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喝那種正常的酒,怎麼也不會把李向東喝到她希望的那個程度,她便在那酒裡放了能讓男人興奮不已的藥。
在生意場上,一些淫猥的有錢人,爲了玩弄看上的漂亮的女人,常常會使這一招,會讓你喝得迷失方向了,又讓那藥勁在你體內沸騰。他們不但要得到你,還要讓你沸騰得像一匹野馬。他們說,這才叫真正的得到,如果,醉得像一灘爛泥,或是麻木不仁,反倒是失敗的,反倒有一種姦屍的感覺。
枝子沒想到,在她深受其害後的某一天,也使用這一招。
那天晚上,李向東從這裡離開後,她就意識到只用一種正常手段是不可能征服李向東的。他不是那種好佔便宜的人,不是那種有女人貼身就不放過的男人。他很有自己的原則,他縱使能把楊曉麗折騰得鬼哭狼嚎,也不會和別的女人有染。
因此,她只能用偏招。
玩這一招,是不能急的,要有一個相對長的時間,等那藥勁緩緩滲透男人的每一根神經。所以,枝子,需要一個安靜的晚上。她能保證有一個安靜的晚上嗎?李向東的手機會讓她安靜嗎?或許,這個晚上楊曉麗就打電話給他了呢?枝子在實施這個計劃時,最擔心的就是這一點,最擔心的就是李向東喝到一半的時候,有個什麼電話過來,李向東不走不行了。
她不讓李向東走,就不能讓他的手機響。
她想,這是最關鍵的!
彼此坐下來喝酒的時候,李向東就把手機拿出來放在桌子上了,這更讓枝子心裡不安,總感覺到,那手機隨時會壞她的事,有那麼一段時間,她幾乎都沒多少心思想喝酒的事了,只想着能不能讓那手機不響?
終於,就有那麼一個機會了,酒喝到一半時,李向東上了一次洗手間,那手機還放在桌子上,她忙就把那手機關了。
李向東哪裡知道?
他怎麼會想到枝子關他的手機呀!即使,他想打電話告訴公安局長,那特效藥有可能只是醫治發燒感冒藥的時候,枝子不讓他打,把那手機搶走了,他也沒想到那手機其實已經關了。所以,**爆發事件後,黃打了無數個電話給他,他都處於關機狀態。
更要命的是,不僅僅是黃打電話給他。
公安局長坐在辦公室裡等收網的時候,給過他電話。
鍾市長接到黃的電話通知,從地級市趕回市縣的路上,也曾給過他電話。
張志東給過他電話。
地級市委書記也給過他電話。
鍾市長問黃,李書記怎麼關機了?黃說,他手機沒電了,你有什麼事,我立即轉告他。鍾市長說,他和你在一起嗎?你把手機給他?黃支支吾吾,說,我們沒在一起,沒在一起。
張志東也打電話給黃,黃也那麼應付着,也說李向東的手機沒電了,說我們正在處理**爆發事件呢!他說,請張市長放心,我們一定會妥善解決好這個事件。他說,我們會隨時向地級市委市政府彙報事態的進展情況。
地級市委書記的秘書也打電話給黃,他問市縣的情況怎麼樣了?問李書記沒出遠差吧?說你馬上叫李書記打電話給地級市委書記。那話雖然客氣,但是,比任何一個電話都叫黃揪心。
鍾市長找不到李向東,可以等找到李向東後,再由李向東向他解釋,什麼解釋的理由沒有呢?一個市委書記還要向你市長彙報行蹤嗎?
張志東找不到李向東,黃更不擔心,他們之間的關係,最多也就罵幾句,即使李向東犯了再大的錯,他也會包庇他不向外說。
然而,地級市委書記要李向東打電話給他,黃真就不知該怎麼應付了。李向東馬上給他電話當然沒事,但是,李向東電話回的晚了,地級市委書記可就知道你李向東失蹤多久了。你爲什麼失蹤?你即使在現場處理**爆發事件,也沒有理由不給地級市委書記打個電話吧?
這個李向東跑哪去了?
