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聊不無聊,關我什麼事啊?不知道爲什麼,蒙勤勤聽到這話,覺得心裡怪怪的,“你這人廢話真多啊,快點來。”
“是這樣,那個……你今天能不能晚點兒回家?”陳太忠拿定主意了,有些話就不假思索脫口而出,“多陪我一會兒?”
“你怎麼說話呢?啊?”蒙勤勤被這問題問得臉紅脖子粗的,一時就有點惱怒,“陳太忠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別的意思啊,”陳太忠滿腦子正琢磨,該去軍區偷點什麼東西塞到管志軍家呢,一時就沒反應過來,“我是說,你不陪我,那我就找別人陪我了,請你吃飯也就得改天了。”
這傢伙……是在暗示什麼嗎?蒙勤勤也被他這話說愣了,這個混蛋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告訴我說他要**吧?
“你先來再說吧!”她果斷地壓了電話,卻猛然間發現,自己的心跳得有點快。
蒙勤勤跟母親談話之後,當天下午就給蒙曉豔打去了電話,東拉西扯半天之後,纔看似無意地問了一句,“……黨校的函授開課了呢,對了,陳太忠來沒有?要不要我再幫他安排房間?”
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蒙勤勤說陳太忠,蒙曉豔心裡就有點古怪,不過,她當然不能說陳太忠已經去了,自己有意不告訴這個堂妹。要不然勤勤還指不定做出什麼呢。
“呃,我好久沒見他了,嗯,應該是去了吧……現在學校剛開學,我實在太忙了,”她沉吟一下,知道這事兒已經如此。既然無力挽回,那倒不如做個空頭人情了。
“你不是有他電話嗎?自己聯繫他吧。我也不知道他要不要房間,反正……那傢伙有錢,住賓館也住得起。”
她這話的意思,就是讓蒙勤勤不要看自己地面子,可是蒙勤勤一聽,反倒生出點奇怪的感覺,你倆不是戀人嗎?怎麼連彼此的行蹤都不知道呢?難道說……小陳不是你的白馬王子?
當然。蒙勤勤跟堂姐打聽明白之後,也沒給陳太忠打電話,他來了素波,肯定是該聯繫自己的嘛,就算不聯繫自己,省委書記家……他還不得走動一下?沒人這麼傻,有近乎不知道套的吧?
可是,等了兩天之後。她還沒等到陳太忠電話,正是剛纔,她人事教育科裡的職工牛小芳,猛然發現她手上地鑽戒不見了,很詫異地問了一句,“秦姐。你的戒指呢?芬迪帥哥跟你吹了?”
由於陳太忠上次穿地是罕見的芬迪皮衣,所以,他在中行的幾個女士口中,有了一個比較好聽的外號,叫芬迪帥哥。
當然,陳太忠若是聽到這個外號,肯定不會覺得榮幸,因爲他對那種不倫不類的西方名字很不感冒,但是話說回來,就算是他自己再不喜歡。也得承認。這個外號比五毒書記或者說瘟神之類的,要順耳得多。
“都說了那是我**。”蒙勤勤瞪她一眼,想到老媽把戒指拿走也不戴,心裡就有點傾訴委屈地****,順着性子就給陳太忠打了一個電話。
誰想到,那傢伙竟然滿口不着邊際的話,這讓她有點奇怪,她正胡思亂想呢,手機響了,“喂,我到了,下來啊。”
陳太忠來得挺快的,不過想想這一下午東城區西城區的亂竄,心裡有點好笑,哥們兒以後不當官兒了,可以來素波做出租車司機嘛。
他心裡正怪話連篇,車門無聲地打開了,蒙勤勤坐了進來,兩人已經熟稔多了,她倒也沒怪他不出去等,“去哪兒吃?”
兩人都沒注意,有個保安狀若無事地四下走動着,卻是正在用眼角的餘光瞟着這輛車。
“隨便你了,我就是一土包子,”這種話,陳太忠自謙可以,別人說,那就絕對不行的,不過他不熟悉素波,倒也是事實。
可這個問題又讓他想起了一件比較糾結的事情,“嗯,最好是特色,我還真不知道,素波有什麼特色菜,什麼地方做得好呢。”
是的,他一向不善於挖掘特色菜,在鳳凰被人笑話好幾次了,這讓陳某人有些耿耿於懷,不過,有一個問題很關鍵,“嗯,最好在西城區。”
“特色菜都在東城區和寶蘭區呢,”蒙勤勤看他一眼,有點奇怪,“爲什麼一定要去西城區呢?”
