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郝祥林的情況介紹,厲中河恨恨地道:“小強,你們做的是對的,戴強強那小子,現在已經進去了,被判了五年!”
“操,那小子簡直是罪有應得!”王小強興奮地舉起酒杯,道:“來,我們乾一杯!”
待衆人舉杯乾了杯中酒,厲中河正色道:“最近這兩天,你們見過於兵麼?”
“沒有。”唐家龍道:“那小子前一陣子天天來朱雀大街轉悠,這幾天好像蒸發了似的。”
厲中河點點頭,道:“於兵不是那麼好惹的,你們最好少跟這樣的人接觸。”
“厲哥,我們是想不跟他們接觸,可他們偏偏想跟咱們兄弟接觸啊!”許大柱道:“我們總不能天天貓在家裡睡大覺吧?”
王小強和唐家龍、許大柱的臉上紛紛現出鬱悶的神色。
“呵呵,你們不要跟於兵接觸,對付於兵這樣的人,交給我!”厲中河灌了一口酒道。
“啊——”王小強等兄弟們眼珠子一下子便亮了起來,曾幾何時,這逍遙幫的兄弟們在厲哥的帶領下不斷的壯大,只要有厲哥在,兄弟們啥都不怕,可是,厲哥自打考上大學之後便與兄弟們分開了,雖然兄弟們還尊稱他一聲厲哥,可厲哥似乎已經不再染指逍遙幫的事了,兄弟遇到一些麻煩,大都沒有思路,不知如何解決。
此刻,大家聽着厲中河的話,心裡一陣敞亮,厲哥是什麼人,厲哥如果要對付於兵的話,只恐怕於兵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在逍遙幫兄弟們的心目中,厲哥就是神一般的存在!厲哥出手,萬無一失。
郝祥林接過話來,道:“中河啊,你現在在縣政府辦公室工作,我覺得吧,你最好不要打打殺殺的,儘量保持低調啊,我覺得這對你有好處!”
“嗯,老郝,你說得沒錯。”厲中河笑道:“你放心吧,我不會跟於兵打打殺殺的,於兵這樣的人,還沒有資格讓我出手啊!”
作爲厲中河的老對手,作爲對厲中河心悅誠服的手下敗將,郝祥林知道厲中河的手段,他對厲中河實在是太瞭解了,此刻聽了厲中河的話,遂不再多說什麼。
憑心而論,郝祥林打心眼裡希望於兵永遠不再找他店裡的麻煩。但他又擔心厲中河因爲於兵而出現什麼意外!
厲中河明白郝祥林的心情,舉起酒杯,道:“老哥,來,我敬你一杯,以後誰敢阻撓你做生意,我厲中河第一個不放過他!”
郝祥林感動得不知說什麼纔好。
厲中河之所以能說出有把握對付於兵的話,是因爲他的鐵哥們葛斌現在已經重新回到了縣公安局上班,重新穿上了那身警服,而且成爲縣公安局真正意義上的老大!雞鳴縣的治安問題,他葛斌一人說了算!
有了葛斌這層關係,誰還敢跟逍遙幫的兄弟們鬧事?這是厲中河底氣十足的重要原因。
正當厲中河和兄弟們觥籌交錯的時候,只聽得包間外響起了一串嘶喊:“先生,你不要硬來啊,這兒沒有你要找的人!我們也不認得什麼厲中河……”
厲中河一怔,包間外的聲音正是冷山青。
來不及多想,厲中河立即起身出了包間,張一笑、王小強等人統統跟了出去,他們倒在看看是誰敢在這郝祥林的店裡鬧事。
出了包間,衆人來到了大廳裡,只見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正站在大廳中間,桌子倒了好幾張,啤酒瓶滾得滿地亂跑,所有的食客們紛紛迴避,有的食客們竟然趁此機會逃之夭夭,連飯錢都不付了。
那是一名年輕的小夥子,跟厲中河的年齡不相上下,個頭比厲中河高出了十公分不止,擡起左腳,以右腳爲軸,照着一張桌子便踢了過去。
“咔嚓”,桌子碎裂,桌腿桌面四散飛濺,嚇得人們更是四處逃奔。
這名小夥子,正是戴強強的表哥龍向陽!
