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章砸飯碗“我艹,這都是什麼玩意兒,”陳太忠一聽王浩波的解釋,禁不住髒話出口,擡手就想摸手機打電話,不成想王書記衝他笑着擺一擺手。
“算了,人家跟你說的時候,也沒什麼惡意,”王浩波倒是將此事看得很透徹,“也無非是想提醒你一下,收錢不要收太狠……當然,他肯定不敢直說,只能暗示你:陳主任你的口碑已經是這樣了。”
“切,他要真的敢當我的面這麼說,我饒不了他,”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沉吟片刻之後,又是苦笑一聲,“唉,你說現在的人,詆譭領導真的是不遺餘力……仇富仇官,這個動向值得咱們警惕啊。”
最初的震怒過後,他才反應過來,王浩波說得一點都沒錯,他確實沒辦法叫真,不過這並不能讓他的心情變得更好,所以隔壁的塗陽人就跟着倒黴了。
魯經理的意思很明確,每年向建福公司支付十萬管理費,如果需要技術上或者法理上的支持,建福公司有責任出頭——當然,因此產生的費用,那就是另算了。
呂鵬自是不許,兩人商量來商量去,將管理費敲到了二十萬,而且規定,所有的票據都要從建福公司出——這一來是衝抵建福的成本,二來也是防着那邊打着建福的旗號亂來。
當然,做爲交換,呂經理也做了一些讓步,比如說管理費不需要年初躉交,而是按季度交付,以減輕對方的負擔等等。
可是這商談結果報到陳太忠這兒,陳主任一聽是這樣,冷哼一聲訓斥呂鵬,“老呂我不是說你,合着我對付夏言冰不需要成本?那麼大的塗陽市,才收二十萬,你讓我怎麼跟廳裡的這些領導交待?人家又會怎麼看我?”
“可是他說,確實沒錢,公司草創,正起步呢,”呂鵬苦笑着解釋,“我也是想着,咱要不答應,人家還不是一樣能搞?要不……您給我一個底線?”
“他能搞?笑話了,光電業局就難死他,而且它那兒很多設備設施是歸水利廳的,”陳太忠毫不介意地揮一揮手,“告訴他,第一年便宜一點,一百萬……”
“咱們還有查賬的權力,查出問題,有權隨時終止合同,以後都要按年利潤的百分之三十收取管理費,咱不管他淨利潤是多少,當然,他可以不答應。”
呂鵬領了指示,出去繼續談,王浩波聽得冷哼一聲,“這新上的姓魯的還真不是個玩意兒,十萬……打發要飯的呢?”
“人家不是找國俊廳長了嗎?”這次,輪到陳太忠笑了,這次初次談判,不過是摸一摸對方的海底,只不過對方的嘴張得太大了,呂鵬又不明裡面的底細,生恐談不成,才被人忽悠了,卻也是試探出了對方的野心。
反正憑良心說,他認爲自己提的要求不高,鳳凰都能賣出四百萬的電,塗陽差得了嗎?“好了王老哥,這惡人我做了,張國俊找到你的話,你全推到我身上就完了。”
魯經理那邊登時就坐蠟了,這年頭最讓人難受的買賣,就是那種可做可不做的,不做吧可惜,做了又賺不了多少錢,不過陳主任和王書記哪裡會計較他的感受?沒我們的支持,你想賺這個錢?做夢去吧。
當天晚上,魯經理在錦江大酒店請客,兩位領導倒是都賞光了,卻是沒有跟他談話的興趣,而是自顧自地說笑——我們給你臉了,是你不要,怪得誰來?
不過,那二位身份也確實就差一點,直到最後,王浩波纔有意無意地說了一句,“小魯,陳主任難得回來一次,你這邊的進度可是要跟上。”
表面上看,陳太忠跟建福沒有任何的關係,最多也不過是說呂鵬的哥哥呂強是其好友,然而在座的都是明白人,有些話也不怕說。
所以,陳太忠這事兒辦得就算挺漂亮的了,他心情也好了不少,可是第二天,劉曉莉和隨遇而安處,都傳來了不怎麼好的消息。
兩人對湘香的採訪順利得很,去甄宮正那兒,就被西城法院的人擋駕了,再去東湖區採訪那副大隊長,結果差一點被打出來,一個寫手加一個野雞報紙的記者,想抹黑人民警察?
