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記,您放心吧,我會按照您的指示去工作的。”厲中河道。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厲中河本以爲秦德來會就此掛斷了電話。
然而,秦德來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他似乎很想跟厲中河多聊幾句,他對厲中河言道:“中河,遠山同志命喪哥比倫,說真的,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裡真的不是滋味兒。這件事,雖說過去了好些日子,可是,我的心情卻久久無法平靜下來,你,你能理解我的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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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書記,我知道,您在鄭遠山的身上花費了不少的心血。”厲中河沉聲道。
秦德來不置可否,緩緩道:“遠山同志的教訓證明,作爲一名領導幹部,首先必須要有一股子信心,對自己有信心,對省委有信心,可惜,他最終沒有守住這道線。”
關於鄭遠山命喪哥比倫這件事,厲中河自然是考慮了許久,這段時間以來,他幾乎一閉上眼睛就會想起鄭遠山,一來,他與鄭遠山感情深厚,二來,鄭遠山在自己生命的最後時刻,竟然出現瞭如此事件,究竟是爲什麼?是人性?還是信仰?抑或是堅守?
秦德來接着說道:“中河啊,作爲一名領導幹部,心,必須誠,做,必須實,必須要穩健一些!遠山同志自以爲對林海的局勢洞若觀火,自以爲某些人在形勢的掌控上已經佔據了主動權,可惜,他的目光還是太短淺,就好比下棋,遠山同志是一個很不錯的省級棋手,可惜,他永遠不會成爲國手!因爲,他只能看出未來的三四步棋,而看不出更遠的棋着!下棋,其實就是一個勢與利膠着的過程,在勢與利面前,他只重了利,而拋卻了勢,一個勢字,學問多多,可惜,放眼林海官場上芸芸衆生,又有多少人能夠看得出這裡面的玄機啊!包括國標同志,他的經驗不可謂不豐富,他的前程不可謂不光明,他的能力不可能不高超,可惜,他缺乏了一種領導者的勢,一個勢字,使他迷茫了自己的雙眼,讓利字矇蔽了自己的心……”
……
秦德來的電話,已經掛了許久,可厲中河還沒有緩過神來。秦德來最後所說的一番話,使得厲中河產生了深深的思索。這也是近段時間以來,秦德來對他談論林海時局的最深刻的一次!
厲中河是一個聰明的傢伙,他能夠從秦德來的話語裡聽出些許的弦外之音——秦德來表面上是在談論韋國標和鄭遠山,其實呢,是在給俺老厲上課啊,或者說,是在警醒俺老厲啊!
這是一堂生動的課!儘管,厲中河的手機已經在剛纔近四十分鐘的通話時間裡變得一片灼熱,可是,他卻收穫了許多東西。
點燃一支香菸,厲中河悠悠然地抽着,他在想,林海的時局,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穩定下來?當然,從普通老百姓的層面上來看,林海是穩定的,或者說,是相對穩定的,自打去年發生在龍原的一次金蛇幫事件之後,林海似乎在最近幾年裡一直保持了長週期的穩定發展環境,可是,就是那起發生在龍原的金蛇幫與警方的火拼事件,沉到底並沒有被媒體報道出去,一是因爲這件事發生在夜間,二是省委和省政府在當時出人意實地聯合了起來,將這件事壓了下去,暗夜裡的槍炮聲,以及一個又一個的屍體被擡離事發現場,統一被栽贓到了一個“影視劇的拍攝”上來!這件事,隱藏的如此巧妙,竟然少有風聲,林海黨政負責人不愧是久經考驗的老手!
可是,又有多少人知道,林海此刻正在醞釀着一場血雨腥風!
又有多少人知道,林海的官場即將出現了崩盤的慘烈情景!
又有多少人知道,林海數萬名不同級別的官員,或從這場崩盤的慘景之中收穫,或從這場崩盤的慘景之中喪身!諸如鄭遠山之流!
