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給我玩兒這些幺蛾子,”陳太忠低聲嘀咕一句,“你是來做買賣的,不是來泡妞的。”
他可是知道甯瑞遠有幾斤幾兩,以這廝的睚眥必報,眼下居然肯就這麼放棄,顯然,十有八九是看上這女警察了。
“制服誘惑,你說過的!”甯瑞遠低聲回了一句,“再說,我只是欣賞而已,純藝術的,這難道也有錯?”
“有錯沒錯,回頭再說,”陳太忠拽了他,也不跟其他人打招呼,跳上桑塔納,“走,上車走了。”
“我不走!”甯瑞遠居然耍開了小孩脾氣。
“那你呆着,我先走了啊,”陳太忠哪裡管他的情緒?他倒不是對甯總的制服情結有看法,在他看來那女警的長相,也未必擔得起“誘惑”二字——反正是絕對入不了他的眼。
他有別的想法呢。
陳太忠非常清楚,甯瑞遠並不是一個特別急色的主,這廝居然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放下舊怨來試圖勾搭這個女警,估計那就是傳說中的王八看綠豆——對了眼了。
對甯瑞遠的眼光和品味,他不想評判,畢竟這世界上的男人是如此之多,就算他是羅天上仙,也不能讓所有人; 都認同自己的審美觀點,有特殊愛好的人還都不少呢。
可是,他不能讓甯瑞遠得手,是的。堅決不能,想把這傢伙留在鳳凰市,那就得讓丫有點念想兒才成,現在,那女警察就是暴風雨中地母蛾子,陳太忠則是要把甯瑞遠這隻公蛾子帶離現場先。
至於那女警察是否結婚了,婚外戀是否道德之類的。陳太忠卻是根本不去考慮,就像他不逼良爲娼卻也不反對劉望男逼良爲娼一般。別人的道德,關他什麼事兒?反正現在不講道德官員海了去啦。
他現在想的就是:短期內,一定不能讓丫得手!
那你走吧!面對陳太忠這話,甯瑞遠恨得牙根兒直癢,可是,看看周圍圍觀的人羣,還有三四個睚眥欲裂的警察。他真沒有單獨留下來繼續泡妞的勇氣。
“着什麼急嘛你,”眼看車都發動了,小馬哥同學終於迅疾地拉開車門坐了進去,悻悻地發着牢騷,“極品啊,太忠,你不這麼認爲?”
一邊說着,他還一邊搖下車窗。伸手向那女警察再見,順便繼續微笑着,好顯露他潔白地牙齒。
“我餓了,”陳太忠不管他,直接二檔起步,“嗵”的一聲。小馬哥伸出車外地腦袋重重地撞上了車窗沿,大大的墨鏡掉到了地上。
“你慢點嘛,餓死鬼投胎啊?”甯瑞遠縮回腦袋,揉揉頭側,“虧得有眼鏡架擋了一下,要不就得腫了……”
兩個人一輛車,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打完人之後揚長而去,身後只留下無數愕然的的眼神。
有那眼尖的,看出了桑塔納車牌的來歷。不由得紛紛猜測地上倒着的那三位警察。到底是得罪了誰家地公子,居然在分局門口被人海扁?
古昕這也算完成任務了。毫無疑問,陳太忠不可能再爲這三個人說情了,但是,正是因爲他的到來,地上那三位也沒再被暴打下去,多少……也可以算是給了他點面子?
除了陳太忠,沒人認爲,甯瑞遠的停手,是因爲那個女警察的出現,這事兒聽起來實在太不靠譜了——天底下不可能有這種**狂人吧?
連古昕都不這麼認爲,他迎着才從車上走下來的李教導員,“小李,那女的是誰啊?怎麼看起來像是個二愣子?”
“那是戶政科的高春梅,瘋婆子,省第三監獄高政委的女兒,”教導員笑着搖搖頭,“沒聽說過?她一直想幹刑警地呢……”
兩人正說着呢,高春梅手裡拎着甯瑞遠掉下的墨鏡走了過來,“老李,這是那人掉下來的,將來能做證據……”
“做個屁的證據,”古昕見這女人如此拎不清,登時就發作了,“人家車牌都不怕你記住,還怕什麼?你最好問問你那三個同事做了些什麼吧!”
