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從辦公室出來,她也沒有下班,我問她在忙什麼嗎?她說,沒忙什麼,只是在等我。有什麼事嗎?有事爲什麼不進去說呢?她說,我看見外面下雨了,想你沒拿傘,也想你送我回家。
這樣,我們便一起下樓,到了大門口,果然就見外面下着雨。我說,你在這等等吧,我去把車開過來。她說,雨不是很大,我們一起去停車場吧,於是,我們便躲在一把傘下。
當時,我的心便撲撲地跳。像這種接觸,說真的,算不了什麼,和一個女人共用一把傘的事,誰都遇到無數次,但是,如果,你對這個女人心猿意馬,那就不一樣了。而這個女人對你也有那個意思,就有可能點起那把火,燒起那**了。
開始,我和她是隔着一段距離的。她問我,爲什麼要離她那麼遠,她說,你都在傘外了,都讓雨淋溼了。她伸出手拍我露在傘外的肩膀,把傘移到我這邊來。我說,這點雨沒事的。哪知,她便靠在我身上了,一手就直接攬着我的腰。
停車場在一個僻靜的角落,又是晚上,又下着雨,根本就沒人,當我的車欄住別人的視線時,我就把她抱住了。那一刻,我根本無法控制自己,根本抵禦不了她的誘惑。但是,因爲是在停車場,我們不可能再有更過激的行爲。
也正是因爲這樣,纔有了一個緩衝階段,這個緩衝,讓我能夠冷靜下來。當啓動車子的時候,我就告訴自己要不能再更進一步的了,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李向東說:“真看不出來,見了女人,你還有躲避的時候。”
陳堅說:“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
李向東說:“我以爲,你是那種見了女人就上的人。”
陳堅看着李向東,好一會才說:“你也把我看成這種人了。”
李向東說:“你就是這麼表現的。”
陳堅笑了笑,說:“我真是把自己的形像都給破壞了。”
他說,開始,我只是想製造這樣一個假象,讓我那秘書以爲我是這麼一個人。
他說,那天以後,我就要自己剋制自己,要自己不要再和秘書發生那種曖昧的事情。然而,秘書問我爲什麼要剋制自己呢?她說,她知道,我是喜歡她的。她說,那個下雨的晚上,我已經表露了對她的喜歡。
我不能承認,只要我承認,就控制不了局面。我要扛着,硬扛着。你知道,硬扛着有多辛苦。我和她是每天都要見面的,每天都要在一起。而她呢,卻又隨時隨地地向我表示她對我的關愛,有時候,她還會毫無顧忌地施展她的誘惑。女人想要誘惑一個男人,那方式方法是很多的。好幾次,在只有我和她的時候,她便緊緊地抱着我。我整個人便觸電似地顫抖。
我想,你可能也想像得到,像我們這樣的人,經常離開家,到分公司瞭解情況,去新地區開發新項目……離開一個多星期,有時還要個多月,男人離得開女人嗎?即使事業上,情感上離得開,但是生理上離不開的,隔那麼一段,就總會有那樣的要求,而這時候,一個你也喜歡的女人很主動地向你獻身,你還是扛得住嗎?
我想,你可能也想像得到,夫妻之間總會發生一些這樣那樣的摩擦。我那老婆又與別人不一樣。她優越慣了,強勢慣了,認爲我能有今天,完全是她父親賜予的,所以,發生摩擦,爭吵起來,她那話能噎得你一口氣喘不過來,發起小姐脾氣,恨得你想一氣之下,離開那個家。在這種惡劣的心情裡,有一個喜歡你,你也喜歡她的女人可以傾吐,你還扛得住嗎?
他說,還有更煩惱的事。我們都是一羣好勝的人。從下面衝殺上來,坐到這個位置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好勝的,沒有一個不會在意上司的一舉一動,甚至一句話,一個臉色。領導對自己不滿意的時候,自己的工作又確實沒有做好的時候,內心裡的苦,總想尋找一個什麼形式放任和渲泄一下自己。你說,你還扛得住嗎?