厲中河的思緒此起彼伏,林海的時局,使他想起了很多,感悟到了很多,同時,他也成熟了很多。
……
不過,厲中河終究是一個年輕人,依他的性子,他不可能在一個問題上糾纏的時間過長,他將目光轉向了電腦屏幕,屏幕上,是監控設施將秦小路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此刻,秦小路依然在沉睡着,顯然,這小丫頭經過連日來的奔波,着實是有些累了。
正當厲中河將要走出去欣賞一下霧都倫敦的美好景觀時,門外,一陣輕柔的腳步聲響起,聲音由遠即近,旋即,一陣輕微的敲門聲響了起來。
“please!”厲中河道。
門開了,首先映入厲中河眼簾的是一隻美麗而白皙的腳,腳上套着一隻淡紅色的平底鞋,隨即,是柔弱無骨的小腿,白白嫩嫩的,不粗也不細,均勻有致,玲瓏剔透,分外惹人。很快,一個身軀窈窕誘人的美麗的女人出現在了厲中河的面前。
瞬間,厲中河的呼吸一下子顯得急促起來,眼前的女人,金黃色的頭髮,髮梢上掛着點點晶瑩的水珠兒,顯然,她像是剛剛洗過澡,鵝蛋型的無暇臉龐上浮現着一抹醉人心脾的紅潤,一襲低胸黑色耒絲上衣,一件短及腿根的黑色短裙,將那凹凸有致的身材襯得風光無限,那高高的聳立的胸前,一抹刺人眼球的雪白色山峰,誇張得讓人幾乎要流鼻血。
厲中河雖說遍閱各路美女,可是,在這樣的美女面前,她只是頻頻一笑,他便有了一種爲之傾倒的強烈衝擊力。
“貝克姆斯先生,我是尼古拉凱麗!”美女自報家門道。
厲中河迅速深呼了一口氣,平息了內心的火熱,趕緊站起身來,對着尼古拉凱麗道:“小姐,請坐。”
尼古拉凱麗輕輕點頭,頻頻一笑,上上下下打量着厲中河,道:“是拉裴特爾先生讓我來找您談談。”
“呵呵,是因爲劇本的事麼?”厲中河平淡地笑道。
尼古拉凱麗微微點頭,道:“是的,我們這次所要拍攝的電影,是好萊塢重金打造的,相信將來在上映之後,一定會在全球取得不俗的票房。”
厲中河重重地點點頭,道:“劇本我已經看過了,很有張力,是一個不錯的劇本,相信拉裴特爾先生一定花費了不少的心血。”
尼古拉凱麗聽着厲中河的平靜的話語,不由得有些稍微的驚詫,眼前的這名男人,貌似與衆不同啊。
之所以感覺厲中河的與衆不同,是回爲無數的男人只要一見到尼古拉凱麗,大多數都會失神,都會緊張,都會把持不住自己。而厲中河卻並沒有任何的丟分的地方,他始終保持着一抹謙和,一份自然,一份淡定。似乎,尼古拉凱麗在他的眼睛裡,跟普通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兩樣。
“貝克姆斯先生,請問,您今年幾歲了?”尼古拉凱麗直視着厲中河,笑盈盈地問道。
厲中河微微一笑:“我們的年齡,好像差不多。”
“我今年二十四歲了。”尼古拉凱麗道。
“呃——”厲中河暗抽一口涼氣兒,二十四歲,與俺老厲同齡啊!真是沒想到,一個二十四歲的女人,能夠成爲好萊塢最重要的女明星之一,實在是難能可貴啊!貌似,她不僅僅有一副美麗傾城的容貌罷?
“看來,我猜對了,我們是同齡人,我今年也二十四歲。”厲中河謙和地一笑。
“是麼?這真是一個有趣的問題。”尼古拉凱麗笑道。
緊接着,尼古拉凱麗又問道:“請問先生,您是哪月哪日生?”
厲中河道:“八月十九日。”
“啊——”尼古拉猛一聽厲中河報出了這個名字,不由得吃了一驚,天啊,這個男人,竟然和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
“你,你真的是八月十九日出生麼?”尼古拉凱麗再度望着厲中河的臉,相當認真的問道。
厲中河點點頭:“難道,我需要對這樣的無聊的問題而採取保密措施麼?”
尼古拉凱麗情不自禁地陷入了沉思之中,她的個人資料,雖然在互聯網上多了去,可是,那些資料全都是假的,包括出生年月,也全都是假的!而她的真正的出生月日,正好是八月十九日!同年同月同日生,在這樣一個浪漫的城市,遇到這樣的一個與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難道是巧合?作爲一名虔誠的信徒,尼古拉凱麗對於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感情,茫茫天涯,萬千衆生,她知道有無數的人和自己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可是,真正讓她看得上眼的人,並沒有幾個,而眼前的這位貝克姆斯先生,着實讓他吃了一驚,而且,在即將開拍的這部電影裡,他們這兩個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人,竟然要演對手戲,竟然是男一號和女一號!這,實在是讓她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我是八月十九日凌晨三點五十八分出生。”厲中河隨口說了這麼一句。
“啊——”尼古拉凱麗小姐如遭雷擊,一下子驚得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