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忠也大大咧咧地離開了,在他心裡,認爲吳言與自己的仇恨,怕是已經刻骨銘心了,那麼,也就不用再委屈自己什麼了。
早知道,剛纔不如嚇唬嚇唬她算了!出了書記辦公室,他心裡又有點後悔了,這點仙靈之氣,還不如讓任嬌或者劉望男得了呢。
不過,他心裡,確實對吳言有着隱隱的愧疚,那種情緒很複雜,複雜得他都懶得去清理自己的思緒:要不,回頭跟她好好談談,用“真虛逆轉補天術”幫她修復一下……處**?
那是一等一的仙術,絕對比那些在電線杆上亂貼小廣告的小診所強很多,基本上等同於重塑,不過……算了,這事兒回頭再慢慢考慮吧。
不得不承認,書記大人身上所懷的名器,讓他有點難以割捨,否則剛纔也不至於那麼衝動了,再說了,白虎啊,那可是白虎,降伏這種女人的話,會讓男人產生極大的心理滿足。
總之,吳言這個女人啊,她就是欠調教!
想到調教,他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某個“調教師”,前兩天,劉望男在海上明月一事上,是出了力的,雖說,那力氣實在沒用到點子上,可不管怎麼說,那是人家的一片心意不是?
/ 人家有情有義,陳太忠自然也不可能刻薄薄情,而且,採訪他的文章,即將見報,這個節骨眼上。他也不想出什麼亂子,少不得還是要在下班之後去幻夢城轉一轉。
這一轉還正在節骨眼上,敢情,劉望男的“通玉幫”,正在劍拔弩張地同紡織廠地對峙呢。
小姐們鬧彆扭,自然是爲了搶生意,通玉縣的這幫。整體素質,其實就是說相貌和身材。比較高一點,客人們來了,自然就願意多點。
資源是有限的,有人多就有人少了,紡織廠這幫仗着自己是本地人,又有“五毒書記”撐腰,平日裡跟通玉幫沒少別苗頭。
可巧。前兩天,劉望男是幫了陳太忠的忙,自覺跟陳主任的關係又近了一點點,今天紡織廠的小姐又找碴,嫌有客人來了,劉望男做爲大堂,不先讓她們進去“候選”。
這次,劉望男就不想含糊過去了。她找到了十七,咬牙切齒地要他把帶頭的那女人開了。
可那女人,卻是同陳太忠交涉、極力慫恿其做雞頭地那位,很是見過點風雨的,“開我好說,你得給我說清楚爲什麼。我可是真金白銀地給人上錢呢,不像有些人,褲襠裡地玩意兒也能當稅交!”
經過路韓城那件事,陳太忠同劉望男的關係,在幻夢城已經成爲了衆所周知的秘密,這女人逼得急了,居然這話也蹦出來了。
“我草,你說什麼呢?”好死不死地,陳太忠剛進來,一聽這話就毛了。上前就是一個耳光。“以後不收你錢了,給我滾!”
領導的秘密。你丫敢在公開場合亂說?真是沒王法了!
紡織廠的那幫小姐登時就慌了,她們哪裡捨得離開幻夢城?這幾個月,幻夢城的買賣極其火爆,可以同“金凱利”和“帝王宮”相頡頏,成爲了鳳凰市三大娛樂場所中的一員,由於歌城還在擴建中,隱隱有升爲第一地趨勢。
就算在這裡做個二流甚至三流的小姐,也比在外面混野路子強很多呢,而且,馬瘋子買“五毒書記”的面子,她們也少了被那些軟骨頭糾纏。
相較之下,陳書記只收她們一點點的管理費,這天底下,哪裡再找這麼合適的地方去?
那女人也慌了,痛哭流涕地表示悔過,陳太忠卻是不肯放過她,“敢胡嘞嘞我的事兒?你們在紡織廠的家還想不想安生了?”
倒是劉望男站出來,好言安慰了幾句,表示自己沒什麼怨懟之意,只要這幫人以後規矩點,這人,攆不攆吧。
這點面子,陳太忠自是要賣的,苦主都不追究了,他也不好說太多,畢竟他收人家地管理費呢——唉,這拿了人的,就是手短啊。
不過,劉望男這好人,卻不是白做的,因爲她覺得,有點事情,不太好向陳太忠交待,所以,她少不得先要多博得點陳太忠的好感。
“那個常桂芬,最近好像,有人想包她……”說這話的時候,周圍已經沒人了,可她還是不敢直視陳太忠的眼睛,“太忠,你說,該怎麼辦啊?”
