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部的人請客那天齊昊有心理準備,劉佳一旦做出依戀他的動作行爲,他不惜被組織部的人發現,與在自己圈內人一樣滿足劉佳心理。
讓齊昊沒有想到的是,劉佳見到組織部的人頭腦完全清醒過來了,表現落落大方,與平常間沒有什麼兩樣,給齊昊的關係也把握得恰到好處,爸是齊昊的上級,讓人看到,因爲爸培養教育了齊昊,齊昊與劉家有不同一般人的關係。
劉佳沒事了,上班去。
於阿姨換了新環境,原因是原來的環境回不去了,想想也知道,家和市還有誰理會於阿姨,於阿姨如果回家和市,無疑成了孤寡聞老人。
齊昊給於阿姨介紹了一批新牌友,還告訴於阿姨,她的工作關係已經辦到雙慶市,要去上班可以,不去上班也行。
於阿姨還有幾年退休,在家和市退不退休一回事,上班也輕閒,甚至可以不去。於阿姨考慮到班是不能再上了,現在有政策,退休還提級,她提出退休,齊昊便幫着辦了退休手續。
於阿姨安頓下來,成了雙慶市一個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劉書記判決下來了,中級人民法院判決死刑,立即執行,報記級人民法院裁定。
經屍檢,張小玉身懷有孕,兩條人命,判死刑有這個原因。
雖然法律條文並不認定張小玉肚子裡不成形的孩子是生命,但社會呼聲太高了。法院最終判決受到社會呼聲影響並不奇怪。
劉書記沒有上訴,他知道自己罪孽深重,自己活着是對兒女的折磨。不如死了乾淨。
劉佳、劉星提出要見爸,齊昊通過汪志才轉告劉書記,劉書記考慮再三同意。
齊昊與汪志才商量好時間,齊昊親自送劉佳、劉星去家和看守所見到父親。
見面地點在看守所所長辦公室,沒有獄警跟着,卸了械具,這對於死刑犯來說。已經嚴重違規了,汪志才還是這麼做了。
齊昊親自把劉佳、劉星交給劉書記。
齊昊、劉書記四隻手緊緊握在一起。劉書記表情木納,無淚。
稍許。齊昊說:“劉書記,我去外面等劉佳、劉星。”
劉書記淡然道:“去吧,齊昊。”
龍鳳胎兒女依附在劉書記身旁,從開始到結束。雖然都知道是生離死別。竟然沒有人流淚。
沉默是見面的主題。
劉書記拉着劉佳、劉星的手,看看劉佳、看看劉星,就反覆看,給看不夠似的。
至始至終劉書記沒有問於阿姨。
劉佳、劉星也沒有向爸爸講媽媽,好像家裡原本就沒有媽媽存在。
時間很快過去,獄警離開時規定的時間快到了,劉佳說:“爸,我是齊昊的人了!”
劉書記點點頭。並不感到意外神情看向劉星。
劉星說:“爸,姐姐決定我同意。我們都瞞着爸,對不起!”
劉書記轉臉看劉佳:“我的女兒、兒子有眼力!”
劉佳淚水嘩嘩嘩嘩的流出來了,叫聲爸,撲進爸的懷裡。
獄警出現在辦公室,不說話,滿臉嚴肅。
劉佳說:“爸,我們走了!”
劉書記點點頭,鬆開抱着的女兒,向兒子擺下手,點點頭,面現放心表情。
齊昊出現在門前,劉書記看着齊昊、劉佳、劉星:“我有你們,死而無憾!”
齊昊、劉佳、劉星看着爸,眼睛紅了,淚水漣漣,三個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爸犯了死罪,爸最後的話既是對自己孩子的最高讚賞,也是對自己一生唯一功勞的評定。
劉書記殺人案件有如書一樣翻過了那一頁,所有人的生活好似大江、大河流水向着同一方向奔流而去,或喜悅或悲哀、或激情或平靜,滔滔向前不可阻止,沉沙由着它們去。
齊昊芳港的兩個兒子咿咿呀呀知道鬧事了,林小霞、榮姐通電話時把話筒遞到某個兒子嘴巴前,向着察省的爸爸報告他們成長的過程。
齊昊一般一個月去一次芳港,乘飛機也就三、四個小時,辦手續於齊昊這個層次的人來說易如反掌,儘管兩人分居兩種體制社會,但並沒有感到有多大變化,原本就是一家人,變化也變化不到哪裡去。
但不可否認有變化,這就是,以前過去看老婆,現在過去是看母子,當然也看榮姐。
齊昊在察省的工作、生活沒有什麼根本的改變。
中央電視臺、中央電臺、人人日報有半個月沒有看到二伯的新聞了,二伯身處黨和國家最高領導人位置,這個級別的領導同志半個月時間沒有在新聞露面,絕對是不正常的事情。
齊昊猜疑,打電話二伯母,不好直接問二伯,話說得差不多時順便問下,二伯還好吧?二伯母聲音停頓下,說,還好,感謝關心。
這話怎麼聽怎麼都覺得不對,但又不知道不對在哪裡。
老姐給齊昊來電話也談到二伯的事情,她也對二伯半個月沒出現新聞擔心。
老姐林家千金,身處最高層領導半個月不現身肯定是問題,現在林家沒了老爺子,出現這種情況肯定着急。
老姐電話問爸,也就是三伯,三伯說,幹好工作,不要瞎猜疑。
老姐和齊昊通話時說,爸一定知道二伯怎麼了,但中央有紀律,上了這種級別的領導有什麼事,不能讓家屬知道的,不能講半分。
都說官做得越大越好,其實官做到一定的程度,就做到牢籠裡去了。想來也是,出行不自由,結交人不自由,說話不自由,一家人成了沒法溝通的外人,這樣的大官給面徒四壁的囚犯又有什麼兩樣呢?
