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楓傲然的一笑:“在我看來。那裡是文化的沙漠。至於那些所謂的異域文明。和我華夏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我現在懷疑。你真是燕京黨校的客座教授嗎。”林虹一臉的懷疑。“據我所知。你在黨校講的那些經濟學。可都是舶來品。”
劉楓哈哈一笑:“那些不過是小道。華夏幾千年來。都是重農輕商。才導致在商業方面的探索不及西方。在這樣的大世。以華夏人長於學習兼收幷蓄的特長。經濟學不過爾爾。”
大家齊齊翻白眼。第一次知道。原來這位如此的自戀。蘭苑雨輕咬薄脣。眼波流轉。這個小男人總是讓她心旌搖曳。就連一向討厭的驕傲自大。在自己的眼中也是這麼的可愛。難不成這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
劉楓隨即嘆口氣:“王玉燕和秦雪嬌已經不用操心了。陳波和常瀚海未來的位子有點尷尬。”
王玉燕輕聲笑道:“老領導。你就不用爲我家老常操心了。他和陳波頂天也就是在一邊坐冷板凳。話說我和雪嬌這些年伺候他們也夠了。現在也是享受的時候了。讓他們閒暇的時候伺候伺候。也很不錯呢。”
這種場合。常瀚海一向很少說話。這裡邊只有他一直在興安省省委工作。要不是這一次進京。兩口子一直是兩地分居。他和劉楓還是很生疏。全沒有這幾位那麼親密無間。
常瀚海此時也笑道:“劉教授。你就放心好了。其實冷板凳有冷板凳的好處。坐看風起雲涌。賞無邊風花雪月。待遇卻不會低於別人。”
王玉燕眼一瞪:“賞無邊風花雪月。膽子不小。”
常瀚海尷尬的賠禮:“口誤口誤。老婆大人息怒。”
劉楓卻是衝常瀚海豎起一根大拇指:“不錯。老常有這樣的心態很難得。如果每一個幹部都有這樣的心態。也就不會出現那些政績工程、半拉子工程。”
王玉燕沒想到劉教授會這麼看老公。心裡像是喝了蜜一樣甜。嘴上卻說道:“哼。要我說。每一個幹部都是這種心態。豈不是沒有了進取心。”
劉楓搖搖頭:“官場中人一向不乏進取心。最缺少的是那種淡定。現在的官員太急功近利了。爲了政績常常是不擇手段。甚至不惜犧牲國家乃至民族的利益。”
林虹怔怔的看着劉楓:“劉教授。您您是不是有點危言聳聽了。”
儘管家族的信息不是一般的通暢。但是想必不想讓自己家的政治新秀。沾染太多的污漬。林虹這樣的二世祖。有時候會表現的格外單純。就像是溫室裡的花朵。沒有經歷過風雨。
蘭苑雨幽幽一嘆:“劉教授說的沒錯。這是一個講究效率的時代。很多人不憚於平淡。想要搏出位。搏上位。甚至常常會不擇手段。這樣的官員。對國家來說就是蠹蟲。”
和劉楓這一幫不同。荊瑋剛剛在遊方冰那裡碰了一鼻子灰。回頭找上了自家婆娘。遊方靜難得享受自家男人如此周到的服務。居然有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女人嬌喘着。慵懶的靠在牀頭。媚眼如絲看向荊瑋。嘴裡輕聲罵道:“哼。你是不是吃了藥。今兒個怎麼沒完沒了的。想要折騰死老孃嗎。”
荊瑋哈哈一笑。身爲男人第一次讓自己的老婆說軟話。這讓荊瑋格外自豪:“老婆。我這樣你不喜歡嗎。”
遊方靜春色滿面。口中卻叫道:“有什麼好喜歡的。十旱一澇更難受。你說那個劉楓真的回不來了。”
荊瑋一滯。隨即苦笑。這個老婆似乎一向以打擊自己爲己任。不管怎麼樣。似乎就沒有滿意的時候。不是吃不飽就是撐到了。自己真的無法搞懂。她到底想要什麼。
“嘿。豈止是回不來。”荊瑋轉身靠在牀頭。遊方靜罕見的爲他點燃一根事後煙。“據我所知。下面正在醞釀新的彈劾案。這一次和上回不一樣。馬上就是換屆選舉了。他劉某人的麻煩大了。”
遊方靜疑惑的問:“這一次開業典禮不是很風光嗎。難道上面對這樣還不能滿意。”
“那天和老爺子聊了。不是上面不滿意。而是這次劉楓本來就是一個墊背的。”荊瑋躊躇滿志。“你沒在現場。今兒師書記已經爲那兩個女人找退路了。嘿。還是女人佔便宜。尤其是美女。”
遊方靜登時不願意了。最厭煩男人在自己面前誇別人。小女人警惕的問:“什麼美女。”
兩位一翻白眼。這個醋娘子:“放心吧。那是劉楓的女人。和我沒關係。估計師書記也是爲了安撫劉楓。這是一種姿態。這樣一來劉楓也就沒有太大的怨念了。”
