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種想法驅使着,龐忠澤猶豫再三,還是撥通了老婆的電話,把張梅從外貿叫回了家,夫妻倆關上門,商量了起來。
張梅肯定是不願意的——沒有哪個女人會贊同自己的丈夫做這種事。
可是,龐忠澤卻點出了很重要的一條,也就是張梅非常介意的一點:若是陳太忠肯幫忙的話,家裡那七萬的虧空,沒準能再從賬上搗鼓出來一部分,略作補償。
事實上,龐主任自己心裡清楚,這個可能性很小,畢竟是才弄得沸沸揚揚的事兒,好不容易平息了事態,再在集資款上打主意,未免有點不現實。
不過,只要陳太忠下死力——就是說張梅服侍得丫比較滿意的話,倒也未始就不能操作,在鳳凰市有章書記罩着的話,還用怕誰?更別說橫山的吳言也是章書記的人。
龐忠澤之所以強調這一點,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他非常瞭解自己的老婆:說別的或者不通,說到錢那就比較好溝通了,張梅爲維護這個家,真的是殫精竭力,而且……她在經濟方面,危機感很強。
果不其然,張梅最後,還是扭扭捏捏地答應了……
等張梅見到陳太忠的時候,心裡略微地(舒了一口氣,不管怎麼說,這次自家的死老頭子,還真的是沒騙她,小夥子確實年輕,也高大魁梧,相貌也還說得過去。陪這麼一個精壯小夥子那啥一下,總好過陪段衛民那個胖胖的禿頂。
事實上,張梅在大學裡,也有過男朋友,那是一個高大地帥哥,不過,帥又不能當飯吃。帥哥無法給她安排一個好的職業,她也只能選擇了矮胖的龐忠澤。
嫁給龐忠澤之後。她也是謹守婦道,該收拾家做飯就收拾家做飯,該生孩子就生孩子,雖是對老公的相貌、身材和脾氣不是很滿意,倒也沒有紅杏出牆,反倒在單位裡越發地正經,回絕過很多人曖味的暗示——其中甚至包括她的大老闆。
其實。做爲文科的女生,張梅心裡何嘗沒有一點點浪漫地憧憬?而幾年夫妻生活下來,原本就平淡的生活,顯得越發地平淡無味了,原本,龐忠澤還把她捧在手心熱心地呵護着,可天長日久了,也就是那麼回事了。
更有甚者。龐忠澤由於近些年仕途不順,養成了酗酒和夜不歸宿地毛病,有好幾次,她在他身上聞到了廉價的香水味,襯衣和羊毛衫上,偶爾也有一些不屬於她的頭髮。
就算這種情況。張梅也沒生出什麼報復的心思,只是,家裡的《廊橋遺夢》已經被她快翻爛了——是英文原著,她的師姐從美國寄來的,她原本就是外語系地,而這種書,她不能買中文版,那不符合她的性格,也容易被龐忠澤發現。
這一輩子,能遇到屬於我的羅伯特.金凱嗎?無數個孤枕難眠的夜裡。張梅悄然地捫心自問。她有點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而今天。她是被老公強押着來出~軌的,還好,陳太忠的整體形象,還勉強說得過去。
所謂人靠衣服馬靠鞍,陳太忠身上一身光鮮,而他身材又好,活脫脫地就是一個衣服架子,看在女人眼裡,還是很養眼的。
男人愛看美女,女人也愛看帥哥,而他地身材,好到足以令大部分女人尖叫——事實上,對大部分女人而言,男人胸膛的寬厚,比那啥的粗細和長短更重要。
再加上陳某人一進來,就是氣宇軒昂顧盼自若,氣勢中充滿了強大的自信,卻又偏偏地不失禮數,就算有一點點的傲慢,但絕對不多。
男人對女人,是因爲愛而產生尊敬;女人對男人,是因爲尊敬而產生愛。
是的,在這一刻,張梅猛然間覺得,今天將要發生地事情,或者會是她生命中恥辱的回憶,但絕對不會是很痛苦的。
你要讓我恥辱,那我就要讓你心疼!聽說陳太忠要請客,張梅毫不客氣地點了兩個比較貴的菜。
還好,她倒是沒點什麼“極品帝王蟹”、“深海三頭鮑”之類的東西,省得讓對方小看了自己夫妻,覺得自己好像一輩子沒吃過東西一樣。
可是,隨着交談的深入,感受着對方若有若無的霸道,張梅的心裡,盪漾再起,逐漸地,她發現了陳太忠臉上那種很陽光但又帶了說不出味道的笑容。
“羅伯特.金凱的臉上,從來都保持着他特有地微笑。”不知道爲什麼,張梅猛然間想起了《廊橋遺夢》裡地字句,想到自己今天所擔負的使命,一時間,她發現,自己地嚇身,竟然有些隱隱發脹了,似乎是在期待着什麼。
正在這個時候,龐忠澤的手機響了,張梅知道,這是公公打來的電話,這些都是自己身邊這個死鬼安排好的,他馬上要去公公那兒看孩子了,留給自己的,會是怎樣的一種記憶呢?