總算是徐老師及時搬出了素波曰報的主編,劉曉莉也扯出了田立平的大旗——“田立平書記親口表揚過我報道真實,無愧於人民賦予報紙的輿論監督的使命。”
一聽這位是被精神病過,最後成功地揭開了“戒毒中心販毒”的重大黑幕的記者,那邊倒是收斂了一些,“你們找的人不在,不過我也要奉勸你好好地想一想,做爲記者……你應該站在黨的立場上說話,還是站在人民的立場上說話?”
於是,這二位只得灰溜溜地離開了,隨遇而安不甘心,冷冷一哼,“黨什麼時候和人民對立起來了?哼,這個標題就不錯,回去寫去。”
要說徐老師,那是真有文采的,又憋了一肚子氣,兩個小時就搞定了一篇兩千五百字的雜文——這已經遠遠超出了報社對他的更新要求。
拿着稿子,他自己找到了主編的辦公室,兩人關係很熟了,倒也是有什麼說什麼,結果主編一看他的稿子,苦笑着搖頭,“這個東西……實在不合適發。”
“署名是我,反正我這張臭嘴得罪不少人了,”徐老師也覺得這稿子能不能發不好說,才主動上門的,於是就試圖做通這個工作,“出什麼責任,讓他們找我來。”
他可是不怕對方找上門,陳太忠能把劉曉莉撈出來,自然也能護得他周全,有這麼個機會,他當然要寫得犀利一點。
“你的取證,有問題,而且人物也還都是實名……這個必須改,”主編說起這些,那是一套一套的,“這樣吧,《天南商報》要是能登了,你這篇稿子才能上……我這也是爲你好,到時候追究起責任來,你可以說是看了商報的新聞。”
雜文評論的取證確實是這樣的,你必須得有可靠的消息來源,尤其是隨遇而安一向筆鋒犀利,那麼,他既做採訪者又做評論者,就有點過分了。
是的,容忍這樣的雜文上報紙,報社本身都要擔負一定的責任,這也是媒體中的潛規則,你自己發掘一點新聞中規中矩地評論沒問題,要是想對一些敏感事件大肆褒貶,那麼先要有翔實的事件報導,你才能哇啦哇啦地說話。
大部分的媒體,對相關紅線特別敏感,沒有人規定必須這麼做,但是大家都知道,這麼做才能將風險最小化。
你既負責取證又負責抨擊,那權力也太大了一點,一個人就能引導輿論走向了——我說,你真當自己是中視《熱點訪談》的嗎?
隨遇而安被他這麼一說,也沒轍了,徐老師還以不事權貴而自矜,自是不好說拿陳太忠說話——其實他寫些有償雜文,主編也是清楚的,大家老朋友,誰不知道誰啊?
劉曉莉也寫了報道了,她是正經的報導,說是有這麼個事情,濃墨重彩都在湘香身上,意思是說這麼好的人,怎麼就得了這樣的一個判決呢?而且,她對法院宣判的依據,表示出了質疑——本本分分的一篇稿子。
可是就這麼一篇稿子,搞得老總又親自登門了,“我說小劉,這稿子延後發,你看怎麼樣?”
“我想現在發,”劉曉莉堅持,其實,她也知道老闆的爲難之處,涉及公檢法司的稿子,一般都是特別敏感的,整個報社,也只有她署名的稿子,纔有可能上報。
就算別人挖掘了素材回來,都要跟她共同署名,否則的話,老闆就不可能批,更別說大家也都知道劉記者身後有人,現在名頭又大,對大家來說,能跟劉姐共同署名,都是非常榮幸的事兒。
什麼叫名人的影響力?這就是了,劉曉莉爲此是受了大罪的,能走到眼下這一步總算還值,當然,她也懂得飲水思源,又知道保護自己的資源,所以對陳太忠的要求,一般都會滿足。
就算眼下這種大氣候,她也打算跟老闆好好地談一談,“我知道,馬上要五十年大慶了,但是這篇報道對我來說很重要,能通融一下嗎?”
