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見楊曉麗回房間,知道她生氣了,雖然,也覺得她很沒理由,還是跟了進來,楊曉麗卻沒理他,換了睡衣上牀睡。李向東說,你這是何必呢?平白無故地吃什麼乾醋呢?他想在牀邊坐下來,楊曉麗卻用腳蹬他,說,你去客廳跟你兒子聊天吧!別來煩我。
李向東“嘿嘿”笑,說:“大書記叫我問你好呢!”
楊曉麗問:“你還想說什麼?”
李向東說:“他還叫你有時間去深圳玩幾天。”
楊曉麗說:“不去。那地方我不去。”
李向東說:“你不會也生大書記的氣吧?”
楊曉麗說:“我誰的氣都不生。”
客廳那邊傳來了腳步聲。小軍沖涼回來了,便聽到開電視機的聲音。李向東走過去問,你還不睡?小軍說,我看看電話就睡。說着,把電視的聲音調小了。李向東回來順手把房門關上,就把客廳那邊的光線關住了,房間裡只有牀頭燈弱弱的光。再回到牀上,楊曉麗背對着他。
李向東說:“我有話問你。”
楊曉麗沒理他。
李向東說:“你真覺得,小軍是給他在國外的朋友調查房地產市場嗎?”
楊曉麗說:“還會是誰?”
李向東說:“我還不知道。但應該是東江市的人。”
楊曉麗說:“你太敏感了吧?”
李向東說:“他一直沒提過這事。他回來的時候,並沒說過有朋友委託他回來調查國內的房地產市場。今天,他談起這事,我感覺得到,他在自圓其說,擔心我們問下去。”
楊曉麗說:“你是說,在爲東江市的房地產老闆做事。”
李向東說:“並不是做事,而是一種別有用心,更想把小軍拉下水。房地產老闆總千方百計拉攏政府的人,我擔心,他們不能直接入手,盯上了小軍。”
他從後面抱着她,貼緊她,讓她感覺到他有多需要她。她說,我不稀罕!他就撫摸她,嘴也沒停,說,這些天,他都跟誰接觸?你沒問他嗎?楊曉麗說,我不是沒問,他不告訴我。很多事他都不跟我說。李向東說,你的工作沒做到家吧?楊曉麗說,你別總怪我好不好?我問過文仔,文仔說,這些天,他們都在一起。李向東說,上班的時間,文仔不可能總陪着他。楊曉麗拿開他的手說,你去問他吧!她沒能拿開他的手,那手只是換了一個位置,讓她感覺到,他已經燙燙地貼着自己碩大的臀了。
她說:“你沒關門。”
他說:“關了。”
她說:“沒鎖上。”
他說:“你還擔心小軍會開門進來?”
楊曉麗心裡還是不踏實。以前,想在家裡怎麼樣都行,可以穿着睡衣到處走,甚至可以不睡衣服跑出客廳喝水。有幾次,楊曉麗忘了小軍在家,差點穿着透明的睡衣就出來了。那以後,每天洗澡她總要把胸罩和衣服拿進衛生間,提醒自己必須穿戴整齊。如今,小軍就在客廳,還有電視聲隱約傳進來,楊曉麗便總覺得隨時會發生什麼狀況。她說,你還是去把門鎖上吧!話音未落,他已經摸索着闖進來了。
她有些虛假地說:“你好討厭!”
李向東說:“我知道你更討厭我冷落你。”
她說:“以後,不准你再去見那女人。”
李向東說:“不見就不見。”
她說:“你當然答應了。這時候,你什麼都答應,完事了,又會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李向東說:“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
她說:“是我對自己沒信心好不好?”
