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想就這麼在古兜鎮呆下去。雖然,他知道這不可能。
李向東說:“如果,真要我選擇的話,我是很願意留在這的。”
說這話的時候,李向東帶小姨子看了古兜鎮的三大基地,看了古兜鎮的山山水水,也看了那華僑的別墅。
小姨子說:“我也喜歡這地方。”
她說,等我們老的時候,我在這裡也蓋一幢別墅,然後,我們就在這裡養老。
李向東臉色就有些陰了。
他想起了綺紅。
他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誤,那晚,他竟沒向綺紅要手機號碼。
綺紅會很失望,會想他已不再像以前那樣對她了,不再喜歡她了,不再在乎她了。她在他心裡已可有可無,他與她只是逢場作戲,或者說,只是一個病人需要她的醫治。他心裡已完完全全裝着小姨子。
這麼想着,小姨子叫他停車。他不知什麼原因,停了車,卻見小姨子向山坡跑去,不遠處盛開着一束很燦爛很絢麗的山花。
李向東下了車,看着小姨子的背影,看着她爬坡時,擺動的很厚實的臀,想這個可以得到,卻沒得到的女人,他能辜負她嗎?她爲他受了那麼多苦。她默默地愛了他十多年,又在他最低落的時候,一直陪伴他,且心甘情願地把自己都給予他。
他想,他不能辜負她。
他想,他不能離開她。
小姨子捧着那束山花回來了,她的臉也像那山花樣很燦爛很絢麗。她一隻手摟住了李向東,燙的身子貼着李向東,便很近地看着李向東,眼睛閃着黑亮黑亮的光。
這是他們在古兜鎮次的親熱舉動。
她不敢在他住的房間裡做這種舉動,那裡隨時都會有人闖進來。
她也不敢在蔬菜基地的曠野上做這舉動,那裡有很多農民的眼睛。
現在,他們是在兩座山坡間的山窪裡。
李向東攬着小姨子的腰,與她接吻。
他們吻得很熱烈,很忘情。
他的手便在她身上游動。他目的很明確,總停留在她肉多的地方,停留在她那很彈性的胸,停留在她那厚實的臀,甚至於,他那手還走進她的衫裡,滿滿的握着她的乳揉。
小姨子噴出熱熱的呼吸,意識到他的不安分了,就也撫摸她,她是沒有他那麼直接的,先撫摸他背,才慢慢滑下去,撫摸他的腿,再從下面移上來,便用手掌溫柔地搓着他那堅硬。 wωw¸тt kΛn¸C○
這時候,她還不知道那堅硬的威力。
李向東是知道的。他知道,他再不會萎靡不振,綺紅已讓他堅強,讓他所向披靡,他完全可以衝破小姨子的任何防線。他興奮得有點顫抖,就有一種馬上想要了小姨子的感覺,就緊緊地按着她厚實的臀,讓自己頂着她的某個地方。
當然,他是不會在這種環境做那種事的。
晚飯是在古兜鎮政府食堂吃的。
:.:.,!那是一個團結的晚餐。黨政班子成員都參加了,李向東、小劉也參加了。當然,小姨子也算了一份。當李向東和小姨子出現時,書記伍開玩笑地說,我眼睛都花了。這可能是來我們這裡最漂亮的女人。鎮長明也說,李秘書長好豔福。小姨子滿臉漲紅,李向東卻笑着說,你們說錯了,說錯了!這是我的小姨子。
大家一愣,大笑起來。
書記伍忙站起身,舉杯向小姨子道歉,說失禮了,失禮了。就把酒喝了。小姨子救援似地看看李向東,說,我不會喝。書記伍也不勉強,說,這是我自罰的,你隨便。她就意思意思地抿了抿。
鎮長明很有分寸,坐着沒動,說:“我也聽書記的,自罰一杯。”
他就也把杯裡的酒喝了,然後,亮出杯底給大家看。
小姨子臉更紅了。
李向東忙引開大家注意力,站起來說:“我先敬書記伍和鎮長一杯。”
書記伍和鎮長明也站起來,同聲說:“應該我們敬你。應該我們敬你。”
三人便碰杯,便都喝了。因爲要開車送小姨子回去,接下來,李向東只喝了兩杯酒。一杯敬大家,一杯敬副書記。
李向東只單獨敬副書記。他什麼話也沒說,走到副書記面前,拍拍他的肩,碰杯喝完了。這杯酒,他想讓副書記感覺到他對他沒有任何懷疑,還是那麼信任他,那麼敬重他。
李向東和小姨子回城時,天已經黑了。大家正喝在興頭,他不好掃大家的興,沒跟大家說,只悄聲問小劉,今晚回不回去?小劉說,他坐鎮長明的車走。李向東說,你看他那樣。他今晚不能開車了。小劉說,我開他的車。他們就不等小劉了。
小姨子說:“我有點明白了,你爲什麼有點捨不得離開這裡。”
李向東問:“爲什麼?”
