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7奔波1898藉口(七千字)
1897奔波1898藉口(七千字)
1897章奔波
(推薦同舟巨巨新書:《官場風月》。書號:164763,重生回了199年,趙坤開始掌控自己的命運,從副科長到科長,鎮委書記到縣長,再到市長、省長且看他如何坤搏擊官場,青雲直上還偷空賞閱一下風月…)
邵國立的電話,很快就回了過來,不過很顯然,陳太忠忽略了一件事情,邵國立跟祖寶玉應該是處於同一陣營或者是相似陣營的——要不兩人不可能熟識。
所以,消息是打聽出來了,不過邵總卻是要先打聽一下,“太忠,你問的這個支光明是光明集團的老闆,在陸海名氣可是不小,你跟他關係很好嗎?”
“非常好,他曾經贊助過我的科委,八位數,”關鍵時刻,陳太忠當然不可能掉鏈子。“那正好是我工作陷入停頓的時候,很大的人情。”
“哦,這樣啊,”邵國立聽明白了,這個人太忠是一定要保的,於是也懶得再遮掩了,“跟你明說了吧,太忠,這件事我不合適插手,不過他確實是中紀委的人帶走的……我勸你也別管,東南那邊的事情,水真的太深了。”
“謝謝你提醒了,老邵……不過朋友一場,不管怎麼我++都要試一試,不能因爲水深就啥也不做,”陳太忠笑一笑,默默地掛了電話。
下一刻,他就將電話打到了蒙藝那裡,心說前一陣我透漏給你一個消息,那麼現在求你辦點事兒,應該是說得出口的吧?
接電話的是那帕裡,聽陳太忠要找蒙藝問點事情,那處長表示老闆正在接待中央來人,暫時不合適接電話,“太忠,到底是啥事兒,合適不合適我轉告?”
“咱兄弟……你少跟我玩這種虛的。”陳太忠被他這話逗得笑了起來,不過想到支光明的處境,心情又是一黯,說不得嘆口氣將事情原委說一遍。
那帕裡是聽說過支光明此人的,非常明白支總跟太忠的交情,他沒問兩人關係好不好之類的話,而是沉默一陣,問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來,“太忠你現在是在天南,還是在陸海?”
“在素波呢,我才接到他老婆的電話,”陳太忠當然不可能在這種小問題撒謊,“這不是馬上就給老闆打電話嗎?”
“那你聽我一句話,先去陸海,到了以後再聯繫,明白我的意思吧?”那帕裡沉聲發問。
陳太忠當然聽得明白,那處這是說了,茲事體大,對蒙老闆而言,你在不在現場,就意味着幫此人力度的大小。你要是自己都不在現場,還指望老闆肯盡力幫你嗎?
那處長這是金玉良言,盡力幫忙的心思也是一覽無遺,陳主任雖然忙到焦頭爛額,但是對這個建議根本無法拒絕——你的時間比省委書記的時間還要寶貴嗎?
而且,這也不是人家地頭上的事兒,蒙老闆還要求人,求的還是那種嚇死人的部門,中紀委啊……你以爲是在開玩笑嗎?
其實這個年代,中紀委介入下面縣處級幹部的案子也不罕見,尤其是企業口上的——名爲督辦實則過手,大抵還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意思。
不過還是那句話,中紀委和中紀委也不盡相同,這次老支是被東南那一起大案波及了,能讓黃漢祥駐足的案子,性質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不能不走了,陳太忠知道,他若是想幫支光明,必須要儘快趕往陸海,想到小董昔日爲了自己的一句話,連夜趕往碧空,那麼做爲支光明的鐵哥們兒,他也不能再含糊。
高雲風大致問了兩句之後,擡手摸起電話,“你等一等,我找個空姐幫你問一下,明天有去陸海的航班沒有。”
那邊立刻就確定航班是有,是中午的,不過有位子沒有就難說了。等對方查詢的間隙,陳太忠略帶一點好奇地問了起來,“雲風,你對空姐挺了解的?”
“瞭解什麼?瞎玩一玩唄,大家開心就行,”高雲風聽得笑了起來,“我找的這個還行,人也算乾淨……當然,這也就是我的魅力,換給你怕是夠嗆。”
“嘖,”陳太忠聽得咂一咂嘴巴,他心有所想,當然也就懶得理對方的玩笑,“聽說她們的工資不是很高?”
