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在跟楊曉麗通電話的時候,李向東便知道這電話會沒完沒,於是放水洗澡。這裡的洗澡間沒有浴缸,只能站着淋浴,李向東把水的溫度調得很高,熱熱的水,燙在身上有一種很舒服的感覺。喝了酒,他喜歡熱浴,站在那裡任噴水灑花從頭頂往下淋。
他時不時他一透過熱水散發的蒸汽向表妹那邊張望,表妹只圍着一條浴巾,因爲遮攔上身,下面就顯得有點短,因爲彎着腰在接電話,背對着他的浴巾下襬便露出一片春光。李向東剛纔的興奮本就沒因爲表妹的離去變得冷卻,再見那泄露的春光,便始終處於一種時刻準備着的狀態。他想,這楊曉麗還說什麼?人家表妹都不跟她說了,她還說得那麼起勁。
他想,還有完沒了了?這表妹也是的,還那麼耐心聽什麼?還“嗯嗯呀呀“地應她幹什麼?你不會說你在洗澡嗎?你就不可以說自己還沒洗完?洗完了再回她電話?
他看着自己昂首闊步的樣子,想自己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想這麼眼巴巴看着秀色可餐的表妹卻要等下去,也太委屈自己了。他想,這樣不行,不能委屈自己。他想,其實,其實也是在委屈表妹不是?
這麼想,他就向表妹走去,觸碰到表妹時,她身子哆嗦了一下,回頭看他一眼,才知道自己有點多餘,在這別墅裡,除了李向東還會有誰?
她問:“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楊曉麗在電話裡說:“你不耐煩了是不是?”
表妹說:“沒有,我在聽呢!”
李向東貼着她的耳朵的話筒聽得清楚,想表妹怎麼就不說老實話?怎麼就不承認自己不耐煩?
楊曉麗說:“他怎麼還沒到回到家?是誰開車?是黃開車還是司機開車?你怎麼就沒有問呢?黃肯定也喝酒了,而且,也不會少喝。你太大意了,你總是那麼大意。”
她說,李向東應該不會讓黃開車的,這一點他還是會小心不會逞強的。
她說,你要煮點東西給他吃。雖然,他吐了心裡好受,但是,肚子就空了,不吃點東西才睡,半夜會爬起來找東西吃。你可不要偷懶,要煮熱的給他吃,最好煲粥,白粥最好,白粥養胄。家裡不是有包裝的榨菜嗎?他喜歡榨菜送白粥。
因爲電話話筒的線不夠長,表妹還是隻能彎着腰聽楊曉麗在電話裡嘮叨,等不及的李向東摸索着走進了她的不長之地。表妹一咬牙,沒讓自己發出聲音。
楊曉麗說了好一會,沒聽到表妹的反應,就問:“你還在聽嗎?”
表妹說:“在,還在。”
楊曉麗問:“你怎麼了?”
表妹說:“沒。沒什麼啊!”
楊曉麗說:“你很冷嗎?怎麼在打冷顫。”
表妹說:“你還有什麼說的?你說。”
楊曉麗就又說起來,表妹還是彎着腰在聽,但僅靠雙腿已經有點支撐不住了,就一手拿着話筒,一邊扶着沙發的靠背承受李向東的力量。李向東本來就知道表妹這個姿勢很妙,卻沒想到,因爲她在打電話,自己不能太用勁,便不得不控制自己,於是,像溫火在慢慢煎煮。
表妹被他的溫火點着了,燃燒了。她說:“我不說了,不跟你說了。”
楊曉麗說:“你搞什麼鬼,說話聲音這麼古怪?”
表妹說:“有什麼古怪?很古怪嗎?”
楊曉麗說:“你到底在幹什麼?”
表妹說:“他回來了,回來了。”
楊曉麗卻說:“你讓他接電話。”
表妹忙舉起話筒,示意李向東聽。他哪看得見?這會兒,表妹身上的浴巾已經被他扒下來了,他只看到她那光潔的背,看到她那雖不大卻被他激盪起一陣陣波紋的臀。
表妹說:“叫你呢,叫你聽電話。”
李向東停止了動作,因爲話筒線不夠長,便趴在表妹背上聽。
楊曉麗問:“怎麼不說話?”
