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翔
此時的芳芳心中一片悲哀。雖然她知道她和趙強的關係端不上臺面,但兩年的交往讓她對趙強有了很深的感情,也真正的把趙強當成了自己的男人。因此,除了一切日常的花銷和趙強給她的零花錢外,她基本上不向趙強伸手要什麼錢。
可是事事難料,那一天趙強打了一個電話說是去京城,然後就不知所蹤。趙強這一走,她沒了生活來源,不得已懇請馬歡幫她介紹了這個工作,在她看來,一邊上學,一邊打工,怎麼也能維持生活。可是天意弄人,和她相依爲命的妹妹卻得了白血病,不但花光了她所有的積蓄,還迫不得已的借了高利貸。今天更是被這個放高利貸的找上門來逼着自己來陪酒,看着他那張委瑣的臉和不安份的手,弄不好自己還要用身體來還債。想到這裡,芳芳的臉上不禁流露出一絲苦澀悲涼。
“嬌嬌,你這位同學太不上道了,借了老子的錢,老子找她來陪個客人,居然不給面子,你看看這都半個多小時,還跟個大小姐似的,繃着個臉跟誰看呢?”暴發戶很是享用嬌嬌這種風騷媚浪的樣子,一雙大手在嬌嬌的身上身下不停的摸索着。可是一看到芳芳如坐鍼氈的樣子,這氣就不打一處來,感覺自己這虧吃大了一般,沉聲的喝罵着。
“咯咯咯,楊總你輕點,人家都受不了嘛……芳芳可是良家女子,跟我們不一樣的,若不是從你的公司裡借了錢,你想找人家來陪酒,人家還不賞臉呢……”叫做嬌嬌的女孩被暴發戶挑逗得甚是火起,一邊扭動着身子,一邊喘着氣地發嗲,言語中更是透着對芳芳的不屑。
“不賞也得賞,老子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不給老子把客人陪好,老子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做辣手催花……”暴發戶被嬌嬌一挑逗,覺得臉上有些掛不住了,手上不覺的加了一把力氣,摸得嬌嬌更加起勁,嘴上發出陣陣的嬌笑聲。
“芳芳,楊總都有意見了,你還不主動一點,敬楊總和客人喝杯酒?早知道你這個樣子,我都不介紹楊總借錢給你了……”嬌嬌一陣在喘息後坐直了身子,看見芳工有些神色黯然,生怕她再這樣下去會真惹得楊總不高興,輕輕用腳踢了踢芳芳,扉紅的臉上流露出極度的不滿。
“楊總,實在對不起,我不懂規矩,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我敬您一杯酒,算是給您賠罪了……”芳芳美眸微微發紅,眼淚差點就要落下來,心裡很是淒涼,借了人家的高利貸,再這樣板着臉子,難保人家會翻臉,若是沒有錢,妹妹的病情?芳芳不敢往下想了,強顏歡笑的向楊總敬起酒來。
“這就對了嘛,我這人對美女一向是大量的,不信你問嬌嬌,是不是?哈哈哈……”暴發戶楊總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用他委瑣的眼神盯着芳芳看個不停,一臉的豬哥像,心裡暗暗的盤算着,一會該怎麼享受芳芳這個美人。
“喲,楊總這酒喝的也太痛快了,連點情調都沒有,怎麼也得來個真情對流啊,你們說是不是?”在包房昏暗的燈光映襯下,芳芳身材高挑、面容秀麗,身上帶着大學生特有的清純和書倦氣,這讓包房裡另外兩個男人也砰然心動,不過芳芳是楊總找來的,他們兩個也只有看看的份,卻是不好強行索要過來陪酒。但是,吃不着,並不影響他們跟着起鬨,出來玩不就是圖個開心嗎。
“啊,不行,不行,我不會……”真情對流芳芳知道,就是嘴對嘴的喂對方喝酒,以前趙強最喜歡這個調調,對趙強,芳芳是感情所在,有一份真心在裡面,嘴對嘴的喂他也不覺得有什麼難爲情的,但是跟這個楊總,還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進行嘴對嘴的喂,芳芳哪裡能放得開,當下急的連連推辭,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咋的,不給面子是不,都出來賣了,還裝他媽的什麼清純……”包房裡同伴的起鬨聲、小姐的尖叫聲一陣陣的響起,自覺被芳芳拒絕而丟了面子的楊總臉色有些不快地陰沉下來,指着芳芳叫罵起來。
“不是,不是,楊總,你聽我說……”芳芳着急的眼淚都要下來了,強忍住內心的屈辱,連連的擺着手,費盡心力的解釋着,不過,柔弱的話語卻是顯得蒼白無力。
