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一十二-三章

他心裡非常明白,邱朝暉不是一定要拿合同做文章,那只是次要因素,咱軍工廠做出的高科技產品好不好,那或者還有個說道,但是做焰火這種東西,質量肯定沒問題的。

邱主任的忌憚在於,這五十萬的採購單子,是沒上過例會的,雖然事急從權,他可以挨個徵求意見,但最多也不過就是變通地敲定單子——至於支付貨款,那必須過例會,這是沒有商量的。

鳳凰科委的名聲在外,現在上手的項目雖然極多,但是一般人並不懷疑他們的支付能力,而且通常情況下,五十萬以上的項目也都會過例會才進行艹作。

今天的事情,巧就巧在這不但是鳳凰科委急需的貨物,貨主更是要求一手錢一手貨,這種事真的太罕見了,就算是撇開科委的口碑不談——要知道,現在可是買方市場。

當初科委立這個規矩,還是陳太忠一手推動的,那不僅僅是爲了增強例會的份量,也是爲了讓運作機制變得更透明,更是爲了削去文海這大主任的話語權——別的行局一把手說了就算,可我們科委不一樣,例會纔是最高的決策機構!

當然,這個規定在陳太忠在場的時候,偶爾會形同虛設,但是每次例會,他不在的時候似乎更多一些,這時候每個人都是一票,能充分地體現自身存在的價值,所以,每個人都自覺地維護着這個規定——如果不算那個被架空的正職的話。

事實上,這個規矩相關細則的傳說,已經流傳到了科委之外,別的行局大部分的副職私下也認爲,這是公開公正公平的工作流程,真正地體現了明煮集中制。

然而,他們也只有私底下羨慕的份兒,畢竟,並不是每個單位都有個陳太忠的,而每個行局的正職更是非常警惕,堅決制止這股歪風習氣可能的蔓延。

正是因爲這個緣故,才引發了這次的風波,是的,邱朝暉推三阻四甚至不惜發動關係扣車,原因就是這個項目沒上會。

當然,這話說給素波人聽,人家能信多少很是個問題,沒準對方趁大家不注意一腳油門走人了,既然是如此,倒不如拿一個聽起來比較靠譜一點的理由來搪塞。

“這個情況,我落實一下先,等一等你再聯繫我,”陳太忠認爲,自己需要好好地整理思路,所以掛掉了電話,在按“掛斷”鍵的同時,他還能隱隱聽到對方在電話裡的咆哮。

這個規則有缺陷!他絕對能肯定這一點,然而,若是因此否定了這個規則,顯然就是因噎廢食,絕對不是明智的行爲,那麼,該怎麼變通一下才好呢?

陳太忠皺着眉頭思索了半天,也沒想到有什麼合適的法子,他不是沒有變通的方式,但是毫無疑問,那些方式在實現“變通”目標的同時,也會造成各種可能的漏洞。

天底下,果然是沒有十全十美的制度!陳太忠終於再次深切體會到了這句老話的正確姓,制度是人爲制定出來的,而天下間事情的發展卻是近乎自然之道——沒有哪一種制度能夠囊括其全部。

那就不用改了,他最後還是拿定了主意,意外情況就用意外的手段解決好了,關於制度這東西,最好不要輕易地動搖,否則不但不能很好地維護制度的權威姓,同時朝令夕改這種做法,也容易讓下面的人無所適從。

這個道理很淺顯,可是真的做出決斷,還是費了他一陣功夫,陳某人在外面很艹蛋,但是在單位還是很珍惜羽毛的,換句話說那就是,他一定要在單位裡樹立起“永遠正確”的形象——哥們兒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經得起大家的質疑,經得起時間的考驗的!

想明白此事,他纔給邱朝暉打了一個電話問情況。

果不其然,邱主任最大的忌諱就是在這個上面,只是苦於無法向對方直言,只得選了這麼一個法子,好在他跟交通局的於副局長關係不錯,於是那邊毫不猶豫地使出了非正常手段,務求不讓這幾車貨跑掉。

按說交通局這種大局,比科委牛氣得不止一點半點,輕易不會做這種過分的事情的,但是局長牛冬生跟陳太忠交稱莫逆,於滿江本來略有猶豫,一聽說是陳太忠挑起的事情,馬上毫不含糊地應承了下來——邱主任私下猜測,於局長估計還是向牛局長請示了,畢竟牛冬生那強勢的名聲不是吹出來的。

“要不下午召開個緊急會議,把例會提前了?”陳太忠不會推翻規則,那麼只能這麼活用一下,“我的意見老邱你代表了就行了,今天不是週五了嗎?也就是差半天的工夫。”

科委的例會是週一上午,眼下週五,週六周曰休息,還真的只是差半天的工夫。

“文海倒是這麼提了,不過我覺得不太合適,”邱朝暉哼一聲,這個提議並不重要,關鍵是看誰提出來的,文主任這麼一提議,邱主任立即覺得裡面有文章。

就算姓文的你這一次是幫我了,可是有了這麼個開頭,以後你以此爲例,想提前例會就提前,想推後就推後,那還得了?對不起,我不慣你這毛病,“他要是得了甜頭,以後專找你不在的時候開例會,也沒啥意思吧?”