葉芷林來電話,說有重要事情報告。
爺爺離世後,葉芷林經常去白市,按照齊昊要求,一些重要情報必須掌握,必要時也好應對。
大自然亦如此,有多高的山,迎接多大的風、承受多大的雨。
林家這座大山,要迎接、承受風和雨。
齊昊對葉芷林對他不冷不熱很不甘心,儘管美聯國飛機成功迫降綿市機場兩人關係有突破性發展,然而隨着事情過去葉芷林又把他冷起來,特別是他與秦麗、顧省長與徐妍然的事情被金鵬的人偷攝後,齊昊明顯感覺到,葉芷林對他的態度達到了冰點。
齊昊十分擔心,兩人關係再過一點,就成爲一般人的關係了。
齊昊說:“葉林,我想吃你做的菜!”
葉芷林說:“你直接說想到家裡不就成了嗎?”
齊昊那一刻好高興,葉芷林終於冰雪融化,可以進她家門了。
齊昊一溜煙往葉芷林家跑去。
葉芷林同意他去家裡,這是非常難得的事情,葉芷林工作太忙了,忙得腳不沾家,哪有時間與他卿卿我我,因此齊昊認爲,女人還是不幹工作的好,有了工作後,她的心放在工作上,哪還有時間和心思相夫教子,像葉芷林,連接觸他的時間都極少,即便有情也會忘得一乾二淨。
齊昊去到葉芷林家,葉芷林開門迎接。
齊昊仗着飛機迫降事件兩人有過親吻,他進門就想親吻葉芷林,然後挑逗起葉芷林激情一舉拿下,他害怕再不拿下葉芷林,他倆成了路人,有人乘虛而入,自己失掉葉芷林就虧大了。
當然,真出現那樣的情況齊昊也不怕,他要給那個不知死活的人拼命,不過齊昊又想回來,有得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了再去拼命,不如現在就下決心解決這件事情。
葉芷林見齊昊動作冷冷道:“少來,看到你樣子我就想起你和秦麗!”
齊昊的心咯噔下,自己**在葉芷林面前已暴露光天化日,寒氣迅速瀰漫他全身,他說:“芷林呀,你怎麼就說這事呢?”
葉芷林道:“你不是想聽我講心裡話嗎,我心裡就想着這事!”
看來是沒有希望了,齊昊蔫蔫的,走到客廳沙發旁,坐下,耷拉着腦袋,挺沮喪的樣子。
葉芷林笑問道:“看你這個樣子,哪還像有責任感的人!”
齊昊道:“有責任感又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渾渾噩噩過日子!”
葉芷林道:“既想渾渾噩噩過日子,何必跑來聽情況呢!”
齊昊說:“不聽也罷,我突然感覺生活沒有一點意思!”
葉芷林喝道:“既然生活沒有意思,請出去!”
“出去就出去!”此刻齊昊真的覺得生活沒有一點意思,他站起身,向房間門走去。
眼看就要走到房間門,葉芷林突然衝過去,一把拉住齊昊的手,猛一用力往後拉,齊昊一個趔趄,葉芷林順勢一推,齊昊不由自主坐在沙發上,他心中暗驚,葉芷林不得了啊,真動起手來,自己那兩手跆拳道或許還要落下風呢!
葉芷林訓道:“你把我套在學校,想一走了之,沒那麼容易!”
齊昊怒道:“你無視我對你的愛,誰受得了這樣的蔑視!”
葉芷林眼睛瞪着齊昊:“還想不想聽?”
齊昊把臉重重的往旁邊一扭,不出聲。
葉芷林說:“二伯身患絕症,病危!”
“什麼?”雖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齊昊還是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