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魯布加對巴黎的痛恨,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爲他在戴高樂機場被巴黎警方關過禁閉。
那時,戴高樂機場的小黑屋還沒大名鼎鼎到爲國人所周知,所以,陳太忠聽說,塞魯布加居然在裡面被關了三天,很是覺得不可思議。
“你一定做錯了什麼吧?”
“我什麼也沒做,他們就是歧視……是的,歧視!”說起這個,塞魯布加就是一肚子的氣。
那次他從盧旺達轉機去羅馬,剛下飛機就被巴黎警察抓住,要驗看他的護照,等警察們發現他沒有辦理到法國的簽證,登時就連扇他十幾個耳光。
塞魯布加這通氣,真沒辦法說,他很委屈地告訴對方,我是去羅馬的,只在巴黎轉一下機,根本不用出機場,在國際轉機候機室等着就行了,爲什麼要辦理來法國的簽證?
誰想那些警察根本不聽他的解釋,推推搡搡地把他帶進了小黑屋,“不到二十平米的地方關了三十多個人,臭氣熏天,沒有窗戶,沒有水和食物,什麼都沒有……”
“裡面最多的就是黑人,”塞魯布加恨恨地解釋着,“還有阿拉伯人和中國人,天哪,我鄙視這個高度民主,對盧旺達人權狀態指手畫腳的@ 國家,他們應該先把自己國家的人權搞上去。”
“中國人?”陳太忠愣了半天,他琢磨着措辭。小心地發問了,“中國的……偷跑者?我是說沒辦理簽證地?”
“哪裡?有人有簽證,也被弄進去了,說他們有移民傾向,還有說假護照的,反正,從沒聽說有白人被關進去!”
“聽起來。這是一個垃圾一般的國家,”陳太忠點點頭。“不過,還好,我不用考慮這個,我是公務護照,你呢?辦理了法國簽證了嗎?這次別再被抓吧。”
招商引資考察團的人員,辦理的全是公務護照,還有綠皮的高級公務護照。像楊銳鋒用的更是紅本地外交護照,可見這購物團是不容輕侮的。
“當然要辦了,狗屎,我認爲他們這麼做,是要賺取簽證費,”塞魯布加恨恨地解釋,“所以,在盧旺達見到法國人。我總是要衝他們丟幾塊石頭。”
帶種!陳太忠輕笑一聲,悄悄地伸出了大拇指,心裡卻是琢磨了起來,按着戴高樂機場這種做法,黃種人……很受歧視?
想到這裡,他轉頭悄聲問王玉婷。“王科,英語裡‘偷渡者’怎麼說?”
那倆新加坡人好不容易止住了鼻血,戴高樂機場卻是已然在望了,看到陳太忠一行人笑嘻嘻地看着自己,兩人實在有些忍受不住了,拎了小包,匆匆走下了飛機。
縱然是如此,從陳太忠旁邊路過地時候,這一男一女的頭,還是非常傲慢地高高地揚着。王玉婷在他倆身後非常驚訝地問了一句。“太忠,你怎麼知道他倆總流鼻血呢?”
“哈哈。”陳太忠和謝向南哈哈大笑了起來,笑得前面那二位耳根子都是紅的。
“一幫粗魯而無知的野蠻人,”走出好遠,女人恨恨地嘀咕一聲,“我真恨我自己,怎麼就跟這些人同一個膚色呢?”
她的牢騷還沒有發完,前面就有警察攔住了兩人,“你倆的護照,出示一下!”
女人登時就不說話了,手也向手包伸去,拉開包包找了起來……
逐漸地,她臉上的憤懣之色,被驚訝取代了,接下來,驚訝又被惶恐所取代,她轉頭看向自己地同伴,“戴維,你動了我的護照嗎?”
