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省委書記那裡就更不用說了。想要找延州市領導班子的麻煩。不過是舉手之勞。宦林霞也被劉楓的樣子氣着了。這個就是老領導口中的天才。怎麼看怎麼像是拐賣小女孩的大灰狼。
劉楓不知道就這麼一會功夫。自己苦心經營的形象就全毀了。還暗自得意着呢。延州市的一幫幹部不知道。就在隔壁包房。司國安和中紀委的幾位幹部。正享受着劉楓事先安排的餐飲。這邊的談話一字不落的傳到那邊。
劉楓一向是謀定而後動。早在昨天被宰。就看出來這裡的門道。如此高昂的公款消費。裡面要說沒有貓膩纔怪了。於是午休時間給張桐書記打電話。張書記現在是興安省的老大不假。畢竟曾經是中紀委的二號。
在中紀委。除了鐵桿司國安以外。也就是這位和劉楓的關係近賓:“居然有這樣荒唐的事情。”
“是啊老領導。這裡邊恐怕會藏着大魚。據說雨生賓館集團可是遍及西秦省的。這樣的消費水平。一年會吞掉國家多少錢。這實際上和行賄受賄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是化整爲零。更加的隱蔽罷了。而且還都是用公款來賄賂。”
“這幫混賬。你等我的電話。我馬上和中紀委聯繫。這件事務必徹查。絕對不能容許這種鼴鼠的存在。不管他是什麼級別的官員。都要一查到底。絕不姑息養奸。”
不到三十分鐘。司國安的電話就到了:“我說劉教授。你是不是覺着我在燕京城呆着你難受哇。害怕我去大風餐廳消費是吧。”
劉楓嘿嘿直笑:“司大哥。您可是我的福星。更是國有資產的保護神。難道您就忍心看着大把大把的國有資產。被這些人通過消化道。轉移到個人手中嗎。”
“呸。別跟哥哥唱高調。告訴你。我可是被你養刁了嘴。這一次我是說啥也不吃中紀委的工作餐了。”
劉楓趕緊表態:“成成成。大哥咋說咋是。中紀委這一次不管下來多少人。全部我私人宴請。頓頓山珍海味。美酒佳餚。絕對讓來的諸位滿意。”
司國安哈哈一笑:“算你識趣。我們下午就出發。明天中午就在延州市準備好豐盛的大餐吧。”
“沒問題。這邊我會安排人接待您幾位。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就不陪哥哥您了。”
“有人付賬就行。是誰無所謂。”
茹光遠不知道。隔壁消費水平遠遠超過他這邊。而且那邊沒有酒。單純的菜品就已經過萬的單子了。這樣的消費水平。讓中紀委前來辦案的幹部。一個個都瞠目結舌。
此次陪同司國安前來查辦雨生賓館案的。還有劉楓的兩個熟人。他們是監察部的孟桐和褚麗琪。上一次在桂江省。就是這二位陪同劉楓一起的。也算得上是共患難過的戰友。
褚麗琪輕嘆一聲:“司主任。您這樣消費。就不怕回頭劉教授找您算賬。”
大家都看到。先前佔據這間包房的傢伙。交給司國安一張銀行卡。那位事先聲明。這張卡是劉楓劉教授提供的。中紀委幹部在這裡的經費。可以隨意花銷。
孟桐也咂舌:“司主任。我們這樣似乎有違規的嫌疑。”
司國安搖搖頭:“一這不是公款。二也不是涉案對象的錢。三未來假如他劉某人犯事。我肯定會是迴避的那一個。四。這傢伙窮的只剩下錢了。我們幫他花花。算作是積德行善。五。花他劉教授私人的錢。省下國家的。何樂而不爲。”
幾個人都被這位心大的主任打敗了。估計也只有這樣一個心底無私的幹部。纔會如此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司國安來到中紀委。一年多以後。才把老婆孩接到燕京城。不是因爲別的。是他交不起房改的錢。
後來還是當時中紀委的二號。張桐書記親自特批。纔給司國安解決了房子問題。現在司國安家裡的陳設也是最簡單的。二十年前結婚的傢俱。從春城搬到了燕京城。
這個倒是司國安享受了一回特權。破破爛爛的傢什。居然裝了一大車。任何一個搬家到燕京城的。恐怕都不會把這樣一堆老古董帶着走。偏偏的司國安就這麼做了。還做的理直氣壯。
中紀委去過司國安家的幹部。都對老司欽佩不已。這纔是真正的兩袖清風。以司國安政司局級幹部。家裡面居然還擺設着十幾年前的“組合櫃”。
