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河,你現在已經是我冷清羽的弟子了,不管你當多大的官兒,等我和老傅歸天之前,你都得回到這向陽溝來,過着隱憂的生活。”冷清羽鄭重其事地說道:“這,可是你當初對我的承諾。”
厲中河稍稍一怔,心裡想起了當初冷先生傳授自己功夫時所說的話。
不由得,厲中河陷入了沉思之中,想當初,如果不是因爲冷先生傳授自己陽雷八卦掌,貌似自己此刻死到哪裡了都不知道,不要說哥比倫,沒準早在雞鳴縣工農共建委員會的時候就被龍勇和龍向陽之輩打死了。可以說,自己能有今天,全虧了師父啊!現在,師父提出了自己當初的承諾,自己難道要毀約不成?不行,絕對不行!
“師父,弟子一定謹守諾言。”厲中河異常堅決地說道。
當厲中河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裡有太多的感慨,太多的無奈,太多的放不下。
冷清羽和傅文來同時對視了一眼,然後重重地點了點頭。
“中河,我感覺你的心裡尚有疑慮。”冷清羽看着厲中河的眼睛問道。
厲中河心裡一緊,唯恐師父懷疑自己,趕緊說道:“師父,您說得沒錯,我現在,真的有些懷疑這向陽溝隨着山外的不斷的開發而出現什麼危機……”
“呵呵,放心吧,只要有我在,這裡一定不會有事。”冷清羽道。
“老冷,中河所言不無道理。”傅文來在山外多年,目睹了無數的荒蕪村莊被徹底開發的事件,一些昔日裡被稱作世外桃園的地方,如今卻大都被都市化了。世外桃園,並不會永久的啊。這都不重要,重要的則是在這向陽溝裡,竟然還隱藏着一個無比巨大的寶庫。這座寶庫,一旦在未來的某一天向陽溝被開發殆盡的話,那將會不復存在!
冷先生微微一笑,朝着傅文來說道:“你認爲我一直在山裡面閉目塞聽麼?呵呵,你們把我想得太簡單了。這些年來,我每年都要出去一趟,察看山外世情,據我的估計,這向陽溝在我們這一輩上,不會有什麼問題。”
“那麼,到了中河這一輩上呢?我們總得想一個永久性的招法啊!”傅文來不無擔憂地說道。
厲中河也重重地點了點頭,傅文來的話,正是他心裡想要說的話。
冷清羽道:“中河,我可以向你保證,只要我還活一天,即使這向陽溝正的要開發,他們也無法找到我們這裡來。”
“爲什麼?”傅文來和厲中河同時詢問道。
冷清羽道:“我這兒有一門古傳秘法,可以將這向陽溝消失在人們的視線裡。”
“古傳秘法?”厲中河和傅文來同時驚異地問道。
冷清羽撫着花白的鬍鬚,道:“這輩子,我盡研究國學了,除了那些儒家、道家這些傳統的人人得而知之的東西之外,更爲重要的則是我八卦門的奇門循甲之術,這門秘法,在山外的社會上來看,屬於封建,屬於迷信,可惜,我經過了幾十年的研究之後,卻發現,並非我們所想的那樣,這裡面有很深的學問,即使是我弄了一輩子,也沒有完全弄得太通。”
說着,冷清羽伸出手指,居高臨下地指了指向陽溝的地勢,道:“此地風水極佳,已經被人施展了奇術護之,如果外人來到了這向陽溝,一定不會認得出來。”
厲中河拿出香菸來,給兩位老輩敬上,然後自己也點上,道:“真的有這麼奇妙麼?”
傅文來點點頭,道:“中河,你師父是傅冷兩家這麼多年來最傑出的天才,他對於八卦學說的研究,已經進入了一個不同凡響的境界,早在他年輕的時候,也就是在我離開桃花溝的時候,我就已經見識過他的絕學,這一點,我深信不疑。”
厲中河一聽,趕緊說道:“師父,您老人家可不夠意思啊,竟然藏着掖着的,您既然有這麼好的東西,爲啥不一一教給我?”
“老冷,你是應該把這門學問教給中河了。”傅文來不無擔憂地說道:“這門學說本就複雜,如果再往後推的話,恐怕沒有太多的時間了啊!”
然而,冷先生卻是並不着急,微笑着說道:“這幾年來,我發現懷英和青兒竟然都是冰雪聰明之輩,也把這門學說逐步地向她們滲透。”
“啊——”傅文來和厲中河同志嚇了一跳,這可是絕世秘法啊,怎麼能輕易就向兩個女孩子傳授?
