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會明和牛大毛商議好了第二天遊行的事情後,回到自己租的房子裡。
洗過澡之後,他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一個女人就來到了他的房間。
正當他要達到高潮的時候,門被一腳踢開了。三個公安出現在他的面前,來人正是程學起和他的兩名手下。爲了慎重起見,他親自出馬了。
趙會明畢竟是久闖江湖的,看到公安也不慌不忙。他說:“大哥,來點革命的人道主義行不行,我只差一分鐘就行了。就算是死罪也要讓我最後爽一次吧!”嘴裡一邊說,下面還一邊在動作。下面的女人驚恐地說:“大哥,算了吧!都這個時候了!”
程學起看到這幅場景,心裡更踏實了。這小子在嫖娼,憑這項罪名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抓捕他了。他鄙夷地說:“好吧,我們轉過去兩分鐘,你小子快點!”作爲男人,他也知道最後一分鐘的衝刺對男人的重要意義。
&**萬**書**吧**小說 ;?在三個人轉過去的一瞬間,狡猾地趙會明停止了動作,嘴裡裝着哼唧着,手卻伸向了枕頭下邊,枕頭下邊有一把手槍。正當他的手要接觸到槍柄的時候,一隻有力的手如同閃電一般,抓住了他的手腕。
抓住他的手腕的人正是程學起。雖然他轉過了身,但是多年的公安工作的經驗讓他多長了一個心眼。他轉過去之後又回頭看了趙會明一眼。正好看到了趙會明的小動作。他立刻跳過來制服住了趙會明。
隨同來的小李從枕頭底下搜出了一把手槍。
小李欽佩地說:“程所長,真有你的,我們差點上了他的當。”
程學起說:“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過獵人的眼睛。小李,我們做公安的,是把腦袋拴在褲腰上過日子,要比別人多長一隻眼睛啊!”
程學起隨即審訊了趙會明。趙會明就事論事,承認了嫖娼和非法持槍、企圖暴力拒捕的罪行。然後就閉口不言了。程學起指着牆上的“坦白成寬,抗拒成嚴”對他說:“這幾個字的含義你不會陌生吧!你要放明白一點。如果你現在說出來,對你更有利一些。說,你和牛大毛在商量什麼陰謀?”
趙會明說:“我們沒商量什麼?只不過聚聚會而已。”
程學起說:“你不要自欺欺人了。我們盯了你好久了!你們是不是準備利用牛大毛的幹老頭訛詐縣政府?”
“說着玩罷了!又沒有成爲現實,你不能憑這定我的罪!”
程學起說:“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我給你看一樣東西。”他拿出演戲寫的舉報信,給趙會明唸了一遍。
趙會明傾家蕩產,擺平了廣東的麻煩回到恆陽後,以爲這件事再也不會有人知道了。誰知道在恆陽還有人舉報他。他臉色立刻變得煞白,不過,他還沒有最後崩潰,他說:“人不是我弄死的,該賠的我也賠了,該罰的我也罰了,至於說我逼迫小芳,你有什麼證據?”
程學起詐唬道:“知道舉報你的這個女孩是誰嗎?她雖然沒在你的休閒屋裡幹過,但是和小芳是同鄉,是要好的姐妹。她已經聯絡到了你店裡的小姐,準備集體指控你呢!不過,如果你配合的話,我可以不管這件事。我只想知道我想知道的事。畢竟這是廣東警方的事。如果查明白了,我的那幾個x縣的同行也要挨處分。”
程學起這樣說,並不是他對趙會明逼死小芳的罪行不充滿義憤。只是他辦案多年,深知這種案子取證的艱難,那些小姐能出來做證人嗎?做過小姐的人是不會輕易曝光自己的這段經歷的。目前還沒有幾個人有這個勇氣。還有,x縣的那幾個公安肯定是得到了好處,他們不會配合調查。他們的上級能否支持也是一個未知數。受地方保護主義思想作祟,袒護下級的人也大有人在的。所以這樁案子最終會不了了之的。
與其做這種徒勞無功的事,不如拿他來給趙會明施加壓力。
趙會明問:“你真的可以放過這件事嗎?”
程學起說:“這要看你配不配和了。我管你在廣東發生的事幹什麼?又不多發我獎金?但是如果不把化肥廠的事搞清楚,我就會挨批評。懂嗎?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趙會明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罪犯在心理防線崩潰之後,就會由守口如瓶轉變爲竹筒倒豆子。經過一番追問,他把自己的一切都坦白交代了。
趙會明從廣東回到恆陽後,正好碰到了剛從號子裡出來的牛大毛。牛大毛對縣政府充滿着刻骨仇恨,總想報復。趙會明就決定利用他的仇恨心理好好撈一筆。爲了組織好這次行動,他們又找到了喜歡爲民請民的牛得草。想利用一下他的號召力。
牛大毛的乾爸現在住在哪裡,明天參加鬧事的幾個小頭目的名單,趙會明一一做了交代。
程學起最後問:“公安局唐副局長在七里香和你們都說了些什麼?”
趙會明說:“也沒說什麼。他好像挺支持我們鬧的。”
程學起感覺到很納悶,唐風爲什麼會支持這些無賴呢?其中可能有什麼別的內幕吧!
他把審訊的結果向張明做了彙報。張明此時正和高強、嚴麗兩人在和牛得草交談呢!
牛得草剛剛和牛大毛、趙會明等人碰過頭,商議了第二天的遊行的一些細節。他感到很興奮,指揮上千人開展大型活動,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刺激的事。
回到他的冷冷清清的小屋,他泡上一杯茶,沉浸在“振臂一呼,應者雲集”的遐想中。以前單打獨鬥地上訪和這相比,多沒意思啊!他爲自己找到了實現自我價值的新方式感到無比欣慰。
家裡的人都不情願和他在一起,因爲他上訪,把縣裡的幹部都得罪了,孩子們與他“劃分了界限”,與他分開過了。老伴也跟過去了。牛得草成了孤家寡人,但他不在乎。
這時,傳來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是縣長張明和高強、嚴麗來了。
牛得草是個退休之人,對領導早已失去了巴結的興趣和動力。而且他對大多數領導都沒有好感。他這個小屋,已經來過無數撥領導了,無非是來勸他的或者警告他的。這兩樣對他來說都是無效的,軟硬他都不吃。
他敏感地意識到,這個張縣長今天來多半也是來做他的思想工作的。於是他冷冷地說:“大領導們,你們都是日理萬機的人,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不會是走錯了門吧?”
他也不請他們坐,一副拒人與千里之外的樣子。
高強恨不得揍他一頓,這個老傢伙太無禮了!張明也想到了“老而不死,是爲國賊”這句話。他想,對這樣的人說好話恐怕無濟於事,也用不着起承轉合,曲徑通幽,乾脆單刀直入。他也冷冷地說道:“恐怕走錯門了的不是我們,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