“我決定了,就在鳳凰市投資了!”陳太忠找個中檔飯店,兩人正坐着等上菜呢,甯瑞遠忽然沒頭沒腦地來了這麼一句。
通常情況下,陳太忠的線條總是粗的離譜,聽到這句原本應該他興奮不已地話,也沒有太在意,只是漫不經心地點點頭。
這不是他心裡想要的,只是他的領導想要的,所以,對他來說,沒什麼特別值得驚喜的地方。
“我說,就算你不在意,難道不可以裝個高興的表情出來嗎?”看到自己精心準備的飛刀沒有奏效,甯瑞遠感覺有點受傷。
“好吧,我很高興,”陳太忠衝他齜牙一笑,轉頭向包間門口望望,“這飯店上菜也太慢了吧?下次不來這家了……”
甯瑞遠苦笑着搖搖頭,他真的越來越佩服陳太忠這種心性了,無數人打破頭都想得到的一句話,看在對方眼中,居然還比不上一盤菜重要?
“太忠,我挺喜歡你的,別**那個小科長了,過來跟我幹吧?”
甯瑞遠這話,絕對是發自肺腑地真心話,他是真賞識陳太忠,這人不但講義氣夠朋友,行事敢作敢當,最重要地是,甯總覺得,自己跟此人實在是太投緣了。
而且,所有的事實都證明,這人在鳳凰市,實在是手眼通天之輩,有了此人地坐鎮,別說三億多,就算十三億的投資,甯家也敢往鳳凰砸,就是怕鳳凰市消化不動!
“跟你幹?”陳太忠訝異地反問了一句,隨即不屑地搖搖頭,輕笑一聲,沒再言語。
雖然他沒說話,但是骨子裡那種輕蔑,卻是被甯瑞遠感覺到了,甯總登時就禁不住有點惱羞成怒了,“你這是什麼表情啊?我是真心想請你呢,只要你願意,價錢隨便你開。”
你這不是小看人嗎?陳太忠有點不高興了,不過,想想對方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點火氣也實在沒辦法發泄,說不得只能輕笑着搖搖頭,“呵呵,你請不起我。”
甯瑞遠也輕笑着搖搖頭,他不相信這話,甯家屹立鳳凰市數百年,近百年在海外又開拓出不小的市場,對於人才的運用,他們有自己的一套理念。
這世界上沒什麼收買不了的人,差別只在於你是否願意付出那麼多就是了,“你開個價碼出來嘛,就算聯想的少帥郭爲,不是也有個價碼的嗎?”
97年的時候,郭爲正紅得發紫。
“你們甯家投資到鳳凰的錢,全給了我也不夠,”陳太忠搖搖頭,輕描淡寫地斷絕了對方的念頭,“你根本不知道我要什麼,談這種事傷感情……哦,菜來了……”
“那你想要什麼?”甯瑞遠還真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你煩不煩啊?陳太忠被他弄得胃口都沒有了,只是,眼下的他,已經知道在某些場合,需要照顧別人的自尊,終於莫測高深地搖搖頭,拿起了酒盅,“咱不說這個了,爲了甯家在鳳凰的投資順利,乾杯。”
“哦,對了,”甯瑞遠登時被這句祝酒辭扯回了現實,忙不迭地叮囑,“這個投資的事兒,你先別說出去,我還得跟爺爺彙報一下,而且還得經過董事會的研究呢……”
“同理啊,呵呵,”陳太忠笑呵呵地點點頭,“我的心思,你也別跟別人說,我不想讓他們把我當作精神病。”
你那話,我說出去,別人也得信呢,甯瑞遠撇撇嘴沒有搭腔,這世界上,真有人敢說,自己不把幾個億放在眼裡的麼?
“我知道你不相信,”陳太忠輕笑一聲,不知道爲什麼,忽然生起了一絲賣弄的心思,憑空一抓,手中就多出了一件……情趣iog罩!
正是那銀色的紗網系列。
甯瑞遠登時就傻得不能再傻了,他石化了半天,才緩緩發問,“呃……這個,太忠啊,我還不知道,你會魔術呢……”
一邊說着,他一邊抻抻脖子,嚥下一口唾沫,顯然,他內心的震撼,比表面上表現出的,要強烈得多。
“你真的認爲是魔術麼?”陳太忠不做解釋,只是淡淡地反問了一句,臉上也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嗯,是魔術,”甯瑞遠已經不想考慮這個問題了,因爲他知道,對於這種他不能理解的自然現象,最好還是少發問的好。
萬一人家是大陸國安局的呢?
國安局裡能人無數,尤其在海外,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甯瑞遠所知道的就是,國安局的人,擁有種種特權,是那種殺人不眨眼的主……還不用埋。
他怎麼敢繼續多事?於是,下一刻,他就很有頭腦地轉移了目標,“哈,E罩杯,怎麼樣,我的眼光不錯吧?”
其實,太忠是國安局的人的話……我不是更安全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