“哦?小張出車禍了?那我馬上過去,馬上過去……”龐忠澤煞有介事地掛斷了電話,皺着眉頭一蹦而起,動作的敏捷和他胖大的身材並不能相匹配。
“陳科,不好意思,辦事處裡出了點兒事……在曲陽的省道上,我馬上要過去,”龐主任一本正經地說着,同時以異常迅捷的速度穿上了外套,“那個啥,張梅就麻煩你幫我送一下了,不好意思啊……”
一邊說着,他一邊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正是一副“心憂下屬”的好公僕的模樣。
曲陽離鳳凰市區,真的很遙遠,這一來一回只說車程,最少也得三個多小時,再加上“處理車禍”的扯皮過程,今天晚上,龐主任怕是很難回得來了。
陳太忠一時沒反應過來,心裡這是要多納悶有多納悶了,我,我知道你窮,最近又損失了幾萬塊,可是……哥們兒都說要買單了,你不用跑得這麼快吧?
“龐主任這是?”他愕然地看向張梅,“他平時做事……都是這麼風風火火的?”
老公跑了,張梅知道,羞人的一幕即將拉開,見到陳太忠轉頭跟自己說話,心臟不由得“噗通噗通”地狂跳了起來,一大片紅暈也慢慢地爬上了她白皙的脖頸。
總算還好,陳太忠這個問題問得有些突兀,而且他驚訝的表情,看起來更像個青澀的少年,而不是手眼通天的官場新貴,一時間,張梅的注意力轉移了不少。
不過,饒是如此,她也覺得自己心跳得厲害,在寂靜的包間裡,她甚至懷疑,眼前的小夥子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呃,以前不是這樣,”張梅勉力穩定了一下情緒,擡手掠一下頭髮,順手又端起了酒杯,挺起了**,“他最近有點事情……來,先喝酒吧,我替他向你賠罪了。”
她現在穿的是一件緊身的鵝黃色羊毛衫,她一挺胸,讓陳太忠發現,這個女人的胸部,真的是……好大好挺,跟她纖細的腰肢,完全不成比例。
“嗯,好吧,”陳太忠不想考慮這個問題,隨手也端起了酒杯,雙方輕輕地一碰,“這菜還沒吃呢,龐主任這也算是沒口福了,呵呵……”
你可不知道,他沒口福,你倒是要有豔浮了,張梅想到這裡,抿嘴笑一下,半是苦澀,半是……說不出的感覺。
陳太忠剛纔的注意力,可是全在龐忠澤身上呢,眼下單獨面對了這個美婦人,才發現,這個女人挺漂亮的。
她的身材真的很好——最起碼坐在那裡看起來,上半身是這樣的,小蠻腰配上異常碩~大的兩團,讓人忍不住生出一點擔心,擔心在走動時劇烈一點的話,那兩團肥碩會不會壓斷那細細的小腰肢。
鵝黃色的羊毛衫襯托得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膚越發地耀眼,嘴雖然微微有點大,嘴脣也有點薄,卻是不施脣膏就異常紅潤的那種,再配上纖纖玉指間搖動着的紅色葡萄酒,帶給人極大的視覺衝擊。
不過,對陳太忠而言,這也就是一個可堪入目的女人而已,同白潔、雷蕾之類的不相上下,只論漂亮還趕不上蒙曉豔和丁小寧,只不過身上多了一股成熟的女人的味道而已。
“對了,你說的……龐主任最近遇到了點事兒?”其實,陳太忠並不想問她這個問題,他更願意讓龐忠澤親口說出來,只是現在偌大的屋子裡只有兩個人,都不說話的話,難免會有點不自然的感覺。
張梅卻是巴不得把話題引到這個上面呢,她長嘆一聲,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他的辦事處裡,最近賬務上出了點小紕漏,有人想借這個陷害他,所以……現在什麼事他都要親歷親爲,不敢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