“怎麼會這樣。”遊方冰看着妹妹。“就是說。這個項目要半途而廢了。”
遊方靜點點頭:“聽荊瑋那意思就是這麼一回事。姐。要不你趕緊把那些商鋪出手吧。”
遊方冰臉色很難看那。想了半晌:“不急。回頭我去拜訪劉楓。看看他有什麼說法。”
“哎呀姐。”遊方靜急的直跺腳。“那傢伙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你還去問他。有用麼。”
遊方冰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迷茫。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就是對那個小男人充滿了信心。這種信心來的很莫名其妙。自己不過是接觸他幾次而已。充其量也就是從那些商人官員的口中認識他。
偏偏的就是那種無法言說的信任。讓她認準了:“有用。我相信他。”
劉楓沒想到遊方冰會到燕京黨校來找自己:“遊姐。什麼事這麼急。”
看到這個男人那一刻。遊方冰心中一切的忐忑不安都消失了。再一次恢復了那種雍容大氣。這是一個神奇的小男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的心情掌控在他的手中。
遊方冰微微一笑。非常隨意的邀請:“我想請你喝杯咖啡。能賞光嗎。”
劉楓一愣。隨即笑道:“可以。我已經請過假。晚上直接回家。”
坐在燈光朦朧的咖啡室。這裡是燕京大酒店頂層的商務咖啡館。每一個咖啡室都是獨立的。這裡咖啡和點心都是免費的。只要你能喝進去吃得下。世界最頂級的咖啡。任您選擇。
這裡是會員制。收取不菲的年費。來這裡的人不會爲那年費操心。很多人想要巨資購一張年費而不可得。來這裡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一種象徵。一種身份的象徵。
燕京城很多地方都和錢無關。這些地方只是面向特定的人羣。有的是名商富賈。有的是巨星大腕。有的是專家學者。還有的是志同道合者的聚會。
就像劉楓的大風會所。和這個沒有本質上的區別。沒有錢是萬萬不行的。僅僅是有錢。也絕對來不到這裡。這就是燕京城的文化。這裡可以談錢。但不能銅臭。可以風花雪月。但是不能猥瑣下流。
燕京城的某些會所。就像秦漢江的那個。入會不需要繳納會費。前提是你有那個實力。可以爲會所帶來遠比會費更實惠的利益。
這種會所纔是最頂級的。很多商人官員都對這樣的所在趨之若鶩。常常是找不到覲見的渠道。在那裡。有錢的是僕人。明星大腕是玩寵。只有勢力和地位纔是永恆的主題。
劉楓不知道這裡年費是多少。他沒工夫操心這些:“遊姐。其實你沒必要擔心的。就算荊瑋說的一切都會發生。就算古城改造項目變成半拉子工程。又如何。
已經開業的四大民俗展示秀場。是燕京城乃至華夏獨一無二的商業形式。如果單純的以商人身份來講。你應該對這樣的結果感到慶幸。這樣一來。你的那些商鋪豈不是成了稀有資源。”
遊方冰嘴角含笑。親手爲劉某人布茶。這個傢伙還真是另類呀。明明這裡是燕京城最頂級的咖啡會所。這傢伙偏偏不喜歡咖啡。要喝茶。沒奈何。遊方冰只好親自動手。幸好浸淫茶道多年。纔不會露怯。
劉楓沒想到這位貴婦人居然有一手好茶藝。雖然無法和向妹子那渾然天成的茶藝相提並論。卻也難能可貴。遊方冰給劉楓倒上第三杯茶。這傢伙真當自己是大老爺麼。
小婦人偏偏很享受這種曖昧的氣氛。就算是郭東和荊瑋。也從來沒有享受過遊方冰的茶藝。小女人一向認爲。茶藝是超凡脫俗的。不應該被那些俗物玷污。
此刻爲這個小男人展示自己的茶藝。居然有一種深深的幸福感。難不成自己有女奴的潛意識。遊方冰沒來由的俏臉一紅。芳心砰砰亂跳。讓她難以平靜。
半晌。小女人才嫵媚的白一眼劉楓:“有什麼好慶幸的。我巴不得你的民俗展示秀場可以開辦更多。我才能擁有更多的商鋪。”
劉楓苦笑道:“遊姐。你還是知足長樂吧。你以爲別人都是傻瓜麼。有了你這樣的珠玉在前。想必以後跟風的比比皆是。這樣一來。商鋪勢必會炒作起來。到時候就算是你想買。也會成本超高。”
遊方冰得意洋洋的一笑:“那豈不是更好。等到商鋪價格炒起來。我就全部出售。再到你工作的地方尋找新的商機。”
劉楓一呆:“遊姐。你知道我以後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