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宮毛毛古里古怪的樣子,陳太忠心裡就做好了迎接怪事的心理準備,但是就算準備得再充分,他還是被對方的話嚇了一大跳,情不自禁地喊出了聲,“結……”
好在,他的自控能力也挺強,終於在發出“婚”字之前,硬生生地將話嚥了回去,見到旁人用異樣的眼光看過來,他咳嗽兩聲,衝大家訕訕地一笑,拽着南宮毛毛就到了屋子的另一邊。
當然,他並沒有注意到,隨着他倆走遠,馬小雅擡手打出一張生張八萬出去,結果蘇文馨笑嘻嘻地一推牌,“胡了,點莊一條龍。”
“這麼生的張子,你怎麼就打出去了呢?”一旁的於總看得義憤填膺,她跟蘇總也是老麻友了,說話倒也無須藏着掖着,“莊家明顯萬字上的胡嘛,你、你……你這個絕張的北風爲什麼不打?”
“摸錯了,”馬小雅的回答,氣得於總差點吐血,下一刻,她發現小馬瞟了一眼屋角的二人,心裡就有點明白了,說不得伸手一推她,“呵呵,情場得意賭場失意,怪不得呢……去去去,還是我來吧。”
wωω⊕Tтkд n⊕Сo
撇開她們這裡吵鬧不提,陳.太忠將南宮毛毛拽到遠處的牆==角,低聲發問了,“麻煩問一下啊,南宮你說的這個結婚……是什麼意思呢?”
“結婚就是結婚,迎新娘、拜天地、入.洞房這些嘛,”南宮毛毛看着他就笑,“太忠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你少跟我扯啊,再這麼胡說我.可真急了,”陳太忠當然知道對方在調笑自己,馬小雅不僅比他大個五六歲,還是喪偶的那種,是個人就知道兩人不可能有什麼結果,“南宮你有話說話,這種玩笑可是開不得。”
“真是結婚啊,”南宮毛毛還待嘴硬,見他的臉真的沉.下來了,於是也不再開玩笑,乾笑一聲解釋了起來,“其實應該叫成親,不叫結婚……”
簡單點說吧,這是南宮的圈子裡的一個習俗,也是.從別的圈子裡學來的,他們吃牽線搭橋這一口飯的,雖然主事兒的多半是男人,就算有女人主事兒也未必漂亮,但是毫無疑問,他們每個人手裡都有自己的美女資源,這年頭的公關,“財色”二字總是無法避免的。
當然,有些口味重的傢伙手裡還有帥哥資源,這.帥哥能爲女人服務也能爲男人服務——說句題外話,真要能碰對點子的話,帥哥比美女還要管用,尤其是……對上外國人的時候。
咳咳,扯遠了……總.之,這種資源的存在,雖然是爲了辦事用的,但是其中也不乏就有那看對了眼的,藉此飛上高枝兒那不太現實,但是弄個包*啊什麼的也是正常了。
但是玩包*的,那都是一方或者雙方身份不太夠的,像馬小雅是於總的左膀右臂,若不是沒有強力的上家,都有資格單飛了,有人想包*她的話,就不能那麼不聲不響地失蹤,除了得馬小雅願意,還得給於總一個交待,要不那就是不上路了。
要是雙方身份都足夠強,該怎麼辦呢?這就是南宮毛毛的說的那樣,如果願意的話,雙方可以成親!
當然,這成親是沒有結婚證的,也不受法律保護,但是不管怎麼樣,圈子裡認可你倆是一對兒了,其他女人不能再勾引這個男的啦,其他男人也不能再垂涎那個女的啦——婚姻不合法,但是受圈子裡的人保護。
說白了就是四個字:假鳳虛凰——不過,真假無所謂,重要的是,圈子裡認爲你倆是夫妻了!
這種將性伴侶固定下來的形式,對圈子的發展很有好處,一來減少了爭風吃醋的可能,二來也能幫圈子維繫住一些要害人物,當然,這維繫是靠假鳳虛凰的夫妻情意,而不是說靠拍了人家“夫妻”的裸照之類的來要挾——那種手段層次太低了。
可以想像,這東西的約束力真的很有限,只是圈子裡的人知道,那夫妻雙方一樣在圈子外面胡來的,影響力只限於這個圈子。
但是反過來說,這對圈子的穩定是有好處的,對擴展圈子的影響也是有利的,別馬上就是二十一世紀了,在京城裡有影響力的家族裡,包辦婚姻的現象依舊很普遍,那些大家子弟在家裡找不到真愛,在外面找到了,也願意有人分享他的快樂不是?