她說,他們都很尊敬你。
她說,他們好得像朋友像兄弟。
她說,和這麼一羣人在一起共事,心情一定很愉快。
李向東想,你是沒看到他們以前,以前他們可是離心離力要打翻天的。
當然,他不會跟小姨子說這些。
手機響了起來,接電話,是黃。他問,你今晚不回來了?李向東說,回啊!黃說,天都黑了還不見你回來,我以爲你不回來了,要和小姨子住那邊了。李向東問,你這話什麼意思?黃說,我是關心你。怕你真和小姨子住那邊。
黃說:“那可是鄉下,好多人看不慣你們這種關係的。”
李向東問:“我們什麼關係?”
黃笑,說:“未婚同居。”
李向東哭笑不得,想他管得也太寬了。不過,他的確是好心爲他着想。
回到城區,小姨子叫李向東把她載回美容院。她問李向東,你還去哪?還有其他事嗎?李向東說,沒什麼事,直接回家。小姨子說,我很快回來。只是出來了一天,回去看看。李向東說,我在車上等你吧。小姨子說,不用了。你先回去吧。
李向東回到家,衝了涼,想看看電視,哪知,卻躺在沙發上睡着了。人就是這樣,一鬆馳下來,就覺得倦了困了。
這幾天,他的精神是高度集中的,神經是繃緊的。他爲開好那個批評和自我批評會絞盡腦汁。雖然,會議期間,他更像一個旁觀者,但每一人的態度,他都要預先想到。每一種可能發生的情況,他都要事先預測到。如果出現什麼不利因素,會議沒有向預期方向發展,他就必須挺身而出,及時制止,掌控好整個會場。
或許,他太多慮,但是,不能不多慮。
李向東醒來時,小姨子已回來了。她正在看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他問:“你回來多久了?”
小姨子說:“有一會了。”
她已換了睡衣,身上散發着一縷暗香。
李向東想坐起來,小姨子不讓。
她說:“你躺着吧。我給你洗洗臉。”
李向東說:“洗什麼臉?男人還用洗臉嗎?”
小姨子說:“男人爲什麼就不可以洗臉?你看看你這張臉,黑了,老了,再不好好保養,在街上我都不敢認你了。”
李向東說:“沒那麼嚴重吧?”
小姨子說:“和別人比可能沒什麼,但和我比,你這張臉就是瓦片。別人問你,我是誰?你也只能說是小姨子。”
李向東笑,想起剛纔在古兜鎮也這麼介紹小姨子,可能她心裡不高興了。他說,我剛纔那麼說,是不想解釋太多,再說,跟他們說那麼多也沒那必要。小姨子說,我知道,我怎麼不知道呢?我並沒怪你。
她端來水,拿來了她洗面液,還拎來了一個枕頭。她叫他坐起來,然後,坐在他頭枕的地方,把枕頭放在大腿上,再要他躺下來,他就枕在了那枕頭上。
李向東說:“今天,也讓我這鄉下人享受享受。”
小姨子用她溼的手拍了一下他的臉說:“你不準說話。”
李向東不說話了,就感覺到她那柔軟的手在臉上游走,便有一種很舒服很溫馨的感覺。
小姨子一邊給李向東洗臉,一邊說:“我不想開美容院了。”
李向東說:“你不是幹得好好的嗎?爲什麼就不想幹了呢?”
小姨子捏了捏他的鼻子說:“你不要說話,聽我說就好。”
她說,沒開美容院的時候,總覺得太無聊,總想找點事兒做,現在,開了美容院,想做點別的什麼事都不行,想走開一會都不放心。
她說,我想把美容院轉讓出去,什麼事也不做,就安安心心呆在家裡,你上班,我在家做家務,你下班了,我在家裡陪你。如果,你還去什麼古兜鎮,反正我也有時間,也可以和你一起去。
她說,我想清楚了,都這麼多年了,也該安定安定了。我們的日子雖然不很富裕,可也過得去,不要再爲那些虛的東西奔波了。
她說,我是女人,女人最美好的時光就只剩尾聲了,也就這十年八年,過了這十年八年,我都成老太婆了,不能連過一天舒適的日子也沒過過。
李向東覺得小姨子的想法很實在。
或許,她的想法是每一個女人都渴望的。
小姨子說:“以後,我就給你一個人洗臉。”
她說,每天,我都給你洗,你就這麼躺着,我就這麼給你洗。
他感到悲哀。
他能成全小姨子嗎?如果,成全小姨子,就要放棄綺紅。
他能放棄綺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