“因爲我在錦園住啊,”陳太忠很專心地開車,現在他地技術好一些了,但是眼下正是下班高峰,他要集中一點注意力,“喝好了正好去睡覺……”
怎奈,他這邀請見證的意思,又被人誤會了——事實上,對於這樣的話,一個思維正常的人,不可能能夠正確理解他的意思,蒙勤勤也不例外。
不過,蒙勤勤的主意也多,只當是沒聽見了,“嗯,好吧,錦園地湯包和醬爆鱔就算得上素波特色了,咱們就去錦園吃好了。”
接下來的事情,那也就不用說了,陳太忠在沒命地灌自己,就連今天沒下雨,那也是喝三杯的理由——至於蒙勤勤喝不喝,他是不管的。
蒙勤勤一開始,就懷疑這廝別有用心,可是,見他不住地喝酒,心裡就起了點疑心:爲什麼他不灌我,只顧着自己喝呢?
還好,這年頭的女孩,都比較聰明,她很快就得出一個結論:這傢伙,很有可能是在爲“酒後亂性”找藉口。
那麼,她事先想好的對策。就發揮出了作用,等到七點十來分地時候,兩人剛吃了半個小時左右,正是氣氛熱烈之時,蒙大小姐的殺手鐗拿出來了,“我得回了,陳太忠。我家人……一向看得我很緊的,他們很注意影響的。”
你敢得罪省委書記及其夫人嗎?再給你一個膽子!
“不是吧?”陳太忠登時傻眼了。我,這時候你讓我再到哪裡去找人啊?這個點鐘,請人吃飯地話,那可是真地不合時宜。
當然,再拖一天,也是沒有關係的,不過。多拖一天,他就得多一天去日報社站崗,冒充鍾馗,以驅散管志軍這小鬼。
其實,只是多站一天,那都無所謂,耽誤一天課沒什麼大不了地,有人幫他記筆記劃重點呢。可問題是,他站在日報社門口,很容易引起別人說三道四啊。
人言可畏!
不止是雷蕾這已婚婦女,就是他這未婚青年,也受不了這個,他還想着上進呢。傳出點桃色緋聞來,對科級、處級之類的幹部,殺傷力真地是比較巨大的。
所以,他真的不想再錯過一天了,說不得,他只能正視着蒙勤勤,態度極其誠懇,“我說勤勤啊,我只是悶得慌,想跟你坐一坐、聊聊天、喝喝酒。真的沒別的意思。要不,你打個電話跟家裡請個假。就說跟小陳我在一起喝酒呢,成不?”
這話有點大,人家蒙書記憑什麼認你?不過陳太忠不這麼認爲,他覺得,蒙書記對自己還算看重,而且,我是你蒙藝手下的兵啊,玩花樣也不可能玩到你頭上是不是?
但是這話聽到蒙勤勤耳中,那就有了別的味道了。
其實,很多聰明地女孩,並不是那種單純地爲了反對而反對的主兒,大多時候,她們只是自矜身份,不想因爲輕浮等嫌疑被人小看。
蒙勤勤,是個聰明的女孩兒。
看到他這副樣子,她覺得,自己或者是錯怪了他了,略一沉吟,她嘆一口氣摸出了手機,直勾勾地看着他,“那你說幾點?”
“錦園有KV呢,”得寸進尺這種事,是個男人就會做,陳太忠也不例外,見她鬆口了,就蹬鼻子上臉了,“喝完去唱一會兒,九點吧,成不成?”
他想喝多,又想表現得自然一點,那時間就要充裕一些,難道不是嗎?