解釋的過程中,南宮毛毛強調了一點,“要是小馬跟你辦事了,萬一別人欺負她,我們就有理由幫她出面了……這是我哥們兒正經的外室啊,辦過事、鬧過紅火、有說道的,那不是街上隨便撿的野雞。”
陳太忠聽得登時無語,好半天才期期艾艾地回了一句,“那萬一有女人跟我不清不楚,你們也可以替小馬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了吧?”
“嘖,俗了吧?”南宮毛毛咂一下嘴巴,很不屑地看他一眼,“就算正經辦了證兒的夫妻,真要有外心,誰還攔得住?說白了,就是圖個樂呵。”
“那我們要是夫妻關係不合了……”陳太忠若有所思,怎奈他一句話尚未說完,南宮就笑了,“那散了不就完了,打個招呼就行,多簡單哪?”
“這倒也是啊……”陳太忠猶豫半天,做爲一個佔有慾很強的男人,他當然希望有一票人幫着自己監督馬小雅,這是好事,他畢竟不是常駐北京——小馬你可以另找男人,但是你得讓我知道,咱好合好散,誰真敢讓我稀裡糊塗地戴綠帽子,我就讓那姦夫yi婦人間蒸發。
可是這個成親,聽起來實在有點誇張,他皺一皺眉頭,“成親不就是結婚嗎?我怎麼覺得這個詞兒……有什麼地方不對呢?”
“有什麼對不對的?成親就是成了親人嘛,你和馬小雅車都上了,票總得補一下吧?”南宮毛毛微笑着回答,“不瞞你說啊小陳……”
說到這裡,他的臉色微微一整,“跟你成親,損失的可是馬小雅,她是在皇城根兒找飯轍的,不可能去天南給你添什麼亂,自己反倒是要爲你守住了,你說我們要坑你,也不至於用這種手段吧?”
“這便宜我不佔總可以吧?”陳太忠瞥他一眼,對方說得有理,但是他心中那點警惕兀自不肯放下,“這一旦傳出去,我的名聲可是毀了啊。”
“傳什麼傳?這年頭又沒有‘事實婚姻’的罪名了,只有‘非法同居’,你倆一個天南一個海北的,連同居都算不上,”南宮毛毛振振有詞地回答他,“這也就是小馬待見你,你做事痛快,她又挺可憐的一孩子,擱給別人,這媒人我都不會做。”
“媒人?”陳太忠聽得又嚇一跳,“還有媒人,我說……玩得太邪行了吧?”
“成親可不得有個成親的樣子?”南宮毛毛又說上了,“也就是現在世風不古了,擱在以前有點身份的,就是上青樓,也要打打茶圍、吃吃花酒再弄個詩會什麼的,然後大家對眼了,再說入洞房啊什麼的,那更講究的,還要三媒六聘呢,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的手續一道都不能少了……”
說到這裡,他感慨地嘆一口氣,“哪兒像現在的人,隨便吃頓飯就跟你上牀了,唉,真是個快餐流行的年代,講究人真是越來越少了。”
看着他微厚的嘴皮吧嗒吧嗒地說個不停,陳太忠不由得發出了由衷的感嘆,“南宮,我怎麼以前就沒發現,你這麼能說呢?”
“呵呵,不願意就算了唄,當我沒說,”南宮笑着拍一拍他的肩膀,卻是由於個子低,這姿勢有點滑稽,“這不是也是大家閒着沒事,找點事兒辦一辦嗎?”
“你們倒是真夠無聊的,”別說,就這最後一句,陳太忠聽出來了,人家是真沒害他的心思,說穿了就是閒得蛋疼,找個消遣打發日子呢,“不是我矯情,你們這日子,過得也有點忒腐敗了吧?”
一邊說,他心裡一邊嘀咕,這個地方真是來不得,看看這幫人都琢磨的是什麼啊?真的是投其所好無所不用其極,連過家家都玩得這麼有性格,自控力差一點的主兒,實在太容易就此滑向墮落的深淵了。
殊不知,這也是他想得左了,陳某人在鳳凰呼風喚雨,在天南也小有名氣,但是擱在南宮毛毛這幫人眼裡,還真不夠看的,人家犯不着上杆子巴結他。
沒錯,陳太忠跟鄒珏、邵國立、韋明河乃至於孫姐都有點關係,跟黃漢祥關係也不錯,但是光關係不錯頂什麼用?大家都在北京城裡廝混,誰還不認識幾個頭面上的人物?可是真要辦事的時候,還是要講個遠近的。
“這跟腐敗不腐敗的,沒啥關係,”南宮毛毛不露聲色地回答他,“這年頭講究人越來越少了,一個個兒的都跟暴發戶似的,缺少文化底蘊。”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罪惡淵藪
南宮毛毛這話,隱隱有影射陳太忠是暴發戶的意思,不過由於他說得風輕雲淡的,陳某人就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只注意到了三個字——“講究人”。
哥們兒可是講究人!陳太忠絲毫不懷疑這一點,不過,要想做講究人就得跟馬小雅“成親”,這個代價未免就高了一點點,猶豫一下之後,最終還是苦笑一聲,“小弟我身在體制內,有些東西是不得不考慮的。”
“呵呵,你不用說了,我們都能理解,”南宮毛毛微微一笑,渾然不以爲意地搖一搖頭,“不過小雅還有點期待,等一會兒散場了,你記得勸一勸她,嗯……最好態度好一點,這丫頭人不錯,就是心思重一點。”
“她心思就算再重,我跟她也不可能,活了這麼大了,我還沒結過婚呢,”陳太忠心腸硬,不太容易被感動,七百多年了,哥們兒第一次結婚,對象要是這個二手貨……不帶這麼欺負神仙的吧?