這種組合櫃。按照司國安的說法。那是純綠色無污染。可也是。整個都是木框架。前臉大都是玻璃櫃門。只有側山和背板的hi纖維板的。
甚至上面僅僅是掛了一層清漆。這種傢俱。在很多老百姓的家庭都淘汰了。可是司國安還用的很舒坦。就連他的家屬也視若珍寶。這就看出司主任的節操。
一個人自己清正廉明做到不難。但是家人也都視清貧爲榮耀。這就很不容易了。現在中紀委很多人都知道。司國安有一張大風會所的“白吃卡”。實際上司國安很少去那裡消費。
僅有的幾次。也都是安排春城來京探望的老同事。或者家鄉的客人。因爲他的薪水想要給老同事一頓過得去的美食不難。問題是兒子馬上就要面臨畢業了。那可是需要一大筆錢的。
這邊劉楓的惡趣味顯然沒完:“姐姐。你說外面那些是混混佔據了餐位。爲什麼不把他們打出去。我聽說雨生賓館的保安是西秦省一流的。打遍天下無敵手。怎麼會被一幫小混混給難住了。”
這一次不僅是延州市的幾位翻白眼。就連修媛幾個都極度鄙視劉某人。從剛剛給他們讓座來看。這幫佔座的“混混”要是和劉某人沒有關係。那才叫奇怪了。
服務員苦着小臉:“嗨。別提了。這幫人不知道哪來的。剛剛不是沒動過手。可是以往神勇無比的保安。沒有一個可以在對方手上撐過一招的。”
宦林霞斜睨一眼劉楓。不知道這位從哪裡招來這幫變態。要說是混混。那是絕無可能。只是以宦林霞書記的精明。也絕對沒有想到。劉某人是早有準備。
騰傲雲此時也來了興趣。老夫子也看出來了。劉教授這一次是要搞大的。騰教授斜睨一眼劉楓。問道:“聽說雨生賓館和警方關係不錯。爲什麼不找他們來幫忙。”
不說這個還好點。一說這個服務員更上火:“最讓人來氣的就在這裡。剛剛寶塔派出所所長都來了。可是這幫人一沒打傷人。二也點了菜。這就是消費者了。而且。這幫人中。還有一個懂法的傢伙。幾句話就把派出所長說跑了。再也沒回來。”
大家明白了。這劉楓是兩面同時下手。根本就是衝着雨生賓館來的。一點機會都沒給對方留。這位出手之狠辣、刁鑽。絕對不是裘雨生那樣的二世祖可以應付的。
劉楓微微一笑:“我可是聽說了。官字兩張口。那個懂法的傢伙憑什麼可以把派出所長說走了。姐姐有點誇張了吧。”
小女人面上浮上一層淡淡的清愁:“這不是黨校那邊出事了嗎。要不然肯定會給這幫傢伙好看的。”
酈一璋忽然有點擔心。那個潘長貴千萬不要傻乎乎的跑過來。這要是在這裡暴力執法被劉教授抓個現行。那可就太糟糕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已經足夠多。還是消停一點的好。不要讓他儷書記心臟受不了。
很多事都不是以個人意志爲轉移的。很多人也不禁唸叨。不是有句老話說麼:“說曹操曹操到。”
今天潘長貴在黨校那裡。被逼無奈抓了錢紅衛。他就想做出一點補償。如今雨生賓館的兩個頭頭都進去了。最起碼今天是別想出來。雨生賓館這邊可就要看潘長貴的自覺了。
這一次潘長貴真的是急火攻心。帶上了派出所全部的警員。二十幾個警員。幾臺警車浩浩蕩蕩的開到雨生賓館。酈一璋和茹光遠在包房裡面透過窗子看的清清楚楚。兩個人此刻殺了潘長貴的心都有。
這個蠢貨。溜鬚拍馬倒是積極的很。也不看看火候。更讓他們惱火的是。整個事件事實上都有潘長貴這個蠢貨的身影。如今他還在火上澆油。
看來。這個潘長貴攀權附貴是不假。更多的倒是一個妨主的混賬。這傢伙不是一般的能得瑟。華夏的官員有很多忌諱。別看整天在嘴上說破除封建迷信活動。
實際上很多人私下裡。對某些風水學、命理八卦、五行禁忌。相生相剋那是相當的崇尚。就像當初沈明對劉楓的態度。就是敬而遠之。他怕的就是劉某人喪門星的名頭。
如今這個潘長貴幾次三番的給延州市惹事。這讓三位領導怒火中燒。恨不得立馬出去把潘長貴打跑了。可是苦於沒有機會。想必劉教授也不會給這個機會。
劉楓好整以暇的欣賞外面警方的表演。一邊勸酒:“來來來。各位領導咱們一邊欣賞一邊喝酒。不要讓小人擾了我們的興致。當然。這頓飯如果讓茹市長花錢。恐怕有點難爲人。還是我來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