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前的一番話,義正辭嚴,充滿了浩然正氣,使得對面的傭兵們一時間無語起來,同時,擁在他身邊的衆多華人們情不自禁地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哇靠啊,在這異域他鄉,終於真正的揚眉吐氣了啊,雖說唐人街這麼多年隨着祖國的越來越強大而在很大程度上使大家的日子越來越好,可是,終歸還沒有真正的擺脫被歧視被嘲諷的局面,現在,柯前這麼振臂一呼,一下子激發了大家心裡一個共同的願望——華人,再也不是歷史上那種受人欺負的時代了!
躲在不遠處的譚瑞秋和葛斌二人,此刻聽了柯前的話,不由得發出一陣會心的微笑來,這個傢伙不簡單,沒想到這唐人街上還有這麼一號人物,實在是意想不到,就是不知道此人是何底細。
厲中河雖說因爲柯前的這番話而熱血沸騰起來,暗暗敬佩柯前牛叉!與此同時,厲中河也情不自禁地爲柯前擔憂,因爲,他發現那些傭兵之中有不少人偷偷地端起了槍,槍口對準了柯前的腦袋。
但願師兄可千萬不要出什麼閃失啊!厲中河暗暗爲哥前捏了一把汗,如果不是秦小路在身邊,他此刻沒準已經衝出去跟那幫傭兵們幹上了。他,同樣是一個有血性的華人啊!這一點,他不比任何中國人差啊!
這時,柯前朝着那幫傭兵們繼續吼道:“我知道,現在,就是現在,你們之中有不少的人,拿槍口對準了我的腦袋,呵呵呵,操,你們千萬不要天真地以爲想要跟我同歸於盡,如果我今天少了一根毫毛,那麼好吧,你們這幫人,誰都走不出去這唐人街!”
話一出口,那幫傭兵們一陣無奈的嘆息,眼前的這個華人,實在是太可惡也太他馬的狡猾了,實在是讓人無法扣動扳機啊!
柯前繼續道:“今天,在這唐人街,你們損壞的都是我們華人的設施,破壞的是我們華人的秩序,所以,今天這件事,到底應該怎麼了結,應該由我們華人說了算!”
提氣,這話聽得提氣!厲中河不由得再度爲柯前豎起了大拇指。
那名領頭的傭兵先生顯然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底氣,他的聲音明顯有些顫抖,他對柯前說道:“先生,我想我們可以作一下交易。”
“操,你他馬的破壞了唐人街的公共設施,反過頭來想要跟我作交易,呸!”柯前罵道:“我告訴你,沒門,連窗戶都沒有!”
“那,那你要怎麼解決?”傭兵首領有些鬱悶了,或者說有些怒了,但卻不敢發作。
柯前恨恨地說道:“我有三個條件,第一,你們這些人,統統給老子跪下來,磕頭,磕響頭,磕十個響頭;第二,你們要在媒體上公開道歉,公開向我們唐人街的華人道歉;第三,你們要賠償我們這裡的一切損失!這三個條件,缺一不可!”
“啊——”那幫傭兵們一聽柯前的話,不由得嚇了一跳,這三個條件,也太他馬的苛刻了啊!
那名傭兵頭領,臉上一下子變得很難看。這三個條件,任何一個都有些難以讓人接受。
厲中河看着柯前那副樣子,不由得一陣好笑,此刻,那柯前儼然成了一個民族英雄啊!此人如果活在亂世,或者說是一百多年前的那場鴉片戰爭,貌似他會流芳千古了。厲中河相信,他有這個潛質。
正在這時,那名傭兵頭領朝着柯前開口了:“先生,您剛纔提出了三個條件,我們經過討論之後,覺得有些太困難了,我們決定,在第三條賠償方面,我們想加大賠償力度……”
“放屁!”柯前毫不留情地打斷了對方的話:“你們以爲老子稀罕什麼賠償?靠,我們不需要你們的錢,我們華人的腰包裡有的是錢,我還是那句話,剛纔提出的三個條件,缺一不可!而賠償,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呵呵,這下有好戲看了!厲中河的臉上,情不自禁地泛起了一抹笑容。
站在厲中河身邊的秦小路,眼睜睜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怯生生地對厲中河道:“中河哥哥,你覺得那柯前的所作所爲是不是正確的呢?”
“當然是正確的!那還用說麼?”厲中河道。
秦小路又問道:“那,那柯前的這種做法,是不是有些偏激呢?他的所作所爲,事實上已經超越了一定的底線,如果他們能夠認錯的話,大可饒恕他們一馬。”
“呵呵,這又不是政府之間的行爲,而是民間的行爲,既然是民間的行爲,那就鬧得越大越好。”厲中河笑道。
“中河哥哥,如果你是柯前,你攤上了這個事兒,你會怎麼做呢?”秦小路眨動着一雙大眼睛問道。
“呵呵呵呵……”厲中河沒有說話,他只是笑,笑得很陰險。
厲中河剛纔也在考慮這個問題,如果這件事換作俺老厲,那麼,俺老厲會怎麼做呢?
顯然,厲中河如果攤上了同樣的事兒,那麼,他一定不會像柯前那樣表現得如此軟弱。當然,柯前的表現已經很不錯的了,給華人爭回了臉,可是,他的所作所爲在厲中河看來,實在是不堪一提,厲中河如果在場的話,他會把這幫傭兵們耍得團團轉。
這樣想的時候,厲中河便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靠近了柯前,他們,正是譚瑞秋和葛斌。
咦,他們兩個去湊乎這個事兒幹什麼?厲中河暗自納悶。
卻說譚瑞秋和葛斌二人靠近了柯前之後,對柯前說道:“我們是厲中河的朋友。”
柯前一聽對方提出了“厲中河”這三個字,不由得眼睛大亮,道:“快,快告訴我,我師弟現在在哪裡?”
“中河兄弟現在有些事走不開,讓我們來跟您說一下,眼前的這幫人,一個都不能放走。”譚瑞秋道。
“嘿嘿,中河兄弟實在是太多慮了。”柯前對譚瑞秋道:“哥們今天把他們留在這兒,他們難道會討得了好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