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讀:
周老三“嗷”一聲炸了廟,在孫大壯的身後跳腳罵道:“我操,你幹**毛你?別人在乎你,我他媽不尿你,我他媽沒服過誰。你打我臉,我他媽也不能讓你舒服了。”
楚雲飛忙攔着周老三,埋怨道:“你行了,本來就是你不對,你還咋呼啥?消停點得了。麻溜地上堤吧,還尋思啥呀?”
周老三吹鬍子瞪眼睛,豪氣沖天地叫道:“老子還就不去了,我看他能把老子咋的?”
楚雲飛也提高了分貝:“哎呀,你還來勁了?這是你耍土鱉蠻的時候嗎?啊?你也不分個場合地點了,還能人呢,毛灰吧。你跟誰較勁呢?你這不是跟孫鄉長,那是跟大水較勁,跟全屯子老少爺們的命較勁。行了,我也沒工夫跟你扯閒篇,你自己看着辦吧。”
楚雲飛說完扭頭走了。
走到院門口,楚雲飛聽到屋裡的周老三,還在那裡大喊大叫:“操,整他媽我一身不是。”
正文:
孫大壯出人意料的舉動,驚呆了所有人。
過了好半天,周老三才緩過勁兒來。
周老三“嗷”一聲炸了廟,在孫大壯的身後跳腳罵道:“我操,你幹**毛你?別人在乎你,我他媽不尿你,我他媽沒服過誰。你打我臉,我他媽也不能讓你舒服了。”
楚雲飛忙攔着周老三,埋怨道:“你行了,本來就是你不對,你還咋呼啥?消停點得了。麻溜地上堤吧,還尋思啥呀?”
周老三吹鬍子瞪眼睛,豪氣沖天地叫道:“老子還就不去了,我看他能把老子咋的?”
楚雲飛也提高了分貝:“哎呀,你還來勁了?這是你耍土鱉蠻的時候嗎?啊?你也不分個場合地點了,還能人呢,毛灰吧。你跟誰較勁呢?你這不是跟孫鄉長,那是跟大水較勁,跟全屯子老少爺們的命較勁。行了,我也沒工夫跟你扯閒篇,你自己看着辦吧。”
楚雲飛說完扭頭走了。
走到院門口,楚雲飛聽到屋裡的周老三,還在那裡大喊大叫:“操,整他媽我一身不是。”
氣哼哼的孫大壯梗着脖子,邁着大步,趟着泥水,在前邊稀啦嘩啦地走着。楚雲飛像個小媳婦似的,小跑着跟在後面。
見孫大壯仍然氣呼呼的,滿臉的階級鬥爭,楚雲飛就勸說道:“跟他計較啥?咋說,你們還是實在親戚呢。”
孫大壯粗門大嗓叫道:“算他媽什麼狗屁親戚。這種人你就不能慣着他。你只要給他個鼻子,他就能借高上臉。”
回到村委會辦公室,楚雲飛先給孫大壯倒了一杯水,接着又卷好一支菸遞給他,說:“消消氣,整棵煙。我一會兒叫人上我那兒拿去,我家裡還有兩條‘玉溪’哪。”
孫大壯長出了一口氣,接過楚雲飛遞過來的煙,就着楚雲飛點着的火點燃,然後猛地吸了兩口,臉上才稍稍見晴。
“得了,留着你那‘玉溪’吧,我不抽那玩意兒,沒勁兒。抽菸,還得這玩意。”孫大壯舉着手裡旱菸說。
就在二人說話的當口,被派到鄉里去的人回來了。
楚雲飛忙問:“車的事兒怎麼樣了?有着落沒?”
回來的人說:“在鄉里,倒是見到徐鄉長了,他也答應給協調協調,但答應完就走了。我就只好在那兒乾等。一等沒回來,二等也沒回來,打手機還關機了。後來聽別人說,徐鄉長喝酒去了。我一看,這根本就沒打咱們的譜啊?得了,我也就別傻老婆等苶漢子了,我就回來了。”
剛剛消了點氣的孫大壯,一聽到這個事兒,頓時又濃眉倒豎,虎目圓睜。
“你瞎咧咧呀?徐鄉長能像你說的那樣嗎?你先去吧。”
楚雲飛怕事兒不好,就趕緊打發那人走了,然後對孫大壯說:“別聽他瞎說,他又沒親眼看見徐鄉長喝酒,興許忙別的事兒去了。”
孫大壯沒理會楚雲飛,一張大臉漸漸的由紅變白,太陽穴上的青筋又鼓起老高,嘴脣也在顫抖。
“我**八輩祖宗,都是一幫什麼王八犢子。我給徐纔打電話,不,我直接找沈寶昌。”
楚雲飛想攔也攔不住,一時不知怎麼辦纔好,只有乾着急,心裡不住暗暗叫苦:“這正在氣頭上,還能說出什麼好話來?這不是純粹沒事兒找事兒嗎?”
