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75 3476趕場(求月票)
347章趕場(上)
“常務副市長?”陳太忠跟曾學德還有些私人恩怨,不過後來曾市長沒再跟他打交道,他也就沒再找此人麻煩。
“我夠格了啊,”吳言只當他覺得自己癡心妄想,一邊回答,一邊接下了他手裡脫下的外套,殷勤地爲他服務,“兩年的副市長了,升個常務不算很離譜吧。”
“章堯東什麼意思?”陳太忠又去解皮帶,隨口發問。
“他讓我自己活動,”吳言幽幽地嘆口氣,她現在已經隱隱有單飛的趨勢了,但是不管怎麼說,她都是曾經的章系大將,求助於章堯東是很正常的。
可她心裡也清楚,上一次自己升副市長,升得就有點奇怪,章書記雖然沒問,心裡沒點想法纔怪,所以後來也放手由她單飛。
不過這次章堯東讓她自己活動,理由也很充分,“他自己在拼命往上走,關鍵時刻,他無心再招惹別的麻煩……他現在還在京城。”
要不說官場裡的進步,真的不敢有半點鬆懈,天南大部分省級幹部都認爲,這次章堯東肯定是要上了,但是章書記絕對不敢這麼想。
“你這個事兒……”陳太忠沉吟好一陣,才苦笑一聲一聲搖搖頭,“我幫你說話沒問題,但是隻升&l;無&g;&l;錯&g;小說 個常務副,有點浪費資源了。”
“副書記肯定更好,但是沒這位子,”吳言也幽幽地嘆口氣,一邊說,一邊又接他脫下來的褲子,“不是每個人都能像曾學德一樣,爲了爭常務副,就放棄副書記的位子。”
“這個你得讓我好好想一想,”陳太忠琢磨一下,他離開天南之前,曾經逼迫曹福泉答應兩個副廳以上的推薦人選。不過那副廳二字後面既然跟了一個“以上”,他就覺得輕易用這個承諾,可能有點划不來。
一邊思索,他一邊來到了臥室,脫掉身上所有衣物之後,將牀頭疊好的睡袍披上,鍾韻秋知道他的習慣,拿起牀頭櫃旁的啤酒。打開遞給他。
斜靠在牀頭,陳太忠灌了兩口啤酒之後,才略略地捋清了一點頭緒,“這個事情,你還託誰了?”
“我還能託誰?”白市長端着茶杯走了過來,用臀部拱一下他的腹部。在牀邊擠個位子坐下,淡淡地嘆一口氣,注視着他,“我跟省領導關係都一般,以前一門心思跟着章書記的。”
“這可真是……”陳太忠有點撓頭了,“真的誰都沒找?這有點難辦。”
“都是不熟的人,這種事怎麼好找人?”白市長想到惱火處,又白他一眼,“正經是因爲你。我把鄺天林也得罪了。”
鄺天林是原省人大主任,他的兒子鄺舒城是原紅山區黨委書記,因爲小偷泄密而被牽扯出來,是陳太忠進入官場之後,扳倒的第一個幹部,也正是因爲這件事,陳區長和白書記結下了一段孽緣。
“前人大主任,過去式了,”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然後又解釋一句。“這種事兒當然不能亂求人,但是一味暗自操作也不合適。有人提議,我纔好吹風,要不然名不正言不順。”
“提議……”吳言的眉頭微微皺一皺,緊接着目光一亮,“殷放和許純良很不對眼,章書記走了以後,我要是能成了常務副,肯定能制約一下殷放。”
“要接章堯東留下的攤子,你的份量還是輕了點,”陳太忠不以爲然地搖搖頭。
章堯東一旦離開,鳳凰系的章系人馬不能說樹倒猢猻散,但也是羣龍無首,不過小白想接手章堯東的勢力,資歷真的太淺,不管是市委秘書長魏長江,還是排名最後的副書記姜勇,那都是市黨委常委。
“我並不想接手他的攤子,”白市長很乾脆地搖搖頭,“堯東書記對我有恩,但是路終究還是自己走的……而且,我真的資歷淺。”
“你是一個不甘被人束縛的人,”陳太忠不以爲然地搖搖頭,他實在太瞭解小白了,她在章系人馬中,資歷確實不算數一數二,但是論嫡系,卻是一等一的嫡系。
只要她甘心跟着章堯東走,以章堯東五十三歲副省的地位,退休前混個正省部級,還是有可能的,到時候基本上能保證她一個正廳。
可吳言是被權力慾迷惑了的女人,她要是跟着章堯東的腳步走下去,永遠不可能超過章堯東,而她在廳級邁向省部級這關鍵一步的時候,章堯東應該已經出不上力了。
所以她必須尋找新的支點,事實上,在她從正處邁向副廳的時候,章書記都認爲她的積澱不夠,需要再等一等,正是新的支點的出現,讓她跑贏了同儕。
“但是你要我找許紹輝,這裡面有個問題,”陳太忠侃侃而談,“章堯東要頂的,應該是陳潔的位子,這個事情上,許紹輝都要落不少人情,他怎麼再幫你說話?”
