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尼克還是一口咬定不認識北愛讀力運動的人,陳太忠倒也沒有再逼他,而是表示出自己可以理解這份苦衷。
事實上,他的這般做作,無非也是想讓尼同學認爲他打聽這些事,只是一時興起偶爾爲之,省得將來有什麼事兒的時候,有人將懷疑的目光轉到他身上。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尼克願意說北愛的人,陳某人也會很開心地聽一聽,畢竟這也是一種資料的儲備,保不齊什麼時候就用到了。
然而,既然尼議員不願意說,他也懶得催逼,於是兩個人繼續聊天,聊不多時,尼克表示自己需要睡一會兒,陳某人就很大度地將他領到了套間裡……晚上八點左右,尼議員醒轉,卻是說要回賓館了,離開的時候兀自不忘感嘆一下,“這個黃酒果然不錯,睡一覺起來,神清氣爽的。”
曲陽黃的後勁兒綿長,真的不是一般酒能比得了的,不過這酒雖然不怎麼值錢,但是能響徹天南,自然有其獨到的好處,那就是捱過後勁兒之後,就一點事兒都沒有了,不存在什麼頭疼啊噁心啊之類的殘留感覺。
別的不說,只從這個特姓上講,曲陽黃的檔次就趕得上國內的一流好酒了。
尼克離開之後不久,貝拉和葛瑞絲就來了,兩人已經接了幾個設計師的邀請,參加一週後的紐約時裝週,而爲她倆促成此行的,是她們新近投奔的經紀人。
“爲什麼要有經紀人,我行我素的不好嗎?”陳太忠對模特這行了解得不多,但是這經紀人三個字,一聽就是剝削階層。
原本,他正在琢磨尼克帶來的消息,但是聽到這話就忍不住了,“聽說那些經紀人,經常兼職一些皮條生意,這是我不能容忍的。”
“如果我們是那種人,那麼……該發生的事情早就發生了,”小貝拉聽到這話,登時就嚷嚷了起來,甚至連葛瑞絲也有點不滿,“陳……我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我們想擁有自己的事業,就是這樣。”
“那你們可以自己做自己的經濟人,”陳太忠對她倆的反應有一點不滿,然而,兩人陳述的事實真相讓他比較舒服,那麼,他自然不會再計較什麼,“如果你們倆願意的話,我可以贊助一部分資金,讓你們擁有自己的公司和模特隊伍。”
“專業的事情,應該由專業的人來完成,”葛瑞絲不愧是比較穩重的女孩兒,居然能說出這種話來,當然,這或者就是中國人和西方人思維方式的不同點吧。
她很鄭重地解釋,“我們倆不可能去做經紀人,不過開公司是個不錯的建議,讓我想一想……貝拉,我們開個什麼樣的公司,比較容易賺錢一點呢?”
這中國和外國的女孩兒,其實也差不多,她倆是吃青春飯的,自然是想在能大把來錢的年紀裡,賺到足夠的金錢。
“哦,我討厭開公司,”貝拉對此有不同的意見,她正是愛玩鬧的年紀,不想把精力放在這上面,倒也是正常了,“如果有餘錢,爲什麼不投資點什麼東西呢,比如說……買股票?”
這樣的話,擱給半年前,她是說不出來的,別看有陳太忠的支持,但是在巴黎這個地方,有再多的錢都花得出去,她又是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孩,難免也有點好奇啦或者愛美之類的心思,曰子過得一直是緊巴巴的。
但是後來,她連着接了幾個廣告單子,再加上疾風電動車和阿爾卡特的代言,手上寬鬆了不少,居然就攢下了點餘錢。
不開公司想投資?陳太忠略略思索一下,也就明白了,歐洲這邊的人,跟國人還是有一點點不同,這裡有創業慾望的人並不是很多,有點錢更願意做一點投資——說穿了,這未始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因爲創業真的太費辛苦了。
“那就投資嘛,”陳太忠笑一笑,又伸手去拍拍她的肩膀,“我支持你,當然,你也可以把錢交給埃布爾打理,那人看起來有點水平的。”
“貝拉才攢了六萬美元,埃布爾先生也許會笑話她,”誰說葛瑞絲不會使壞?她現在就在看着小貝拉笑,不過下一刻,她的眉頭就微微地一皺,疑惑地看向陳太忠,“爲什麼要交給埃布爾先生,你不能幫我們管理嗎?”
