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半,大家正吃喝得高興,凱瑟琳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起來一聽,原來是她的人打聽出了碧空油頁岩的消息。
簡而言之,碧空那裡的油頁岩,品質確實還可以,而活動這個項目的,除了碧空當地人,還有個別央企——其中有一家,就是紫家的人在掌舵。
活動這個油頁岩項目,就數這紫家的最積極,而碧空的當地政斧,也不會因爲蒙老大的原因,就不爭取這個項目,這樣的項目一旦落地,那多少錢呢。
你蒙藝終究是咱碧空的書記,不是恆北的書記。
不過紫家和地市政斧,也要考慮這方面的因素,尤其是該項目投資不小,競爭較爲激烈,他們也不想吸引太多的關注,所以這個立項,是從上往下辦的,而不是從下往上跑。
正是因爲如此,這個項目在當地知道的人不多——當然,蒙藝是肯定知道的。
凱瑟琳的人,也是從發改委打聽到的消息,但是同時,他們還打聽到了些別的消息,她掛了電話之後,隨口解說一下情況,最後強調一句,“……據說藍家也有意支持。”
紫家真的是個異數,就像古時的世家望族一般,族人衆多,卻又投入了不同的陣營,有人跟黃家交好,也有人跟藍家交好。
事實上,凱瑟琳也做藍家的買賣,資本無國界,這個是很正常的。
“藍家,”陳太忠不過沉吟一下,緩緩點頭——他大概明白了蒙藝的意思。
蒙老大想告訴他,這事兒不是我發起的,意識到這一點,年輕的書記有一點榮幸:合着連老懞都要跟我解釋——看來哥們兒這幾年,還是發展出了一定的口碑。
其次就是,蒙藝想提示他:你仔細瞭解一下,當知此事有藍家參與,所以……你自求多福吧。
至於說蒙藝是不是讓他提醒黃漢祥,這就不得而知了,不過眼下看來,蒙書記沒有讓他隱瞞的意思,那麼,也算是對黃家釋放出了一定的善意。
陳太忠暫時能想到的,就只有這麼多了。
有意思的是,給凱瑟琳提供這個消息的,就是曼雷公司的人,曼雷公司跟藍家走得很近,而跟普林斯公司,業務上也有不少往來。
“看來明天得跟老黃說一說這個事兒,”陳太忠微微頷首,蒙藝是明顯地不想被誤傷,他得把意思表達到——這是黃藍紫之爭,跟蒙書記無關的。
吃喝到八點半,酒桌上的氣氛就熱烈了起來,大家興致勃勃地排今天晚上的座次。
凱瑟琳建議,咱們玩擊鼓傳花吧,每人在太忠身上坐一坐,鼓停的時候,太忠在誰的身體裡,就讓她享受五分鐘,大家在一邊旁觀助威,然後遊戲繼續。
陳太忠和諸女在一起,不乏這種荒銀無度的遊戲,他甚至可以不借助身上任何其他感官,只靠小太忠在對方身體內的運動,清晰地辨識出每個女人。
劉望男和林瑩表示堅決的反對:你們享受好幾天了,我們姐倆冒着大雪一路趕過來,又冷又餓好幾天了,先讓我倆舒坦一下。
十一點鐘的時候,這二位都享受過了,大家開始擊鼓傳花,衆女或躺或臥,身上大多還穿着睡袍啥的,下身卻都是精光,張着雙腿。
陳太忠一邊端着啤酒喝着,一邊挺着小太忠,轉着圈地挨個戳幾下,給人感覺,更像是一隻渾身散發着雄姓激素的公虎,每棵樹上蹭一蹭,宣佈這裡是自己的地盤。
林瑩被一塊毛巾蒙了眼睛,手裡拿着一支口紅,“篤篤”地在梳妝檯上敲着,聽着身邊傳來的喘息和呻吟,她心裡感覺很不公平,我才舒服了一會兒,就讓我擊鼓。
就在此刻,陳太忠的手機響了,小林總聽到這個鈴聲,直接停手,“嗯,輪到誰了?”
“不是這樣吧?”劉大堂面對體內的小太忠,正要使出錦鯉吸水的功夫,聽到鼓聲停了,就有點着惱,“這會兒了,誰打電話?”
“我看一下,”陳太忠遠遠地看一眼手機號碼,直接抽身而退。
聽他接起電話之後,嗯嗯兩聲掛了電話,劉望男懶洋洋地將雙腿又往外撇一撇,才說要繼續享受,不成想他轉身向門外走去,“出去一下,有要緊事。”
“你這是搞什麼?”凱瑟琳都有點火了。
“你們就當看了個廣告,”陳太忠轉頭微微一笑,“廣告之後,馬上回來。”
他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羅雅平打來電話,說已經掌握了農業部那個人的行蹤——這個叫李良權的傢伙,目前正在麗澤橋附近的一家賓館裡,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年輕女孩兒。
這個機會是必須要抓住的,陳太忠顧不得解釋那麼多,穿好衣服走出別墅,身子一晃,就沒了蹤影。
萬里閒庭之後,約莫用了三四分鐘,他找到了那輛奔馳越野車,走過去敲一敲窗戶。
車裡除了羅雅平,還有王媛媛,羅區長聽到有人敲窗戶,先是一驚,待看清楚是他,才放下車窗,打開車門保險,探出頭笑一聲,“頭兒您來得真快,門開了,先上來吧,外面冷。”
陳太忠一拉車門走上車,“那貨在哪兒?”
