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如霜那是什麼人?跟段衛華、章堯東平起平坐的人,在一定程度上講,範董事長可以不賣章堯東的面子,而章堯東基本上什麼時候都要賣範董的面子。
臨河鋁業不賣鳳凰市面子,已經多少年了,甚至省裡出面協調都沒有成功,現在終於被打開口子了,能不讓人欣喜若狂嗎?
一見又是陳太忠乾的,景秘書長都有點傻眼,這也太誇張了一點吧?這個小陳,公關能力居然能強大到這種地步?
他可是不知道,陳太忠一開始,真的是小看了範如霜,要不是有張永慶陰差陽錯地攪局,人家範董根本不希的理他!
景秘書長統管政斧事務,當然知道陳太忠目前是如何地搶眼,不但有省委書記在力挺,而且市裡的黨政一把手都非常看好此人。
於是,他在第一時間,就將這個消息彙報給了段衛華,段市長一聽,也是喜出望外,馬上要辦公廳和地礦局協商,該怎麼具體艹作這件事情。
不管臨河鋁業那邊的口子是怎麼被打開的,段市長認爲,這一仗無論如何要打漂亮了,開頭把基礎打好,那麼,以後才能更好地跟臨鋁合作,鳳凰市對臨鋁的垂涎,已經太久太久了。
這種大好的局面下,田正陽居然敢給陳太忠打恐嚇電話,段衛華的憤怒,那是可想而知的,差點就把這件事上升到“反黨、反社會”的高度了。
不過,這顯然也是一個機會,這件事處理得當的話,不但能顯示出鳳凰市政斧工作的高效,更是能以此拿捏一下範如霜,或者……賣範如霜一個人情。
總而言之,憤怒過後的段市長,發現將這件事搞得大一點,會對鳳凰市有利,他又打個電話給章堯東,兩人簡單地溝通了一下,章書記很痛快地表示,支持段市長的工作。
陳太忠不知道範如霜的難纏,可章堯東和段衛華是非常清楚的。
不過,章書記心裡,對陳太忠有一點點不滿,這麼大的事情,你小子也不知道跟我彙報一下,嗯,還有……過年居然在段衛華家吃飯,真還是有點過分。
還好,這個喜訊真的有點大,一時間章書記也就不再計較這種小事了,他反而頭疼起了一件事情,這個陳太忠……我本來想提他副處的,可眼下看來,以其業績來講,提個正處都可以了,嘖,還真的很難辦了。
章堯東在官場混跡了這麼久,還是頭一次遇到,升遷速度遠遠跟不上業績進展的主兒,而且這主兒的升遷速度,已經比得上火箭了。
你說你沒事這麼能幹做什麼啊?想到這人身後還有蒙藝的影子,處理不好的話,沒準還會讓蒙書記不滿,他的腦袋就越發地大了。
必須把他換到一個不怎麼能出成績的位置了,章堯東終於決定了,可是,這個位置應該是哪裡,又應該怎麼跟蒙書記解釋呢?
當然,眼下他還不需要打電話向蒙藝請示,搞定臨河鋁業只是鳳凰市自己高興的事兒,對於省裡而言,青旺和鳳凰,手心手背都是肉,實在沒太大意思。
甚至,沒準素波市的市長朱秉鬆還會小小地鬱悶一把呢,朱市長也是個強勢人物,這幾年鳳凰一直在奮起直追素波,雖然人均收入還有一定差距,但是在經濟總量上,已經趕得天南第一市上竄下跳了。
破格提正處,那就是壞了規矩了,章書記搖搖頭,不再考慮這件事,當然,他並不知道,不久之後,還真有一個合適陳太忠的位置了——而且,那位置還是陳某人自己整出來的,倒也算得上是古怪了。
在市裡高度關注的力度下,在被羈押將近四十個小時之時,田正陽終於說出了指使自己打電話的人,並且再三強調,沒有後招,真的沒有後招了……內無糧草,外無救兵,在強大的壓力下,他還能支持這麼久,確實已經很不錯了。
指使人……是臨河鋁業常務副總張永慶的弟弟張大慶?負責審訊的警察登時就驚呆了,他既然負責審訊,當然知道市裡的態度和其中的因果,耳聽得這個策劃居然出自鋁廠高層,心裡頓時打開了小鼓。
大條了,事情大條了!他不可能知道臨鋁現在正醞釀着一場清洗,手足無措之下,馬上就彙報了值班的靳副局長。
靳副局長心裡也惦記着這個案子,睡得很輕,他閉着眼睛聽完,眼睛睜開向牆上的石英鐘一看,“哦,六點了,差不多也該起了,給陳太忠打電話,問他該怎麼辦。”
這時的陳太忠,左手蒙曉豔右手任嬌,睡得正香呢,吳言直到初六纔來到鳳凰,鑑於陳太忠同學落了不少“作業”,要求他每天都去“補課”,這幾天他還真的是辛苦。
手機鈴聲一響,大牀上的三個人都被吵醒了,蒙曉豔睡得輕,禁不住恨恨地嘀咕一聲,“以後晚上關機吧,這讓人怎麼睡啊?”
