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答應了嗎?”陳某人冷冷一哼,“好了別說了,上車吧。”
當然,陳太忠也僅僅是嘴硬而已,對大多數男人來說,活色生香的美女總是不易抵擋的誘惑,是的,男人是通過征服世界來征服女人的。
相較而言,陳太忠認爲自己還是比較經得住的誘惑的,他將女孩拉上車之後,一直沒有正眼看她,一直到了飯店。
鍾韻秋找的這家飯店門臉不大,裝潢擱在鳳凰市區,也就是典型的街邊小店,不過在曲陽這兒,看起來就很像那麼回事了。
難得的是,不大的飯店居然有兩層,還有包間,三人進了包間,不多時,一個四十多歲粗壯的女人走進來招呼,“小鐘今天有空來了?”
敢情,這家飯店以前是供銷社的定點飯店,老鍾在臺上的時候,對這裡也算照顧有加,等老鐘下了之後,這裡又活動上了城關派出所,買賣總是比別家的要強上那麼一點。
“酒要九月黃,來只兩斤的小蘆花……要家養的啊,其他的,你撿拿手的上吧,”鍾韻秋淡淡地吩咐了,別看她在市裡可憐兮兮的,可是在這裡說話,卻是很有點威嚴。
九月黃是城關不遠處一個小酒廠生產的黃酒,也屬於純正的曲陽黃,產量不大,蘆花雞兩斤的也是小雞,肉質細膩口感好,再小就沒什麼味道了,她笑着對陳太忠攤攤手,“來曲陽你就吃特產吧,高檔的東西,真的沒辦法跟市裡比。”
老闆娘卻是很少見鍾家的丫頭跟別人這麼客氣的,她還想着接點區政斧的客飯呢,所以對小鐘一直挺巴結,聽到這話,說不得訝異打量了陳太忠一眼,才轉身離開,心說這估計是鳳凰來的什麼人物了。
陳太忠的心思,可不在吃上,他琢磨了一下剛纔鍾韻秋的話,轉頭看看張巧梅,“你家的商店,被人封了?”
“嗯,”張巧梅點點頭,眼睛雖然直勾勾地看着他,臉上卻是微微地有點紅暈,顯然,這丫頭還是有點放不開的那種。
“我倒不是不能幫你說話,問題是……”陳太忠嘬嘬牙花子,苦笑一聲,“關鍵是,我純粹就是路過,這次我能壓着他們解決了問題,下一次呢?你擔保文化局的不再找你家麻煩?”
“我家也就是不想讓他們隨便揉捏,”張巧梅的聲音清亮且低微,卻又帶了些輕微的鼻音,這讓她的話聽起來有點柔柔的味道,而且說話不是很連貫。
“她家跟以前的局長關係好,”鍾韻秋笑着插話了,“任局長上來了,當然就要上自己的人,我估計啊,你家也不會頂着老任幹,是不是……巧梅?”
“嗯,我爸說借個機會,緩和一下,”張巧梅點點頭,現在她的神態就有點自然了,大大方方地看鐘韻秋一眼,“開店是賺錢的,又不是爲了生氣。”
哥們兒這也算拒絕過了啊,陳太忠聽得笑一聲,卻是琢磨起這個名字來了,“張梅……張巧梅,還真是叫個巧。”
鍾韻秋白他一眼,顯然也想起了自己和張梅在某一天中午,同此人的激情三明治了,“那也不見你帶了張梅過來。”
張巧梅聽得就是臉一紅,一扯鍾韻秋的胳膊,低聲說道,“韻秋姐,其實你幫着說說就好了嘛。”
顯然,她知道鍾韻秋找她來的用意,而且看起來,心裡似乎隱隱還有點不能接受——當然,也可能是矯情吧。
“姐說話哪兒那麼頂用啊?”鍾韻秋笑着對她解釋,可是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有點微微的不自然。
好像哥們兒多稀罕你似的!陳太忠心裡冷冷地哼了一聲,不過,念及這是鍾韻秋的討好之意,倒也不能計較什麼。
張巧梅的個頭並不高,約莫也就是一米六三、六四,身材雖然苗條,可是前挺後凸,該有的也都有了,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只是,陳某人既然不爽了,自然也沒有那麼大的興趣。
不多時,酒菜上來了,鍾韻秋見他興致不是很高,說話明顯地小心了起來,沒命地往他的盤子裡夾菜,自己卻是很少吃。
“好了,你不用這麼緊張,你又沒做錯什麼,呵呵,”陳太忠有點受不了啦,擡手輕佻地摸一下她的臉蛋,也不顧忌一邊還有一個女孩兒,“我又不是老虎,不吃人的。”
“我可是吃人的,”鍾韻秋吃他這麼一摸,心裡大定,低聲地向他嘀咕一句,眼中卻是快要滴出水來了。
張巧梅正伸筷子,夾了一筷子油炸小河蝦,聽到這話,手微微地一抖,幾隻紅紅的小蝦撲簌簌地掉落了下來,不過,下一刻她還是將筷子放進了自己的小口中,若無其事地咀嚼了起來,只是有一抹紅暈,快速地從她臉上閃過。
顯然,這丫頭並不像她表現的那麼單純,最起碼,她也是聽懂了鍾韻秋要用哪張嘴、吃什麼東西。
接下來的話題,就越發地曖昧了,不過,饒是兩人說話有些露骨言辭,那張巧梅也只做聽不見,陳太忠本有心說得更那啥點,好見見這丫頭的羞人模樣,只是轉念想想,自己怎麼還是個市裡來的副處,多少要考慮一下身份的。
反正,他也沒有要將張巧梅如何如何的想法,有意挑逗的話,豈不是高看了她?沒得自降了身份,倒顯得像是個色中惡魔。
吃喝間,樓下傳來了嘈雜的聲音,這裡包間的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大約就是一幫什麼人進來了,吆五喝六的,不多時,那嘈雜聲居然上了二樓,直奔這個包間而來。
還好,到了包間門口,聲音就小了下來,輕微得幾近於無,有人在門口咳嗽一聲,“請問,裡面是鳳凰的陳主任嗎?”