黃打電話給李向東的司機。司機說,一下班,他就把車交給李書記了。說也沒聽他說要去哪,只知道他去市政府小食堂吃飯,吃了飯去哪就不知道了。黃往李向東家裡打電話,往楊曉麗家裡打電話,最後,不得不直接打電話給楊曉麗。楊曉麗說,好幾天都沒見他了。黃不知這話是真是假,但是,可以肯定,楊曉麗也不知道李向東的行蹤。
黃忙打電話給陳小雨,叫他迅速去找李向東。他說,發生這麼大的事,他怎麼就不見人影了。這個事,只能讓陳小雨知道,別的人,黃不敢說實話。
他想,目前,他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及時瞭解事態的發展,及時向地級市委市政府彙報,最好別讓領導們擔心,別讓領導們直接找李向東。
鍾市長趕到了現場。他作爲市縣最高領導人指揮處理着這場**爆發事件。儘管,他不知道李向東在什麼地方,但是,他比誰都清楚,李向東失蹤了,連他的心腹——市委秘書長都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電腦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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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失蹤了,失蹤得讓鍾市長心花怒放。他想,李向東呀李向東,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次,你死定了。他是絕對逃不過這一劫了。你李向東就是遇到天塌下來的事,也不可以在這個時候找不到人,你李向東就是有千萬個理由,也無法解釋你不來處理這件事!
鍾市長周身迸發出無限的工作漏*點。他聽完楊曉麗的彙報後,肯定了楊曉麗的工作,並同意楊曉麗提出撤銷職肖局長的職務。他說,凡是在這次**爆發事件中,擅離職守的人,都要給予嚴肅處理,市縣不能處理,就交地級市委處理。他這句話,把李向東也包含進去了。
他立即打電話給宣傳部長,要求他馬上籌備召開新聞發佈會。他說,明天一早,各新聞媒體的記者必定涌進市縣,我們要做好充分的準備,連夜趕出一份**爆發事件的通稿,發給所有涌到市縣來的記者,不能讓那些記者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他說,現在,暫定這個新聞發佈會由我來回答記者們提出的各種問題。
他立即打電話給公安局長,瞭解那些患**嫌疑人家屬的控制情況。他要求公安局長要爭取在最短的時間內偵破特效藥這個案子,今晚不行,明天一早也要拿下來。他要在新聞發佈會上向涌進市縣的記者宣佈這個重要的消息。這可是關係到市縣能不能挽回因**爆發事件造成損失的重要砝碼!
他打電話給黃:“還沒跟李書記聯繫上嗎?”
黃不得不實話實說:“還沒有。”
鍾市長問:“他到底去哪了?”
黃說:“應該沒去哪?我瞭解過,他今天還在市政府小食堂吃晚飯呢?”
鍾市長不相信,說:“你怎麼會不知道他的行蹤呢?你可是市委秘書長,每一個人去哪,都必須跟你打招呼的,市委書記也不能例外。”
黃說:“所以說,他應該沒有離開市縣。”
鍾市長說:“這個事,你必須立即向地級市委彙報。”
黃說:“是的,我馬上彙報!”
黃說得很堅決。
然而,他會彙報嗎?
他是不想讓鍾市長看出他的半點猶豫,他擔心,如果他有半點猶豫,鍾市長會叫市政府秘書長向地級市政府那邊彙報。
這會兒,黃已經肯定李向東是無法找到了,只有等他自己出現了。這個李向東,到底跑哪去了?以前要找他,那是容易得不能再容易了,打個電話給綺紅小姨子,就知道他的行蹤了。現在,打電話給楊曉麗,她根本就不知道。
這會兒,黃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預感到李向東這官已經做到頭了,鍾市長不可能不抓住這個事大做文章。這個事通了天,誰也保不住你李向東!你李向東怎麼就攤上這個事?你李向東怎麼就偏偏在這個時候不見了蹤影?
黃想,我只能盡我最大的能力,把這事壓着不彙報了。
他很清楚,他把這事壓下來將要承擔什麼責任。然而,他必須壓下來,一則不壓下來,李向東死得更快,說不定,天沒亮,撤職通知就到了。一則他不能做出對不起李向東的事,不能讓別人說他明哲保身不講義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