正在大廳裡吃飯的幾名逍遙幫的兄弟,眼見着龍向陽又打又砸,囂張至極,不等郝祥林招呼,五六個兄弟便圍了上去。
龍向陽也不答話,飛起右腿,“啪啪啪”幾聲脆響,五六個逍遙幫的兄弟不是被踢中了胸部就是被踢中了腿部,或者是腹部,登時向四周飛去,十幾張椅子、板凳被砸得稀巴爛。
正在吃飯的男人女人們嚇得四處逃竄,哪裡還有心情給郝祥林付飯錢呢?
厲中河趕緊讓王小強、唐家龍、許大柱從後門而出,擋住了那些不結賬便逃跑的食客們,不但要回他們的飯錢,而且罰款三百元以示懲罰!
同時,厲中河示意王小強他們不要跟龍向陽發生正面衝突!
王小強一聽厲中河命令,似乎聽到了統帥的指示,立即從窗戶跳出去,把一個個意欲雀躍的食客統統攔截住了。
厲中河迅速猜測了龍向陽此行的目的,他一定是把戴強強被判刑的原因歸結到他厲中河的頭上。他親眼見識過龍向陽的跆拳道功夫,就憑他厲中河這兩下子,根本不是龍向陽的對手。
操,老子纔不跟你正面接觸呢!厲中河暗暗好笑,他轉身回到包間,從窗口跳了下去,然後站到了街道上。
“龍向陽,你他馬上次捱打還沒挨夠麼,老子在這裡,你他馬滾出來!”厲中河放開喉嚨大喊道。
站在大廳裡的龍向陽一聽厲中河就在門外,迅速轉身,雙腿用盡,像是一頭餓極的猛虎,朝着厲中河猛撲過來。
厲中河撒腿就跑,他從小就在朱雀大街打拼,對朱雀大街一帶的地形熟悉得很,專撿陰暗的角落狂奔。
龍向陽果然是因爲戴強強被逮捕的事而來找厲中河尋仇的,他已經打聽到厲中河就在郝祥林的店裡吃飯,所以一路跟蹤而來。
眼見厲中河朝前狂奔而去,龍向陽緊追上去,他根本不把厲中河放在眼裡,他相信,一旦抓住厲中河,兩腳就能把他踢進殘疾系列!
獵物就在前方,龍向陽哪裡肯放手,一路狂奔追上前去。
龍向陽身懷跆拳道功夫,練得就是腿部功夫,奔跑是他的強項,他甩開腿追趕厲中河,不出幾分鐘便已經靠近了厲中河。
厲中河暗叫不好,他太清楚龍向陽那兩條腿的厲害了,瞅準前方一個黑暗的衚衕急串了進去。這條衚衕是朱雀大街最長的一條衚衕,衚衕很狹窄,但卻有兩百多米長,兩側都是高矮起伏的破舊平房,厲中河使出吃奶的勁兒,發了瘋地朝着狂奔,他可不想成爲龍向陽腿下的羔羊。
到了衚衕的盡頭,厲中河直接向左拐,拐入了另一條衚衕,沿着坑坑窪窪的小路朝着狂奔。
龍向陽由於對腳下的地形不熟,再加上腳下積雪很厚,深一腳淺一腳地朝着猛追,時間不長,便漸漸被厲中河落下了。
厲中河也感覺到了身後的龍向陽越落越遠,心中暗暗得意着,不時地回過頭來朝着龍向陽吼道:“龍向陽,我草你馬,有本事你過來啊,操!”
龍向陽陰沉沉地聲音傳了過來:“厲中河,你要是個爺們兒,有種地別跑,吃我一腳!”
“操你馬的,有種你過來啊!你能追上老子算你牛筆!”厲中河繼續罵道:“你爹龍勇咋就生出你這樣的小雜種來,你知道不知道,你老孃被老子操過無數次了!你姑夫戴詠華昨天被老子扇了兩巴掌,你表弟戴強強還喝了老子的尿,你他馬牛比個機八蛋啊……”
龍向陽也是打架無數,他哪裡見過這等場面,他更沒想到這個厲中河竟然跟個流氓似的,一點素養都沒有,不但拼命逃奔,抱頭鼠竄,而且還口出髒話,又把他老爹老孃姑夫姑媽表弟統統罵了個遍,他的跆拳道功夫練習得的確很不賴,但他的自身的修養卻差勁得很,厲中河一邊朝着狂奔一邊叫罵,使得龍向陽怒氣沖天,一咬牙,發了狠,朝着厲中河不要命地猛追過去,一旦抓住厲中河,絕對要把這小子踢得滿地找牙、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