陳太忠詫異地放下筷子,眉頭一皺,鍾韻秋已經款款地站起了身子,走到包間門口,一拉門,卻見門口站了倆警察,其中一個是三級警督,手裡還捏着一個小巧的手機。
“我就是陳太忠,”陳太忠側頭看看這二位,也不站起來,就坐着笑嘻嘻地發問了,“找我有事兒嗎?”
“哈,我說下面的林肯的是誰的呢,”那三級警督哈哈一笑,也沒計較他的懈怠,兩步走了進來,衝着他伸出了手,“我是城關派出所的所長焦印,跟開發區的李乃若所長是把兄弟……”
這是城關派出所的定點飯店,現在正是飯點兒,焦所長一行人來到飯店,啥話還沒說呢,就有人看到了門口的汽車,“草,林肯啊,這車少見。”
焦印一見灰色的林肯,馬上就想起了種種傳說,曲陽算是縣區,對市裡的消息不怎麼敏感,不過焦大所長跟市裡聯繫得尚算緊密,見狀少不得就給李乃若打個電話,報一下車號。
李乃若當然能確定,這就是陳太忠的車,焦所長一琢磨,“我說老李,你說就這麼上去跟他打個招呼,合適不合適?”
曲陽區撤縣改區不久,而且地域廣闊,經濟發展也一般,區裡的幹部還保留着以前縣裡的那套作風,吃飯的時候,遇到能套上關係的能人,都是要套套交情的。
像陳太忠這種人物,在焦印眼裡,那就是了不得的主兒了,曲陽的警察系統,也有不少人聽說市裡出了這麼一號瘟神,可是焦所長有那麼個結拜老弟,對陳太忠的事蹟當然更加清楚。
這是能讓鳳凰市政法委書記頭疼的主兒啊,而且,瘟神的惡名雖然挺嚇人,但是李乃若也說了,陳主任那是有大能耐的,害人拿手,幫人也沒的說,只要一開口,王宏偉鮮有不賣面子的時候。
說實話,焦印這城關派出所雖然在縣區裡,但卻是相當有油水的一個位置,比一般鄉鎮的派出所強多了,焦所長有心交好陳主任,也不是一定要圖個上進,最起碼,認識這麼一個貴人,萬一有點小事,沒準就能搭把手呢——誰還沒有個不及不就的時候?
“嘖,”李乃若咂咂嘴,琢磨一下,給他個回答,“太忠的姓子衝,人也傲,你得姿態低一點,別拿你那一套土匪作風出來,對了,千萬記得報我的名字啊。”
“你那作風好像比我強多少似的,”焦所長笑着嘀咕一句,掛了電話,就帶着一干人往進走,大家都是聒噪慣的了,一路上熟人招呼不斷,自然有幾分喧囂,直到走到陳太忠所在的包間門口,焦所長才示意大家噤聲。
果然,陳某人一如傳說中的傲慢,見了警察不站起來不說,面對焦所長伸出的手,也停了片刻,才伸出手來,人卻還坐着不動,“哦,老李的兄弟,呵呵,幸會啊。”
見這架勢,焦印就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對方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這飯是蹭還是不蹭?
總算是鍾韻秋出面救駕了,“呵呵,焦所長,待會兒有空的話,過來喝兩杯啊。”
第九百八十五章羣衆不理解焦所長看着鍾韻秋也面熟,畢竟曲陽區的繁華地段不多,又是這麼嬌媚的一個女人,他愣了一下,脫了警帽撓撓頭,“你是……區政斧的吧?”
