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能親自與公安局長坐到一起審案破案,沈桐除了激動外,心裡有些小小的滿足。雖不能當上警察,卻能夠利用權力直接參與,甚至命令警察幹一些事,這種待遇並不是什麼人都享有的。
空蕩的會議室裡,只剩下萬強和沈桐倆人,屋子裡的煙味漸漸散去,沈桐到覺得有些冷。他起身把門關上,回到座位上,道:“萬局長,你覺得可能是誰?”
萬強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道:“這我可真說不準,蔡龍兩兄弟平時得罪的人多,照今天的這個結果來看,一定是得罪了大人物,要不然也不會下死手。具體結論,還待破案後才能知曉。”
這段時間萬強幾乎成了吳江凱的常客,基本上每天都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做,當上這個局長後,屬於自己的時間更加壓榨的沒有了。萬強有時候在想:“我這麼拼命,到底圖了個什麼?”
沈桐道:“萬局長,您也吳書記的想法,這次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我們在追查案件的同時,也要展開對蔡虎的調查啊。”
“這個你讓吳書記放心,只要從蔡龍處打開突破口,他蔡虎也難逃其責。”萬強雖反感吳江凱派個“督軍”在監工,但又無可奈何。
兩個半小時後,劉長樂打來電話:“萬局長,我們經過再次覈實,入住的人確實是一位女子,沒有退房,也至今未歸宿,您看要不要進行蹲守?”
萬強思考了一會道:“蹲守可行,但我覺得意義不大,女子發現房卡丟失後,肯定不會再返回,你去房間搜查了沒?還有,女子的信息再次覈實沒?”
劉長樂道:“根據酒店登記信息,我們進行了查詢,發現身份信息完全是假的,但通過盤問酒店服務員,可以肯定此女子不是東江省人。另外,我們對房間內進行了搜查,沒有發現可疑線索。”
萬強倒吸了口涼氣,看來這條線索就此中斷,他有些不甘心地道:“再仔細搜查一遍,必要的話擴大搜查範圍。”
掛掉電話,萬強心急如焚地用手來回把玩着手機,腦子裡沒有任何頭緒。
沈桐看到萬強手中的手機,機靈一動,道:“萬局長,不知道酒店房間內有沒有電話?如果有的話能不能查一下通話記錄?”
一句話點醒了萬強,立馬又打給劉長樂:“你儘快查一下房間內電話的通話記錄。”掛點電話,他笑着拍了拍沈桐的肩道:“還是你們年輕人啊,思維縝密,思路清晰,你不當警察簡直Lang費了你這塊材料,等你提拔的時候,你和吳書記說說,來公安局跟我幹吧。”
沈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我當然願意跟着萬局長幹,可我還沒想過提拔的事,我現在的想法就是跟着吳書記好好幹,其他事聽天由命吧。”
“哈哈……你錯不了,不信我們打賭,吳書記走以前,要不帶你走,要不給你個合適的位置,你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着呢。”萬強看到年輕有爲的沈桐,心中無限感慨。
過了一會兒,劉長樂打來電話,沈桐屏住呼吸,豎起耳朵靜靜地聽。“萬局長,查到了,房間內的座機最後一個通話記錄是打給傳呼臺的,時間在凌晨2點15分,按照隆南市與東泉縣的距離來看,應該是在出發以前打的。我們調取了傳呼臺的記錄,呼機的機主叫週三金,呼叫內容只有四個字‘一切照常’。可以肯定,此女子與這個案件有重大嫌疑。”
“好,按照這條線索繼續追查,如果找不到那女子,就從那個叫週三金的入手。”萬強掛掉電話,頗爲興奮,畢竟是他上任以來第一次破案,要是在最短的時間內破案,縣委縣政府那邊都能邀得頭功,公安局長的位子也就坐穩了。
向傑沒有心思上班,憂心忡忡地回到家中,看着打着繃帶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的兒子向鵬飛,氣就不打一處來。他走過去訓斥道:“你說你這麼大的人了,就不能讓我少操點心?成天不學好,就和社會上的混混鬼混在一起,我看你遲早要吃大虧。”
一旁的妻子趙麗雲不樂意了,翻了個白眼道:“我說你這麼了?吃槍藥了?放的班不上,回來就沒頭沒尾地訓斥兒子,你就不關心下他爲什麼受傷?別在外面受了氣,就回家撒野,我告訴你,我纔不管你是縣長什麼的,要不是我爸幫襯你,你能有今天嗎?要不是我當初瞎了眼找了你,你能有今天……”
“得得得,別扯那些沒用的!”向傑鬧成羞怒地打斷道:“只要一吵架,你就要翻出那些陳年爛穀子,有意思嗎?多大的人了,你爸都死了快五年了,天天說這些,煩不煩啊。”
趙麗雲氣得渾身顫抖,指着向傑道:“好,好,你現在是縣長了,看不起我們家了,你記不記得你當初是如何低三下四地求着我爸要官了?你還記不記得你死乞白賴地求我嫁給你,要不是我爸干涉,我能看上你?家裡窮得就剩一間毛瓦房,說出來都不怕丟人。”說完,趙麗雲嚎啕大哭起來,而躺在那裡的向鵬飛則眼神專注着電視,絲毫沒有被倆人的吵架影響。
“好了,好了,怎麼說着說着又哭起來了?”向傑主動讓步,安慰起妻子來。可趙麗雲沒有妥協,聲音比剛纔還大了一倍。向傑無奈地搖了搖頭,背起手往樓上走去,臨走時,向傑丟下一句話:“你就慣吧,你兒子遲早會毀在你手裡。”
向鵬飛從小就沒有受過任何委屈,基本上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過得衣食無憂,和同齡的孩子相比,不知強上多少倍。尤其是母親趙麗雲把他當作心頭肉,更是護愛有加,容不得向鵬飛受半點委屈。上小學時,他的玩具比同齡的孩子多得多;上中學時,基本上就是車接車送,在同學老師面前無比優越;上大學時,母親不忍心兒子去遠門,請了長年假,到兒子大學附近租了房子,一心一意照顧兒子的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