“那我讓小郭來接我,行不行?”聽到九點這倆字,蒙勤勤鬆了一口氣,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一股若有若無的失落感又涌上心頭,少不得,她就要試探一下。
“行啊,那最好了,”陳太忠一齜牙,高興得差點蹦起來,多一個見證,那是好事兒啊,一個是蒙書記的女兒,一個是蒙書記的司機,再合適不過了。
見他這副喜出望外的樣子,蒙勤勤的心,又略微地向下沉了一沉,所以,當着他地面,她就撥通了家裡的電話,“趙姐,我是勤勤啊,跟我媽我爸說一聲,今天跟幾個朋友吃飯,晚點回去啊。”
趙姐是蒙家的保姆,不過,陳太忠正爲找到了證人而歡喜,卻是沒有注意到,蒙勤勤並沒有說要幾點回去,也沒有說要小郭來接。
更重要的是,他沒有注意到,接電話的是趙姐,而平日裡,七點多這個時候,接電話的多半應該是尚彩霞。
第六百零七章 尚彩霞出面
兩人吃完飯,大概就是七點四十了,於是,相偕着去錦園附屬地KV去唱歌,蒙勤勤的嗓音還行,比蒙曉豔強一點,不過音拿得不準,很是考驗人耳的忍受力。
不過,陳太忠不在乎,蒙勤勤站在那裡唱,他坐在那裡灌啤酒,只是在蒙勤勤唱得告一段落,停下來的時候,才鼓鼓掌,“好,唱得好,勤勤,你是我遇到的唱得最好的女孩兒。”
可是有些事情實在是可一不可再的,時間一長,蒙勤勤就發現這廝是在胡說八道應付差事,純粹地拍馬屁而已,少不得就要拽他起來唱個合唱。
到最後,兩人玩得高興,居然坐在沙發上,玩起“吹牛皮”擲骰子來了。輸的喝酒。
這一刻,蒙勤勤早把那點戒備心理扔到九霄雲外了,於是,九點很快就過去了,而她也喝得有點打晃了。
陳太忠發現蒙勤勤不行了,這酒就說成啥都不喝了,哥們兒還指着你做見證呢。一看時間,九點半了。“勤勤,玩兒也玩兒好了,你該回了。”
“再吹兩把,不行,你作弊,總贏我,”蒙勤勤輸得有點眼紅。“連贏你三把我就走人。”
我要作弊,你一把都贏不了!陳太忠心裡冷哼,嘴上卻是冠冕堂皇,“走人了,我這人生活很有規律地……”
說着,他就拽了蒙勤勤起來,不由分說往外走。
蒙勤勤正扭着身子不甘心呢,一個面相雍容的中年女人推門走了進來。正好聽見蒙勤勤嘴裡地嘮叨,“我不回家,贏了你我才走……呃,媽?你……你怎麼來了?”
“勤勤你怎麼喝成這樣啊?”進來地正是尚彩霞,見眼前這副狼籍樣,她心裡自然是不喜的。不過,她跟蒙藝生活了半輩子了,就算再沒有城府地人,也培養出來一點了。
“這位是……”尚彩霞看看陳太忠,再看看小臉喝得紅撲撲的女兒,心裡有點說不出地感覺。
她當然知道這是陳太忠,鳳凰牌子的林肯車接走地,那還能有誰?她這麼問,不過就是要看看勤勤怎麼回答自己。
知道蒙勤勤被陳太忠接走後,尚彩霞就有一點若有若無的不舒服。而且。蒙勤勤平時不回家吃飯,總是要打個電話的。而今天她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心裡更不高興了。
可是,陳太忠住哪兒,她也不知道,而這事兒又不合適大張旗鼓地去問詢,所幸她想起來了,上次小陳跟曉豔那檔子事,是在錦園發生的,存了個僥倖心理打到前臺一問,結果,這傢伙還真住在這兒。
好久沒出去吃飯了呢,想起來這個,尚彩霞也約了倆朋友瀟灑去了,蒙藝回家吃飯的時候太少了,蒙勤勤不在家,她還真有點悶呢。
她的這倆朋友裡,就有拐着彎能找到錦園老闆的,然後就託錦園地人關心一下陳太忠的住房,勤勤還小不懂事兒,跟陳太忠開房的話就很糟糕了,當然,要是整出像上次那樣大動靜的事,老懞都得跟着掉面子。
她這朋友面子也比較大,錦園的老闆順着陳太忠手上的房卡,就摸到他吃飯的包間去了——錦園的硬件設施一流,用地是那時比較流行的“一卡通”,就是說交了押金拿了房卡,在錦園裡不管是餐飲、健身還是娛樂,統統可以用房卡刷卡。
所以,陳太忠和蒙勤勤在包間裡吃完飯,一結賬就被錦園的人發現了,接下來的事兒,那也就不用說了。
尚彩霞這倆朋友並不知道陳太忠是何許人,笑着打問一下,尚彩霞也只能含含糊糊地託辭說是老同學的孩子,從家裡偷跑出來了,然後……她代爲關照一下。
她吃完飯回家之後,看看都過九點了,蒙勤勤還沒回來,保姆小趙說蒙勤勤打了電話,要晚點回來,這下尚彩霞坐不住了,轉身直奔錦園而來。
好在,一進屋,她聽見的是蒙勤勤要喝,但是陳太忠要讓她回家,所以,兩人就算在拉拉扯扯,她地怒氣倒也沒升到頂值。
“他是陳太忠,媽,”蒙勤勤喝得其實不算太多,腦瓜還清醒,就是身子有點打晃,她衝陳太忠又笑笑,“這是我媽,咦……”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反應過來,轉頭看看自己的母親,“你怎麼會來這兒啊?我沒跟趙姐說我在這兒吧?”