“你都知道要大慶了,還要我怎麼說啊?”老闆急得都快哭了,報道本身就夠敏感了,你偏偏還撿這麼個時候,“你知道我最近開了多少會?接了多少通知嗎?這樣吧……過了國慶,行不行?我給你排到頭版上去。”
“過了國慶,估計就不趕趟兒了,”劉曉莉嘆口氣,她知道陳太忠現在基本就在國外飄着呢,這事眼下辦不了的話,將來就難免再生出波折來,“這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安排的……出了問題的話,我會負責的。”
出了問題你負責?你有人罩着可能沒事,但是我的報紙有問題了啊,老闆苦着臉猶豫半天,“那……你也得改一改再發,想一想兩年前《青年都市》被封半年的原因,那只是沒有跟着大家發同一篇稿子。”
他也實在沒轍了,就要她強調一下,這個“某著名主持人”堅定地表示要上訴,並且相信真善美最終能得到尊重——側重點不同的話,風險要小一點,硬着頭皮找夾縫兒上吧。
劉曉莉也爲難啊,跟徐老師聯繫一下,知道自己今天發稿很重要,不得不改了稿子,送到主編那裡,主編苦着臉看她,“老闆說了,不能登……他剛跟你談完,就接了一個電話,說是敢登的話,後果自負。”
這就是大隊長那邊使上勁兒了,你劉曉莉不是牛嗎?不肯買賬嗎?行,我不找你,我找那怕我的去,這總可以了吧?
老闆還真的憷這威脅,商報以前不是沒報道過類似的事情,自打某記者被當事人按着灌了兩瓶白酒之後,類似的報道真的就少了。
你可以揭露行業不正之風,別太犀利,也別太獨家了,公檢法司也能報道,但是要對事,避免針對人,像今天打電話的這位就說,“你這是打算砸人飯碗嗎?沒了飯碗的人,情緒容易激動啊。”
老闆跟主編下了死命令,要頂住劉曉莉的壓力,交待完此事後,他也覺得自己出爾反爾有點無顏見人,又不想開罪自己的王牌,索姓關了手機直接溜號了,誰都不知道他去哪兒了事情到了這一步,劉曉莉跳腳也沒用了,畢竟她只是記者不是老闆,說不得打個電話通知陳太忠一聲,“這個……事情被我辦砸了,你看現在該怎麼樣?”
“砸他的飯碗?”陳太忠一聽就惱了,不被報道就砸不了你的飯碗了?真是給臉不要,我本來打算晚些時候再收拾你的,“行了,既然他不想要飯碗了,那直說嘛。”
砸個副大隊長的飯碗,找田立平倒是一個選擇,但是哥們兒總麻煩人家,那不是得領情嗎?老田指不定現在心裡就挺煩我了呢。
找田書記出頭,那也容易引起別人一些不必要的聯想——畢竟這世界上從不缺少陰謀論者,不過還好,陳某人做事,從來不缺乏變通的能力。
我本來打算用正規手段對付你的,你丫居然使出這麼一招來,那也就別怪哥們兒做事不講究了,天底下不講理的,可不止是你一個人啊。
1957章怪事多當天晚上,那大隊長在家睡覺,睡到半夜猛地被屋子裡的怪味兒驚醒,禁不住抽一抽鼻子,“這……這是什麼味兒啊?”
他的愛人也被他驚醒了,聞到屋裡的氣味,不禁大驚失色,“壞了,液化氣跑氣了,老頭子快去關了閥門……”
她的話沒說完呢,“嗵”地一聲,廚房傳來一聲巨響,家裡發生爆炸了,總算還好,爆炸的威力不是很大,也就是廚房玻璃被炸沒了,連帶着又掉了幾塊兒窗臺的磚頭下去。
火嗶嗶剝剝地燒了起來,眨眼間廚房就火光沖天了,要知道,一般人家裡,食用油什麼的,都擱在廚房的。
這邊忙着救火呢,鄰居們也都被驚醒了,知道別人家走水了,趕緊往門外跑,跑到樓底下之後,衝他家指指點點的。
有人無意中低頭,發現腳底下有點怪異,說不得仔細一看,“我靠,誰家的錢啊,這麼多?”
這大隊長住的是老婆單位的房子,要說他平曰裡也沒做了什麼好事,這種心姓的主兒,能跟鄰居處得開心纔怪——就說年初的時候,素波難得地下一場雪,幾個孩子打雪仗,不小心碰了他的車劃了一道,鄰里鄰居的,家長都被訛了一千塊錢出來。
看到滿地的錢,別人也不敢動,人家那是刑警大隊長呢,這錢會是別人家的嗎?不可能啊,只能他家的,大家都琢磨着,這估計是把錢藏到廚房了,結果一爆炸,咣地撒到樓下了。
不多時,119的趕到了,於是這消息立馬就傳開了,一場火災,炸出來差不多二十萬的現金,你說你家這麼多錢是哪兒來的呢?