“是不太高,不過也不低了,怎麼也一萬多呢,幹上幾年一結婚,也就這樣了,”說起這些門道,高公子那是口若懸河,“現在說是要弄‘空嫂’什麼的,不過大部分還是要求未婚,已婚都夠嗆。就別說大媽了。”
“對一般人來說,坐飛機的都算有點實力的吧,尤其是頭等艙的客人,我這個就是這麼認識的,”他越說越得意,眉毛都快揚到天上去了,“第二次又見她,正好包裡有塊表,就送給她了……呵呵,人家也明白着呢,知道我是誰以後。也不說結婚的事兒,反正有空就來纏我,哪天高興了,就不讓她飛了,給她介紹個小買賣做。”
“有點隨便啊,”陳太忠聽得也是揚一揚眉毛,不成想,段天涯在一邊笑着發話了,“那也是高老闆,年少多金,換個人未必行,空姐眼睛可是毒,人家也挑人呢,‘上機要帶安保全’,這話陳主任沒聽說過?”
“安保全……那是什麼東西?”陳太忠聽得就是一愣,不成想高雲風聽得哈哈一笑,“就是套套、保險褲和全單,小段你倒是知道得不少啊。”
“我們沒事兒,整天就是嚼舌頭呢,”段天涯一點不介意比他小好幾歲的高公子喊他做小段,反倒是笑嘻嘻地捧對方兩句,“保險褲,是保證不會走*被人吃了豆腐,不過高總的待遇,肯定是套套啦,哈哈……”
我記得上次見你,你也沒這麼拿肉麻當有趣來的,陳太忠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不成想人家高公子哼一聲,傲然回答,“套套……切,誰用那個?”
“打住吧,”陳太忠受不了啦,冷哼一聲,腦子裡也算計起了的別的,要是這麼算,駐歐辦服務員確實強出空姐不少。撇開素質待遇不談,就算接待的人的檔次,也比她們強……呸,我這都是想什麼呢?
回頭得強調一下,我那兒可不能讓她們亂來!他下定了決心,陳某人一向以不吃窩邊草自傲,自然也見不得自家窩邊的草去胡亂招蜂引蝶。
無非是鬥幾句嘴的工夫,空姐那邊就將消息打聽出來了,機票是沒了,不過按說還有幾張機動的,卻是得高雲風自己出面了,她沒那麼大面子。
“算了,懶得等了,”陳太忠站起了身子,“雲風把你的車借我用一下,我的林肯給你開了,好久沒保養,跑長途怕夠嗆。”
這是一個藉口,他的車是水貨,想到這次支光明就是因爲走私的事兒被弄起來的,他自然不想開着林肯去了——不得不說,他現在考慮問題越來越周全了。
“去陸海,怎麼也得三十個小時吧?有兩千多公里吧?”高雲風算計一下,不過,見他去陸海的決心很大,倒也不好阻攔,於是很仗義地一拍桌子,“我給你找倆老司機,路上儘量給你節省時間。”
這話倒不是吹牛,高勝利原本就是交通廳出身,現在的交通廳長崔洪濤又是他手下的人,高公子找這樣的人,就像陳某人喝酒一樣,要多少有多少。
不到半個小時,兩個老司機就到了,而且還都是跑過陸海長途的主兒,其中一個更是剛跑過陸海的,“順利的話,沒準二十二個小時能到。”
“纔買的奧迪,悠着點開啊,”高雲風不情不願地將鑰匙丟給陳太忠……
陳某人這個決定還真是正確,奧迪車才駛出素波市區,蒙藝就將電話打了過來,“小陳你找我?有什麼事兒?”
