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老袁,時間已經到了中午,嚴寧感到自己出來的時間太長了,對東海的工作實在有些放心不下。進到病房裡,嚴寧看到林琳父親可能是術後疲勞,已經沉沉的睡去,林琳和她母親坐在陪護的病牀上,不停的收拾着東西,看到嚴寧進來,給了嚴寧一個甜甜的微笑。
“嬸,實在對不起,我在外地工作,這次請假挺緊的,一會我就得趕回去,不能在這照顧林叔,你可別見怪……以後,如果有什麼事的話,你讓林琳給我打電話,我再想辦法解決……”給林琳回了一個微笑後,嚴寧小聲的向林琳母親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同時也是婉轉的告訴了林琳自己必須要離開的事實。
“沒啥,沒啥,這都挺好的,你工作要緊,工作要緊……”林琳母親就是一個普通的農村家庭婦女,沒什麼見識,但也知道眼前的這個新姑爺是個有能耐的人,他的工作,可不敢耽誤了。
“啊,你現在就要走嗎?”果然,林琳一聽嚴寧要走,眼圈一紅,聲音立刻變的急切起來,雖然相識短短半天,但林琳明顯把嚴寧當成了最大的依靠,這個時候哪捨得讓嚴寧走。
“嗯,一會就得走了,我已經出來好幾天了,家裡還有一大堆事要處理,實在耽擱不得了,等下個月我再來看你,有事情,你也別怕,可以給我打電話,也可以去找馬總和趙強,他們是我的朋友,會替我幫你處理好的,還有,不要心疼錢,給你的那張卡里的錢,夠你花一段日子的了,別不捨得,叔的身體不好,要多注意營養,如果不願意在醫院裡住,就在附近買個房子……”嚴寧實在不忍心看到林琳傷心的樣子,想要藉着囑咐來轉移她的注意力,只是這溫柔的聲音傳到林琳的耳朵裡以後,效果反倒更差,林琳的眼淚忍不住的往下淌,心情反倒是越來越激動了,淚眼婆娑,楚楚可憐的樣子,讓嚴寧的心沒來由的一陣心疼。
“乖,別哭了,嬸看着呢,多不好意思,又不是見不着了,幹什麼整的生離死別的……”知道女孩是捨不得自己離開,不過此時不是心軟的時候,嚴寧還是用心的勸說一下,只是自己的比喻有些不恰當,從小生活在農村的林琳聽了生離死別幾個字立刻止住了哭泣,伸手細長的纖指在嚴寧的嘴邊一封,着急的說道:“哥,什麼生啊,死的,不許瞎說……”
林琳一着急,直接把手貼在了嚴寧的嘴邊,等話說了一半才發覺自己的舉止有些過了,特別是還當着母親的面前,俊俏的小臉一下子就羞紅了,閃電般的把手縮了回來,又做賊心虛般的偷偷看母親一眼,發現母親竟是微笑着而對二人的甜蜜,一顆心算是放下了大半,離別的場面似乎也變得歡快起來。
告別了林琳,嚴寧拒絕了馬歡殷勤熱情的相送,獨自一個人乘坐公共汽車返回了榆林。這一次冰城之行讓嚴寧有些意外,不經意間又惹下了一段風流債,倒底是自己的心太軟,還是本身就有着強烈的佔有慾望,嚴寧自己也說不清楚。不過嚴寧知道自己對林琳並不排斥,相反還從內心中對這個善良、自強又有着一些倔犟的女孩有着幾分的憐愛,能給她帶來穩定的,舒適的生活,也是嚴寧樂於看到的,至於以後,嗯,路還長着呢,嚴寧還沒有考慮以後。
東海鎮並沒有因爲嚴寧的短暫離開而受到什麼影響,緊張而有繁忙的農業生產,還在熱火朝天的進行着。雖然短短的三天看不出有什麼大的變化,但農民的精神頭明顯比以前的勁頭更足了。
“嚴鎮長回來了!”剛剛坐下,小周立刻跑了過來,作爲黨政辦主任,小周現在算是鍛煉出來了,早請示,晚彙報,做的比張富強還周到,只要領導有需要,保證隨時會出現在陳至亞和嚴寧的視線裡。
“嗯,回來了,陳書記在家嗎?這幾天鎮裡有什麼事沒有?前兩天的接待沒出什麼問題吧?”嚴寧這幾天在冰城,工作出現了斷檔,小周如此積極,正好先了解一下。