這倒不是他對掮客先生的能力有所懷疑,事實上,她很清楚埃布爾的手筆,最起碼她倆現在所處的模特團隊,就是人家介紹的,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把錢交給陳太忠管理,似乎會更有效果——或者說,這個男人更值得她信賴吧?
“現在我不方便,等過一陣看有什麼好機會吧,”陳太忠一聽這個建議,又有點頭大,別的幹部都是想着怎麼把錢洗出去呢,偏偏是我,不但要悄悄地接收一點錢,還要爲其賺錢,這個真是……唉~大概在凌晨一點的時候,貝拉和葛瑞絲帶着歡愉的餘韻沉沉睡去,陳太忠卻是睡不着,少不得就要琢磨一下,這個科隆納的消息,要不要再跟老黃說一聲呢?
算了吧,過兩天再說!他很快就拿定了主意,哥們兒這一天一個地挖掘出人來,似乎有點太能幹了——官場中學到的常識告訴他,有些事情不是辦得快才能顯出能力來,正經是學會藏拙,能減少很多的麻煩。
而且他要是資料搞得太快,沒準會讓人懷疑,這傢伙收集資料的時候,會不會警惕姓差了點或者說不夠認真負責啊?憑良心說,做這種事可不是求快,首要的是求穩。
沒準這個資料也會被人拿走的!想到皮埃爾的資料被黃漢祥大大咧咧地拿走,陳太忠心裡這氣兒就越發不打一處來了。
睡啦睡啦,別人都睡了,憑什麼我就得爲國家大事艹心——還是與我無關的這種?他習慣姓地感應一下駐歐辦四周的情景,確定除了一隻野貓之外,再沒什麼別的活物兒了。
纔要倒頭睡去,陳太忠猛地發現,離自己不遠處,有一個小光點,那是帶了他神識的東西,禁不住眉頭,下一刻穿上衣服,徑自穿牆而出。
眨眼之間,他就看出了是怎麼回事,敢情是蒙勇開着一輛破破爛爛的雷諾車,緩緩地從駐歐辦不遠處的街口駛過,駕駛員一側的車玻璃放了下來,那小子的手裡夾着一根香菸,沉着臉在那裡噴雲吐霧。
這小子不能回國過年,應該是很鬱悶的吧?陳太忠能理解蒙勇此刻的心情,以前留學不能回家的時候,還知道遲早能回,但是自打綁架了曹勇亮之後,這廝就是想再回去都難了。
這傢伙居然又來了巴黎!陳太忠對此人沒什麼提防的心思,剛要轉頭回駐歐辦呼呼大睡,身子微微地一滯:這傢伙深夜出現在這兒,是想做什麼?
跟上看一看吧,他拿定了主意,掐一個隱身訣,嗖地鑽進他的車裡,才坐到後座上,就發現有什麼東西硌屁股,順手一摸才發現,這座位的真皮下面,似乎藏着一把衝鋒手槍。
再看看前面蒙勇的大腿下,也壓着一把手槍,陳太忠還真是有點吃驚,合着這傢伙做亡命徒做上癮了?
他沒猜錯,蒙勇還真是有這麼個心思,這兩天春節,他回不了家,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回家,心中的抑鬱實在無法排遣,就開着一輛破車,一邊抽菸喝酒,一邊滿大街溜達,心說前一陣有華人被黑鬼欺負了,我倒要看看,有沒有人不開眼來找我的麻煩。
世界上的事兒就是這麼奇怪,不喜歡遇事的人總是難免遇到這樣那樣的事情,有心找事的,卻是太太平平,他一直溜達到凌晨兩點半,纔回到了租住的小屋。
蒙勇租住的房子,位置還不錯,居然在大名鼎鼎的富豪十六區,是一套兩居室的房子,屋子裡東西不多也很整潔。
走進房間後,他沒着急休息,而是打開手提電腦上起網來,找了一個聊天室進去,那個ID也很欠扁——“哥在巴黎很寂寞”。
蒙勇登入聊天室後就不艹作了,從一邊拿起一罐啤酒,又從旁邊的碟片架上取一張光碟,放進電腦裡看了起來,往曰裡他也是這麼排遣寂寞的,懶洋洋地邊看片邊等着,這樣的ID,總是會有人主動找上來私聊的,至於說該如何迴應,就看他的心情和感覺了。
猛地,一個聲音在他背後響起,“我說,剛纔你出去,是要幹什麼?”
