有可能擦出火花!
後來,李向東和楊曉麗合唱了一首歌。米米說,唱《夫妻雙雙把家還》吧!楊曉麗說,那歌太難唱了,調太高。她說,唱一個《路邊的野花不要採》。李向東“哈哈”笑起來,說不行,不行。這一唱,我不就成採野花的了嗎?楊曉麗心裡說,你就是採野花的賊,嘴裡卻說,換一個,換一個。她說,唱一個那個什麼?歌名我忘了,是一對夫妻歌手唱的。那個,那個什麼……
李向東笑了笑說:“應該是《知心愛人》。”
楊曉麗說:“對,對,就是《知心愛人》,還是你瞭解我。”
遠縣長說:“李市長不瞭解你,還有誰瞭解你?”
那常委說:“就是,就是!”
唱歌不是李向東的強項,這會兒就表現出大家給領導面子的氣氛了。歌唱得普普通通,大家還是叫好。米米在下面說,你們不要光唱啊!也要表現得知心愛人一點。楊曉麗看了一下他們之間站的距離,便往李向東身邊靠了靠,靠得貼在一起了,李向東也騰出一隻手放在楊曉麗肩上。
有人說,應該摟着腰。
有人說,抱一個!
有人說,親一個!
大家也不想聽歌了,鼓起掌,要他們夫妻倆來一個親熱的動作。
楊曉麗拿着麥克風說:“過分了啊!你們過分了啊!”
遠縣長說:“不過分,一點不過分!”
那常委說:“大家掌聲再熱烈點。”
他帶頭又鼓起了掌。
歌沒法再唱下去了,兩人匆匆走下去。李向東說,你們這不是故意趕我下臺嗎?說話人隨意,聽的人臉色卻變了。米米說,歌還沒完呢!怎麼就不唱了,我還準備上去伴舞的。遠縣長便說,我邀請*同志跳個舞吧!忙拉着*離開了。陪領導娛樂就是累,領導高興,大家都好,領導稍一放鬆,一句半句話說得隨意,下面人就往壞的方面想了。這一想,什麼氣氛都沒有了。
遠縣長的舞跳得很爛,不是因爲李向東跳得好顯得他跳得爛,而是確實爛得很,腰彎得像張弓,雙眼總盯着腳尖,生怕踩死螞蟻似的。如果,不是李向東那句話,躲避尷尬,他是絕對不會出這個醜的。這不是襯托嗎?襯托李向東水平就是比自己高,且高了好大一截。
那常委不失時機地湊近李向東說:“跟李市長真是沒法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李向東說:“精神可嘉!”
楊曉麗看李向東一眼,見他一臉得意,心裡就來氣,想你李向東有什麼了不起?舞跳得好怎麼了?人品好纔是真的!你李向東舞跳得好,人品也好,纔算好男人。即使舞跳得不好,人品好也算一個合格的男人,你是倒過來,沒人品!
她想,是不是舞跳得好的男人人品就有問題?那麼多的官爲什麼舞跳得不好?就是因爲人品好!你李向東人品不好,舞才跳得好!
楊曉麗覺得自己這個觀點很符合邏輯,跳舞不是要男女搭配嗎?男女搭配得好,舞才跳得好,但搭配得好,就容易出問題。雖然,李向東犯事不是因爲舞跳得好,但你有女人緣啊!和女人搭配得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