“嚴鎮長,陳書記帶着金書記到縣紀委開會去了,王書記和池鎮長兩個人下鄉了,到林山村檢查黨員服務區推廣情況,鎮裡只有曲鎮長在家,忙着去年的決算呢。這幾天鎮的工作都很正常,各村各屯發展生產的勁頭挺足。不過,前幾天接待棱江市考察團是李縣長帶隊來的,看到你沒在,李縣長明顯有些不高興,還發了脾氣,陳書記解釋了幾次,他的臉色才變過來,我怕李縣長對你有什麼想法,所以先跟你彙報一下……”小周還是比較有眼色的,知道領導要了解最近的情況,急忙的挑了一些主要的彙報了一下,特別是對當日接待的情況以及看到的現象如實的向嚴寧進行了彙報。
“嗯,冰城有點急事需要處理一下,耽擱了幾天,行,你去忙吧,一會讓曲鎮長到我這來一下……”小周說的只是個大概,至於其中深層次的問題卻需要嚴寧自己去判斷,嚴寧搞不清楚,自己不就是請了幾天假,沒趕上一個所謂的考察,李江李縣長爲什麼會對自己不高興,自己和李縣長沒見過幾次,也談不上什麼有恩怨,既使所在的派別不同,也不至於因爲這麼點小事而遷就自己呀?所以,嚴寧需要通過曲遙琴瞭解一下事情的真實情況。
其實,如果嚴寧知道新年第一天拜年中,縣委王秘書長給嚴寧介紹對象的手筆是出自李江李縣長的策劃,那麼嚴寧一定不會認爲自己和李江沒有什麼恩怨了。李江在榆林是出了名的小心眼,笑面虎,惹上他,芝麻大點的小事都能讓他記着你三年,既使徐東昇曾鄭重警告過李江沒事不要招惹嚴寧,但他心裡還是咽不下被嚴寧拒絕的這口氣,時時的想着找嚴寧的毛病。
“嚴鎮長什麼時候回來的?在辦公室裡悶了一天,就顧得整那些爛帳了,還不知道你回來了呢!”輕輕的敲敲門,曲遙琴邁着搖曳的步伐一邊說着話,一邊若有若無的回手將門虛掩上,豐碩的胸脯隨着高跟腳的搖動,飄飄呼呼的顫動,眼神中透出對某人的急切渴望。
“這個妖精!幾天不見,一看到自己就發起嗲來,明顯是在勾引自己!嗯,別說,這胸脯似乎又有些高漲了,難道女人都有第二次發育的時候,嗯,看來自己太極魔掌功不可沒啊!”兩隻眼晴盯着曲遙琴的胸脯打量個不停,心裡不停的竊笑着,邪惡的想着不可對人說的秘密。再一看曲遙琴滿面含春,明顯是見到自己便起了想法的樣子,更是讓嚴寧的心裡感到直癢癢,“這一走三四天,連個招呼都不打,現在纔想起回來,不會是哪個妖精把魂勾去了吧,要不晚上我幫你叫叫……”曲遙琴面對着嚴寧,雙手撐着辦公桌,大眼晴忽閃忽閃的,奪人心魄,胸前的兩隻豐碩彷彿要落到桌子上一般,嚴寧剛想伸手抓一把,卻被她靈活的閃開了,帶起一股香風直往嚴寧鼻子裡鑽。
“叫叫就叫叫,還怕你不成,再敢跟我叫囂,看我不狠狠收拾你,直接把你弄成一團泥,讓你三天下不了牀。”看了看虛掩着的門,又聽了聽走廊裡沒有走動的聲音,嚴寧也壓低着聲音回擊着曲遙琴的誘惑。曲遙琴所說的叫叫,是北江鄉下里迷信的村婦在孩子受到驚嚇時,認爲孩子的魂魄不全,只要喊幾聲孩子的名字,便能把魂叫回來的迷信做法,當然,曲遙琴在這裡是另有所指,這一點,嚴寧哪能不明白。
嚴寧這一應戰,曲遙琴想起嚴寧在牀上的勇猛和兩個人之間的瘋狂,臉色立刻變的粉紅,回頭聽了聽走廊裡走動的動靜,臉色轉瞬間變了過來,也不搭嚴寧的腔,一本正經的往沙發上一坐,那樣子哪裡還有一點風騷熟女的嫵媚。
走廊裡人來人往,走動的動靜挺大,嚴寧也不好再調戲曲遙琴,直接把話題轉到了工作上,輕聲的問道:“琴姐,聽說前兩天棱江考察團來東海的時候,李江縣長因爲我沒在而發了脾氣,當底是怎麼回事?”
“李江縣長?哦,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說好像是因爲李縣長給你介紹對象,你給拒絕了的原因,李縣長的小心眼全縣聞名,就衝這,他找你毛病一點都不意外。”聽嚴寧說起李縣長,大抵是因爲給嚴寧介紹對象的原因,曲遙琴一陣的淺笑,水汪汪的大眼晴,再一次忽閃忽閃的望着嚴寧直放電,又擺出一幅小女人的姿態,把紅潤的嘴脣一努,虛空給了嚴寧一個熱吻,誘惑的嚴寧波瀾盪漾,突然升起了把她就地正法的邪惡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