李向東笑了笑,翻上來壓着她那碩大的臀,她想暢快地叫,卻不得不咬着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雙手抓住他的手,讓他更緊地握着自己那對豐滿。李向東動了起來,且有點瘋狂,她忙說,你別動,別弄出聲音。李向東說,你也太多慮了。
楊曉麗還是不能完全放鬆,心裡很不想李向東太快結束,又不得不要他快點結束。他回來之前,她是盼着他狠勁折騰自己的,想要跟他可勁地玩遍所有的招勢,最後倒趴在他身上,讓他戳痛自己,讓自己很暢快叫喚,直至發不出聲音。
好幾次,她真就想想放任自己,跟他在牀上翻江倒海,放肆地爽快地叫,然而,她不得不抵制自己,始終只要他保持那個姿勢,始終只讓聲音卡在喉嚨裡,因此,她很鬱悶很憋屈,儘管,那一刻,也有一種缺氧的昏厥,卻一點享受不到淋漓盡致。
李向東不可能不知道她的不盡興,想他們是隨意慣了,放肆慣了,突然多了一個人,心裡便不踏實,不敢盡情發揮。他問,是不是很不爽?楊曉麗說,沒有。他說,小軍只是暫時住在這裡。楊曉麗說,我沒有那個意思,他一直住在這裡我也沒意見。她起來去沖洗,抱着睡衣快快地跑進衛生間。以前,她是不會這麼匆忙的,沖洗乾淨了,纔回到牀上來找睡衣,有時候,還不穿睡衣就上牀睡了。
或是沒有太消耗,第二天,他們很早就醒了,小軍還在睡覺,李向東便去敲他的房門。他要問清楚他到底幫誰搞市場調查,現在不問,要到下午下班才能見面。
小軍在房間裡問:“什麼事?”
李向東扭了一下門把,門並沒鎖,就推門進去了。
小軍不無責怪地說:“這才幾點啊!”
李向東說:“我有事要問你,你到底在幫誰搞市場調查?”
小軍說:“我不是說過了嗎?幫我國外的朋友。”
李向東說:“你以前怎麼沒說?你怎麼不在市縣搞,跑到東江市來搞?”
小軍說:“你就是爲這個,一大早叫醒我啊!”
李向東說:“你說老實話,應該不是國外的朋友叫你搞的吧?”
小軍說:“我沒聽明白你什麼意思?”
李向東說:“我不希望你跟東江市的房地產老闆搞在一起。他們說是叫你幫忙,但很有可能是想通過這種形式達到某種目的。”
小軍說:“現在,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用擔心,我不會跟他們接觸的,就算我想要跟他們交往,也未必有那機會。我真是幫國外的朋友!本來,他也沒想要我幫這個忙,前幾天,他給我電話,知道我在東江市,才說要我幫忙的。他好象就是想來東江市搞房地產投資。”
小軍說得很完滿,李向東找不到半點破綻,但心裡還是將信將疑,回市政府食堂吃早餐的時候,打電話給文仔,問他最近小軍都跟什麼人接觸?他搞那個市場調查,都與那些房地產老闆打過交道?文仔跟了李向東那麼久,馬上就知道李向東的擔心了。
他說:“我也不是很清楚。”
他不知道李向東從小軍那問到了什麼?如果,自己話多,有可能會說出某種牛頭不對馬嘴的破綻,因此,他不能說得太詳細。
李向東說:“他對東江市一點不熟,如果,不是你帶他去,他怎麼會認識房地產老闆呢?”
文仔也機靈,一下子抓住了李向東的把柄,說:“是你要我協助他搞那個市場調查,我才介紹了兩個房地產老闆給他認識,還帶他去建設局瞭解過一些情況,建設局那邊有沒有介紹其他老闆給他?他又跟那些老闆接觸過?我就不知道了。”
李向東很不得要領。按文仔的說法,小軍是定好課題,文仔才介入的,也就是說,如果,小軍是爲某一個東江市房地產老闆搞市場調查,那隻能是在文仔介入之前就認識的。這似乎不可能。
由此推斷,還真有點像小軍說的那樣,他幫的是國外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