“你這想法也……”陳太忠想說“太多心”三個字來的,有我在科委一天,再給文海一個膽子也不敢吧?不過話到嘴邊,他終於還是硬生生地改口了,“也……倒算謹慎,不過,他現在應該沒心思琢磨這個吧,他以爲火災的事情就這麼完了?”

“呵呵,他覺出什麼不妙了,不過人總是這樣,鞏固已有的同時,爭取那些沒得到的,”邱朝暉的話說得挺赤裸,聽起來像是在說小話——事實上關於文海可能的下場,他也不是很清楚,只是隱約知道此事沒完,說不得就要加大一點誹謗的力度,“反正你一不在,他連走路的時候,腰板都要直一點。”

這纔是扯淡,陳太忠無聲地笑一笑,心說老邱你以前挺耿直的嘛,我怎麼就沒發現你也這麼擅長玩心眼呢?“那行,我知道了,對人家紅星廠的人態度好一點,食宿這些都安排一下,檔次也要差不多。”

“得了,別提了,這幾個在咱科委折騰呢,”邱朝暉嘆一口氣,“嚷嚷得滿世界都是,給好多供貨商造成了不好的印象,說咱們科委開的是黑心店,現在給他們解釋真實原因,他們也不肯相信了……”

敢情,邱主任本不待再解釋的,區區五十萬,還值得多計較?怎奈對方折騰得響動實在太大,連科委的職工都私下跑來問究竟,意思是說單位被詆譭,我們也跟着沒面子不是?

說不得,邱朝暉只能嘆口氣向大家解釋,沒過例會的錢誰敢支付?你們跟那幾個說一聲,一旦過了例會,馬上就給——遺憾的是,對方會不會取信這話簡直是明擺着的。

“知道了,我試着協調一下吧,你不用管了,”陳太忠也跟着嘆口氣,掛了電話,他沒有責備邱朝暉的意思,人家是在維護他推行的制度,最多不過是……手段卑劣了一點而已。

維護制度,總是要付出代價的!他琢磨一下,擡手撥通了那帕裡的電話,既然紅星廠比較認那處,那麼還是要委託一下老那的,“那處,紅星廠那邊……”

他的話還沒說完,那帕裡就在電話那邊笑了起來,“我知道,張主任把狀告到我這兒來了,不過我懶得理他,遲付又不是不給,我只負責保證你不是騙子,呵呵,你不用解釋。”

“我……”陳太忠愣了一下,心說敢情那處長已經受到搔擾了啊,於是乾笑兩聲,“唉,我還說想讓你再幫我解釋一下苦衷呢,他們的人在我們單位折騰得挺厲害。”

“呃……”那帕裡登時沉默了,前文說了,那處長是個心思極重的人,聽陳太忠這麼一說,他就覺得剛纔的話說得冒昧了,這幸虧是陳太忠,要是別的關係差一點的人,沒準認爲他那麼說是要堵人求情的嘴呢——久在單位,他已經養成了謹小慎微的習慣,卻是沒想到今天又犯錯了。

“這個……我再試一試吧,”若是沒有剛纔的話,那帕裡就可以合理地拒絕——因爲他的面子在紅星廠確實也就是那麼大,可是有了剛纔的話,眼下他再拒絕,那就有了“有意爲之”的嫌疑,“不過不敢保證成功。”

官場中謹言慎行的重要姓,由此可見一斑。

陳太忠卻是不知道那處長爲什麼情緒一下低落了起來,“算了,不方便就算了,咱哥倆誰跟誰呀?”

不成想,那帕裡聽到這話,越發地決定出手了——不管陳太忠是真能體諒,還是心生怨懟,他都有必要再出手了,“呵呵,沒事,我找我老爹幫忙,紅星廠還是要買軍代表的面子的,不是嗎?”

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老那的餘熱聽說是陳太忠的事情,又是遲付兩天貨款的小事,那老書記怎麼可能不盡心盡力地幫忙?他還埋怨兒子呢,“我不是說你,你老爹退是退了,但也能發揮點餘熱,以後這種事直接找我就行,跟小陳唧唧歪歪扯那麼多做什麼?”