“就在這個賓館,1603,”羅雅平看着不遠處的賓館,低沉地回答,“他還以爲別人不知道,哼……”
那個副廳長打聽消息就有兩下,而羅區長自家的父母,也是在農業和水利上卓有成效的專家,京城的同行和校友,那真的是到處都是。
聽說獨生女兒受了委屈,老兩口也不答應,馬上就發動朋友打聽,於是就得知,這個叫李良權的副司長,屁股其實不乾淨——他包養情人。
這個事情,部裡有一些人知道,李司長也不怎麼瞞人,不過他的妻子平曰雖然不怎麼管,但面子上總要過得去,他就不能做得太明顯了。
反正羅區長的消息相當靈通,居然能打聽到,此人在什麼房間,她咬牙切齒地發話,“他肯定不敢留宿在這裡,遲早要出來,咱們就等着,狠狠揍他一頓……頭兒,您幫我出這口氣,我請您吃飯。”
“你當陳老大稀罕一頓飯?”王媛媛聽得就笑,卻也沒多說——羅區長好歹也是領導,她不能多說。
“光打他一頓,未必解氣,”陳太忠聽明白因果之後,笑着發話,然後一推車門,“我上樓去看一看……”
不等她倆阻攔,他已經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中。
捏個隱身訣,陳太忠穿牆進了1603,發現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正在赤裸相擁着,不得不說,李良權這貨的豔福不錯,那女人真的不錯,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五,要相貌有相貌,要身材有身材,皮膚細膩。
然而,女人的聲音比較中姓,她擁着李司長,兩條修長的腿緊緊地纏着他,低沉地發話,“三年了,我第一次回家,你怎麼也要給我一百萬過年錢。”
“我哪兒有啊,”李司長苦惱地回答,“五十萬吧,剩下五十萬,過年回來給你,行嗎?”
“騙我上牀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麼說的,”女人有點惱了,“良權,我不想影響你的家庭,但是你別逼我。”
果然是這廝,陳太忠一邊持着相機拍照,一邊默默點頭,果然沒找錯人。
兩人又說一陣,女人才待原諒這廝,莫名地心頭火起,擡起白潔的長腿,狠狠一腳踹過去,“你走吧,不留你了。”
李良權很納悶,這變臉比翻書還快,不過花五十萬買個過年清淨,也還是值得的,他放下一張卡,一邊穿衣服一邊說,“其實我一直想着娶你,就是家裡黃臉婆太厲害。”
小子你真是敢說,沒想到有人拍照吧?陳太忠一邊拍一邊樂,那女人的心緒波動,就是他影響的。
其實他是想報警抓賣銀瓢娼的,但是再一想,不夠解氣,而且這好歹是一副司長,京城警察抓起來,也未必會怎麼處理。
李良權走出賓館,正左右打量,想着怎麼攔輛車……這下雪天挺冷的,不好打車。
就在此刻,路邊走過一個男人來,帶着遮住面部的絨線帽子,從頭到腳捂得結結實實,李司長原本沒在意,今天的天氣真的很冷。
不成想這位在錯身之際,擡手就是幾個重重的耳光扇來,又是擡腳狠狠一踹,他只覺得左腿上喀喇一聲悶響,登時就疼得暈了過去。
在暈過去之前,他隱約聽到一句話,“讓你再犯賤,下次斷你兩條腿……”
冬夜無人,蒙面人踹倒李良權之後,拐個彎消失了,然後打個電話讓奔馳車來接人,羅雅平很快驅車趕到。
這時候,陳太忠已經取下帽子,一拉車門上了車,“快走……看到了吧,夠不夠解氣?”
•ttκΛ n•¢ O
“該往他褲襠裡踹一腳,”羅雅平低聲嘀咕一句,驅車離開。
“我踹出毛病來,你承擔?”陳太忠哭笑不得地白她一眼,“其實我玩正擊鼓傳花呢,小羅你要知足啊。”
“我很感謝您的,看到您打他,我特別舒坦,”羅雅平一邊小心翼翼地開車,一邊笑着回答,“只是想着,他要是遷怒咱北崇,就不好了……光打他不解氣,最好來點更狠的。”
“遷怒北崇……他有那個膽子?”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他憑什麼懷疑,是咱們動手的?換句話說,他做了什麼事情,逼得咱們動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