李向東說:“我在聽啊!”
楊曉麗說:“你們喝了多少酒?”
李向東說:“沒喝多少。”
楊曉麗說:“聽你說話,好像真沒喝多少。”
李向東笑着說:“是沒喝多少。”
楊曉麗說:“我白替你擔心了。”
李向東說:“如果,我知道你叫表妹回來照顧我,我就不那麼約束自己,就放開來喝了。”
楊曉麗說:“你這是什麼話?有人照顧你就可以把自己喝醉嗎?喝酒很好嗎?喝醉了辛苦的是你自己,喝傷了的身體是你自己的身體。”
表妹解除了電話的束縛,不想就那麼靜止不動,她還希望被李向東燃燒的火燒得更旺。於是,她便不停地搖擺身子,不停地往後發力。她專心幹這件事的時候,內蓄的那股力量慢慢聚集起來,或者說,那隻沉睡的白虎慢慢甦醒過來,就要把闖進來的異物驅趕出去。李向東感覺自己不能不反抗了,感覺一場白虎與青龍的撕殺將要拉開帷幕。
他說:“不說了,我掛電話了。”
楊曉麗問:“你那麼急着掛電話幹什麼?跟我說幾句話都不行了?是不是這一會兒都等不及了?”
李向東說:“我還有事要忙呢!還等着上網看看那些網民的情況呢!”
楊曉麗說:“上網就上網,是表妹開機吧?這又不影響你接電話。”
李向東說:“好,好。你繼續說。”
他真懊惱!這話筒的線怎麼那麼短?想伸直腰都不行。他一手拿着話筒,一手抱着表妹彎曲的小腹,只能由表妹動。他不能控制自己了。他感覺那隻白虎徹底甦醒咆哮着撲了上來。他要還擊,要放出青龍擊潰白虎的不可一世。
他說:“再不說了。電腦已經接通了。”
楊曉麗問:“你怎麼了?聲音也這麼古怪?”
李向東說:“有嗎?沒有吧?”
楊曉麗似乎醒悟了,說:“你們在搞什麼鬼?表妹說話也古古怪怪的,現在你也像是在打冷顫似的。”
李向東說:“打什麼冷顫?我打什麼冷顫?我身上熱得很,我喝了酒。可能喝了酒,說話的聲音有點變了。”
楊曉麗說:“你真的是剛回來嗎?”
李向東說:“是剛進門啊!”
楊曉麗說:“我怎麼沒聽到開門聲?”
李向東說:“你怎麼聽得到呢?在電話裡能聽到嗎?我是用鑰匙開門進來的,又不是拆門進來的。”
楊曉麗說:“叫表妹接電話。”
李向東說:“你還要說到什麼時候?”
楊曉麗說:“你管我!”
李向東就故意大聲叫:“叫你呢!叫你聽電話。”
等了一會,李向東說,她進衛生間了。他說,她出來的時候,我叫她打電話給你。李向東要掛電話了,他已經意識到由於自己的分心,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正被那隻白虎一點點驅趕出來。
他說,掛了,掛了。就把話筒遞給表妹,伸直腰,狠勁地讓自己往裡擠,擠到最深處。表妹“噢”一聲叫起來,也不知這聲音是掛了電話叫出來的,還是沒掛就叫出來了。
此時,還管得了那麼多嗎?此時,白虎青龍已經慘烈地斯殺起來,彼此漸漸感覺到青龍佔了上風,表妹癱下去了。表妹癱下去,對她來說是非常不利的,因爲,她雙腿還那麼站着,她只是上半身癱下去,人便呈倒寫的V字。這對李向東是非常非常有利的,不僅那青龍佔了上風,表妹變成倒寫的V字,李向東外力的攻擊更使得上勁越發凌厲了。
在這節骨眼上,電話又響了起來。不僅是固定電話響,緊接着李向東的手機也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