“她不過也才第二次嘛,”南宮毛毛不陰不陽地回一句,他也有點火了,說話也不講究了,什麼叫還沒結過婚?你丫不過才二十一歲,有本事你離異一個給我看看?
這可是結婚啊,什麼叫“才第二次”?陳太忠被他弄得有點哭笑不得,不過倒也沒有因此着惱,只是淡淡笑一笑,“不用成親了,既然你們都挺閒的,回頭我請客,打包去歐洲轉悠十來天,這樣成不成?”
“打包?帶家屬吧,那沒問題啊,有人請客,不去是傻的,”南宮笑着點點頭,心裡卻是無不遺憾,看來這小陳終究是不肯跟小馬成親。
不過這也情有可原,北京城裡不缺太子黨,有人願意玩這個調調兒,但是那多半都是無意仕途兼且愛玩的主兒,像陳太忠這種正兒八經的體制中人,就未必喜歡了,不管怎麼說,對一個二十一歲的副處來說,真要有人拿此做文章的話,對其璀璨的前途,或多或少會有一點影響。
正說着呢,馬小雅撇了於總走了過來,落落大方地發問了,“南宮,太忠,你倆聊什麼呢?”
“沒聊啥,太忠打算看在你的面子上,請大家歐洲半月遊呢,”南宮毛毛笑着答她,“還是小馬你面子大,老哥這次也跟着沾光。”
“哦,”馬小雅何許人也?別說混在北京這幾年,將她的眼皮子練得駁雜無比,只說她家裡有個副廳的老爹,就足以讓她對某些事聽話聽音了——陳太忠這是不想跟她“成親”了。
其實對一個寡婦來說,這什麼成親的,她也不是很喜歡,雖然是做了北漂一族,但終究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她可以悄悄地被人包*,但是高調做別人的外室,還是一個比她小很多的男人,總是讓她感到有點不自在。
之所以有這麼個提議,不過是前些日子她跟着大家玩鬧的時候,脖子上那串鑽石項鍊被人發現了,這幫人都是眼裡不揉沙子的,幫閒裡也有能人,別說分辨鑽石和玻璃了,連鑽石品質都一眼能看個八九不離十出來。
聽說是陳太忠送的,儘管大家見慣了大手筆,也不由得嘖嘖稱讚一番,倒是滿足了馬小雅的虛榮心——在皇城根兒混,不就是活個面子嗎?
原本這件事就該這麼算了,一條鑽石項鍊,真要買不過四五十萬而已,雖然罕見一點,別人可也不是沒收受過類似東西,大抵就跟普通人家的姑娘買了一件萬把塊的裘皮大衣一般,炫耀一陣也就完事了。
可是好死不死的是,蘇文馨的妹妹蘇素馨在場,小丫頭看得就有點眼紅:你不過是個二老闆,長得也未必就比我好看,憑什麼那小陳能看上你就看不上我呢?
做姐姐的感覺出妹妹的不平衡了,也替妹妹抱屈,少不得就要攛掇一下於總:小雅既然跟小陳關係不錯,回頭撿個好日子,給他倆辦一下事?
於總知道這蘇文馨是有點眼紅,不過大抵大家都是閒慣了的,有點事樂呵一下也不錯,馬小雅有心推辭,卻是擔心別人說她玩不起,於是也就半推半就地含糊過去了。
南宮毛毛也愛玩,就自告奮勇地說要做媒人,大家做的就是牽線搭橋的營生,倒也不怕有拉皮條的嫌疑。
剛纔陳太忠打電話,馬小雅正替於總打牌呢,打得專心一時就忘了這碴兒了,就要他過來,結果南宮心裡裝着這事兒呢,見他過來就將他扯到一邊,小馬同學猛地警醒,忐忑之下卻是不小心點了一條龍,輸了十幾個。
對小馬來說,這個成親多少有點被大家調戲的感覺,但是同時,若是陳太忠拒絕了的話,多少也會讓她感覺有點沒面子。
而陳太忠的反應,卻是正合了她的心思,成親那是不可能的,可也沒很乾脆地拒絕,只是表示出了適度的忌憚之後,邀請大家去歐洲玩一圈,如此一來,她的面子是有了,又少了被大家戲弄的過程。
其實於總南宮之流的,不是沒去過歐洲,也不差去那轉一圈的費用,但是花別人的跟花自己的,感覺肯定不一樣嘛,而且……不是還能順便逗一下馬小雅開心?
