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楓的面色越來越難看。臉上的汗水已經開始流淌。向妹子拉住劉楓的手。甚至感覺到那隻手的顫抖。小女人真的害怕了。認識十年了。劉楓一向都沉穩的很。什麼時候這個樣子。
此時的劉楓。比那些遇到意外的小女人都不如。整個人精氣神消散一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軀殼。向妹子急的眼淚都出來了：“瘋子哥哥。你你到底怎麼了。告訴我。不要嚇我好不好。”
劉楓深吸一口氣定定神。有些事縱然是面前最親近的美女們。也無法解釋。只是這件事。卻性命攸關。絕對不能耽擱：“我曾經做過一個夢。就在今天。在大洋的那一邊。發生了恐怖襲擊。我怕······”
衆美女都呆住了。這個以往被美女們看作是妖孽的男人。居然會像一個小女人一樣。被一個噩夢嚇到。幾個美女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還是那個智近乎妖的劉楓嗎。
大家想笑。看到劉楓焦急的樣子。卻是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織傷輕聲安慰：“劉楓。你不用擔心。只不過是一個夢罷了。再說。以美國人的強大。想要在那邊發動恐怖襲擊。那一定是瘋子纔會想幹的事情。”
“不不不。”劉楓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那個夢境太真實了。就像是在我眼前發生的一樣。夢中徐瑩姐和素馨姐就是這個時候去的美國。恰好趕上了恐怖襲擊。電視。馬上看電視。”
說完話。劉楓掙脫向妹子的手。一陣風似的跑下樓。衆美女面面相覷。蕭媚兒忽然一皺眉。她想起了自己當初經歷的事情。那一次劉楓出現的是那麼突然。就像是從天而降。拯救了自己的命運。
後來蕭媚兒不止一次追問過。劉楓只是用一句話回答：“這是上天註定的。”
蕭媚兒斬釘截鐵的說：“小瘋子從來沒做過荒唐的事情。立即給美國方面打電話。出動所有人。查找徐瑩和黃素馨的下落。”
在劉楓的身邊。蕭媚兒一直就像是一個大姐。很少會說什麼。但是隻要是蕭媚兒說的話。縱然強勢如蘭苑雨和梅淑英。也都會言聽計從。彷彿這個大家庭她纔是真正的主婦。
一個個電話撥打出去。樸落蕭忽然說道：“既然劉教授的夢境那麼清晰。是不是問問他。在夢中徐瑩和黃素馨在哪裡。這樣也許希望更大些。”
美女們眼前都是一亮。的確是這樣。想要在偌大的美國找兩個人。不比大海撈針容易。凡事關心則亂。劉楓再聰敏。遇上這種事關自己女人的事情。也已經失了方寸。
相比之下。樸落蕭這個局外人。倒是更冷靜。看的更透徹。這個辦法無疑是有效的。劉楓皺緊眉頭仔細想着：“好像當時兩個人在車上。嗯應該是從機場趕往世貿中心的車上。”
蕭媚兒立即發號施令：“命令美國方面。派出所有人手。在可能的路徑堵住徐瑩和黃素馨。不容有失。”
沒有人比蕭媚兒更清楚。面前這個男人是如何珍惜身邊的每一個人。如果徐瑩和黃素馨。甚至任何一個美女出了事情。蕭媚兒不敢想象。小瘋子會變成什麼樣子。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劉忻媽媽精心泡製的晚餐。都沒有人去吃。沒有人懷疑劉楓的決定。儘管這個決定的理由。聽上去是那麼的荒誕不經。
劉楓清楚的記得。徐瑩和黃素馨未來的記憶中。她們是旁觀了“9·11”事件的發生。這次恐怖襲擊給兩個女人留下一生的陰影。以至於從此後。兩個人再也沒有乘坐過客機。
但是劉楓不敢保證。今天的事情有沒有發生偏差。如果按照正常軌跡。黃素馨就不會在賑災路上遇襲。劉楓絕對不允許自己的女人出事。那將是他無法承受之重。
電視上美國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儘管經歷了春天的股市暴跌。卻絲毫沒有影響這個龐然大物的運轉。如果換做是一個冷血的金融大亨。也許此刻最佳選擇。是在世界各地金融市場上。沽空華爾街乃至全世界主要股市的股指期貨。
劉楓不是那樣的人。不要說現在心繫自己的女人。縱然沒有徐瑩和黃素馨在那邊。他也不會做這種事。窗外的夕陽很燦爛。但是每一個人都沒有心思欣賞。每一個人的電話都換過電池。還在撥打。