這一邊,孫大壯已經撥通了沈寶昌的手機。
“我跟你說個事兒,”孫大壯口氣硬撅撅的,完全是一副居高臨下的架勢,“西村現在情況比較緊張,特別是缺拉料的‘四輪子’,鄉里協調一下,要重點保西村哪。”
“這事兒,你直接找徐才吧,他負責協調。”那邊兒的沈寶昌也沒客氣,來了個一推六二五,不管三七二十一。
孫大壯氣哼哼地說:“他死了,我沒地方找他去,你給協調吧。”
“各個村也都在準備抗洪,這個時候往外調車,恐怕要有難度。”沈寶昌儘量心平氣和地說。
孫大壯不滿地說:“那也要有個輕重緩急呀,不能眉毛鬍子一把抓吧?”
“我和他們商量商量吧。”沈寶昌說。
“還商量啥呀?這不明擺嗎?”孫大壯心裡的火,已經燒到了嗓子眼。
“凡事兒都得有個商量吧,也不能想咋的就咋的呀?”沈寶昌也沒有鬆口。
孫大壯可真火了,對着手機吼道:“你不用給我講大道理。我就問你一句話,能不能辦,不能就拉**倒,不找你了。”
沈寶昌也火了,質問道:“你說話能不能幹淨點兒?你對人缺乏起碼的尊重。”
孫大壯冷笑道:“我打小就這毛病,爹媽都沒扳了,你想給我扳扳?瞎了你小歲數了。操!”
沈寶昌冷笑道:“你不要老是倚老賣老,這能怎麼的?什麼素質。”
孫大壯吼道:“就這素質,你愛哪兒告哪兒告去。我沒工夫跟你扯犢子。你要不是屁股坐在那個位置上,我根本就不你。說,車的事能不能解決?說痛快話,我還忙着呢。”
沈寶昌也毫不示弱地吼了起來:“你要這麼說的話,一輛車也沒有,你願意咋解決就咋解決。”說完,“啪“地關上了手機。
孫大壯一聽沈寶昌關了手機,就罵道:“小樣兒,他還來勁兒了。”
一看這個結局,一旁的楚雲飛在心裡叫苦不迭。
孫大壯還在那裡不依不饒的,又開始撥電話,嘴裡叨咕着:“我給李森打。”
楚雲飛一把拽住孫大壯,求饒道:“我的祖宗,這點事兒找啥李縣長啊?咱們自己想辦法解決唄。”
楚雲飛生怕孫大壯再惹出什麼事端,雙手死死地拽住孫大壯的手不放。
孫大壯惱怒地罵道:“這幫佔着茅坑不拉屎玩意兒。這個徐才,就是那個*嘴強。看我怎麼找他算賬!”
中午,柏曉曉打電話給徐才,問他在忙什麼呢。
此時,徐才正在“狗肉鮮”跟金老闆扯閒蛋。
當着金老闆的面,便故作懶洋洋地說:“沒事,喝酒呢。”
柏曉曉一聽就不高興了,反問道:“現在別人都忙得腳打後腦勺,你怎麼會沒事兒?”
徐才長喘了一口氣,陰陽怪氣地說:“我一個閒人的能有什麼事?無非就是跑跑腿,寫寫字,弄個材料,瞭解瞭解情況,協調協調,反正都是些可有可無的閒差。”
柏曉曉嚴肅地說:“閒差也是工作。你就應該好好了解,好好協調,好好跑腿,好好……”
不等柏曉曉說完,徐纔不以爲然地“哧”了一聲,道:“你說的輕巧!那麼好跑腿?那麼好協調?就說一個事兒吧,車。現在都需要車,都來找我要,我上哪兒整去?剛纔孫大壯就派人來找我要車,讓我給堵回去了,我沒他。”
“錯誤,極其錯誤。”柏曉曉厲聲道,“你看不明白現在是什麼時候啊?大家都爭着表現還來不及,你可到好,倒當起甩手掌櫃的來了,你還有心思喝酒?”