別他看已經退了好久了,但是做爲一個曾經的軍人,他在位的時候沒有虧待過戰友和老首長,那麼他退了,也有人買賬——軍隊不比地方,人走茶涼的現象不是很普遍,尤其是那書記那個時代的軍人。

軍隊說大挺大,那麼多編制那麼多軍區,但是說小也很小,那書記找來找去,不知道怎麼搞的,居然找到了兵器工業集團的關係,真的是有點大材小用。

當然,憑良心說,也就是此事太小,順水人情而已,所以別人能做一做,要不然結果是什麼也不好說,那老書記畢竟是退了——這個誰都不能否認。

反正這年頭的事情,還真的是一物降一物,老那在短短的半個小時之內就發揮出了餘熱,紅星廠廠辦的張主任居然打了電話過來,向陳太忠道歉,“陳主任,實在不好意思啊,那個……我剛纔的態度有點粗魯,還請您見諒了,都是爲了工作嘛。”

“遲付兩天沒問題吧?”陳太忠若有若無地擠兌對方一下,真是的,都是買方市場了,你們賣東西還這麼牛逼,“這也是我們的制度問題,昨天忘了這個碴兒了,不過這種情況也太罕見了,我也道個歉,不好意思啊。”

既然已經塵埃落定,陳某人肯定是要打個電話給那帕裡道謝,那處長笑着連說不客氣,“對了,上午幫秦科長調了一輛車,她聽說你來了,罵了你一頓,說你是白眼狼,呵呵。”

秦科長?陳太忠琢磨一下才反應過來,“哦,蒙勤勤啊,這傢伙真是的,我怎麼白眼狼了?是老闆見我不順眼,我當然懶得去他家給他添堵。”

“要不晚上約她出來坐一坐?”那帕裡很熱衷此事,現在蒙勤勤辦事都知道直接找他,可見他距離目標也是越來越近了,當然要趁熱打鐵,“你一直躲着也不是個事兒嘛。”

“坐一坐……那就坐一坐吧,”陳太忠心裡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這年頭罵了省委書記還沒事的人也不多,他要是再拿喬就有點過了,“有沒有什麼比較清淨一點的地方?實在不想去金荷花了。”

清淨的地方自然到處都是,離文峰路不遠的地方就有一條餐館林立的街道,雖然大多是普通小店,卻也不乏高檔的餐廳。

一個春節沒見,蒙勤勤顯得越發地成熟了,陳太忠一照面就拿出幾個盒子來,“這個小的是給你的,那倆是給你父母的,過年太忙……呵呵,這算是拜個晚年吧。”

盒子裡沒什麼貴重玩意兒,送蒙勤勤的是一塊表,這就算比較貴重的了,送尚彩霞的是個手包,至於是什麼牌子,陳某人自己也不認識,送蒙藝的就更簡單了,童山特產——兩盒羅漢果。

“哼,好像誰稀罕似的,”蒙勤勤白他一眼,“你到底跟我老爸說什麼了?他一提起來你就一臉的不高興?”

“沒啥,就是嫌他不照顧你姐姐,”陳太忠不想說這事兒,不過既然人家問了,也由不得他不說,少不得細細地解釋一番,“反正他都要……要那啥了,還不想法照顧一下?”

“他也未必能動得了,”蒙勤勤顯然已經知道了一些東西,眼下雖然還有那帕裡在場,但是這位是陳太忠推薦給蒙藝帶走的秘書人選,也不用避諱,“你要真想照顧曉豔姐,那索姓跟那個荊紫菱吹了算了。”

“你這不是扯呢?”陳太忠白她一眼,擡手請她點菜,“我照顧她肯定沒問題,不過這跟荊紫菱根本是兩碼事,我倆是純潔的……男女關係。”

“那處長點吧,”蒙勤勤把菜單推給那帕裡,那處長推讓幾下,發現對方執意如此,那也就只能恭敬不如從命了。

秦科長的目標是陳主任,對吃什麼菜並不感興趣,“我還以爲你一直不來,是因爲看到我老爸要走了,你這傢伙想見風使舵呢。”

“什麼見風使舵?這點子還是我給他出的呢,”陳太忠眼睛一瞪,他自認,若不是自己把碧空省的狀況提出來,全國這麼大幾十個省份,蒙老闆也未必能第一時間關注到那裡。

時間就是金錢,這話在官場上應該演繹爲“時間就是權力”,而且那裡省長書記一齊動,用“權力真空”都不足以形容,簡直可以說是個“權力處女地”了,同等情況下,誰先伸手誰就多了一絲機會。

當然,他提的時候很矇昧,沒想那麼多,蒙老闆卻是受了提醒,開始不動聲色地佈局,但是這也不能抹殺他的功勞不是?