看着女兒紅撲撲的臉龐和醉態可掬的樣子,尚彩霞心裡,沒由來地涌上一絲溫馨,這一刻,她好像又看到了勤勤年少時的那份天真爛漫。
唉,女大不由娘啊,她心裡嘆口氣,沒回答女兒的問題,而是衝陳太忠點點頭,“嗯,我聽說過你,不過你們出來玩,也該早點散纔對,勤勤是女孩子。”
“我想讓她回的啊,”陳太忠覺得挺委屈的。登時就忘記了自己還打算裝醉呢,不過這種情況,他也實在沒辦法裝醉,表現出一點點酒意即可。
要不然人家尚彩霞還不定怎麼想呢——最起碼,孤男寡女一起酩酊大醉,一個“不夠穩重”地帽子是跑不了的。
這一刻,他有點欲哭無淚。好不容易算計得好好地,就是在即將水到渠成地時候。居然橫生枝節,直接讓他的“大計”胎死腹中。
我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麼這次來素波,就是諸事不順遂呢?
好在,尚彩霞也沒說什麼過分地話,只是衝着他點點頭,淡淡地說了一句,“那我們先回了。你倆有什麼事,明天聯繫吧……”
先不說陳太忠的反應,只說尚彩霞帶着蒙勤勤回家,一路上都是繃着臉不理自己地女兒,蒙勤勤倒是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異常興奮。
直到她發現母親的神色不對,才悻悻地閉了嘴,心裡也有點打小鼓。
回到家中。尚彩霞才發現,老頭子書房地燈亮着,人已經回來了,不過她沒心跟蒙藝說話,直接扯了蒙勤勤坐到沙發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女兒。“你倆,是誰先給誰打的電話?”
“我先給他打的,不過,不是你想的那樣啦,”蒙勤勤有點不高興母親的態度,不由得噘起了小嘴,“我都說了,三十歲以前不耍朋友不結婚。”
“耍朋友”是尚彩霞的家鄉話,就是處對象地意思,不過。天南省這裡不流行這麼說。蒙勤勤現在這麼說,顯然是對母親挺不滿意的。
一聽這話。尚彩霞心裡,沒由來就是一酸,我是不是管這孩子管得太多了?三十歲,那可是老姑娘了。
再想想剛纔蒙勤勤那天真爛漫的樣子,她的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兒了……
不過,這件事,終究是不能由着性子來的,念及這個,她伸手摸摸蒙勤勤的頭髮,和藹地笑笑,“好了,大姑娘家家的,大半夜不回家,你還有理了?”
“我們正要回呢,”蒙勤勤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太合適,不過,“現在不算太晚啊,小陳肯定會送我回來的。”
天可憐見,真相總是很殘忍地,陳某人是想讓她送他進房間,見證一個“醉漢”的誕生呢,還好,事情並沒有發展到那一步。
尚彩霞沒搭理女兒,不過,最初的震怒過後,她現在的心情,已經很平和了,其實說穿了,這就是年輕人在一起一次普通的聚會嘛,大家玩得都很高興,也都沒喪失理智。
蒙勤勤的朋友並不多,而她還是個比較喜歡熱鬧地性子,做母親的深知這一點,心裡居然隱隱有了點悔意,女兒好不容易盡興這麼一次的。
當然,這悔意真的只有那麼一點,下一刻,她就在考慮另一個問題了,我是不是該找姓陳的那小夥子談一談呢?