陳太忠少不得又將中紀委的人將支光明弄走的事兒說了一遍——當然,前面有倆司機,他肯定要將聲音略略隔離一下,說完之後,順便還刻意地強調了一句,“……嗯,我正在趕往陸海的路上。”
“嗯?”蒙藝聽得就是一皺眉頭,又問了兩句相關的話,等他聽說,陸海那邊打聽消息的主兒跟被羈押起來的主兒不是一碼事兒,也不肯伸手,心裡就有一點猜測了。
“雙規商人,按說沒這道理的,”蒙書記哼一聲,也沒把自己的猜測說出來,只是淡淡地吩咐一句,“你先去吧,今天有點晚了,明天我幫你問一問。”
這倆老司機夜路經驗也非常豐富,前半夜是一個人開,後半夜換上了纔去過陸海的那位,除了路況不好的路段之外,基本上車速都是勻勻地保持在一百二。
不過,這不好的路段就太耽誤人了,於是第二天上午九點,陳太忠開上車了,也不管正迎着初升的太陽,車速直接上了一百五,在高速上的時候,更是飆到了一百八,看得那倆老司機都是心驚肉跳的。
當然,陳某人的車技那是沒得說的,中午吃點飯小憩片刻——主要是讓車休息一下,下午繼續開動,終於在下午五點的時候,趕到了陸海的省會朝陽市。
支光明起家不是在朝陽,不過光明集團的本部已經遷到了這裡,他本人也是在這裡被帶走的。
1898章藉口
支光明的老婆叫蔣珠仙,長得矮矮的胖胖的,眉眼倒是算清秀,膚色微黑,年輕時應該還算可以,但現在絕對屬於人老珠黃行列的。
蔣總帶了兩個人,在高速路口等着,看到掛了天南牌照的奧迪緩緩駛下引道,擡手看一看手錶,五點零八,一時生出了無限的感慨:從接到電話到驅車趕到,只用了二十一個小時,老支的酒肉朋友太多,不過這次可是沒走眼。
“是陳主任吧?”她還待客氣兩句,陳太忠根本不和她多說,坐在駕駛室手一揮,“沒時間跟你客氣,帶路,到地方再說話。”
蔣珠仙在陸海省儲備局賓館已經開好了房間,不過這賓館不算大,用她的話說就是,她現在的身份太敏感,不合適訂大地方招待對方,“不過,這兒的條件還算不錯……我已經包下這一層來了,陳主任你將就一下吧。”
就算是這兒,也照樣有人盯着呢,陳太忠笑一笑,他對氣機很敏感,而盯梢的人也不是很注意掩飾,刻意審視之下,他當然能發現那兩位。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跟支光明的關係,有心人一查就查得到,“先不要說這個了,說老支吧,我落實了一下,他確實是被中紀委的人帶走的。”
這個消息,他接近中午時又落實了,那帕裡親自通知他的,由於他在路上,有些地方信號不到,又有隧道什麼的,那處長據說是撥了五次才聯繫上他,“帶人走是中紀委的意思,具體的情況,還是要等等才能落實。”
眼下,偌大的豪華套裡,就是他兩人在,蔣總的跟班帶着那倆司機下去用餐休息了,不過桌上倒也有茶水和酒水乾果,陳太忠一邊說,一邊扯開一罐啤酒咕咚咕咚灌了起來,
“老支都不碰那一行將近四年了,”蔣珠仙愁眉苦臉地嘆口氣,“他們還非要揪着不放,也不說怎麼處置,跟老支交情好的那些人……”
支光明在陸海玩得算相當不錯,黑白兩道不說,只說官場上都認識不少人,像常務副省長家,他都能很隨意地登門。
可是這次出事,跟他撇清最快的也是官場中人,也只有那個好懸栽在爛尾樓上的常市長,因爲被他拉過一把,還幫着問了問,但是最後也縮頭了,“小蔣,破財免災吧……光明這事兒說大不大,關鍵是趕到點兒上了,再說了,他確實也認識邢昶不是?”
不過說到這裡,蔣珠仙的臉色再度苦了起來,“錢我花了一些,可收錢的都是不辦事兒的,做得了主的誰又敢收錢?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的普通話說得真不好,”陳太忠聽得很費勁兒,陸海這邊人說話,帶着很重的地方口音,支光明還好一點,可是這蔣珠仙的話就很難懂了——雖然她已經很努力地在說普通話了。
正說着呢,有人敲門進來,是一箇中年男人,眉眼間跟蔣珠仙有點相像,用方言哇啦哇啦地說了半天之後,蔣珠仙的臉登時就沉了下來。
“這就是陳主任了吧?”這位說完之後,轉頭看一看坐在一邊喝酒的陳太忠,他的普通話倒還將就,不過蔣總臉一沉,蹩腳的普通話出口,“行了,你先出去吧。”
合着這位是蔣珠仙的弟弟,遊手好閒習慣了,她不願意自己的弟弟知道太多,不過話說回來,小蔣確實也交了幾個狐朋狗友,能打聽出一點事兒來。
剛纔他過來,說的就是最新的情況,敢情他聽到一個消息,省裡有人說,支光明你現在的一切,都是用那些非法所得起家的,想洗清自己的罪責,把光明集團交出來讓省裡代管吧,業務和人員都不準動,省裡可以給你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算是對你這麼多年辛苦的一個交待。
這話聽起來有點不太靠譜,因爲光明集團起家,靠的並不是基礎設施好,主要是支光明長袖善舞,這個年代發家的民企,多半都是因爲有一個好的領頭人,像人才儲備什麼的,一般也都沒有——說血汗工廠還更靠譜一點。
省裡拿走這麼個企業,意思實在不大,不過蔣珠仙知道自己弟弟的話,通常只能信七分,說完之後,衝陳太忠又訕訕一笑,“……省裡肯定是想讓光明出血,可是他們就沒個明白話!”