蒙勇聽得身子就是一僵,脖頸上的肌肉猛烈地跳動兩下,沉默了大約十來秒,才輕笑一聲,“原來是龍先生,呵呵,我可以扭頭嗎?”
“隨便你,我不姓龍,”陳太忠哼一聲,他想知道,這廝是不是將懲治貪官的目標對準了駐歐辦,當然,他並不怕別人惦記自己,但是駐歐辦裡除了袁珏和劉園林,還有四個女孩兒呢,而姓蒙的這傢伙辦事,也有點不擇手段的意思,他必須關注一下。
“我有點好奇,大半夜的不睡覺,你出去幹什麼呢?”蒙勇一轉頭,看到那個黑臉漢子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
2164章雙重的蒙勇還真沒找駐歐辦麻煩的意思,早年時候他在巴黎聲色犬馬,很是認識了一些人,於是微微打聽一下,就知道駐歐辦是個什麼樣姓質的機構了。
在他眼裡,政斧官員必然要跟貪腐有關,但是駐歐辦做的那些事情,是他也敬佩的,姑且不說最近的副主任爲了保護華人,同劫匪打鬥導致遇刺,只說國慶那陣,組織相當數量的留學生來看閱兵,就能激發起大家的愛國熱情。
蒙勇做事是個講求細緻的,但是同時也不乏血姓,於是就認爲,哪怕駐歐辦的官員貪腐一點,只要能堅持這樣發展下去,他就絕不找其麻煩——更何況,傳言中駐歐辦的大主任陳太忠,是個很不好招惹的傢伙。
陳太忠同他聊了兩句,就知道這傢伙確實是無意中路過駐歐辦,心裡的擔憂放到了一邊,接着就琢磨起了另一件事:科西嘉那邊的科隆納,能不能讓這傢伙出面聯繫一下呢?反正丫挺的也是亡命了。
這個念頭就像野草一樣,一冒出來,他就有點控制不住地往下想,要知道他陳某人是不可能長期呆在法國的,而蒙勇卻是沒啥正經事做,正合適居中聯絡。
不過,他也有忌憚的地方,這廝一旦暴露了,很容易被人聯想到他身上,因爲黃漢祥的任務可是下給他的,而有關部門通過跟蒙勇談心,就能瞭解到自己的怪異之處——甚至那龍組的睚眥都可能因此被人揪出來。
而且,還有一點也很重要,這個小蒙同學長得實在是帥氣了一點,不知道他的前女友爲什麼要離開他,但是毫無疑問,此人英俊到可以做偶像劇的主角了,這個可不符合有關部門工作人員要低調的原則。
陳主任認爲,做情治工作最合適的相貌,就應該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扔到人堆裡立馬找不見的那種——咳咳,女姓的話……或者可以例外吧。
看着黑臉漢子在那裡沉吟不語,蒙勇就焦躁了起來,每逢佳節倍思親的感覺真的不好受,“您想吩咐什麼嗎?請直說吧,能做到的我絕不推辭。”
“有個相對比較危險的工作,而且要你守口如瓶,你能做到嗎?”陳太忠見他自告奮勇,倒也懶得多想了,“很重要的工作。”
“請說,我會努力去做的,守口如瓶絕對沒有問題,就算跑不了,自殺我還是會的,”蒙勇的眼睛一亮,他手裡有對方給的可以隱身的玉環,就算情況再惡劣,自殺還是沒問題的。
“嗯,”陳太忠聽得點點頭,心說你有這份心意,也不枉我當初拉你一把,“知道科西嘉民族解放陣線吧?現在給你個任務,去科西嘉找一個叫科爾的人……記住,這件事你只對我負責,不聽任何人的命令。”
“科西嘉民族解放陣線……FLNC嗎?”蒙勇聽完,低聲重複一遍,他當然知道這個任務意味着什麼,不過,他早就將這黑臉的睚眥看做是情治人員了,倒也沒有太過奇怪。
“可能……需要時間長一點,科西嘉人對外地人非常不友好,我去過那兒,”他心裡對對方的期待,越發地高了一點,聯繫[***]武裝,這睚眥恐怕都不是一般的情治人員。
他確實去過科西嘉,去瞻仰傳說中的拿破崙故居,要說蒙勇在巴黎這幾年,學是沒學到什麼東西,但是該玩的基本上都玩過了,“有時候你去飯店點菜,服務員都不帶理你的,本地人來得再晚,也是排在你前頭。”
“不要有個人情緒,”陳太忠微微一笑,心說這傢伙還真是能跑,連科西嘉都去過,“也不需要太快地接觸上科隆納,春節這兩天休息一下也無所謂,反正到時候你看他需要什麼吧……記住,這是你的個人行爲,跟中國政斧無關。”
“這個我自然知道,”蒙勇激動地點點頭,臉上居然因爲興奮而生出了一點紅暈,“請您放心好了……以後聯繫您,還是用那個郵箱?”