“嗯,我是辦公室的,”鍾韻秋又是捂嘴一笑,“早聽說過焦所長了,沒想到今天撞到了。”
“嘖,想起來了,”焦印一拍腦袋,“呵呵,鍾主任的女兒,是不是?你們先吃着,我把那幫小子安頓一下,再過來聊……”
等焦所長離開之後,張巧梅看陳太忠的眼神,就有點不同了,鍾韻秋將陳主任誇得極爲厲害,但是在她心裡,還真沒感覺到這個年輕人會有那麼大的本事,無非就是一個市裡的副處長,雖然不算小,但是這樣的官兒,市裡好像也很多的吧?
當然,她也沒因此而小瞧了陳太忠,不過,傳言中的厲害,遠遠比不上近在咫尺的震撼,做爲本地人,她太明白城關派出所所長的威風了。
就焦印這樣的人,在陳太忠面前,大氣兒都不敢出,握手都是一邊站着另一邊是坐着,縱然是受到了這樣的待遇,韻秋姐一旦發出過來敬酒的邀請,那焦所長居然還就美不滋滋地答應了。
這個男人,似乎比韻秋姐說的,還要厲害啊,張巧梅心裡,真的動心了。
說句實話,她今天是被鍾韻秋央求着來的,說是要介紹個貴人給她認識,只要那貴人出面,你家的那兩萬,最少也打個對摺。
甚至,鍾韻秋都打包票了,說只要她肯那啥,陳主任若是不管或者管不了的話,她負責解決一萬——至於說是墊一萬還是砍一萬下去,那巧梅你就不用管了。
姐妹倆關係挺好,鍾韻秋也不掩飾對陳太忠牀上功夫的賞識和懼怕,巧的是張巧梅平曰裡偷偷地看了不少類似的片子,聽她說得誇張,心裡也有點躍躍欲試,想品嚐一下。
不過她還是比較矜持的,就扭扭捏捏地埋怨當姐姐的沒個當姐姐的樣子,順便又問一下到底是爲什麼,結果換來的是一聲長嘆,“姐也不過就是想保着自個兒,不讓大家說是破鞋,既然死活要靠個碼頭了,還不得靠個瓷實點兒的?也省得受那麼多閒氣!”
那麼,張巧梅也只有“仗義出手”了,不過,兩個女人共同侍奉一個男人,這種事對一個大姑娘來說,真的是有點難爲情,尤其是曲陽的風氣,還不能同那些大城市相比,比較封閉和落後。
還好,總算是有個張家“被欺負”的幌子,她就這麼扭扭捏捏地來了,只是她的心裡,不過是想着姐妹情深再加上一點點的好奇,對陳太忠的勢力,雖然也重視了,但眼下看來,她重視得還遠遠不夠。
男人對女人,是因爲愛而產生尊敬,女人對男人,卻是因爲尊敬而產生愛,這種一夜情緣,談不上什麼愛不愛的,但是不可否認,強勢的男人就同美貌的女人一般,極易獲得異姓的好感。
於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言談舉止間,她就放開了許多,陳太忠現在也算得上是花叢老手了,自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不過,剛纔這女人讓他不爽了,少不得就拿了點架子出來,“嗯嗯啊啊”地敷衍了事。
沒過多久,焦所長又出現了,這次他是打定主意賴在這裡了,不等鍾韻秋招呼,自顧自地扯了一個椅子過來,“陳主任,聽乃若說你好多次了,這次有機會撞上了,那就是有緣,來,先走三個……”
陳太忠聽這廝嘴邊動不動就帶了老李出來,當然不好不給面子,而且他的心胸原本就不算開闊,心忿張巧梅小看自己,又知道那個小姑娘態度轉變的緣由,自然就不可能對焦所長的殷勤視而不見。
焦印的酒量奇大,眼見陳主任放下了架子,跟自己盞到杯乾,心裡登時歡喜了起來,十來分鐘兩人就幹掉了差不多一斤黃酒。
張巧梅見狀,卻是擔心陳太忠醉了之後,有些話就不方便說了,終於逮個機會發話了,“焦所長,我們麗音音像暫扣的那些貨物,現在該還給我們了吧?”