“媽的,你就說吧,給不給面子,想怎麼着……”楊總見要求沒達到,徹底的發怒了,撕下了全部的僞裝,一臉冷酷的盯着芳芳,包房裡出現了詭異的寂靜。
……
“咔咔……砰……”嚴寧按下桃花塢的門把手用力一推,房門卻是一動不動,卻是在裡面反鎖上了。當下毫不猶豫的起腳,直接將門踹了開來。
包房的房門被踹開了,映入嚴寧眼簾的卻是前段日子被自己從會所趕出去的那個暴發戶正逼着芳芳喝酒,心頭一陣火起。
“幹你孃的,又是你個小白臉,今天老子不收拾你……”暴發戶楊總正逼着芳芳喝酒,砰的一聲巨響,使他條件反射般的手一抖,不覺把酒杯摔在了地上,自詡爲在道上混得很是風光的大哥級人物,居然會被嚇得摔了酒杯,這讓他自覺很沒面子。一臉陰沉的轉過身來,卻看到了嚴寧這張熟悉的臉,前幾天被嚴寧趕出會所的那一幕再次浮現出來,正想着要報仇的楊總,更讓他氣不打一處來,當下對着嚴寧破口大罵起來。
楊總這一罵,打破了包房裡的寂靜,他請來的兩個朋友也跟着站起身來,其中的那個瘦子也跟着罵了起來,而另一個看到嚴寧之後,心中猛得一機靈,非但沒出聲,還把身形向後退了幾步,若不是包房除了沙發和茶几,估計這夥計都恨不得找個地方藏起來。這個客人不是別人,正是林琳父親所在公司的那個外號叫做袁大頭的老闆
袁大頭可是見識過嚴寧的能量的,知道嚴寧絕對不是他可以招惹的,因此心裡怕得要命,因此,身子不覺得向後退了幾步。可是,楊總和另外那個瘦子哪裡知道眼前這位年輕人的是誰。特別是楊總,早被仇恨矇住了眼晴,也不想想,能輕輕鬆鬆的就把他從會所裡趕出去的人是他能惹得起的嗎?
嚴寧很生氣,趙強是自己的朋友,就是因爲趙強現在沒在北江,他的女人竟然淪落到要靠陪笑、陪酒來賺錢養家餬口,這要是讓趙強知道自己見死不救,那自己的臉還往哪擱啊,以後誰還敢和自己做朋友。
“嗯,就是這兩個人……”看着身前仍然不知道好歹的囂張喝罵着自己的暴發戶和瘦子,嚴寧的臉陰沉了下來,一聲冷哼,快步奔向暴發戶。
楊總見到嚴寧,不退反進,立刻怒不可歇地抓起茶几上的一個酒瓶迎了上去,站在他身後的瘦子也叫罵着要衝出去。
“砰……砰……”包房中的小姐們在房門被人踹開的一楞神後,似是害怕、似是興奮,集體發出一聲聲的尖叫,尖銳的聲音帶着極強的穿透力盤旋於整個包房,只是尖叫聲還沒停止,兩聲巨大的身體撞擊聲牢牢的蓋過了小姐們的尖叫聲。
包房裡出現了詭異的景象,小姐們一個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驚人的一幕。被打倒的自然是暴發戶楊總和他的同伴瘦子,出手的人卻是嚴寧身後的保安隊長和楊總的同伴袁總。
袁大頭不知道嚴寧和芳芳是什麼關係,這些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嚴寧奔着芳芳來的。楊總逼着芳芳陪酒,已經徹底觸怒了嚴寧,誰也救不了他。但瘦子若是幫着出手的話,可就冤死了,怎麼說也是自己的朋友,袁大頭可不想讓瘦子死的不明不白,當下,一個箭步衝了出去,搶在瘦子之前把他劫了下來,猛然一腳將瘦子踹了出去。這一腳可夠狠的,直接把瘦子踹到包房的最裡側,足有五六米遠,足足過了五分鐘,瘦子才哀號出聲來。
而衝向嚴寧的暴發戶楊總更慘,還沒等接近嚴寧,就被嚴寧身後那個身高足有一米九十多的保安隊長單手卡着脖子給拎了起來,然後像拎一隻小貓一般用力的往半空中一甩,一個迴旋側踢,直接把楊總的身子踹飛了起來,在空中劃過一個近十米的拋物線後,砰地一聲重重撞在了包房的投影屏上,最後滑落在地上,同樣哀號不已。
“嚴先生,您是貴人,這種粗活讓兄弟來就是了……”本打算親自動手的嚴寧沒想到被身後的保安隊長搶了先,看着這保安隊長一臉的陪笑,顯然是認識自己,不用自己動手卻是更好,跟這種暴發戶動手,平白掉了身份不是。當下,輕輕的點了點頭,給了保安隊長一個讚許的目光。
“嚴先生,這小子是南站區一個放高利貸的,拉了幾個小弟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用不用我安排人把他……”自己的舉動贏得了嚴寧的讚賞,這讓保安隊長感到很是驕傲,整個身心都輕飄飄的,不依不僥的又衝了上去,抓着暴發戶楊總的頭髮,把他拎到了嚴寧的面前,等候着嚴寧的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