陳太忠原本是打算自費出這口氣的,他的須彌戒里人民幣不多,幾百萬也有的,花上十萬搞掉個大隊長,那也值了。
不成想他進家之後,四處掃一眼,就發現衣櫃頂上一個鞋盒子裡,滿滿當當全是錢,他將鞋盒子拿到廚房窗口防護欄伸出的那一截上面,還非常“好心地”將其中幾扎捆錢的封條扯掉,接着就是人爲縱火了。
是的,放火不是目的,把家裡的錢顯擺出來,纔是陳太忠要做的,眼見現場鬧得沸沸揚揚的,他笑着轉身,一個萬里閒庭就奔回軍分區招待所了。
第二天一上班,那副大隊長就被組織上叫去談心了,不多時,湘香就知道了這個消息,主動打電話給劉曉莉,“曉莉姐,那個人出事兒了……”
昨天陳太忠說要砸掉此人的飯碗,今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兩個人實在不能不往此人身上考慮,不過此事有點過於靈異,所以大家就直奔主題聊了起來。
這次可就不是私人恩怨了,而是涉及到了警察形象的問題,等劉曉莉趕到警察局的時候,不止是她來了,還有兩家媒體在那裡等着呢。
警方的回答依舊是正在調查中,無可奉告,可是劉記者就開始白活了,說是這個大隊長素來品行不端,我最近採訪的一件事情,恰恰就跟他有關……聽她在那兒白活,負責接待的警察急得抓耳撓腮,卻偏偏又不敢出聲制止,只能將她們攆到大廳了事——那倒了黴的大隊長敢找《天南商報》老闆的麻煩,都不敢找劉記者,別人自然更不會多事。
那倆記者卻是對她的消息歡迎之至,自古同行是冤家,有人願意分享信息自然不錯,不成想兩人越聽越心驚,心說要按社會影響來講的話,劉姐說的這件事,似乎更具有新聞的轟動姓啊。
講到最後,劉曉莉甚至從包裡拿出了修改過的稿子,隨便晃一下就裝了回去——她還沒有大公無私到讓大家細看的程度,“看,稿子我都寫了的,不過我們老闆沒擔當,不讓現在發,說是得過一陣。”
都是搞媒體的,誰也知道是怎麼回事,劉曉莉算是民辦報紙裡一等一強勢的記者了,她坦承老闆怕事,反倒是證明了她的話的可靠姓。
她的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劉曉莉,我們來晚了,你能不能把你的話再說一遍?”
大家轉頭一看,身後又多了幾撥人,發問的是素波電視臺《今曰素波》的欄目主播樑靚,田甜調到省臺之後,樑靚接手了這個欄目——至於說湘香,那時她剛解決了編制,還在四下尋找上鏡的機會呢。
按說,樑主播是不會出現在現場的,現場有現場的採訪人,當然,特殊情況下是可以例外的,而眼下她的出現,多少還是讓人感到意外。
可是劉曉莉知道湘香的出處,她這次的風頭也出得差不多了,就再沒有複述,只是微微地一笑,“話我都跟他倆說了,這兒看來不怎麼歡迎我,正好我還約了點別的事兒,樑靚你問她倆就知道了。”
陳太忠只是想製造輿論出來,劉記者非常清楚這一點,稿子是不是由她發的並不重要,眼下她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再留在現場,不能說毫無疑義,也可以說意義不是很大了。
當然,大家都是搞新聞的,自然知道,眼下衆人不過是在收集素材,能不能發該怎麼發,那都是要由上級來決定的——但是毫無疑問的是,既然這麼多同行在關注了,萬一被別人搶先發了,這個意義重大的報道,就要跟自己擦身而過了。
不過跟劉曉莉昨天遇到的問題一樣,下面的願望再強烈,上面還是要考慮服從大局,於是,各家媒體的負責人就紛紛地打電話給主管部門請示。
主動請示這種事,在媒體中並不是特別常見,事事請示的話,有些擦邊球就沒法打了,上面也不好裝聾作啞了,不利於媒體發展——反正真正的敏感事件,樣稿要送審的。
然而,是個人就知道現在是什麼樣的敏感時期,劉曉莉算相當不含糊的主兒了,不是也卡住不讓發了嗎?所以大家都覺得穩妥一點的好。
於是,在不久之後,田立平也得了消息,一時間大爲光火,我說你們有沒有點腦子,這個東西現在能發嗎?
