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一接到兒子的電話,厲國慶有些發懵,電話那頭傳來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清晰,甚至有那麼一點點的俏皮,不是自己的兒子是誰?
“老爸,我正在國外給領導辦一件事,由於走的時候時間較急,也沒有來得及與你們說一聲。現在好了,都忙得差不多了,就給你們打個電話,報個平安。”
電話那頭,厲中河笑呵呵地道。
“哎,我兒子長大了,翅膀也硬了,有什麼事兒竟然也不給老爸老媽商量了。”厲國慶不無嘆息地道。
“老爸啊,您這麼說可是冤枉我了。”厲中河鼻子一酸,道:“我當時走的時候,真的沒有時間跟您們細說,當時的情況,以後我再跟你們說,我今天給你們打電話過來,就是想知道你們現在怎麼樣。”
“放心吧,我和你媽都很好,工作和生活方面,比在雞鳴縣時候強多了。這多虧了人家譚局長對咱家的照顧。”厲國慶道:“只不過,你在國外,遇事一定要小心,不要衝動,更不要惹事兒,明白麼?昨天譚局長還來看我了呢,給我送了不少的禮物,呵呵,人家這麼大的領導幹部,還一直想着咱這個普通的老百姓,真叫人感動啊。”
厲中河一聽老爸的話,暗暗鬆了一口氣,譚瑞秋能夠對老爸老媽一直這樣關懷,那足可以說明,他還是走得正正的,並沒有與鄭遠山等人同流合污。
“老爸,譚局長最近心情怎麼樣?”厲中河瞅準這個話題發問。
厲國慶道:“譚局長每回來,都是笑呵呵的,看不出心情有什麼不好的。”
厲中河點了點頭,又與老爸說了幾句保重的話,然後便掛了電話。
掛了老爸的電話,厲中河在第一時間給譚瑞秋打了過去。
電話剛通,譚瑞秋便接了起來:“您好。”
“譚叔,我中河。”厲中河直接自報家門。
“呃——”譚瑞秋第一時間便有些發愣,“你,厲中河?”
“怎麼,剛隔了這麼幾天,譚叔就把我給忘了?”厲中河笑道。
譚瑞秋微微一笑,道:“中河,你現在在哥比倫的情況怎麼樣?”
“嗯,還好吧。”厲中河輕描淡寫地道。
“中河,你現在在哪裡,說話方便麼?”譚瑞秋壓低了聲音問道。
厲中河道:“譚叔,您有事儘管說吧,方便得很。”
“中河,鄭遠山已經到了哥比倫,他帶了不少的好手,而且,他在哥比倫的黑白兩道上都有不少的朋友,傅文來讓他這一次去哥比倫,唯一的任務,就是把秦小姐抓捕到手,爭取從秦小姐的身上取得攻克秦德來的重大突破!這是他們既定的重大方針!”譚瑞秋沉聲言道。
聽着譚瑞秋的話,厲中河倒吸一口涼氣兒,好傢伙,這譚叔啥事兒都清楚得很啊!
“中河,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爲什麼對這些事情如此清楚?”譚瑞秋笑道:“很簡單,我現在還擔任了秦書記的內線情報員。”
“啊——”厲中河大吃一驚。
譚瑞秋一字一句地道:“中河,秦書記對你在哥比倫的工作很讚賞,他現在的的確確地感覺到了,你是一個異常講情意的人,他很欣慰。”
“譚叔,您怎麼突然之間成了秦書記的內線情報員呢?您通過什麼渠道得知他們的行動呢?”厲中河不解地問。
“中河,我知道你現在依然在懷疑我。”譚瑞秋微微笑道:“鄭遠山代表韋省長與我長談了兩次,而我,無奈之下,只得站到了韋國標的那一邊啊,不過這樣一來,也有好處,人在曹營心在漢,將他們最新的消息準確地提供給秦書記。”
厲中河一聽,頓時釋然了,他的臉上也露出了絲絲笑容,怪不得秦德來對於韋國標那一夥人的意圖知曉得如此清楚,原來是有譚瑞秋這麼一個硬幫手啊!
“譚叔,韋國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厲中河道:“您在他的身邊工作,千萬要小心,不要被他有什麼懷疑,萬一,萬一他……”
“呵呵,放心吧,中河,我現在好得呢。”譚瑞秋打斷了厲中河的話,道:“我和葛斌兩個,一個在外線,一個在內線,我們兩個時時都向秦書記提供他們的最新信息,而且,秦書記現在也在抓緊時間進一步蒐集韋國標的犯罪證據,他已經向上級提供了韋國標十六款犯罪事實,此事,已經引起了上級的高度重視。”
聽着譚瑞秋的話,厲中河大感提氣,好啊,秦書記這一招玩得實在是高明。
同時,厲中河又有一絲絲欣慰,葛斌那小子竟然也成爲了秦書記的外線情報員,實在是太好了,這小子在關鍵時刻還是與俺老厲站在一起的!
