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他一定後悔了,一定覺得自己應該去找表妹纔是正確的選擇。她想,你李向東真是瞎了狗眼,表妹有什麼好?表妹到底有什麼吸引你的地方?如果說,枝子還有她老爸,讓你還有官途上的幻想,那表妹什麼也沒有,就只是一個女人。
這是楊曉麗這陣總想不清楚的問題,李向東怎麼就會跟表妹搞到一起?平心靜氣地想,表妹也不是那樣的女人,她守了那麼多年寡,要找男人,也早就找了,追她的男人也不少。李向東也不是那麼隨隨便便的男人,以前小倩追他都追出面了,那麼漂亮的一個女孩子,他都無動於衷,還有那個漂亮的女秘書。他身邊一直都不缺漂亮的女人,怎麼就跟表妹搞到一起了?
她想不明白,就想不管什麼理由?你李向東跟哪個女人發生那種關係都不行。你表妹跟什麼男人搞得烏煙瘴氣都可以,就是不能跟李向東搞到一起,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你媽和我媽嗎?
她想,最最無辜的是自己,被李向東騙了,被表妹騙了。
她想,你以後怎麼辦?就這麼一直跟李向東冷淡下去嗎?一直不理他嗎?是不是真想等這事淡了,就跟他離婚?
其實,她很清楚,自從他們的事敗露後,李向東和表妹就不可能再在一起了,表妹不可能不顧慮她這個表姐,李向東也不可能不考慮到她楊曉麗會致他於死地。她問自己,自己當初不致李向東於死地,是不是就考慮到這些了?是不是無意識間就爲自己原諒他埋下了伏筆?
她想,這事似乎已經過去了,組織上已經不再追了,那個樑明山也只是一種無根據的猜測,真正知道這事的,好像就只有他們三個人。自己是不是還應該這麼較勁?表妹在你面前算什麼?她敢譏笑你嗎?倒是你更有理吧?她更覺得自己沒臉吧?她躲你還躲不及呢,不就躲得沒影沒蹤了?
她對自己說,你也別跟表妹再計較那麼多了,畢竟,她還是你表妹,她都內疚成那樣了,見都沒臉見你了,你還跟她追究什麼?就當她拿了你的衣服穿了那麼一會兒,就當她拿了你最心愛的東西欣賞了那麼一會兒。以前,她不也穿過你的衣服嗎?你有什麼好東西,不也讓她拿回家玩那麼一陣嗎?
她在心裡叫了起來,這一樣嗎?李向東是衣服嗎?李向東是可以一起欣賞嗎?老公是自己的,只能自己用自己欣賞!最後,她嘆了一口氣,想,那你又能怎麼樣嗎?以前,她穿走你的衣服,把你喜歡的東西拿回家,你不也吵過鬧過嗎?吵完了鬧完了,你們不還是一對好表姐妹?
楊曉麗倒是覺得,這有點太便宜李向東了。你這傢伙,便宜佔大了,我們表姐妹竟都成了你的女人。
這麼想,她真想衝出去踢幾步外面那麼男人。
她想,她應該踢他什麼地方呢?這個男人是夠氣人的,但你把他踢傷了也不行,踢什麼地方纔會又痛又不傷呢?她覺得,踢哪裡都不合適,他不可能站在那裡讓你踢,他總是要動的,他一動,你就很難保證想踢那就踢那了。
記得有一次,你就曾經踢錯地方了。那時候,你們還沒結婚,好像他還在臨市當市長,你們一起去那巖洞,他不知怎麼把你惹急了,你就踢了他,一下子就踢中他那個地方了。幸好沒有踢得太狠,沒有踢得太正,如果又狠又正的話,他可就報銷了。
楊曉麗樂得差點笑起來,想當初要把他踢殘了,他就不會給自己招惹那麼多麻煩事了!
她躺了下來,想應該很晚了,再不睡明天可就沒jīng神了。躺下來,她才發現自己還穿着外衣外褲,剛纔害怕李向東要對她怎麼樣?所以,就不敢換睡衣。這會兒,她覺得自己真傻,你穿着外衣外褲就能阻止他了?他耍起野來,你還沒領教過,還管你穿什麼衣服?