倒是任嬌嘀咕兩聲,翻個身又沉沉睡去。
“唉,端公家飯碗,就得服公家管啊,”陳太忠嘆一口氣,跳下牀去拿起手機,“我說誰啊?大半夜的打電話,什麼事兒?”
“我是湖西分局的,田正陽已經交待了,指使他打電話的是臨河鋁業張永慶的弟弟張大慶,”電話那邊的聲音,有點倉惶失措的感覺。
“嗯,還有呢?”陳太忠沒以爲,人家會爲這一點小事打電話給自己。
“沒了,不過陳科長……張永慶,是臨河鋁業的常務副總啊。”
我靠,多大點事兒啊,陳太忠有點毛了,“這個我知道……不過,那你們抓張大慶就完了嘛,抓人家張永慶幹什麼?”
我靠,這邊的警察,心裡也狠狠地靠了一下,我們還沒想去抓張大慶呢,“常務副總啊,陳科長,市裡的意思,咱們鳳凰……不是要跟臨鋁搞合作的嗎?”
“正是因爲要合作,纔要抓人啊,”陳太忠不耐煩了,“算了,這種事兒你也別問那麼多,你要信得過我,就去抓人,要是信不過我,那就當我沒說,啊?這大早晨的,擾人清夢……”
“怎麼個意思?陳太忠怎麼說?”靳副局長見他掛了電話,緊張地發問了,他吃過陳太忠的苦,由不得他不緊張,當時要不是市局的劉副局長及時趕到,後果會很嚴重的。
“陳科長說,要咱們去抓那個副總的弟弟,”這位抹抹額頭上滲出的汗珠,緊張地看着自己的副局長,“靳局,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頂鳥用,陳太忠的意思纔是意思,”南溝派出所小沈幫熊茂求情並且被獲准的事,已經傳到了分局裡,靳副局長縱然對陳太忠有點成見,卻也不得不承認,陳科長那是能人,順着人家的意思辦事,準沒錯!
“反正出了事,有人幫你扛着呢,怕什麼?”這一刻,他甚至有點不怎麼記恨陳太忠了,“你以爲陳太忠說話不算數?”
那就趕緊安排抓人吧,湖西分局的警車再次出動,不過很遺憾,被驚醒的鋁廠辦事處裡,沒人知道張大慶現在在哪裡。
打其手機,也關機。
一來二去的,就到了上班時間,湖西分局將最新進展上報了市局,要求市局跟陰平分局協調一下,看能不能在當地的分公司查一下張大慶的行蹤。
王宏偉一聽,要抓的是臨鋁常務副總的弟弟,心裡登時就是“咯噔”一下,“誰給你們的權力,讓你們隨便抓人的?知道不知道考慮大局啊?”
湖西分局的局長挺委屈的,“王局,這個……我的警員問了陳太忠了,當時是凌晨六點十八分……考慮您可能在休息,又不敢但耽誤事兒,陳太忠說抓,那我們就抓了。”
“他是警察局長,還是我是警察局長啊?”王宏偉氣得想拍桌子,不過轉念一想,六點十八,哈哈,那個混蛋肯定在睡覺呢,嗯,也算小小地出一口惡氣,“算了,陳科長是當事人,臨鋁的事情他最清楚,你們這麼做……”
“這麼做倒也是對的,就算你當時打給我,我都拿不定主意呢,”他嘆一口氣,話裡多少有點悻悻的味道,“這件事情,記得隨時跟陳科長聯繫吧,至於陰平那裡,你們不用管了,我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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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