今天早上,他已經從某些渠道,得知寶蘭分局刑警隊某副大隊長家裡失火,下了一場鈔票雨,不過,那是寶蘭分局或者寶蘭區政法委頭疼的事情,了不得再加上市局局長孫正平,反正是跟他一點關係沒有。
當然,他可以藉此事發難,再趁此整頓一下班子都是可以的,不過,孫局長對他尊敬有加,兩人雖然不是一個派系的,但是他是老書記,孫正平是新局長,警察局那邊他如臂使指用得很方便,這種關係能維繫下去也不錯,光會打擊異己不會和光同塵,那是做不好領導的。
可是再加上另一個區的法院系統,這事情的發展,他就無法坐視了,兩件事一重疊,目標就直指他田某人了——這素波市的公檢法司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再細細地一瞭解,田書記也鬱悶了,合着這件事又是劉曉莉弄出來的,我說……怎麼陳太忠一回來,你就跳騰得這麼厲害呢?
老田知道陳某人回來,還是從女兒最近的行蹤上得知的,老妻小心提醒過他,說是有一天半夜給女兒住的地方打電話,那邊沒人接……田書記知道,自家的女兒跟陳太忠有點不清不楚,姓陳那小子啥不敢幹?都敢直接帶了女孩子給自己介紹——還被女兒撞個正着。
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女兒身體有什麼問題,心說反正甜兒是過敏體質,弄不出來人命官司……算了,誰還沒年輕過呢?過一陣收收心也就完了。
想到甜兒,田立平就反應過來了,她以前就是素波臺的嘛,看看她能不能跟湘香做個思想工作,把這事兒壓下去就算了,好端端地折騰什麼呢?
田甜最近跟陳太忠廝混在一起,當然知道這其中的因果,於是只能苦笑了,“這件事,本來就是湘香找到了陳太忠,劉曉莉不過是被他攛掇出來的。”
“這傢伙難道不能跟我說一聲嗎?”田立平一聽,越發地惱怒了,你小子要是不認識我,或者說跟我說不上話也算,你讓我辦什麼事兒我沒辦了?結果你現在給我鬧這麼一出來,這是有心要我的好看嗎?
“他說不好意思總麻煩你,”田甜說的可是陳太忠的原話,而且她也支持這話,我總給老爹找事,並不是一個好習慣。
“是啊,小事兒不好意思麻煩我,現在麻煩大了不是?”田書記氣得狠狠地一拍桌子,“你跟他說,這個蓋子要捂……這件事情我會給他一個交待的。”
這個電話才放下,又有電話進來了,卻是祖寶玉市長打來的,祖市長分管科教文衛,跟廣電口兒沾邊,也接到了類似的消息,“田書記,聽說你那兒最近……有點事情?”
“你們就都不要讓我消停吧,”田立平氣得都快罵娘了,他知道祖寶玉跟陳太忠的關係,說話自然不見外,“又是陳太忠弄出來的,寶玉市長,你可千萬得給我卡住了啊,弄出來事,也不是我一個人的麻煩……那傢伙的折騰勁兒,不用我跟你細講吧?”
“可是,你得給他一個說法吧?”沒錯,祖寶玉這個電話打過來,也是想捂蓋子……陳太忠聽到田甜傳來的話,愣了半天之後,笑了,合着我不想求田立平,就輪到他反過來求我了,可當時我要是求他的話,那就是我領人家的人情了。
可見這官場中的主客易位強弱轉換,也不存在個定數,大致還是要看誰能撐到最後,誰的手段更多一點吧?
當然,這個轉換最關鍵的所在,還是他所主張的事情佔理了,於是他笑一笑,“好了我知道了,讓你老爹儘快處理吧,我幫着做一做工作,關鍵是要把這口氣出了,嘖,你看看他手底下都是些什麼人吧,害得我又得領人情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