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昊靜靜的站在顧瓊的門前等待開門,神情看上去既像是在接受審判,又像是在等待青睞,更像是兩軍對峙尋找出擊的戰機。
五秒十秒,十五秒二十秒,二十五筆三十秒,啪,鎖閂打開的聲音。
齊昊內心不由得意,面現笑意,第一輪丫頭沒有贏得勝利,最終還是不得不開門。他心忖道,如果我是丫頭,我就不閂門,讓你個人推開門,我要你進門、我不要你進門佔據主動,進、退都佔得天時、地利,再加上爸、媽站在丫頭一邊,丫頭天時、地利、人和都佔全了!
現在丫頭被迫開門,人軟了許多去。
齊昊當然不能有絲毫表情丫頭軟了許多去,他笑容可掬表情輕輕推開門,走進門,邊換鞋邊說道:“聽丫頭找,我趕緊就跑來了,嘿嘿,丫頭個人寂寞啊,我過來陪丫頭,丫頭想散心的話,我陪丫頭出去走走!”
顧瓊不說話,走到一邊背向齊昊,齊昊看不見顧瓊的表情。
閨房的空氣中散發着淡淡幽香,還有顧瓊蝕骨體味,更有閨秀玉體勾魂,齊昊走進房間便血液賁張想入非非,人無比陶醉,飄飄然忘記了進家門時迎接他的不和諧氣氛。
男人,一旦想到好事就會忘記自己的處境,即便齊昊也如此,他沒有去想平常間對他關愛有加的習阿姨見到他時的神情,也沒有考慮顧副省長冷着聲音叫他來卻爲何避而不見,更沒有去想丫頭吃醋會對自己造成嚴重威脅。此時齊昊的心單純得很,就想着與丫頭共度溫馨爽約的好事。
見丫頭背對他站在那裡。浪漫情懷從齊昊心底升起,他走過去,張開雙臂,要從丫頭身後抱住丫頭,接着嗅丫頭耳根,吻丫頭脖頸,再輔以儂情軟語,不由得丫頭不把小心肝全部獻給自己。
顧瓊後腦勺好似長了眼睛。齊昊剛伸出手臂抱她時,突然轉過身體,閃過齊昊徑直向房間門走去。
齊昊這才注意到,自己一時間疏忽竟然忘記關門,男人有時就這樣,見到好事就忘了應該想到的事,難怪人世間有那麼多的男人做事考慮不周成爲犯罪分子。
林小霞幾步走過去關上門。閂了鎖,轉身面對齊昊,鳳目圓睜,緊咬貝齒,瓜子臉蛋兒公雞冠子一樣鮮紅,看似發怒。可美麗得動魄驚心。
齊昊欣賞丫頭的發怒美,看着丫頭靈魂給出竅了似的。
顧瓊幾步走到齊昊面前,也不說話,鳳眼睜得滾圓,貝齒咬得錚錚。她伸出手臂用力推把齊昊,齊昊一個趔趄連連後退。
想入非非的齊昊突然驚醒。丫頭動了真氣,他忙說:“丫頭,怎麼了?”
顧瓊不說話,面部表情只有一種情形:圓睜鳳眼、緊咬貝齒。她第一次出手齊昊趔趄後退,緊接着第二次伸出手臂向齊昊發力,齊昊穩不住身體連連後退。
丫頭髮怒美麗得驚天動地,同時也兇惡得似若母豹子,力氣更是大得有如熊瞎子,齊昊看慣了丫頭陰柔之美,壓根沒想到丫頭瞬間變成嚇人的暴君。
當顧瓊第三次伸臂向齊昊發力時,齊昊沒注意身體已經退到牀鋪旁,他碰到牀沿身體橫着仰倒在牀鋪上,丫頭就像頭母豹子迅速撲上去。
“丫頭,你怎麼了!”齊昊這才真正感覺到怕了,“這麼兇狠,我就算是假冒僞劣,也是你的夫君啊!”
顧瓊不說話,忽的撲上去抓住齊昊的上衣,一下子掀開,齊昊的上半身亮出了古銅色肌膚。
丫頭怎麼了,這麼大的蠻勁,強暴人啊!齊昊好不驚愕。
丫頭掀開自己衣服,齊昊反到鎮定得意,丫頭真要搞強暴,別看丫頭現在兇狠,她得逞之刻,就是我得意之時,到時咱們換個位置,讓丫頭知道夫君的手段!
不過齊昊還是感覺到,丫頭動作怪異,他心忖丫頭要強暴夫君就強暴呀,夫君也不掙扎反抗,丫頭何須憋着這麼大的氣!
突然,顧瓊猛的把臉杵向齊昊肚子,齊昊下意識感覺到危險即將發生,身體本能的翻逃躲避。
這一翻逃躲避,顧瓊的俏臉杵沒有杵在齊昊的肚子上,而是杵在齊昊的腰際上,齊昊突然感覺到,一股鑽筋透骨的疼痛倏忽間衝向全身,齊昊給被屠場裡殺的豬一樣大聲嘶叫起來!