“嗯?”陳太忠聽到這兒,總算是明白一點兒了,莫非這又是某些人藉着這個勢頭,想搭車整治支光明一下?其實並不是中紀委的意思?
不往這一方面想還好,他越想就越覺得有道理,當然,人家這麼做也不能說就有什麼不對,有勢不借過期作廢,而且自從上面去年開了打私會議之後,也是狠手頻發。
先有某江海關的關長常秀康被判處死刑,現在邢昶出事,那兒的關長也被拿下了,誰敢保證這陣風兒就會到此爲止?從這個角度上講,對支光明狠一點也正常。
可是不管怎麼說,支光明已經洗淨泥腿上岸了,而且不是剛收手的,所以省裡這麼搞也是有點過分的嫌疑,陳太忠心裡暗暗地琢磨着,不留神卻是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邵國立爲什麼幫不上我?
明白了,這沒準也是鬥法呢,邵家這一系的人馬,很有可能正盯着支光明,這麼一來,人家老邵能給我一個答案,那已經是很仗義的了。
可是,爲什麼我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呢……
看到他皺着眉頭沉思,蔣珠仙也不敢吱聲,正說這都過了六點了,我是不是該給他叫點飯菜?不成想陳太忠的手機響了。
陳太忠一直等的也是自己的手機響,拿起一看,發現是個不認識的手機號,猶豫一下接起來,“請問哪位啊?”
“是我,”那帕裡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過來,語速非常急,根本不容他說話,“找個安全場所的固定電話,給上次你辦事的號打過來……”
“知道了,”陳太忠乾脆利落地掛了電話,擡頭看一眼蔣珠仙,微微一笑,“估計要有好消息了,有什麼地方能安全地打電話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了,”蔣珠仙苦笑一聲,“反正我身邊總是莫名其妙的人,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少個。”
“嘖,真麻煩,不過我是不能等了,”陳太忠眼珠一轉,“這樣吧,咱們玩一出調虎離山好了……”
監視蔣珠仙的有兩個人,見到蔣總的弟弟,他們並沒有在意,不過,見到那輛掛着天南牌子的奧迪車裡坐着的男子走出來打車離開,這就不能不分出去一個去跟蹤了,所以,一個司機就引走一個盯梢的。
剩下的這位就拿定主意了,要盯着蔣珠仙,除非支援的人來了,才能再分心跟別人,不成想,兩分鐘之後,蔣珠仙也跟着走了出來。
等陳太忠出來的時候,外面就沒人了,不過爲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打了一輛出租車,“去朝陽最大的商場。”
“最大的好幾個呢,你要去……”司機操着口音較重的普通話,還待廢話幾句,卻發現這高大的年輕男子怒視着自己,於是悻悻地一撇嘴,緩緩地給油松離合。
陳太忠這麼着急也非是無因,他是撿着飯點兒出來的,那倆走了,自己不着急走,再等來新的人可就沒意思了。
司機選了一家較遠的商場,不過陳某人哪裡有心思計較這個?甩出一張百元大鈔之後,就消失在人羣裡了,“不用找了……”
在人羣中轉得幾轉之後,他又悄悄地隱身、穿牆加萬里閒庭,跑到城市的另一邊,找一家公話,給那帕裡打過去了電話。
“嗯,老闆說了,你通知支光明一聲,要他說馬上要在碧空投資八千萬,收購爛尾的世紀星寫字樓,”那處長的話還是比較快,“記住,八千萬,世紀星……有這個藉口,老闆才合適出面撈他,反正他收購爛尾樓也不是第一次了。”
“那行,話我一定帶到,”陳太忠點點頭,不過他有點搞不懂,當然,當着公話攤主,他說話也要注意一點,“就區區的八噸,老闆就願意出手?那邊可是有中字號的人呢。”
“在分寸上,你就不要懷疑老闆了吧?”那帕裡聽得就笑,“老闆說了,將來他願意收購更好,不願意也不勉強……這你總明白老闆的能量了吧?”