“那你的意思……?”徐才也好像認識到了點什麼。
“馬上回去,該幹什麼幹什麼,而且要幹到點子上。”柏曉曉的語氣裡,透出一股不可抗拒而又怒不可遏的煞氣。
讓柏曉曉一吵吵,徐纔不敢怠慢。撂下酒杯,就返回了鄉政府。
一推開沈寶昌辦公室的門,正看到沈寶昌悻怒地坐在椅子裡,被孫大壯氣得亂哆嗦。
“首長爲何動怒?”徐才趕緊湊上前去,表現出一副關切的樣子。
一見徐才,沈寶昌便沒好氣地問:“你幹什麼去了?怎麼可哪兒都找不着你?”
徐才忙解釋說:“有點急事兒出去了一下。怎麼了?”
沈寶昌急頭白臉地說:“你跟我解釋沒有用,去向孫大壯解釋去吧”
徐纔不以爲然地說:“我跟他解釋啥呀。”
沈寶昌就把剛纔發生的事兒,簡單地和徐才說了一下。
徐才聽完,就勸沈寶昌說:“他就是那玩意兒,就那驢脾氣。你要跟他一般見識,那不早就氣死了?得了得了。”
沈寶昌餘怒未消地說:“真氣人!要不別說話,一說話就得帶點兒葷腥。好像在臨江,天老大他老二,誰也不在他眼裡。”
徐才說:“要不就說他嘴大呢?習慣了。”
過了一會兒,沈寶昌對徐才說:“吵歸吵,鬧歸鬧。西村缺車,這事兒還得想辦法幫他解決,不能耽誤大事。”
徐才滿臉的欽佩,一挑大拇指,搖頭晃腦地吧嗒着嘴說:“沈書記,我就佩服你這點,真有度量,真有涵養。這要放在別人身上,還管他什麼車不車的,早就不跟他扯了。你行,真行!就憑這一點,就是幹大事的人,服了,服了。”
徐才這幾句話,說得沈寶昌挺得勁兒,便越發來了責任感,說:“我這不是爲了他,而是爲了抗洪的大局,你以爲什麼呢?不過你要抓緊,第二次洪峰要來了。車的事兒,你要幫他們趕緊落實。”
徐纔打了個咳聲,無可奈何地說:“書記大人啊,我跟你實說吧。這個時候不比往常。各村都在準備抗洪,你讓我上哪兒給他整車去?要能整的話,我早就給他整了,我還用躲着他嗎?他那套驢脾氣,我還不知道?”
沈寶昌挑起眼皮,不由皺起眉頭,沉吟片刻後,仍然對徐才強調說:“不管怎樣,也一定要想辦法,不能耽誤正事兒。”
徐纔不情願地說:“好吧,那我頭拱地,再去給他想想別的招兒吧。”
“你就按抗洪的預案從各村調車。就說是我說的。誰要說不行,讓他直接找我!”沈寶昌一拍桌子,擲地有聲地說。
徐才朝沈寶昌一豎大拇指,快步走了。
俗話說: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偏來。
就在孫大壯怒火沖天,要找徐纔算賬的時候,楚雲飛跑來,告訴孫大壯說,徐纔來了。
“吆喝!說曹操,曹操還真就到了。”孫大壯高喝了一聲,“好啊,沒想到我他媽想罵他還找不着他人呢,他可倒好,自己送上門來了。膽兒挺肥呀!”
楚雲飛連忙勸說道:“我的大鄉長,你可別罵,人家是給咱們送車來了。”
孫大壯一時沒反應過來,忙問:“送什麼車?”
正說着,徐才已經大步流星地朝孫大壯的方向走過來。
孫大壯故意把臉一繃,扭向一邊,沒個好臉色。
徐才一邊招手一邊高門大嗓地說:“大哥,老弟負荊請罪來了。”
孫大壯轉過頭來,故作驚訝地說:“呦,是徐鄉長啊,怎麼說出請罪的話來了?你還能有罪?”
徐才表現出一副愧疚的樣子,誠懇地說:“大哥,你要的車,我給你調晚了。這都是我的錯。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都隨你。我二話沒有,我都擎着。”
孫大壯把臉兒一黑,用手指着徐才的鼻子,連珠炮似的惡聲罵道:“罵你?打你?我想扒了你的皮!你把我說的話也不當個屁了,啊?都找到了你,你哼哈的應付了事兒,完了你就躲起來了,跑他媽一旁喝貓尿去了,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跟我玩兒這套三腔鬼畫符,你還嫩了點兒。真他媽瞎了你的小歲數。”(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