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護士這時儼然人民醫院的院長:“立即打開手術室,搶救傷員!”
小張護士現場見到的不管是張醫生、王醫生、李護士、羅護士,立即叫去手術室,同時,她叫人給院長、副院長,外科、內科、麻醉師打電話,叫他們立即到醫院,做好搶救傷員的準備!
醫院雖然混亂,但小張護士的指揮得當,搶救齊昊、熊豔梅的行動到還顯得井井有條。
病牀車來了,醫生、護士小心翼翼從齊昊身體上擡起熊豔梅,放上病牀車,向手術室推去。
齊昊這才被醫生、護士扶起來,一併去手術室。
進手術室,齊昊的傷口立即進處理,傷不重,縫了幾針。醫生要給吊點滴,齊昊不允,熊豔梅還在手術檯上,吊點滴行動不方便,醫院是個爛攤子,沒有人坐鎮不行。熊豔梅替自己捱了一刀,他豈能丟下熊豔梅自己吊點滴。
醫生、護士把熊豔梅移到手術檯上,熊豔梅面無血色仍然昏迷不醒,齊昊包紮好傷口看熊豔梅,他知道熊豔梅是爲了救自己受的傷,這個女人真是有情有意,他不拘一格任用她,她對他便捨生忘死!
此刻齊昊無比鄙視陳書記,這麼好的女人,不好好待,真不是男人。
小張護士和醫生用剪刀剪開了熊豔梅的衣服,刀還插在熊豔梅背上,看上去十分嚇人,外科手術王醫生沒有到,一時不敢處理。
小張護士用聽診器聽心臟,血壓器量血壓,顯示基本正常,她再看插在背部的刀。雖然刀插在心臟部位,但看得出並不深,刀尖可能夾在背部的骨頭上去了,刀尖沒有剌入胸腔,刀尖沒有傷着心臟、甚至心臟的表層。
小張護士別看是護士。是極有主見的護士,人體解剖學她學過的,她見齊昊急得不行,走過去小聲說:“齊縣長,別急,熊鎮長應該沒有傷着要害。”
齊昊只認爲小張護士安慰他。刀還插在背上,叫不急,怎麼會不急!他鐵青臉,牙齒咬得咯咯響!他現在把歹徒、院長、衛生局長千刀萬剮的心都有了!
齊昊冷森森問:“沒有傷着要害,爲什麼昏迷不醒?”
“齊縣長,”小張護士小聲說。“如果傷着心臟、肝臟、脾臟、肺部,胸腔,胸腔內必然大出血,現在熊鎮長的肚子沒有脹起來,呼吸也均勻,可能判定沒有大出血;此外,如果胸腔大出血。血壓會發生較大變化,熊鎮長的血壓基本穩定,請齊縣長不要擔心。”
齊昊說:“爲什麼還不把背部的刀拔下來?”
小張護士說:“刀尖插在心臟部位,如果傷着心臟了,拔出來勢必大出血,那樣會造成不可預防的後果,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等到手術王醫生來了再做決定。”
齊昊點點頭:“小張護士,院領導這個時候還不見一人,你就做現場指揮吧!”
小張護士愣了下。她很快反應過來,這不就是機會嗎,她說:“是,齊縣長,相信熊鎮長沒事!”
危急或關鍵時刻。所有人最愛聽的只有兩個字,“沒事”,小張護士說了這兩個字,“沒事”。
小張護士也天生就是個想着出人頭地的人,一朝權在手,便把令來行,她對齊昊說:“齊縣長,熊鎮長的情況特殊,需要人照顧,是不是把顧部長、秦書記、榮姐請來……”
小張護士近期因爲舒小海母親的病情經常出入齊昊家,知道哪些女人與齊昊關係走得近,她是想得周到啊,齊昊立即撥通顧瓊電話,說了熊豔梅受傷,十分嚴重,在人民醫院。顧瓊大驚,立即叫起榮姐、黃章華直奔醫院。
齊昊給秦麗去電話,說了熊豔梅受傷的情況,秦麗一樣大驚,起牀直奔醫院。
手術王醫生急匆匆趕來了,小張護士迎上去招呼王醫生,把王醫生領到手術檯,病歷遞給王醫生。王醫生邊看邊問小張護士傷員情況,小張護士從容回答,王醫生看完病歷,再看熊豔梅背上插着刀的傷口,看得認真仔細。
於副院長一步走進來,小張護士迎上去:“於院長來啦,快,去準備血漿,馬上要給熊鎮長做手術!”
於副院長愣了愣,這個小張護士,怎麼安排起我來了,他正要變臉色,見齊昊在一旁,忙走過去,討好道:“齊縣長,想不到啊,我來遲了,對不起!”
齊昊眼睛睨着於副院長,冷冷說:“這話你對我說第二次了!”