麻將在十點半的時候散了攤子,南宮毛毛這幫人是玩瘋了的,但是進京辦事的那些主兒,很少有人也像他們一樣黑白顛倒,所以,若是有外人在場的話,攤子不會散得太晚——你可以變着花樣爲難那些進京辦事的,但是場面上的事情得說得過去。
當然,雖然十點半了,在南宮的賓館裡也不會少了吃喝,大家又是一頓胡吃海喝,那疑似進京辦事的瘦子明顯地沒吃到心上,帶着濃濃的心思離開了。
“這傢伙也是來跑部的?”陳太忠見他走了,才轉頭衝南宮毛毛髮問,誰想於總毫不客氣地回答他,“那是來捂蓋子的,想從臺裡撤新聞呢……我說陳主任,咱先不說這個,你得給我們小馬一個交待吧?她可是魂兒都讓你勾走了。”
“有交待了,”南宮毛毛笑嘻嘻地回答,將剛纔兩人說的事情擺一遍,最後不忘記看一眼蘇文馨,“怎麼樣,小蘇,這個團給了你的旅遊公司?”
“我可不差這點錢,”蘇總見陳太忠對馬小雅照顧有加,心裡多少有點不舒坦,當初打架的時候,還是我拉着你跑路的呢,只是,下一刻她還是笑了,“不過陳主任有這個心,我不接也是不給面子,肥水不流外人田嘛……按什麼檔次走,豪華套餐?”
“隨便你啦,豪華就豪華吧,能有幾個錢?”陳太忠笑着聳一聳肩膀,“一百個夠不夠?”
“那倒也不算多,”蘇文馨笑着搖一搖頭,她的旅遊公司還真有頂級的豪華套餐,不過像那種一個人團費就十六萬八的套餐,主要是用來宰外地土包子的,要是對小陳也這麼搞,圈子裡面都會小看她的,九萬八的就已經很那啥了,反正她也有對半的利潤。
當然,關鍵是組這麼個團的話,在圈子裡也能打響知名度,“主要是看要去多少人了……算了,就一百個,多的算我給你倆的賀禮了,要什麼發票你隨便開口。”
哥們兒我要發票做什麼?陳太忠笑一笑,懶得接這話茬,心裡卻是不無嘀咕:看來這消費大戶,還得是國企或者政府機關啊。
他正琢磨呢,馬小雅站起身了,還擡手拽他,“你們玩吧,我和太忠要走了,”回答她這話的,卻是一片笑鬧,蘇文馨更是口無遮攔,“看把小馬憋的,扛不住了給姐打電話啊,易得無價寶難得有情郎嘛……”
大家都是見過大錢的,不過陳太忠只爲博馬小雅開心,就隨手撒一百萬出來,也不得不令大家感嘆小馬的好運,要知道,陳主任在北京待的時間極短,一年也見不到她幾回呢。
兩人去的又是馬小雅的別墅,今天太忠挺給她面子,小馬同學說不得將自己的香閨再次爲此人開放一次。
當然,開放的不僅僅是馬小雅的香閨,還有前中視女直播熱辣的身體,她一個寡婦本來就是食髓知味的,又是久曠之軀,加上今天陳太忠的表現讓她頗爲沉醉,兩人一進房間,就在客廳裡迫不及待地來了一次,然後纔去洗浴。
等兩人躺在牀上的時候,就凌晨一點鐘了,不過馬小雅是過慣了夜生活的,陳太忠更是睡不睡都無所謂,兩人赤着身子相擁着,就說起了這“成親”的事兒。
直到這個時候,陳太忠才知道今天自己的表現還真是對了,於是苦笑一聲,“這種事兒你也不知道早跟我說一聲,咱們何必要成爲他們戲弄的對象?”
“其實就是玩個開心,主要是我不太願意接受這個,”馬小雅笑着回答他,“他們自己也玩啊,於總說要做我的伴娘呢。”
“那麼老的伴娘?”陳太忠下意識地嘀咕一句,一時間頗有一點感慨,“跟你們在一塊兒,也太容易墮落了……嗯,這個……定了伴郎沒有?”
“大家都要陰京華做伴郎呢,”馬小雅笑得嬌軀亂顫,“哈哈,陰總不太樂意……”
(好冷,下雪了,手指頭都要凍僵了,大家看在風笑這麼敬業的份上,來幾張月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