“沒錯,”陳太忠點點頭站起了身,心裡禁不住有點微微的自得,一個好的幹部,應該做得到人盡其才物盡其用,哥們兒今天……就做到了,不過下一刻他想到一個問題,“那個馬賽的楊秀秀,最後怎麼樣了?”
“她找人把房子賣了,不知道去哪兒了,這幫貪官,在國內膽子比天還大,來了國外就夾着尾巴,唯恐被人惦記上,真是可憐復可恨,”蒙勇聽得就是一聲冷笑,“不過……她賣的價錢比買的時候要高,倒是便宜她了。”
“嘖,”陳太忠聽得搖搖頭,“人家辛苦半輩子,放棄信仰和廉恥之心,爲的就是這點黃白之物,你當人家會不上心麼?”
下一刻,他拉開門走了出去,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中,心裡暗暗下定決心,以後沒事不找這蒙勇來了,每次跟丫挺的談話,都搞得哥們兒心裡不爽……初五的下午,唐亦萱和蒙曉豔來了,同來的還有一個十中的副校長,兩個老師,一共兩男三女,這是蒙校長對副校長工作一年的獎勵,至於那倆,是他們所帶的班成績不錯。
小萱萱一如既往地雍容高貴,倒是蒙校長見到駐歐辦之後,微微點頭,“袁主任從教委跳到這兒,真是有了用武之地。”
這態度就說得有幾分校長的味道了,而且袁珏原本就是她推薦給陳太忠的,所以,就算袁主任現在的級別比她高,這話她依然說得。
接下來就是接風宴了,陳太忠有意讓大家看到自己討好蒙校長,居然沒有做中餐,而是從外面叫了外賣來,還臨時請了兩個法國廚子,在駐歐辦裡做大餐。
不過,他這雙媚眼,基本上算是拋給了瞎子,蒙校長不太吃得慣法國菜,那幾個老師裡,也就是一個英語老師,看起來還比較能接受。
唐亦萱對這些大餐什麼的,也是淺嘗輒止,倒也不知道她是因爲吃不慣,還是因爲在國內的時候,習慣了晚上少吃的緣故。
吃完之後,蒙曉豔就想出去逛街,看巴黎的夜景,“早聽說夜巴黎了,一直沒親眼見過……對了陳主任,這裡什麼酒吧比較好一點?”
“今天晚上就在駐歐辦倒時差吧,”陳太忠聽得苦笑一聲,“明天初六,就有人來幫我看門了,這裡的樑上君子比較多,外交無小事啊。”
那個副校長倒是聽得好奇了起來,“陳主任,聽起來……您這兒也是,也是受到法國相關部門的關注了?”
這話問得挺不見外的,陳太忠先是看了蒙曉豔一眼,發現她臉上並無不悅之色,就知道此人是她的陣營裡的人了,想一想這些常年封閉在鳳凰的主兒,對外面的情況不瞭解,那麼有這麼強烈的好奇心,倒也是人之常情了。
於是,他就撿着前一段煙囪工人的事情說了一段,當然他不會就此事而做出任何的點評,只是實事求是地陳述,不過,大家肯定也都聽得明白,這到底是什麼姓質的事情。
當他最後說到,可憐的冉阿讓最後出來的時候,屁股上的褲子都磨破了,就連一直不怎麼說話的唐亦萱都笑得直打跌,“哈哈……這可真是悲慘世界了。”
“我這兒還有這個錄像呢,真的,”陳太忠笑一笑,不過他也沒有賣弄這錄像帶的慾望,“蒙校長想看的話,回頭我拿給你。”
這就是說,除了蒙老師,別人也就別提這要求了,大家聽明白這話了,相互交換個眼神,心說蒙校長跟陳主任的關係,真的有傳說中那麼好啊。
蒙曉豔卻是對這錄像興趣不大,她一直琢磨着逛巴黎呢,於是搖一搖頭,“聽你說過了,再看也不會有多好笑了……明天就可以去逛香榭麗舍了吧?”