顧瓊咬齊昊了,狠狠咬,沒有把齊昊的皮肉當着皮肉咬,沒有考慮到齊昊是人,不是充氣娃娃,是人就有痛神經,她狠狠咬,就像咬充氣娃娃一樣咬,能有多狠咬多狠,且咬着就不放,咬得齊昊殺豬一樣的嘶叫。
剎那間,房間出現奇特的情形,顧瓊像極了一頭兇狠的母豹子,齊昊就是一隻倒黴的獵物,豹子咬住獵物不鬆口,獵物在死神面前沒有一點點脫逃的本事。
豹子咬着獵物,獵物嘶叫聲沙啞下去,豹子彷彿確信已經把獵物身體內的靈魂咬跑了,才鬆開口站到一旁去,豹子犀利目光注視獵物,面現勝利者的洋洋得意。
齊昊身體俯撲在牀上,哎喲哎喲叫一陣,扭過頭看着咬傷處:“看到沒有,流血了,鐵石心腸啊,我好歹是夫君,怎麼下得起心用這麼大的勁!”
“對你這種人,這還是輕的!”顧瓊恨恨道。
齊昊看着流血的傷口,哎喲叫着說:“這麼大個嘴巴印,小霞看見了……”
“我就是咬給小霞看的,她不管你,我替她管你!”顧瓊冷冷道。
齊昊哭喪着臉:“我又沒有做錯事!”
“還敢說沒有做錯事!”顧瓊兩步走過來,再次掀開齊昊的衣服,做出還要咬齊昊的樣子。
“丫頭,咬一口都遭承受不起,還咬啊,口下留情!”齊昊痛得毫無逃避之力,身體俯撲在牀上求情。
顧瓊沒有再咬齊昊,彎腰仔細看傷口:“怎麼這樣不經咬啊!”
齊昊這下來了勁:“丫頭,我那是肉啊,知道嗎,血肉之軀,不是給你想咬就咬的!”
顧瓊走到梳妝檯前,拿了放在梳妝檯上一大一小兩個瓶過來,再仔細查看齊昊傷口一遍,打開瓶的包裝,一瓶是碘伏,一瓶是云云百藥。
丫頭原來給顧叔叔、習阿姨串通一氣,早做好了咬人的準備。顧叔叔、習阿姨,齊昊時刻記着送生活用品孝敬二老,二老怎麼就聽信丫頭一面之詞呢?顧家女婿不好做啊,何況還沒有做成顧家的女婿,現在被咬成這個樣子,天地良心啊!
齊昊哭喪着臉說:“把藥都買好了,一家人騙我過來行兇啊!”
“是又怎麼樣,對你種花心大蘿蔔,就是要進行無情打擊!”顧瓊語氣冷冰。
“冤枉啊!”齊昊說道,“我對丫頭這麼好,丫頭怎麼狠得下心!”
顧瓊恨恨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愛有多深恨有多深!”
“鬧半天丫頭愛我呀!”齊昊身體伏在牀上,哎喲哎喲又叫起痛來。
“知道痛就好!”顧瓊把碘伏噴在傷口處,作消毒處理。
傷口奇痛無比,齊昊媽呀孃老子的叫起來,叫過頭了點,有些耍賴的意思。
“叫什麼叫,再叫,不給你敷藥了!”顧瓊罵起來。
“痛,知道嗎?”齊昊看着在給他仔細處理傷口的顧瓊,“你咬得,我就叫不得!”
“叫呀,你叫啊!”顧瓊毫不讓步,“明天我找個人嫁了,愛向誰叫向誰叫去!”
“你敢!”齊昊怒道。
“誰說我不敢!”顧瓊用棉籤在齊昊傷口上幾擦幾不擦。
“哎喲喲,輕點,你不知道我那是肉嗎!”齊昊痛得倒抽冷氣,“到時別怪我從婚禮上把你搶回來!”
兩人說着說着話,就有點像小孩子過家家了,哪還有一點點縣長、廳長的樣子。
房間再怎麼隔音,齊昊慘叫聲還是驚動了顧副省長、習阿姨。習阿姨跑到樓梯下面往樓上看,書房裡的顧副省長也跑出書房站在樓梯旁往上看。這兩個孩子,不過只聽到齊昊嘶叫,沒聽到顧瓊聲音,兩人心裡到也穩定,吃虧的是小子,丫頭應該取得了決定性勝利。
丫頭沒事就沒事,小子吃虧應該吃虧,誰叫小子惹火丫頭的,顧副省長、習阿姨護犢只護女兒,纔不管女婿平常間有多孝順!
顧副省長、習阿姨往上看,接着又對望,沒聽見齊昊叫了,顧副省長下樓,習阿姨回到客廳沙發坐下,顧副省長在習阿姨旁邊坐下。
顧瓊是在外面晚飯吃了回家的,當然顧副省長、習阿姨沒有想到顧瓊是在醫院吃的飯,顧瓊是在昨天晚上回來的,今天出去了一天,兩人不知道顧瓊是去醫院照顧葉芷林。
丫頭回來了,顧副省長回家吃的飯。
丫頭在家和是辛苦人,每次回家顧副省長不管有多忙晚上都要抽出時間陪丫頭,這已經成了不變的規矩,丫頭也把這看着是爸對她的獎勵,因此,父女倆很珍惜這樣的時間,丫頭要在爸的面前嗲一陣,顧副省長要撫愛丫頭一陣,把家裡給弄得挺溫馨的。
爸在家裡等着丫頭回家,沒想到丫頭回家卻怒氣衝衝給爸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