就在這個時候,蒙勤勤又發問了,“對了,媽,你怎麼……能找到那兒去啊?”
“還不是操心你?”尚彩霞眼睛一瞪,見女兒臉上有點驚恐,禁不住展顏一笑,“好了,我跟你簡阿姨她們在錦園吃飯呢,正好就看到了……”
這話說得語焉不詳,不過蒙勤勤也沒往心裡去,她想的問題,恰恰正是尚彩霞擔心的問題,“媽,你可別爲難人家小陳啊,他跟曉豔姐關係挺好的,我們真的只是隨便坐了坐。”
“媽該怎麼做人,用得着你指點?”尚彩霞臉一繃,有點不高興了,“沒大沒小的,好了,喝了這麼多酒,睡去吧……”
這個時候,陳太忠躺在房間裡,頭枕雙手琢磨着:只有剛纔地服務員覺得我喝多了,這個……合適不合適出手呢?
想到這裡,他就禁不住要抱怨一下:這個尚彩霞,你遲不出現早不出現地,非要在關鍵的時候來這麼一手,有意思嗎?
當然,他並不是一個喜歡自怨自艾地人,下一刻他就把這牢騷拋到了一邊,算,沒了見證就沒了見證好了,這個管志軍,那是不能不處理的。
看看時間,已經過了十點了。陳太忠又耐心地等待一陣,將房裡地假象佈置妥當,在凌晨零點三十分左右,潛入了素波的夜色中。
天南省軍區在雙龍區的八一路上,這個他已經摸得滾瓜爛熟的了,現在他只需要進去踅摸一下,到底有什麼東西可以拿。
必須承認的是。陳太忠並不是特別操蛋,他並沒有打機要室或者作訓處之類科室的腦筋。他只是瞄準了軍械庫而已。
第六百零八章 軍械庫失竊
天南省軍區是很大的,要是加上外圍地招待所、宿舍、賓館、幹休所之類的,就更大了,足足有一千畝地還出頭,不過,陳大仙人有“天眼”這種銳利無比地作弊工具,還是很順利地完成了計劃。
當然。爲了讓管志軍儘早地被抓獲,他並沒有忘記將那個小庫房厚厚的牆上搗一個大洞出來——萬一這兒不是什麼重要地方,倉庫保管員隔那麼三五天才來看看,哥們兒豈不是會多站幾天崗?
事實上,軍區的反應,比他想像的要快得多,雖然後半夜淅瀝瀝下起了小雨,但是。在天矇矇亮的時候,還是有人發現了庫房失竊——陳太忠將磚頭扔得東一塊、西一塊的,這位踩着磚頭摔倒了。
軍械庫失竊!丟失步槍彈若干也就算了,居然還有班用機槍和四零火箭筒,兩具做演示用的八十二毫米無後坐力炮!
這就再怎麼都掩飾不住了,丟失一兩把手槍地話。倒還能外鬆內緊地調查一下,可連炮都丟了,誰敢遮着擋着啊?
而且,小庫房牆上那個大洞,怎麼看怎麼扎眼,路過的人不可能不心存懷疑的……
當然,陳太忠不知道這些,等到早晨起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又面臨一個選擇:是去老市委大院門口堵管志軍,還是去軍區門口探聽風聲?
還是去日報社吧。哥們兒真命苦啊。他拿定了主意,不過饒是如此。他還是出去先鬼鬼祟祟地打了一個舉報電話。
“省軍區嗎?我……我就是一熱心羣衆啊,”陳太忠將自己的臉弄得模模糊糊的,揹着攤主打電話,“今天早晨,我在路邊小便,嗯,我不太講公德,發現……”
打完電話,他就去日報社了,這次他倒是沒有開林肯車,而是打車去的,找個報攤買份報紙,在馬路上來來回回走着看,下定了決心,再見到管志軍的話,二話不說先丟個束縛術再說。
只是,他地個頭和身材,實在很難讓人忽視,就在他折返到第二百五十圈的時候,雷蕾那個多嘴的男同事發現了他,“雷蕾,那不是你家……”
他還要口齒輕薄,不過想想這麼對有麻煩的同事,還真是有點過於不厚道,終於改了口,“那不是鳳凰的陳科長嗎?”