恐怕都不是能量的問題!掛了電話之後,陳太忠愣愣地琢磨了起來,蒙老闆人是不錯,可是這種承諾也敢許,怕是裡面還有點我不懂的東西。
想了半天,他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待轉身離去,不成想背後一聲大喊,“我說,你還沒給錢呢……”
等陳太忠再回去的時候,就是七點鐘了,蔣珠仙和那司機早就轉了一圈回去了,見到他從門外走來,監視的那兩位悻悻地撇撇嘴,切,也不知道裝什麼大瓣蒜呢,這麼轉一圈兒,就有結果了嗎?
倒是蔣總對他的期待值很高,這也是支總當初鄭重交待過,陳主任人雖年輕,能量之大不是你能想像的,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找他,於是,見他進門,她就驚喜地站起身來,“是個什麼結果?”
“都說了是好消息了,有人答應出面保他了,不過有點技術上的問題,”陳太忠一邊說,一邊走到沙發邊,坐下來打開了一瓶啤酒。
你這人也太嗜酒如命了吧?蔣珠仙見他這個節骨眼上還不忘喝酒,禁不住又好氣又好笑,不成想下一刻,她愕然地發現,這年輕人蘸着酒在茶几上寫起字來——“老支關在哪兒”?
哎呀,年紀輕輕的,居然有這麼沉穩的心思,蔣總也禁不住暗歎一聲,說不得也扯開一罐啤酒,在桌上寫了起來,“大概是在武警賓館,不過那裡現在封鎖了,房間號我不知道。”
“還有其他可能嗎?”陳太忠繼續在桌子上寫着。
“應該不會在別的地方了,”蔣珠仙繼續回答,“其他有可能的地方,我都打聽過了。”
“給我一份地圖,”這是陳太忠最後寫的幾個字,緊接着,他伸手抹去桌上的酒漬,笑吟吟地發話了,“其他的事兒就交給我了,你就等着聽好消息吧。”
“這可是太謝謝您了,”蔣珠仙喜極而泣,今天已經是她愛人被帶走的第五天了,她求人無數,冷言冷語聽了不少,就算有那想幫忙的,答應得也很含糊。
眼見這年輕人居然敢大大咧咧地說“等好消息”,一時間她覺得疲憊的身心登時振作了起來,一邊流淚一邊發問了,“你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給弄點飯吧,我還沒吃飯呢,”陳太忠笑着回答,順手拎起桌上的啤酒灌了起來,“簡單點就行,送屋裡來吧。”
不多時,服務員推着餐車出現了,讓他鬱悶的是,蔣珠仙身邊還跟了兩個身材高挑的美女,二十二三的模樣,短裙低胸衣,穿着雖然暴露卻是沒什麼風塵之色。
他見狀禁不住微微一皺眉頭,“我說蔣總,你這是……怎麼個意思?”
“老支說……”蔣珠仙想解釋,卻是不好開口,老頭子說你喜歡高個子美女,我好不容易物色來的呢,“那個……陪着你吃點飯,我花了大錢的。”
她這話的意思,就是暗示這倆女孩兒比較乾淨,陳太忠聽得哭笑不得地擺一擺手,“算了算了,你不知道賓館這兒還有別人嘛……呃,我說錯了,我是說,你不用跟我鬧這個,這老支不知道平常都怎麼編排我呢,嘖,損友!”
他最先想到的就是外面有人監視,你還給我鬧這個,不是給我上眼藥呢?話說出口之後,才發現含義有點不合適,說不得就撇清一下。
而被他稱爲損友的那廝,正鬱悶地躺在牀上,數天花板上的蚊子呢,“真是過分,給個電蚊香都是過期的……嘖,這是第五天了吧?”
支光明真是被關在武警賓館的,待遇還行——如果不算蚊子的話,只是,人家遲遲不告訴他什麼時候才放他回去,這讓他有些鬱悶難耐,不過經過這幾天的琢磨,他倒是判斷出了一點東西。
就這麼數着蚊子,他昏昏然睡去,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他的生物鐘已經紊亂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覺得有人在輕拍自己,一時嘟囔了起來,“這就天亮了?我說……我真沒什麼可說的,讓我再睡一會兒吧……”
(七千字,晚了點,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