“他頂高勝利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吳言輕嘆一聲,面對自己的情郎,她是有什麼說什麼。
“高勝利……不是才五十九嗎?”陳太忠有點奇怪,按各種規則來說,副省級的幹部,男性是六十三退休,高省長完全可以再幹四年退休。
“他沒靠,這是堯東書記說的,”吳言冷冷一笑,高勝利不是沒有靠山,只不過靠山不行了,那就跟沒靠山一樣,“倒是陳潔可能幹完這一屆,她比高省長小几個月……關鍵是今年天南換屆,到點的幹部實在太多了。”
陳潔雖然比高勝利小几個月,但是女性的副省級幹部,六十二歲就退休了,所以嚴格來說,高勝利擁有略長的政治生命。
按道理說,今年是換屆年,這倆就都該考慮往二線上走了,不過到點的幹部太多的話,也不能全部都換掉,總要講究個先後,以畢平穩過渡。
而這其中的取捨,就在運用之妙了——事實上,如果條件允許。全部換掉也未嘗不可。
“要下來的是高勝利?”陳太忠有點吃驚,不過再想一想,他也釋然了,老高跟陳潔拼底蘊,真的沒得拼,陳省長雖然低調,但卻是根正苗紅的鳳凰系,黃家一天挺得住。就沒人在這種事情上爲難陳潔。
“要下的不止是他,”吳言微微一笑,“今年省裡可不太平。”
換屆年,肯定不太平的,陳太忠覺得有點無奈,我都不是天南的幹部了。你要我操心這些事,他正鬱悶呢,覺得身子下面一涼,低頭一看,卻發現鍾韻秋正在拿手撫弄着小太忠。
鍾秘書已經脫去了睡袍,全身只穿着粉色的胸罩和粉色網眼小內褲,再加上黑色的網格絲襪,臀部高高翹起着,碩大而豐滿。那個誘惑真的是沒的說了。
“杜毅走不走?”陳太忠努力拋開這些不良影響,事實上,他最近對天南這邊的官場,並沒有太在意。
“這個說不準,”吳言搖搖頭,“他就算走,也是換到別的省做書記,他在天南沒有幹滿一屆,走不走問題不大。”
“鄧健東要走吧?”陳太忠又問一句¢織部長你幹一屆。就該走人了,繼續留在天南的話。也要做個什麼副書記之類的,走本土的升級路線了。
“這個誰知道?”吳言笑着搖搖頭,“反正朱秉鬆也六十了,統戰部長的位子,他該讓出來了,今年的變動真的很大。”
這變動確實不小,光知道可能退二線的,就有高勝利、陳潔和朱秉鬆,杜毅走不走的說不好,但是鄧健東十有**是要走了。
但是陳太忠偏偏又想到了一個,“你最近多跟潘劍屏接觸一下,爭取讓他感受到你對鳳凰熱愛之情。”
“潘劍屏?”吳言聽得眉頭先是一皺,旋即笑一聲,她對省裡領導的履歷,背得滾瓜爛熟,“他都五十九奔六十了,註定退二線的,今年天南換屆,一定會很熱鬧的。”
“你怎麼能斷定呢?”陳太忠不滿意地看她一眼,副省幹部六十三退休,潘劍屏確實是該去二線了,但就是那句話,哪怕是換屆,一個省換得幹部太多,也會破壞穩定。
“我找部長說一下,看他能不能幫你提一下名,”陳某人在天南的囂張依舊,但是有些人,真的是不好用了,他不得不使用其他手段,來體現自己的存在感。
而他的老部長,即將步入官場的暮年期了,也是不用白不用的那種,既然有這份交情,那麼——爲什麼不用呢?
“潘劍屏提名?”吳言沉吟一下,這個建議真的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你管那麼多幹啥?”陳太忠的話說到一半,就禁不住倒吸一口涼氣,舒服地哼一聲,“哦……韻秋你輕一點。”
白市長聞言,回頭看一眼,卻發現鍾韻秋已經將內褲褪了下來,鬆鬆地掛在右腳的腳脖子上,而鍾秘書的下半身,正在一點一點吞噬着小太忠——這一刻,陳區長身上披着的睡袍,早就被丟在了一邊……
3476章趕場(下)
也不知道小白是怎麼安排的,反正今天做秘書在老闆之前拔了頭籌,難得的是,吳市長居然接受了一個很羞人的姿勢,就是她躺在牀上,鍾秘書趴在她身上,陳區長在兩人之上,一會兒捅一捅這個,一會兒插一插那個,真正是上下逢源,其樂無窮。
等消停的時候,就到了夜裡一點,沉寂了好一陣,白市長的聲音才響起,是無比慵懶和滿足的聲音,“算你有良心,沒給陽光小區的那幫女人榨光了。”
“我這叫天賦異稟,”陳區長懶洋洋地回答,“哪天一起去陽光小區吧?姐妹們很多。”
“你給我留點面子吧,行不?”這個時候,吳言也不想跟他叫真,她感興趣的是別的,“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潘部長?”