“呵呵,這兩個女娃子,我一直都在觀察着她們,她們對中河可是一往情深啊,我相信,她們對中河的這份感情,這輩子也甭想改變了。”
傅文來一聽,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厲中河笑道:“既然如此,那也省得我費腦子了。”
冷清羽一聽,卻是果斷地擺了擺手,道:“中河,你想偷清閒,那可是錯了,我告訴你,這門功夫,如果讓你們自個兒鑽研的話,你們就是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出來,不過,我已經把這些東西寫成了一本書,這本書非常簡易,非常好學,但須勤勉鑽研,運用自如,方可成功!青兒和懷英,資質都很高,她們每人學了一部分,我很滿意。不過,即使是這樣,她們也無法完全領會我這八卦精神!這世間之人,世間之事,若要做到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絕非一日之功!你那一份,纔是最博大精深的啊,我呆會就把這一分交給你們,希望你們能夠繼承這門學說,然後發揚光大!我相信,只要你們努力學習了這門學問之後,這向陽溝便會因爲這門學說而消失在世人的眼前。”
聽着冷先生玄而又玄的話,厲中河陷入了沉思之中,這個世界上,難道真的有師父他老人說所說的這門功法?
不過,厲中河很快便釋然了,因爲,他通過修習陽雷八卦掌這門功夫就可以知道,冷先生的確是一位異人!
正當三人聊着的時候,一陣噴香的飯菜香氣撲鼻而來,懷英和青兒已經把飯菜做好了。
“走吧,老傅,咱們老兩個喝酒去。”冷先生走出小亭,頭也不回地朝着茅廬而去。
厲中河和傅文來對視了一眼,也不再說什麼,踏着腳下鬆散的竹葉,一併跟了過去。
懷英和青兒知道今日與往日不同,師父的一位故人到此,而且,以後也將會永遠不再離開,今日的飯菜,應該做得豐盛一些。六菜一湯,竟然全都是山野的野味兒和野菜。
傅文來指着一桌子菜,道:“老傅,這兩個丫頭的烹調技藝還是不錯的,這幾年來,她們變着法兒給我做好吃的,我算是享了不少的清福啊,呵呵,嚐嚐吧,這裡沒有你們山外的污雜氣息,只有這山裡的純淨之食,這也是我剛纔要對我說的,來到這裡之的,你至少可以多活十年的原因!”
傅文來聽着冷先生的話,情不逢禁地拿起了竹筷子,夾了一口菜,菜剛入口,立即瞪大了眼睛,道:“味道不錯,不錯啊,比那些賓館裡的飯菜還要好吃無數倍啊!”
冷先生聽着傅文來的話哈哈大笑,道:“老傅,這以後就是咱們的主要食物。”
頓了頓,冷先生又道:“不過,我得提前說句話,懷英和青兒這一次要回到山外去,與中河一起在山外生活一段時間,我們老兩個,那就有了上頓沒下頓了,不過,你放心,我也會做飯啊!”
“師父,我,我們不願意離開這兒,不願意離開您。”青兒道,話語之中透脫着些許的堅決。
與此同時,懷英也說道:“師父,我,我從小就在山裡生活習慣了。我,我也不想到山外去。”
“呵呵,中河現在可是海中市市長啊!”傅文來接過話來說道:“中河每天的工作很忙,他的身邊,需要有人照顧!除了你們,難道還有更加適合的人麼?”
聞聽傅文來的話,兩位美女情不自禁地轉頭看向了厲中河。
厲中河微微一笑:“不要這麼看着我,我可是你們的師兄啊!你們都是我的師妹!”
“哈哈哈……”冷清羽和傅文來同時撫掌而笑。
“喝酒,喝酒!”冷清羽今天是真的高興,連聲說道。爲了等待這一天,他已經等了一輩子了。
不得不說,那兩罈子五十五年的陳釀,味道的確不錯,酒香竄到了屋外,隨着山風竄入了深山老林裡,就連那些野獸們聞到了這濃濃的酒香,竟然也循香而來。
最終,兩位老人醉得不省人事。
青兒和懷英收拾好盤碗之後,厲中河便邀請他們一同到屋外的空地上賞月聊天。
然而,兩位師妹級的人物竟然統統不再搭理他,這使得厲中河好生鬱悶,不過,他還是利用超強的口舌功夫說得兩大美女回心轉意。
在那片月光下的竹林裡,薄薄的霧氣輕輕籠罩着這片靜謐的世外桃園,使得厲中河和青兒、懷英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