看着電視上的畫面。劉楓忽然痛恨自己。怎麼就沒有記住這個時間。之前的確是忘記了這件事。自從擔任這個市委書記。儘管劉楓低調。事情卻是更多了。尤其是黨校那邊。更是讓他操心。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上面一紙調令調走。劉楓整天想着怎麼樣把更多的珠江市幹部培訓一遍。真的是疏忽了一些東西。這是不可饒恕的錯誤。
時鐘不停地跳動。彷彿在挑戰劉楓承受的底限。從六點多開始。已經過去兩個小時。長達兩個小時的時間沒有聯繫。此時美女們也都越來越緊張。
劉楓恍惚記得。恐怖襲擊發生的時間似乎就在上班打卡時間。現在已經馬上九點了。劉楓雙手死死攥住。手背上和額頭上同樣青筋暴起。此時已經沒有人再說安慰的話。大家一樣的心焦。誰也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
“通了。”
向妹子驚呼出聲。飛快的把電話交到劉楓手中。後者汗水淋漓的手接過電話：“你在哪裡。”
那邊是徐瑩的聲音：“你猜。”
“告訴我你在哪裡。蠢女人。立刻馬上報告你的位置。”
劉楓幾乎是在咆哮。那邊小女人還是第一次被劉某人如此斥罵：“喂。你幹嘛。不就是忘記開機了嘛。至於······”
“閉嘴。蠢貨。你在哪裡。快說。”
“你。哼。”
“喂。”電話掛斷了。劉楓手上一用力。手機屏再也承受不住。登時炸裂開來。
郝丫遞過手機：“素馨姐的電話。”
“告訴我你在哪裡。”
“我們在世貿大樓。剛剛走出電梯。這裡很多人。小瑩生氣了。你剛剛······”
劉楓感覺手腳冰涼。他幾乎是喊出來：“素馨。聽我說。不要問爲什麼。馬上下樓。遠離那裡。快快快。不要有一分鐘耽擱。”
“小瘋子。你怎麼了。好奇怪呀。”
蕭媚兒一把奪過劉楓的手機：“黃素馨。你這個笨蛋。不要問爲什麼。馬上帶着徐瑩離開世貿大樓。越遠越好。如果再不聽話。你們就永遠不要回到大風會所了。我說得出做得到。”
“啊。”黃素馨嘟囔一句什麼。隨即回答。“好好好。你是大姐。我們聽你的還不行嗎。我們這就下去。”
蕭媚兒前所未有的鎮定。完全取代了劉楓的位置。鄭重的發號施令：“不要掛斷手機。保持聯繫。”
“是。當家的。咯咯咯。”電話那邊傳來一陣輕笑。“好了啦。我們已經進電梯。馬上關門。沒信號了。”
隨即。電話那邊傳來時斷時續的噪音。電梯裡面信號不大好。不過只要進了電梯。就有生還的可能。劉楓記得。似乎世貿雙子星不是在撞擊第一時間垮塌的。只要不是身處被撞樓層以上。就有時間逃生。
劉楓緊緊攥着拳頭。臉上汗水嘀嗒嘀嗒掉落。郝丫第一次見到瘋子哥哥如此的慌張。是的。就是慌張。甚至有一點六神無主的樣子。這還是劉某人第一次交出指揮權。儘管奪權的是自己的女人。
郝丫幫着劉楓擦拭臉上的汗水。可是那汗水就像是打開了閥門一樣。總是在往外冒。向妹子淚眼婆娑：“瘋子哥哥。你你別急。沒事的。徐瑩姐和素馨姐吉人天相。肯定會沒事的。”
劉楓想要擠出一個笑。安慰身邊的女人們。可是。他的表情比哭還要難看。此時他雙眼無神的盯着手機屏幕。彷彿透過屏幕。看見了那兩個陪自己一起走過來的女人。
從留學歸國開始。黃素馨和徐瑩就走進了他的生活。最初張嬌嬌、徐瑩、黃素馨和陳潔。不過是劉某人班上的學生。只不過學生比這個教師的年紀還大。
尤其是這個教師英俊無雙。更是溫文儒雅。才華橫溢。當時的劉某人成爲諸多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馬王子。一個年輕的海歸。還是燕京黨校客座教授。這樣的身份足以讓太多女孩動心。
於是。纔有了後來的賭注。於是纔有了一次不成功的初戀。於是······
突然。電話裡一聲一片嘈雜聲。似乎是電梯門打開了。聽見有人用英語喊：“北樓那邊被飛機撞上了。真倒黴。”
“啊。還有這事。這樣的事都能遇上。我們可以去買彩票了。”
“這也太不可思議。怎麼可能啊。”
“天吶。”黃素馨和徐瑩的驚呼。兩個女人此時才意味到什麼。難怪自己的男人會叫罵出聲。可是可是他在遙遠的珠江市。他是怎麼預見到這個的。
兩個女人此時面面相覷。這似乎不是一次普通的事件。如果小瘋子之前就知道這件事的發生。那後果會怎麼樣。以二人的身份。很清楚這一點。兩個人不敢繼續想下去。這個不是她們可以承受的結果。
電話裡又是一陣噪音。劉楓幾步奔到電腦旁。打開美國新聞頁面。樸落蕭詫異道：“居然居然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