楊曉麗真不該這麼想,這一想,就覺得自己對這個男人還是很不捨的。想自己這條命可是他救的,以前,在那巖洞裡,如果,不是他對她不棄不捨,她根本就走不出黑暗找不到光明。如果,不是他,她根本就不知道女人有多麼需要和依戀男人!她想到了那個死亡前的絢麗,想到他們相擁在一起,靜靜地等待死亡。她想,從那時候開始,她就欠了他許多許多。從第一次懷孕流產,她就要爲他受許多許多委屈。就像調去江邊市,明知道和他結婚,就不能呆在市縣,卻還是樂意接受了。枝子的事你不是也原諒他了嗎?現在,表妹的事倒還沒那麼可怕,更是沒有理由不原諒他了。
於是,她從牀上起來,進衛生間換了睡衣。心裡卻還很不甘地罵,你這個李向東,以後你再不對我楊曉麗好一點,這天也不會放過你了。
回到牀上等了好久,等得自己都焦急了,在心裡想,你李向東就那麼傻嗎?就不知道我用意嗎?我爲什麼關門?說好了不關門的,我關門你就不問一問嗎?不試一試是不是真的關上了嗎?難道你還想要我去叫你啊?你是不是不想要啊?你不想要我就睡了。
換上睡衣,躺在牀上感覺還是很舒服的,但就是睡不着,還是在想外面那個男人,想你怎麼不進來?想你從那麼大老遠跑來,難道就想空手回去?想你空手回去也要考慮人家的感受吧?這會兒,她真有點需要這個男人了。
感覺他進來的時候,她屏住了呼吸,想你這死鬼還知道進來啊?還知道我沒真的關門啊?我的門早就敞開了,早就等你進來了,你要不進來,我還不願意呢!你要不進來,我還要去*你呢!
李向東從後面抱住她的時候,她抖了一下,又一動不動了。他以爲她睡了,就猶豫了一下。這一猶豫,才發現她已經換了睡衣,就想,她是等得太久了,等得睡着了。於是,那手就撫摸得很溫柔。
她有點受不了了,不僅那上面的溫柔讓她難受,下面貼着她的剛強和灼熱更讓她感覺飢渴。但她還是不讓自己動,還是讓自己像睡着了,只是那呼吸,就是控制不住地越發沉重。
李向東還是認爲她睡了,只是在睡夢裡感覺到了他的撫摸。他很希望她就這麼安靜,就這麼任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他擔心,楊曉麗醒來會變褂。這陣,她的脾氣總捉摸不定,有時感覺她可能原諒你了,給她一個笑臉,她立時又冷得像塊冰。因此,怎麼就知道她醒來會不會把他蹬下牀?
每一個動作他都做得很輕柔,每一個動作他都屏着呼吸,每一個動作卻又似乎很不得要領,因此,每一個動作都讓他興奮得哆嗦。終於發現,她也很渴望的時候,他就有點忙不過來了。
他想,她雖然沒有醒,但還是意識到自己想要什麼的,還是意識到就要得到什麼的,所以,她總是很配合他。他想要她的腿伸直,她就伸直了,想要把手伸進去,她就放他伸進去,好不容易可以不被阻隔地在門口徘徊了,他暗暗鬆了一口氣,調好方位,推了進去。因爲她側着身,他感覺有些艱難,因爲不想弄醒她,他不得不緩慢推進,因爲不敢太用勁,他不敢太徹底。他有點累了,就也那麼側身躺着,已經能夠騰出手來了,就又溫柔地撫摸她的柔軟。
她突然問:“你煩不煩啊?”
他沒答她,以爲她在說夢話。
她說:“就不能讓人好好睡覺。”
他這才明白,其實,她早就醒了,便“嘿嘿”笑着說:“我還以爲你睡了。”
她說:“本來睡了,被你弄醒了。”
他說:“你要是還不醒,我就認爲你裝睡了。”
說着,他一用勁,她就趴在牀上了,他就順勢重重地壓在她身上。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