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彤?!
這不是我的真名嗎?他說他愛我?怎麼可能呢?
我的呼吸都在這一刻停止了,我真的沒想到,陳銘會對我說出這個名字!
腦海裡浮現出第一次見他時的那些畫面,當時他那麼高高在上,而我,只不過是個卑微到了極點的算命女孩,他怎麼可能會愛上我呢?
不,這絕不可能!
“你……你怎麼會愛上她的?”我深呼吸了一下,然後很認真的看着他。希望能夠把他看透。
“感情這東西,真的很奇妙,並且不受我們自己的控制。當我第一眼對視她那雙白瞳時,我的心跳很快,不是害怕,而是……一種很難言語的激動感。彷彿我尋找到了一樣屬於我的東西。和她交往了幾次,我慢慢發現,她和我很像,她和我一樣聰明、自傲卻又有點自卑、她孝順心地善良、她還很大膽……總之,當時,除了年紀以外,我覺得她任何地方都是完美的。
可惜,那個時候我急需要動手術,不能帶她離開。她當時算出我和她不會見面超過三次……真的很讓我傷心。我努力的活着,撐過最危險的那次手術,就是想再見到她……爲了等她成年,我真的等了好久好久,本以爲她會主動來找我,來見我,可是她並沒有……”陳銘說到這,長睫下的眼眸浮上晶瑩的水光,接着又問了我一句,“你幫我算算,她爲什麼不見我呢?她的心裡到底有沒有我呢?”
我的心跳的劇烈,再也掩飾不住自己的情感,低下頭,不知所措了。
他這麼說,是知道我的真實身份了嗎?
他是在責怪我沒有找他嗎?還是責怪我沒有用真實身份來面對他呢?
“我想就算這個女孩來找你……也沒用啊,你不是都已經訂婚了嗎?”
陳銘聞言,沉默了幾秒鐘,手漸漸鬆開我的手腕,慢慢站起身,“是啊……我都訂婚了。再說,就算我沒訂婚,我這樣的身體……又怎麼能給得了她幸福呢?”
“教授……”我聽到他言語裡的落寞和無奈,好心疼,想勸他,又不知道該怎麼勸。
“你別替我算了,忘了剛纔我對你說的那些話吧。我和她,註定沒有結果的。”他突然捂住胸口,落寞的說了這句話。
沒有結果……還叫我忘掉之前那些話?
陳銘啊陳銘,你既然告訴我了,爲什麼又讓我忘記呢?
你這樣真的讓我好難受!
愛你註定沒有結果,不愛你又做不到,你究竟要我怎麼辦?
就在我和陳銘陷入沉默中時,小劉打完電話走了過來,朝陳銘彙報道:“教授,已經聯繫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出發去野生動物園了。”
我和陳銘這纔回過神,陳銘掃了我一眼,深深吸了口氣,“好,我們出發吧,救人要緊。”
之後,我們三個人就出發趕往大興野生動物園。
陳銘單獨坐在後車座上,撐着額頭閉目養神,一路上都沒說一句話。我也看着車窗外的夜景,不說話,腦子裡卻全都是和他在一起的種種。我想不明白,他怎麼就會愛上我呢?而且,還突然選擇今天向我表白。我不傻,知道他是明確的讓我知道,他愛我……
可也明確的告訴我,我們不可能!