他說,如果,這三種事情,三種心境同時交集在一起,她又給你一個擁抱,一個很溫柔且又很性感的擁抱,你還想硬扛住嗎?還願意硬扛住嗎?
李向東沒有說話,他看着陳堅。其實,每一個人讓人看到的都是一種很表面的東西,看到他所擁有的一切,看到他光彩的一面,內心裡的那些陰暗是不想被人看見的。
陳堅繼續說:“每一次,她擁抱着我,問我爲什麼拒絕她,爲什麼不敢接受她?會什麼要自己爲難自己時,我能說什麼?我只能說,我並不喜歡她。”
他說,你說,她會相信嗎?她說,你騙不了我。她說,你自己也騙不了自己。她說,我已經感覺到了。
我說,你能感覺到什麼?你感覺到的只是一種男人對女人的需要,只是一種男人對性的需求。這種需求,隨便那個女人抱着我,我都會有的。我說,其實,我對你就是這麼簡單。
我說,那晚,我主動擁抱你,完全是一種原始衝動,只是想得到你,只是想得到性的滿足而已。她說,我不是這樣的人。她說,你不要抵毀自己,把自己說得像一個流氓。她說,我很清楚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說,你並不瞭解我,一點都不瞭解我。我說,你知道我嫖娼嗎?每到一個地方,我都會幹那種事,應酬的時候,喝酒唱卡,那一個過程,一個物色女色的過程。表面上看,喝完酒唱完卡了,各自都散了,你我都回酒店自己的房間了,那時候,我再打電話給我看中的女人,叫她到我房間來。
她說,她不相信。我說,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她說,即使,她看見了,她也不相信。她認爲,我真要那麼做,只是一種詭計,故意做給她看的。不管她信也好,不信也好,我都要那麼做,都要做給她看。那天晚上,我就把一個三陪小姐叫進了房間。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
陳堅笑了笑,說:“我不知道,你有沒和那種女人發生過關係。”
李向東看着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陳堅說:“我並不想知道。但是,我卻是想告訴你,其實,一開始,要和那種女人發生那種關係,心理是很有障礙的。自己也不願接受的。”
他說,至少,有三次以上,我沒有和那些女人發生過任何關係。你別以爲,和那種女人在一個房間,就會發生那種事,我告訴她們,說叫她們來只是爲了某種目的,各睡各的牀,不過,她們可以放心,錢會一個不少地付給她們,但是,離開這房間後,不准她們向任何人說。
我很清楚,我那秘書一直都在注意我。自從,我說自己不是喜歡她,說自己嫖娼,她就注意我了。有一次,她果然就來敲我房間的門了。我問清楚是她後,就大大方方地開了門。她問我,那女人呢?我說,在沖涼房。她看着我只圍着一條毛巾,好像也是從沖涼房出來的樣子,卻大笑起來。
她問,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要證明給我看?我說,我爲什麼要作踐自己?根本沒那必要!她說,你不要騙我,你別以爲圍了條毛巾,我就認爲你是從沖涼房裡出來的。你身上還是乾的。我說,你門敲得太早了,如果再晚一點敲,我就沒時間開門了。她說,五分鐘後,你到我房間來。你叫她馬上滾,否則,我就報警!這麼說了,她就走了,狠狠地撞上了門。
我很得意,以爲自己終於讓她知道我是一個什麼人了,讓她對自己死心了。然而,我又不能不擔心,擔心她一怒之下,真的會報警,儘管,我和那女人並沒什麼,但是,被警察堵在房間裡,總不是件好事。所以,我讓那女人馬上離開。
清理好房間後,我到她那邊去了。我是以一個勝利者的愉快心情去的。我想,以後,我在她心目將是一個萎瑣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任何一個正經女人都不會喜歡。然而,她還是不相信我是那種男人。想要做一個壞男人真不容易!
她沒有關門。我想,她是聽到我的腳步聲後,開了門,然後,坐回牀上的。她把自己縮在牀上,用一條浴巾裹住自己。見我進門,她露出燦爛的笑,說,老闆,你來啦!她說,老闆,你把門關上吧。她說,老闆,今晚讓你爲你服務吧,我一定會讓你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