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狗血的橋段
正文]2、狗血的橋段
? “嚴哥,我是怕你喝多了,放心不下,就隨着你出來看看,求求你,別趕我走,我,我……”扶住嚴寧的正是先前向嚴寧敬酒,卻被嚴寧拒絕的『女』孩,手上緊緊的抓着嚴寧的胳膊,一臉稚氣的用她那雙水汪汪的大眼晴緊張的看着嚴寧,明顯把嚴寧的尷尬當成了生氣,生怕嚴寧口中說出什麼拒絕的話來。
嚴寧能感覺到眼前的『女』孩很緊張,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個『女』孩如此的害怕自己,但想來絕不會是趙強和馬歡幹些什麼『逼』良爲娼的惡事來,作爲高幹家庭出身的子弟,大把大把的『女』孩子往身上撲,實在不值得爲這點小事留下把柄,而且,嚴寧能夠看出來,這個『女』孩明顯不是在歡場中久『混』的人,一件淡藍『色』的半大風衣包裹着她嬌弱的身軀,衣服比人大上了不止一號,明顯不是她本人的。
略略顯得有些大的衣服,舉手無措的緊張神態,淡淡傷感中的苦苦哀求,嚴寧既使心再硬,也實在不忍心再爲難這個看似柔弱卻又有些倔犟的『女』孩,是以,嚴寧不再拒絕『女』孩扶着自己的胳膊,只是嚴寧對『女』孩目不轉晴的注視,讓『女』孩的心一下子撲通撲通跳了起來,臉也跟着紅透了,微微的低下頭,不敢應對嚴寧的目光。
嚴寧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前在京城時,嚴寧雖然身份不菲,但很是潔身自好,很少光顧這種娛樂場所,既使去唱卡拉ok,也是被小魔『女』方菲兒強拉着去捧場的,自然不會跟小姐什麼的產生『交』集,因此,此時在『女』孩的柔弱的、楚楚可憐的哀求下,嚴寧實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去處理纔好。
“你是新來的吧,看的出來你很緊張,怎麼很在意這份工作?”用帶着幾分醉意的眼晴,細細的打量了『女』孩一番後,嚴寧才現眼前這個『女』孩子居然如此『精』致,除了兩隻明亮的大眼晴外,『精』致的鼻子,小巧的嘴,配在一張纖瘦的瓜子臉上,透着一股子鄰家『女』孩的味道。嚴寧率先打破了沉默。
說句實在話,嚴寧很討厭歡場之中那種粉底打得很厚,化着濃妝,走路左搖右晃,說起話來又嗲又『浪』的風塵『女』子。只是眼前這個仍在上大學的『女』孩,讓嚴寧有了種耳目一新的感覺,不自覺的將她與那些風塵『女』子分別開來,說起話來,不禁的輕柔了許多。
“我不在這裡工作,是我求着芳姐帶我來的,我,我……”『女』孩很小心的組織着語言,不過我了半天,後面的話仍是沒能說出口,想來也是知道自己從事的工作是什麼,接受過正規教育,又是初次出來,實在是拉不下來臉把那沒有一點自尊自愛的職業說出來。
“哦,你不願意說就別說了,我只是隨意問問。”嚴寧本以爲這個『女』孩是會館裡專『門』準備出來,用來陪客人喝酒的,沒想到這『女』孩居然只是客串的,不過這也正常,一所大學裡難免會有一些貪慕虛榮的『女』孩子,爲了各種目的走臺傍大款,傍大官,趙強和馬歡這種官宦子弟雖然比他們的老子差了一點,但他們手中的資源豐厚,有權、有錢、有勢正是這些『女』孩子心目中最理想的目標。
不過,時間一長,這些公子哥對某個『女』孩的新鮮感一過,自然會再去掘一些新的目標,而這些『女』孩子爲了能繼續與這些公子哥『交』往,就會想方設法的留住他們的人,於是這些『女』孩子極其無恥的搖身一變,實現了從學生到情人,再到小姐,最後到皮條客的華麗轉身,而她們的第一批客源,不用問就是她們在學校裡的同學,眼前的『女』孩估計也是這種情況,唯一區別的,是她自己主動要求來的而矣。
“哥,你別生氣,沒有,我沒有不願意說,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我知道你是貴人,芳姐跟我說,只要陪好你,馬總會出一萬塊錢給我做紅包,哥,求求你,別趕我走,我知道這錢髒,但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女』孩用近乎哀求的語氣,小聲的向嚴寧祈求着,急切的淚『花』在眼圈中直打轉。