“是嗎?”雷蕾站起身來,走到窗戶口一看,當然,陳太忠的身影,她是一眼就能辨出地,“呵呵,還真是這傢伙,我這也算好心有好報。”
說着,她轉身坐了回去,這是撇清的意思,不過她的心裡,卻是暖洋洋的,太忠還算有情義啊,當然,她嘴上說的,就是另一回事了,“這個姓管的真不是玩意兒,怎麼不老天開眼劈死這個混蛋啊?”
那男編輯卻是好奇心起來了,還在那裡盯着看,“小雷,你說管志軍今天會不會來了……要不行我幫你跟市局打個電話招呼一下?咦……”
這一聲,他拉得好長好長,隨後疑惑地撓撓頭,“這傢伙……這傢伙接了一個電話就走了。”
“走了?”雷蕾擡頭看看自己的同事,卻是再沒往窗戶邊上走,臉上也沒什麼表情,“走了就走了唄,大不了一會兒管志軍來了,我躲出去……”
話是這麼說的,但她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就實在不得而知了。
陳太忠是走了,不過,他是接了電話,知道管志軍已經被軍區的人帶走了,才施施然離開地。
來電話地是王浩波,事實上,自打知道陳太忠同管志軍叫上勁兒之後,他還是託了水利局的兩個朋友,代爲關注一下此人。
就在剛纔,一個朋友興高采烈地打電話告訴他,“管志軍被帶走了,被部隊上地人帶走了,嗯,還有幾個武警……看起來事情很大條……”
管志軍覺得自己很倒黴,今天本來說是要直接去日報社的,誰想單位裡來了電話,要管副科長按時來上班,因爲有重要會議要開。
管志軍上班從來都是吊兒郎當的,不過,破落戶嘛,一般也沒人去招惹,丫不在單位,大家還舒坦一點,免得一不小心生出點事端來,反正領公家的工資,誰愛歪嘴誰歪嘴去,不關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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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單位通知開會,那他也不能不去,說不得只能悻悻地嘀咕兩句,不情不願地去上班了。
誰想,單位裡找他並不是開會,而是局裡一把手向局長找他談心,雷蕾的父親雷老書記也被這事兒驚動了,託關係找到了向局長,要他幫着壓壓管志軍。
要是別的事兒,管志軍還要賣幾分面子給向局長,不過一聽是這事兒,就不幹了,“向局,要是工作上的事兒,那沒得說,可是這是我的私事兒……”
單位裡就是這麼回事,想活得自在點的話,要不就像陳太忠的父母一樣,低調地誰都不去招惹,要不就像管志軍一樣,操蛋得出了名,也沒人去碰,那些半混不混的,反倒是最容易受人欺負。
向局長知道這傢伙操蛋,一般也不想招惹,反正這廝也再沒上進心了,不如就由着丫去,可是今天,託他的人跟他關係不錯,少不得就想苦口婆心地再多說兩句。
可是這麼一來,管志軍不幹了,拍着桌子瞪着眼,“向局,在別人面前,我是給你留臉了,不過在你辦公室,我就不怕說了,這事兒沒得商量,你要真想插手,那你就試試……”
他這話說得有禮有節的,又有奉承還又硬氣,可見,破落戶的破落,大多是要歸到性情的緣故,做事的手段卻也不會很差。
向局長被這軟釘子頂得一愣一愣的,有心發火吧,還真怕這傢伙破罐子破摔,正猶豫呢,局長辦公室就被推開了,呼啦啦闖進來十幾號穿着軍裝的,手上的槍都是平端着的。
“你們……”向局長還沒反應過來呢,管志軍就被人按倒在地了,局長大人的腦門上也被槍頂住了,“不許動。”
下一刻,有人跳過局長的辦公桌,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雙手一摟,就扼住了局長的脖子加雙臂,專業的捕俘手,效率絕對是一等一的。
“這是管志軍?”這時候,纔有人發話了,看看地上被按倒的管志軍,再向局長,“你是誰?”
“我……我……”向局長脖子被扼住了,說話實在不利索,他心裡這委屈就大了去了,這我的辦公室啊,你們問我是誰?真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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