“明天就去,”陳太忠揚一揚眉毛,小白今天表現不錯,他也不吝惜嘉獎,可是想到自己回來才幾天,就要不住地東奔西跑,一時有點頭大,“哎呀,真是忙死了。”
一宿無話,第二天陳太忠還待睡個懶覺。不成想吳言情緒高漲,連昏憩術都有點失效,六點半就醒來了,要他趕緊踐諾去素波。
陳區長早就決定了,要用萬里閒庭趕路,倒也不是很着急,穿好衣服出門下樓,此時雖然天色尚早。也有幾個人出來,在院子裡鍛鍊身體。
其中就有他的對門於主任,正拿着一把寶椒劍,於主任見到他,笑眯眯地上前招呼一聲,“陳區長可算回來了。中午你在家吃飯嗎?讓我老伴給你熬點排骨湯。”
“謝了,不過我估計晚上都沒時間,”陳太忠微笑着搖頭,隨手打開車門,“好不容易回來幾天,事情就不斷。”
“忙點好啊,”於主任感觸頗深地嘆口氣,看到陳區長衝自己微微點頭示意之後,驅車離開宿舍院。又輕喟一聲喃喃自語,“等你閒下了,就知道有多難受了。”
陳區長並沒有着急着去素波,他路過一個攤點,買了一大鍋清湯雲吞,又買一點油條、滷雞蛋什麼的,帶到了陽光小區。
房間裡除了幾個鳳凰女人,還有圓規腿和列車員,這二位巴巴地從素波趕來。他倒是晾了人家一晚上。所以他得表示一下歉意。
進了房間之後,才發現諸女在那張大牀上橫七豎八地躺着。旁邊還有啤酒瓶子,想必昨天晚上也折騰得挺晚。
他走上前,隨手推一把睡在牀邊的董飛燕,“起來,吃早飯了。”
“嗯……是你?”她不愧是列車員,有人一推就醒轉了,看清楚面前的人之後,她才迷迷糊糊地打個哈欠,一掀被子,“唔,纔回來啊……你幫我脫。”
列車員在鳳凰沒睡衣,所以睡覺的時候,全身就只穿着一個小內褲,再脫就什麼都沒了。
陳區長見到她肌肉微微墳起的大腿和小腿,一時間也來了興致——董飛燕的兩條腿,是他的女人裡最有勁的,夾人也夾得特別緊。
“那就來個晨練吧,”他伸手解開了皮帶……
這一番折騰下來,就到了九點半,完事之後,他也懶得多說,“本來是給你們送早餐來的,不行……得趕緊走了。”
“真不過癮,”董飛燕看着他離開的身影,悻悻地咂巴一下嘴巴,她是久曠之身,今天才少少地娛樂了一下,這位就離開了。
“行了吧你,我都忍着沒上,”劉望男白她一眼,“他對你和小湯夠照顧了。”
“我覺得不太夠,你說呢,小湯?”董飛燕笑眯眯地調戲湯麗萍。
圓規腿同學可是年輕得很,雖然這種混亂她也參加多次了,但麪皮還是太薄,猶豫一下她纔不服氣地回答一句,“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纔回來。”
“他趕場呢,”丁小寧答一句,慢吞吞地起牀穿衣……
陳太忠真是趕場,他原本是打算八點多去宣教部,那時候潘劍屏應該是比較閒的,結果一不小心就拖到九點多了……真是色迷心竅吖。
萬里閒庭到了素波,他先找到袁望安排一下,然後纔拿出奧迪車開向省委。
來到宣教部之後,他琢磨一下,決定還是先找潘劍屏,有意思的是,他在潘部長門口,遇到了文明辦主任秦連成。
秦主任一見他,臉上就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絕對是發自內心的那種,“哈,是太忠啊,現在該叫你陳區長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陳區長笑着點點頭,跟對方握一握手,“這不是有點想念潘部長了?就過來看一看……順便給文明辦弄了點福利。”
“你的福利,好像都挺嚇人的,”秦連成笑一笑,他在官場裡浸淫二十多年,各種各樣的福利不知道見過凡幾,但是他真的忘不了,當年小陳在招商辦的時候,一下就弄來了價值十幾萬的奢侈品。
“這次沒什麼,就是一些恆北的土特產,吃的居多,”陳太忠笑着搖搖頭,“太好的福利,我也不敢弄過來。”
正說着呢,潘劍屏的秘書趙丹青走了過來,“陳區長,部長請你進去。”
“那我先走一步,辦公室等你啊,”秦連成笑着擺一下手,轉身離開。
潘部長坐在辦公桌後看文件,聽到他進來之後,把文件往手邊一放—下鼻樑上的眼鏡,拿起一塊布子,一邊擦拭一邊笑着發話,“還知道回孃家看看,不錯,坐。”
“我就想回孃家呢,回不來啊,”陳太忠笑着答話∵到沙發邊坐下,“我去的那陽州北崇,實在是太艱苦了。”
你想回來?潘部長微笑着回答,“越是艱苦的地方,越能鍛鍊人,你是咱宣教部出去的。可不能給宣教部丟臉。”
“鍛鍊人,也不能用槍子鍛鍊啊,”陳太忠繼續叫苦,“我去那兒兩個月,被人拿槍打了兩次,意志差一點的,沒準會嚇尿了。”
“不至於吧?”潘劍屏狐疑地看他一眼,心說我不能讓你小子一直叫苦,於是果斷直接發問。“今天找我什麼事兒?”