“一萬塊錢,媽的……”嚴寧小聲的咒罵着趙強和馬歡,直爲這兩個牲口的舉動而哭笑不得,罵是罵,但嚴寧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孩子嬌弱的身材,楚楚可憐的表情,配上不知真假的煸情,的確很動人,很讓人憐惜,難道在短短時間這兩牲口就能把自己的脾『性』瞭解的這麼透徹,知道哥心軟,居然『摸』準了自己的胃口,還是真有巧合,這麼狗血的的橋段都能讓自己碰上了。嚴寧的腦袋裡不停的打着問號。
“是家裡有了什麼難事,還是?”轉瞬之間,嚴寧立刻有了答案,剛剛進入包間時,趙強和馬歡兩個所做出的舉動,明顯也是初次見到這個『女』孩,所以他們『摸』透自己『性』格的可能『性』不大,那麼剩下的就只能說是巧合了,自己碰上了狗血的橋段。因此,雖然不知道真假,但嚴寧還是忍不住的向『女』孩詢問了起來。
“嗯,我爹從鄉下來冰城做建築工,從腳架上面掉了下來,工頭說我爹是違規『操』作,不負責賠償,我家裡條件不好,親戚朋友都借遍了,也沒湊夠手術費,今天下午,醫生對我說,要是再不『交』手術費,就讓我爹從醫院裡搬出去,若不做手術,我爹的『腿』就會廢掉了,爲了手術費,我求着芳姐帶我來這裡陪酒,我知道自己將要面對什麼,我的身子是乾淨的,從來沒被人碰過……”家裡遭受變故,作爲一個家庭頂樑住的父親突逢惡運,身受重傷,加上高額的醫『藥』費,使『女』孩不堪重負的家庭變得搖搖『欲』墜,『女』孩在無奈之中,哀求着同學幫着自己介紹,毅然踏進這沒有回頭路可走的**場之中。
由於『女』孩自身條件較好,容顏出衆,作爲黃『花』閏『女』的紅包,自然是少不了,可以說遠遠過了眼下北江兩千、三千這個數額,從這一點上來說,馬歡對嚴寧的功夫下的還是很大的,雖然這個討好嚴寧並不喜歡。
“既然你知道了自己將要面對什麼,那你想沒想過,作爲『女』孩子,你用最寶貴的東西去換取金錢,你父母知道了會怎麼想?你父親會不會用你拿出來的這些錢?”嚴寧知道這『女』孩子說謊的可能不大,『女』孩一臉的稚氣,明顯涉世不深,編不出這麼圓滑的謊言來,況且,她真是在說謊,只要嚴寧回到包間一問,立刻就能問出來,嚴寧不認爲這個『女』孩敢拿自己當成開心解悶的對象。
“我不知道,我只想救我爹……”嚴寧的喝問,讓『女』孩的眼淚止不住的在臉頰上滑落,聳動的肩膀,輕輕搖動着頭,狠狠的咬着嘴『脣』,悽慘而又無力的神『色』讓嚴寧不由的想起了自己在初次離家後的那種無助。
嚴寧打小就是一個書呆子,獨立生活能力極差,爲了能讓嚴寧適應今後的生活,父母咬着牙替嚴寧選擇了雙江一中就讀,初到雙江以後,嚴寧舉目無親,吃住都是一力解決,茫然的不知所措,那種情形與眼前的『女』孩的無助是如此的相似。酒意上涌,嚴寧覺得自己從前的影子與眼前這個『女』孩重疊了,彷彿是在擁抱過去一般,嚴寧忍不住的把正在『抽』泣的『女』孩摟在了懷裡。
“嗚……”『女』孩雖然生在農村,但從小到大,也是父母心中的寶貝,哪裡受過如此沉痛的壓力,此時嚴寧的一個擁抱,彷彿給了『女』孩一個依靠一般,『女』孩將頭部狠狠的靠在了嚴寧的肩上,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無助和委屈,眼淚一個勁的往出流,用力的把心中的苦悶泄了出來。
嚴寧靜靜的站着,任憑『女』孩在懷中哭泣,好一會,『女』孩才從悲傷中恢復過來,輕輕地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彷彿想起來什麼似的,有些尷尬看了一眼嚴寧後,便默不作聲,只是低下的頭,時不時的偷偷拿眼晴描一眼嚴寧。
“哥……”
“嗯,好點了嗎?時間差不多了,該回去了,有一些事情,不是你能處理的,你還是安心回學校去讀書,既然咱倆碰上了,也算是有緣,剩下的事我來給你解決,以後遇到什麼困難想開點,別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更不能走錯路,你爸媽養你這麼大不容易,走錯一步會給你,給家人帶來一生的痛苦,知道嗎?”沉寂了半刻,『女』孩和嚴寧彷彿心有靈犀般的同一時間開了口,不過『女』孩很自覺,立刻閉上了嘴,將話語權讓給了嚴寧。
“嗯,真的嗎?嗚嗚,謝謝哥……”嚴寧的話讓『女』孩眼前一亮,情不自禁的再次哭了出來,卻又像害怕嚴寧責怪似的,急忙的悟住了嘴,但是淚水還是止不住的往下流。短短的幾天時間,讓這個涉世不深的『女』孩在各種壓力下,已然喘不過氣來,嚴寧能主動的把這個負擔接過去,如釋重負的她哪能不『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