“沒有啊,”戴維也在旅行包裡亂翻呢,臉上一片煞白,“奇怪,我記得,我的護照明明放在夾層的嘛……”
那倆警察原本就是不屑地看着兩人,聽到這兩人如此一說,齊齊冷笑一聲,一個轉頭喊了一聲,“兩個住賓館的,洛林~”
聽到這話,走在後面的塞魯布加臉色就是一變,“賓館?狗屎,這就是那個小小的黑屋子,這倆人……完了。”
那一對男女似是也知道這個厲害,聽到這話,忙不迭地叫了起來,“我們是新加坡的政府工作人員,我們是政府官員,你們不能這樣……”
“新加坡?”一個粗壯地警察看看另一個肥碩警察,輕笑一聲,“那個亞洲的小鎮……什麼時候有了政府了?哈哈~”
肥碩警察冷哼一聲,根本懶得回答這話,直接高喊了一聲,“洛林……”
陳太忠站在後面冷笑,他的談話目標是塞魯布加,“呵呵,你有簽證怕什麼?對付偷渡者,那是不能手軟……”
“偷渡者?”肥碩警察登時被這個單詞吸引了過來,他入目陳太忠三人,又是冷冷地一哼,“洛林,你快點把這兩個黃皮猴子弄走。”
“白毛豬,你能不能快點啊?”陳太忠一聽這話,不幹了,他很樂意看到那倆忘了祖宗的人受報,可別人衝着他喊黃皮猴子,這就是他無法接受的了。
“混蛋,你說什麼?”肥碩警察不幹了,眼見那倆新加坡人被拽走了,他氣勢洶洶地衝着陳太忠走了過來,手伸向了身後腰間,那裡掛着警棍。
“混蛋,我說白皮豬,你搭什麼腔?”陳太忠不鳥他,臉色一沉,他手上和嘴上都不習慣輸人,“信不信我揍你一頓?”
肥碩警察二話不說,抽出警棍,衝着陳太忠就是一下,一時間,膠皮警棍帶着風聲砸了過來。
那拖人的洛林和另外兩個警察見勢不對,登時止住了腳步,齊齊望向這裡。
陳太忠身子一動,就閃過了這一棒,擡手就是一個脆生生地耳光扇了過去,“啪”地一聲,那警察那麼肥碩的身體,也是連打兩個轉,才穩住了身形。
“公務護照,”王玉婷見勢不妙,衝了過來,手中早拿出了自己的護照,說的是英語,“我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政府官員。”
英語和法語,其實差別不是很大,她這話,在場的警察都聽懂了,不過,肥碩警察晃晃腦袋,衝着陳太忠又衝了過來,“你襲警!”
“是你先動手的,”陳太忠見這廝又舉起了警棍說不得,身子高高躍起,一個旋風腿就踢了過去,“侮辱中國政府,打的就是你。”
這一腳重重地踢在肥碩警察的腮幫子上,力道大得離譜,那廝直接就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周圍的警察見勢不妙,發一聲喊,登時就圍了上來,“這傢伙襲警!”
“你們幹什麼?”王玉婷尖叫一聲,想衝上來,卻被謝向南死死拽住了,“太忠,拿出你地護照啊。”
公務護照又不能當外交護照用!陳太忠心裡恨恨地嘀咕一聲,不過,老謝既然發話了,他也只能照辦了。
手一晃,陳太忠地手中就多出了一本護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政府官員!”這話他可是用法語說的,聲音也大得驚人,“公務護照!”
“中國人就了不起啊?這兒是法國!”那粗壯地警察發話了,他們實在不能裝聽不懂了,“你動手襲警!”
“我也沒以爲這兒是奠邊府!”陳太忠冷哼一聲,這種場合他在仙界時常遇到,對付傲慢,躲避是沒用的,唯有比其更傲慢方纔震得住場,“在奠邊府,你們敢侮辱黃種人嗎?”
“你……我要……”粗壯警察氣得張口結舌,他當然聽到自己同事的侮辱性語言了,不過這並不重要,他完全可以讓大家一擁而上,拿下陳太忠的。
這裡是戴高樂機場,法國警方的權力至高無上,就算周圍已經圍了一圈旅客,這個命令他也敢下。
可是,陳太忠那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卻是讓他心裡不住地打鼓,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居然敢這麼囂張?
“你要什麼,這並不重要,我要那個混蛋道歉!”陳太忠並不在乎他這副樣子,一邊說着,他一邊走到肥碩警察的身邊,擡腿又是一腳,“混蛋,不要裝死!”
這次,謝向南可是不拉王玉婷了,兩人跑過來,死死地拖住了陳太忠,“太忠,你不能這麼搞啊~”
那邊的警察們也反應了過來,慌不迭跑過來護住了那個肥碩警察,同時包圍住了陳太忠,“你必須跟我們走一趟!”
“他必須道歉!”陳太忠纔不肯放過那個肥碩的警察,一邊說着,他一邊扭頭看看謝向南和王玉婷,“你倆先出關,我等等就去找你們。”
“你們,誰都不許走,”這時,走過來一個瘦瘦的中年白人,“我是參議員德拉諾埃,我證明,你們涉嫌參與恐怖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