於副院長愣怔了,自己剛到,這話只說過一次,哪來第二次,齊縣長看來是發脾氣發糊塗了。
於副院長真是忘性大啊,上次齊昊到醫院被保安打,他對齊昊說“想不到啊,我來遲了,對不起!”,那是第一次,剛纔說的是第二次。
小張護士見於副院長不動身子,嚴肅道:“於院長,準備血漿,傷員馬上手術!”
於副院長原本要呵斥小張護士的,但齊昊像凶神一樣站在手術室,知道這裡沒有他吆三喝四的份,小張護士叫他準備血漿佔理,搶救人要緊,他瞪小張護士一眼,不說話,轉身離去。
小張護士對於副院長說:“記住,不許超過十分鐘!”
聽了小張護士姬指氣使的語氣,於副院長心裡的那個火啊,但不敢發作出來,只能按照小張護士吩咐去完成。
王醫生對熊豔梅身體檢查完畢:“小張護士,請過來下。”
小張護士、齊昊忙走過去,王醫生說:“小張護士,你分析準確,刀尖應該沒有傷及心臟及其他器官,我意見可以手術。”
“那就儘快手術!”小張護士果斷說,接着宣佈,“麻醉師、手術護士、手術醫生、各部門注意,做好準備,馬上手術!”
有人問:“沒有血漿怎麼辦?”
小張護士說:“安排於副院長去取了,十分鐘內到位。”
丁院長一步走進來,見到齊昊,一臉汗水,說話哆嗦道:“齊縣長,沒有想到啊,我來遲了,對不起!”
齊昊鼻孔哼一聲:“副院長、院長來到我面前,只會說‘沒有想到啊,我來遲了,對不起’!”
小張護士對丁院長正色道:“丁院長,請你陪齊縣長去休息一會兒,這裡要給病人動手術了!”
院長愣怔了,這事應該我安排,有你小護士什麼事,他目光橫向小張護士!
齊昊說:“院長不是說來遲了嗎,這裡沒你事了,他們馬上要手術,你我得離開這兒,是我陪丁院長休息呢、還是丁院長陪我休息,請丁院長決定!”
齊昊轉臉小張護士,這裡的事依仗你了,小張護士!轉身向手術室門走去。
丁院長見狀忙上去:“我陪齊縣長休息,我陪齊縣長休息!”
丁院長哪個的恨啊,立即把小張護士開除的心都有了,不過他的心反到沒那麼慌了,副院長一個沒有來,小張護士再怎麼折騰也是個小護士,對院長位子沒有絲毫威脅。
兩人走出手術室門,丁院長說:“到辦公室坐吧,齊縣長。”
齊昊覺得也好,手術還有一會兒時間下不來,是得休息休息。
齊昊已經冷靜了許多,他要乘等手術這點時間梳理下自己的思緒,醫院的事得整頓了,照這樣下去不知道還要出多少事!醫生殺人不見血,醫院管理不住醫生,對外是天使,對內就是屠夫,這種推理一點不駭人聽聞。
吳局長來到院長辦公室,來就問:“熊鎮長沒事吧?”
“正在手術。”齊昊接着說,“建治安大隊的事看來得抓緊啊,吳局長。”
吳局長連忙說:“就是就是,明天就辦,爭取後天發通知。”
齊昊看看時間,已是凌晨一點過了:“應該是明天發通知吧?”
吳局長忙說:“對,對對,明天發通知,明天發通知。”
齊昊問:“犯罪嫌疑人審訊了嗎?”
“審訊了一人,”吳局長忙彙報,“這是一起典型的由偷盜發展爲搶劫、再發展爲殺人的案件,犯罪嫌疑人非常囂張,作案時只求目的根本不考慮後果,影響十分惡劣!”
吳局長看眼丁院長:“具犯罪嫌疑人交待,他們長期在醫院作案,時間長達兩年之久,作了多少次案已經記不清楚了。他們一般十一點過後作案,作案時病人或者陪伴家屬沒有發現就偷盜,發現了硬搶,搶劫也發生許多次了,醫院沒有處理過這事,更沒有報過警,因此犯罪嫌疑人才有如此囂張!”
齊昊怒目丁院長:“這就是你管理的醫院!”
院長汗流汩汩,渾身顫抖不敢出聲。
“犯罪嫌疑人還交待了一個情況,”吳局長瞪眼院長,“幾個長期作案的犯罪嫌疑人中,有一個叫李軍的犯罪嫌疑人是丁院長的親外甥!”
“難怪啊!”齊昊憤怒道,“老者給我們講這些盜賊醫院保安不管、醫生、護士不管,原來是院長的外甥,院長不管,他們怎麼好管!”
“不不不……”丁院長慌亂了,難道李軍不是他的親外甥?忙改口說,“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