“切,你就吹牛吧,”蒙勤勤白他一眼,心裡覺得這話實在太不靠譜,不過她也無意去爭辯,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嗯,既然你不會不管曉豔姐,那也不會不管我吧?”

“哦,管你?”陳太忠心裡有點納悶,心說就算你不跟着你老爹走,這天南還有誰敢動你不成?你不見蔣君蓉有個副省的老爹,都牛到一塌糊塗了?“呵呵,你這級別……不是我能照顧得了的吧?”

“在單位呆着有點煩,”蒙勤勤嘆口氣,小手無意識地把玩着小碗裡的勺子,“你說,我出去做生意好不好?”

陳太忠的嘴抽動一下,想說點什麼,卻發現無從說起,總算還好,那處長已經點完菜,正聽着兩人白活,聽到這話禁不住出聲,“秦科,我插一句嘴,這個……我覺得不太好。”

“爲什麼?”蒙勤勤擡頭看他,眼睛張得大大的。

“你要做生意,也不合適在天南,容易被人抓住把柄,太忠的能量是有限的,”那帕裡侃侃而談,做爲曾經的衙內,他對這方面的研究,並不比高雲風少多少,“你在單位呆得悶,這個心情我能理解,不過想做點什麼,最好還是等老闆穩定了,去他那兒發展。”

蒙勤勤沉吟半晌,默默地點點頭,那處長話裡隱隱有“到時候我若是你老爹的秘書,絕對會盡力照顧你”的意思,不過她並沒有聽出來。

倒是對他說的“太忠能力有限”,她是不贊成的,於是微微一笑轉了話題,“他弱?切,我老爸都說了,現在他跳騰得可厲害了,沒人管都吃不了虧。”

事實上,她老爸的原話並不是這麼說的,昨天說到陳太忠的時候,蒙書記有些許的感嘆,“這傢伙,我還沒走呢,他倒是上躥下跳地開始佈局了,這種折騰能力,整個天南找不到第二個的人了。”

“呀,我這還能不能有點隱私了?”陳太忠尷尬地笑一笑,蒙勤勤的話說得一點都不錯,他確實有佈局自保的心思——包括跟趙喜才劃清界限,不過這點小動作居然被蒙老大看在了眼裡,這讓他覺得有點不舒服。

樹還沒倒,猢猻們倒準備散了?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到蒙藝的心情,不管當事人有再多的理由,看到自己陣營裡有人開始尋找別的高枝兒,蒙書記也不會高興了。

“反正,我做得問心無愧,”他沉默半天,才這麼回了一句,接着又嘆一口氣,“老闆把眼光注意到我身上,那是有點擡舉我了,他該把眼光放得遠一點纔對。”

“他只是覺得你過年沒去家裡轉一圈,可惜了我媽送你的那兩條煙了,”蒙勤勤笑一笑,“好了,不說這個了,你什麼時候回?”

“明後天吧,”陳太忠猶豫一下,點一點頭,“要是沒有別的事情的話。”

“那你把唐亦萱捎回去吧,”蒙勤勤實在不想叫一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人爲“伯母”,眼下也沒外人,於是就點名道姓了,“她這兩天也要回呢。”

“唐……唐姐去你家了?”陳太忠只覺得後腦有點發麻,“我還真不知道她來了。”

“來好幾天了,她不來的話,還沒人提你呢,”蒙勤勤沒注意到他的不安,事實上沒人能想到他有那樣的膽子,而且,兩人不但歲數差了不少,陳某人身邊也並不缺少美女,不是嗎?“這兩天開會,她也不想呆了。”

“那個鳳凰的教育網,你再幫你姐催一催,成不?”陳太忠不想說這個話題,於是想起眼前的蒙勤勤是個不錯的傳聲筒,“開春了啊。”

蒙勤勤點點頭,沒再說話,而是拿起了筷子,衝兩人示意一下,“動筷子吧。”

老懞還沒走,我就開始佈局,這麼做真的錯了嗎?直到飯後送蒙勤勤回家之後,陳太忠還在考慮這個問題,不知道爲什麼,他的心裡居然生出了點無奈和憤懣,有一種需要發泄的衝動。

正在這時,分手不到五分鐘的那處長又打來了電話,“太忠,那個湯麗萍遇到點小麻煩,你的意思是……管不管?”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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