“沒啥,回來了,就過來看看老部長,”陳太忠笑着回答,然後輕咳一聲,“我們鳳凰的常務副曾學德,要退了。”
“嗯,”潘劍屏不動聲色地哼一聲,自顧自地擦着眼鏡。也不說話。
“我的老書記吳言。現在是副市長,”陳太忠說得很直接。“她爲人正直作風正派,工作能力很強……我想請老部長給提個名。”
潘部長聽到這裡,翻起眼皮白他一眼,然後又擦拭鏡片,擦完這邊擦那邊,擦了足足有兩分鐘,才把眼鏡戴上,面無表情地發問,“常務副……你讓我提名?”
“麻煩老部長了,”陳太忠滿臉笑容,“我知道有點冒昧,不過您一直都挺支持我的,就壯着膽子懇求一下。”
“她跟你什麼關係?”潘劍屏緩緩發問。
“就是我的老書記,在工作中挺支持我的,”陳太忠面不改色地撒謊,順便還輕輕點一下,“就像馬勉馬主任,秦主任,還有老部長您,對我都很支持。”
馬勉!潘劍屏當然知道這話該怎麼聽,首先小陳是標榜自己不忘本,其次就是……馬勉出了作風問題,搞得他也有點被動,最後上調中央文明辦,這其中小陳是使了勁兒的。
“總是不太合適,我也快退了,”潘部長終於實話實說,對他這個省委常委來說,副市長升爲常務副,這道坎不算太難,但是平白攬這麼一檔子事兒,讓他也有點猶豫。
“我覺得您能幹滿時間,”陳太忠微笑着回答。
我能不能幹滿時間,你說了不算啊,潘劍屏沉吟了起來,這個小陳身上,古怪真的太多,想一想馬勉算是他心腹,而且這個時候,他也不消小陳跟誰歪自己的嘴。
反正幫老領導跑官,雖然罕見,卻也算忠勇可嘉,潘部長拿定了主意,不過他不會讓一個小正處這麼容易跑通一個副廳的位子——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到省委常委跟前跑官的。
所以他沉吟好一陣,才做出指示,“文明辦那邊,有些事情不是很順,你有空了,也幫着操一下心。”
這是交換的意思,陳太忠聽懂了,於是他笑着點點頭,“那是一定的,一會兒還要去看秦主任,還給文明辦弄了點福利。”
“那你就不知道給部裡其他處室弄點,”潘劍屏哼一聲,白他一眼後發話,“我很少提名,你先去跟鄧健東打個招呼,他要是能接受的話,你告訴我一聲。”
“好嘞,”陳太忠笑着點點頭,然後就站起了身,從口袋摸出一個扁扁的小紙,放到了潘部長桌上,“一點小心意,部裡看需要什麼福利,可以……”
“拿走,”潘劍屏打斷了他的話,冷冷地看着他,很堅決地吐出兩個字。
“您都說了,要到點了,”陳太忠嬉皮笑臉地發話,“您到了點,子女也得保持適當的生活水準吧?”
“子女……”潘部長輕聲重複一遍,才又微笑着搖搖頭,“太忠,你別學這一套,只要你心裡有老部長,那我需要發愁自己的子女嗎?”
旁人只看到了陳太忠被逼得離開天南,潘劍屏卻意識到此人的成長空間有多麼地大,跟一張可能有幾十萬的銀行卡相比,讓小陳欠一點人情,纔是更划得來的。
(更新到,召喚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