以自身地經歷爲例,劉望男對陳太忠的獨佔心理比較瞭解,跟呂強不同,她不認爲那母女倆會同陳太忠有什麼露水姻緣,而且,小地方來的,能讓他提得起興趣麼?
不過,常桂芬畢竟是陳書記帶來的人,所以她還是有一點點壓力。
“哦?”陳太忠只是發出了這麼一聲,就沒再理會了,同東臨水相比,鳳凰市算得上是物慾橫流的花花世界,那寡婦原本就是過來人,耐不住寂寞實在情有可原。
劉望男坐在那裡,緩緩講述。
李小娟和常桂芬是陳太忠親自帶來的人,她肯定是不會怠慢的,在安頓好這孃兒倆之後,她帶着她們在鳳凰市好好地轉了兩天,還買了不少衣服首飾之類的,雖然不值幾個錢,卻已經眩暈了那倆。
常桂芬和李小娟瞭解了幻夢城的業務範圍之後,當機立斷就下海了,女人的青春是短暫地,能賺大錢爲什麼不賺?
當然,一開始地時候,這兩位也是隻*臺不出臺的,尤其是李小娟,常寡婦看她看得很緊,連包間都不讓她進,只允許她在吧檯坐着招呼來地客人,“以後幹個收銀吧,娘這一輩子就這樣了,你可得好好地守住身子,將來嫁個好人家,你要缺錢,娘幫你掙!”
幾天前,一個客人看上了李小娟,說什麼也要帶她出臺,聽說她還是處女之後,馬上表示,錢多少都不是問題,十萬八萬的,隨她開價!
李小娟不願意,說不得就拽來了劉望男和十七,要他們幫忙說情。
十七眼下算是抖起來了,不但是幻夢城名義上的老闆,在黑道上的名聲也是日復一日地高漲,不過,在自家的一畝三分地兒裡,面對的又是自己的衣食父母,過分的話,也不好說出口,只能苦苦相勸。
客人自是不答應,劉望男眼見此招無效,靈機一動想出個點子來,“她是不能跟你出臺的,不過,她有個姐姐,跟她長得差不多,您看……”
見到常桂芬之後,客人略略地有點不滿意,不過,常寡婦底版好,隨便打扮打扮,在昏暗的燈光下看起來,倒也不像是李小娟的母親。
那天,客人沒有把常桂芬帶出臺,因爲常桂芬也開了一個不小的價錢,五千!“我從沒出過臺,身子可是乾乾淨淨的,你要願意,就是這個價錢,要不就算了。”
這客人總覺得,這價錢有點高,而且,選的也不是他在意的那位,一時就有點猶豫,當天只點了常桂芬*臺,卻是沒帶了出臺。
大概是常桂芬招呼得還算殷勤,那客人第二天又來了,這次他倒是沒再糾纏李小娟,而是直接點了常寡婦。
昨天,那客人同常桂芬說了,想要包她,管吃管住,外加一個月一萬的零花,平時有空還可以帶她去商店裡購物,問她願意不願意。
常桂芬聽得登時就坐不住了,編了一個藉口離開,出來就滿歌城地找劉望男,“劉大堂,我常桂芬從來沒想到自己值這麼多錢啊,你說,這傢伙是不是在騙人?”
騙人倒應該不至於,對這一點,劉望男還是可以確認的,她的眼力極好,僅從穿戴和言談舉止上,就能判斷出那人絕對是有點身家的。
“應該不會吧,不過,桂芬姐,既然太忠把你們娘倆領來,我肯定是要關照的,今天這事兒,主要是說你自己吧,你願意不願意?你要是不喜歡,說破大天來,我也不答應他帶你走!”
一萬的零用,真的不算少了,劉望男自問,換了是自己,別說落魄的那幾年,就算在倆月前,她也難免要心動一下,錯非迫不得已,誰又願意過那種“一隻玉臂千人枕,半點朱脣萬人嘗”的日子呢?
這下,就輪到常寡婦期期艾艾了,她原本就是村裡出來的,丈夫李栓子不會喝醉了就打她,已經讓她感恩戴德了,對那比較規矩的客人,她也有不少的好感,“那個人,我覺得……挺文雅的,倒是沒什麼願意不願意的。”
這就是願意了。
這種情況下,劉望男也沒有名義出頭了,所以,見了陳太忠,她只能把事情經過闡述一遍,“一會兒,那客人就要來領她走了,你不去說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