譚瑞秋不無沉重地說道:“中河,傅老已經明確表態了,明確支持韋國標,這樣一來,對於秦書記極爲不利。”
“既然傅老已經明確支持韋國標,那麼,鄭遠山之流,肯定要與秦書記對抗到底了。”厲中河道:“實在不行的話,我就在哥比倫把鄭遠山解決掉。”
“中河,不可魯莽!”譚瑞秋道:“鄭遠山深不可測,他此次到了哥比倫,主要目的相信你已經知道了,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要採取一切辦法對你進行要挾。”
“我剛纔已經給老爸老媽打過電話了,他們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厲中河道:“譚叔,我真的應該好好謝謝你。”
譚瑞秋微微一笑,道:“你小子,到了這個時候還在我的面前肉麻,實話告訴你,我已經秘密派了三十多名特警隊員到了桃花溝,保護你的兩位小情人,保證讓你斷絕後顧之憂。”
“啊——”厲中河驚喜得張大了嘴巴,譚叔,實在是太夠意思啊,不用俺老厲提醒,他便想到俺老厲的前面去了。
“呵呵,這其實不是我的主意,而是秦書記的指示。”譚瑞秋道:“秦書記對你看中,他時時處處都在爲你考慮啊!”
情不自禁之中,厲中河心頭萬般感慨,秦書記真的不是一個一般人,既能抓大,又能抓小,事事都能考慮得那麼周到,實在是讓人敬佩而又敬重,看來,俺老厲距離秦書記那般修爲還差得遠之又遠啊!
“譚叔,您是秦書記的內線情報員,而葛斌則屬於外線情報人員,你們都在演無間道,那我呢?我的身份又是什麼呢?”厲中河笑問。
“呵呵,你的身份更厲害啊!”譚瑞秋笑道:“你現在的工作,關係着整個戰鬥的成敗,你的責任纔是最重的啊!”
厲中河不無坦誠地道:“譚叔,鄭遠山已經來到了哥比倫,說真的,我現在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呵呵,你焦頭爛額,得了吧,你小子那點頭腦,如果連一個小小的鄭遠山都對付不了,那你還喝個屁風啊!”譚瑞秋笑着罵道。
厲中河點燃一支香菸,將剛纔與鄭遠山在哥比倫的敦克里鬧市區追逐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然後說道:“所以,鄭遠山這樣的對手,真的很難對付。如果不是秦小路,我倒想面對面毫無後顧之憂地跟鄭遠山大幹一場。”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一定利用起了易容術。”譚瑞秋道:“他鄭遠山再厲害,也絕對不會看破你的易容術。中河,就憑這一點,將來論功行賞的時候,你得給我分攤一些。”
“哈哈哈……”厲中河放聲大笑:“譚叔,您如果想拿就拿去吧,我沒啥意見。”
“呵呵,有些東西,即使是我想拿都拿不走的啊,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任何人都無法搶走。”譚瑞秋笑道:“中河,這是你也是我的工作生涯中面臨的最爲嚴峻的挑戰,希望你能堅持住,還有最後二十二天的時間,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挺得住!”
頓了頓,譚瑞秋又道:“中河,等到秦小路畢業的時候,你不要急着回國。”
“爲什麼?”厲中河有些不解。
譚瑞秋語氣有些凝重地說道:“鄭遠山的意圖很明白,在你們回國之前,如果他沒有抓捕到秦小路,那麼,他會在哥比倫的三大機場嚴密部署力量,天羅地網,堅決要把你們消滅在回國之前!所以,你必須謹慎而又謹慎。如果可以的話,你們不要乘坐哥比倫到中國的任何航班,包括輪船,也不得乘坐。”
“呵呵,譚叔,你這不是說笑了麼?”厲中河苦笑道:“難道你讓我們永遠滯留在哥比倫?”
譚瑞秋微微一笑,道:“我前幾天和秦書記商量過這件事,建議你們從哥比倫乘飛機到歐洲,包括倫敦、巴黎、柏林等城市,然後再從歐洲乘飛機回國,這樣一來,就最大限度地保證了此行的安全!”
“哎,回國的路,竟然如此艱難!”厲中河面現無奈之色。
譚瑞秋同樣是無奈地道:“沒辦法,韋國標他們唯一的勝算,全都壓在了秦小路的身上。”
厲中河突然之間腦子一閃,道:“對了,譚叔,您有時間跟秦書記商量一下,崔鳳剛和黃波那兩個人,到底應該怎麼處置,我懷疑他們兩個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