明天自然是可以逛街了,不過,陳太忠肯定要在當天晚上收一點“辛苦費”的,原本大家說好,兩間套房是唐亦萱和蒙校長各一,然而蒙曉豔說一個人睡在屋裡害怕,就要跟着她媽擠一個房間,剩下那個套間給副校長好了。
別人一聽這話,少不得有意無意地偷偷看駐歐辦主任兩眼,發現那廝臉上難掩“悻悻之色”,禁不住暗地裡發笑——蒙校長當着我們,肯定不方便跟你發生什麼不是?
然而,大家都沒有注意到,一向沉穩雍容的唐亦萱,眼中有一絲不自然掠過——當然,就算大家看到了,也不會想歪。
一宿無話……其實是不便寫,反正第二天,大家起得都不是很早,當洗漱完畢之後,才發現駐歐辦裡多了一男一女——石亮找來的可靠人,今天已經初六了,年就算過完了,所以來駐歐辦幫點小忙,看一看場子。
初八的時候,袁珏終於和四個保潔工趕了過來,於是下午陳太忠就帶着蒙曉豔他們去瑞士滑雪去了,直到十五的時候,才從德國的柏林趕回來。
這個時候,巴黎時裝週就開始了,當天陳太忠又弄了幾張票,帶着大家去看錶演——總之,蒙校長的歐洲之行非常完美,會二十九門外語的陳主任全程陪同,真的很開心。
當然,沒人會指責陳太忠不務正業,要知道,鳳凰市的派出機構,原本就是駐歐辦而不是駐法辦,在陪蒙校長的同時,陳主任也算是在開展自己的業務。
不過這年頭的事情,從來不缺少例外,陳太忠剛將這一行人送上回國的飛機,就接到了指責的電話——事實上,黃漢祥只是想抱怨一下,“我說小陳,你的三陪工作什麼時候就完了?你這可是在浪費國家寶貴的外匯。”
黃總知道小陳的動向,其實他沒也理由干涉,只不過前一陣皮埃爾的事情,做得有點不講理,所以他就要落實一下,看小傢伙心裡是不是有疙瘩。
陳太忠的回答,讓他頗感意外,“我已經在着手艹作了,想知道具體情況,黃二伯你跟鳳凰的蒙曉豔聯繫吧,她那兒有一些消息。”
通過蒙曉豔轉述情況,顯然是更爲安全一些,同時他也有借這個機會,將蒙黃兩家關係緩和一下的意思——當然,這緩和基本上跟沒有差不多,但是這年頭,總是事在人爲不是?
結果,科隆納這三個字,還真的管用,就在蒙曉豔離開的第二天早上,谷濤谷參贊再次登門了,“陳主任,聽說你跟科隆納聯繫上了?”
“沒有,我沒功夫艹這些心,”陳太忠一見他,就有不耐煩的衝動,“只是託了一個朋友在聯繫,請問谷參贊有什麼指示?”
“這個人很危險,”谷濤已經習慣了這廝的陰陽怪氣了,也就沒有在意,“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一下,不要託太多的人去接觸這人,消息一旦外泄,會讓我們非常被動。”
“只是簡單的接觸而已,”陳太忠漫不經心地笑一笑,“既然危險,你就不該找我來打聽,知道太多,對你並不是什麼好事。”
這話就說得老大不客氣了,不過陳主任並不這麼認爲,這種祈使句的口氣,谷濤也對他使用過,大家級別相似,你能這麼跟我說話,我自然也能。
“你……”谷參贊又被小小地噎了一下,四下看看才低聲抱怨,“陳主任能不能告訴我,你是通過什麼途徑去聯繫這個人的?”
“我已經交出去了一個皮埃爾了,你們差不多點行不行?”陳太忠聽得勃然大怒,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人心沒盡……這樣不好!”
“問題這個皮埃爾……是雙重間諜!”谷濤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低聲地咆哮了起來,“有人因此暴露了,你能聯繫上科隆納,爲什麼要把皮埃爾交過來?”
“你再跟我嘰歪,我大耳光抽你,”陳太忠重重地一拍桌子,“是我交過去的嗎?是你們不問自取的,我都說了身份沒落實,雙重的?嘿嘿……活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