我和他之間,就只有一層窗戶紙了,如果捅開,我以白彤的身份面對他的話,就得離開他。因爲他說過,我們沒結果。所以,他很聰明的沒有捅開,讓我繼續以宋雅玉的身份,留在他身邊,做他的助手。
他估計和我一樣,也捨不得彼此吧。
既然他不捅開,我就繼續留在他身邊,以助手的身份。
一個多小時後,我們趕到了京城南部的大興野生動物園,幾乎和裡面的工作人員,將裡面搜了個遍,也沒有找到唐局和大林的蹤影。
並且詢問那些員工,得知從昨晚開始,這裡的工作人員就沒有離開過這附近去京城的,也沒有京城那邊過來的工作人員,也就是說,從昨晚六點開始,除了檢票入場的遊客,就沒有其他可疑人員進入動物園。遊客買票入園,沒票進不去,何況是綁架兩個人在入園呢?所以,這也不可能。
這一切都說明,我算的並不準,唐局和大林根本不在野生動物園。
“對不起,我好像沒算準。”我第一次對自己的占卜沒了信心,這會上了車,往回走的時候,我朝陳銘愧疚道。
陳銘因爲昨晚過度勞累,所以,這會靠在後座椅上,揉着胸口正不舒服。他聽到我的話,睜開眼,看向我,“不,你算的一定沒錯。只是,我們理解錯了。”
小劉這時車速放緩,從後視鏡裡掃了眼陳銘,插了一句,“可是,四面有鐵籠的地方,不就是動物園嗎?”
“不一定……咳……我剛纔想了一下,唐局和大林是突然從王井街邊消失的,當時警察封鎖了附近的路口,並沒有可疑人員能逃出去。也就說,有可能,唐局和大林還在王井街附近,我們應該去王井附近找找,特別是王井街的南面。”陳銘說話帶着一點喘息道。
可見是身體很虛弱了。
我見他這樣,就用膝蓋碰了碰小劉的腿,他感覺到了,疑惑的看向我,我用口型對他說:“有沒有給教授帶藥?”
小劉這傢伙笨,沒看出來,“啥?”
我就懊惱的皺了皺眉,小聲的說:“藥!”
小劉這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然後,朝我聳聳肩,輕聲說:“教授自己有分寸,咱別管了,不然他肯定不高興。”
我聞言,擔憂的從後視鏡裡看向陳銘,卻恰巧看到陳銘正在看着我……
“我剛纔說的話,你們聽到了嗎?”陳銘和我在後視鏡裡對視了一眼,也沒移開目光,反倒是一臉正色的問道我們。
我點點頭,“知道了。”
小劉也回答說:“我這就往王井街那邊開去。”
陳銘這才閉上眼,嗯了一聲,就休息了。
開到王井街路口,小劉把車停好之後,陳銘還沒醒。小劉輕聲問我怎麼辦?我輕聲回答說,讓他先在這休息,我倆分頭去附近找找。
小劉就點點頭,輕手輕腳的下了車。
我則下了車後,打開後車門,把陳銘敞開的外套拉鍊拉上,在拉鍊拉上去的時候,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打在我的手背上,才放心的關上車門和小劉離開了。
這個時候天還沒亮,大概在凌晨四點左右。不過一些早的早餐鋪子已經開門了,街上人不多。
我和小劉分頭行動,他去王井街南面那些小巷子走去,而我則在王井南面的附近尋找。
可我一圈找下來,並沒有找到什麼可疑的店鋪什麼的,有些沮喪,走的有點累了,就坐在街邊銅人雕塑旁邊的椅子上休息。
心想着,難不成這次我真的算的不準了?可不是啊,我以往每次都能算的很準,怎麼偏偏這一次就不準了呢?也不知道唐局和大林怎麼樣了,希望他們沒有事……
就在我無可奈何的時候,我目光被街對面一家閃爍着炫目燈光的會所吸引了,因爲,那炫目的招牌上面寫着“南方佳人”會所幾個字!
南方?難道……難道我算的那個南,不是指的方向,而是名字?!
我陡然心跳的急速,擡起腳就往那邊的會所走去,或許是我來到門口之後,到處打量四周的原因,門口的兩個穿着制服的保安,一個個目光警惕的望着我。
這種會所,應該不好進,於是,我轉身準備先離開,然後打電話給小劉找人,我們再一起進去。
哪知,我剛轉身,就不小心撞到了一堵肉牆,弄得我鼻尖發痛,我忙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是我。”
一抹熟悉的男音,讓我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