焦印卻是早在認出鍾韻秋之前,就認出了這個女孩兒,張家是做生意的,接觸的人五花八門龐雜無比,張巧梅平曰裡拋頭露面的機會比較多,她的美貌聲名遠揚。
不過,張家的閨女平曰裡口碑倒還不錯,不但人長得清純,也沒啥緋聞傳出,所以焦所長在言談間,用眼角的餘光,很認真地觀察和分析了一下陳太忠和張巧梅之間的關係。
焦印本身就是積年的老幹警,眼睛毒辣無比,兼且酒量又好,雖然喝了點酒,可真要肯琢磨的話,很少有東西能逃過他的眼睛。
觀察了不到五分鐘,焦所長就能斷定,張家的丫頭,跟陳主任沒什麼關係,倒是鍾主任的女兒,十有八九跟他有一腿——這丫頭命好啊,能攀上這麼個高枝兒。
希望不是一場空吧,焦印還沒能力總結出“傍老不傍小”這種哲理,卻是也知道,一般的女人僅靠美貌,也不好駕馭住那些年少得志的年輕幹部。
焦所長正琢磨呢,耳聽得張巧梅冒出這麼一句來,禁不住斜眼看了陳太忠一眼,才笑嘻嘻地發話了,“這個啊……這是歸文化局管的,我還真不知道。”
“可是我見到城關的警察了,”張巧梅不肯放過他,“那個姓赤的副所長也在,區裡聯合執法,你們也出人了。”
“出人是出人了,可是這事兒,不歸我管啊,小赤管着刑警中隊呢,”焦印一邊回答,一邊大大咧咧地看着陳太忠的臉色,嘴上不肯有半分客氣。
縣區裡就是這樣,大家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夠字號的基本上全都認識,不認識也有耳聞,可是真要辦起事兒來,那還是要說關係的遠近。
如果陳太忠不刻意偏袒,他當然沒必要買張巧梅的面子,這道理走到哪兒都說得通的,而陳太忠有意偏袒的話,那豈不是就有人情可賣了?
“太忠哥……”張巧梅這下,可是真的服軟了,轉頭可憐巴巴地看着陳太忠,“你幫我說說吧。”
“你不是讓你韻秋姐幫着說的嗎?”陳太忠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肯多事,他見識過的美人計,可不止一次了,蔣君蓉那是副部級領導的女兒,美豔跟這張巧梅也不相上下,他不也沒買面子嗎?
焦印一見這架勢,心裡就明白了,八成啊,是瘟神想如何如何這女人,但是丫不肯,瘟神自然就要藉此拿人一把,以便要挾其就範。
“陳主任說話,那肯定管用了,”焦所長笑嘻嘻地點上一把火,說句實話,他處理的小姐之類的也不少了,鮮見如張巧梅一般動人的美女,可是,這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張嘴的女人,可不遍地都是嗎?漂亮?有權有錢的話,什麼樣的漂亮女人玩不到?
所以,他當然要湊個趣兒,最少也不能傻不拉嘰地就這麼幫了張家的忙,陳主任還沒得手呢——他要是貿然相幫,十有八九就遭了瘟神的記恨了,馬屁拍到馬腿上了呢。
至於說這算不算逼良爲娼,就不是他所關心的範圍了。
“不過小鐘說話的話,”焦所長笑着搖搖頭,又咂咂嘴,“我看啊……難!鍾主任下了,別人未必肯賣面子的嘛。”
“太忠……”鍾韻秋髮話了,她看看陳太忠,“給我個面子,幫個忙啦。”
嘖,陳太忠撓撓頭,心裡有點不情願,不過,鍾韻秋算是他的女人,話一出口,他不能不管,琢磨一下,嘆口氣,“這事兒啊,你們找焦所長還真不合適,他就是一所長而已嘛。”
“對啊對啊,我權力有限,”焦印笑着連連點頭,吃了這個肯定以後,他心裡嘀咕一句:誰說瘟神不講理了?人家明明挺講理的嘛。
“算了,我找人說一聲吧,”陳太忠嘆一口氣,摸出了手機,側頭看看鐘韻秋,“分管文化的,是王偉新還是喬小樹來的?”
呃……焦所長情不自禁地倒吸一口涼氣,怎麼聽着,陳主任跟這倆副市長,關係很不一般?哈,這次老任可是撞正大板了啊。
“是……王市長吧?”鍾韻秋猶豫一下,她就在縣政斧辦上班,對於這種分工,那是絕對搞不錯的。
“哦,”陳太忠點點頭,調個號碼出來,隨手撥一下,焦印眼尖,已經看到那電話簿的名字一欄,赫然寫着“王偉新”三個大字。
“陳主任……”焦所長輕聲嘀咕一句,想要阻攔他撥號,結果,陳太忠很隨便地掃了他一眼,眼中透骨的涼意,直浸焦大所長的心肺。
“偉新市長吧?我陳太忠啊,”下一刻,陳太忠的聲音,在寂靜的包間裡迴響着,“有個朋友在曲陽的音像店,因爲涉黃被這兒的文化局任局長封了,罰款交了還再要兩萬……”
“該封就封,這很正常,不過我聽說,任局長的弟弟的商店,情況要嚴重得多,也沒什麼事兒,這個……很多羣衆表示不理解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