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和謝天成一直用電話聊天聊到了深夜。
即將結束通話的時候,謝天成道:“中河,桃花溝四千名羣衆,共有一千多戶人家,如果要在清河鎮建造一批新房,自然是一千多套,這一千多套房子,想要建起來,資金問題很重要!”
“我考察過了清河鎮現在的樓房。”厲中河道:“按照現在的各種材料價格,一千套住房如果全部建成使用,需要資金兩個億!”
“是啊,兩個億啊,這一大筆錢從哪裡來呢?”謝天成不無憂慮地道。
厲中河對於這個問題早已考慮成熟,道:“謝叔,這個問題,不需您來擔憂,這是我所考慮的問題!”
“你?你不光要考慮這個問題,而且要下力氣解決這個問題!”謝天成道。
說完,謝天成又一次點燃了香菸,道:“中河,如果你能把資金問題給解決了,那好吧,我升你的職!”
“嘿嘿,謝叔啊,如果真的弄來了資金,您提我作副縣長麼?”厲中河壞笑着問。
“靠!”謝天成也禁不住說了一句粗口:“你小子,事情還沒幹呢,倒先惦記着官位來了。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現在只是一名清河鎮的代鎮長,而不是鎮長,是麼?”
厲中河臉一熱,笑道:“很快就要召開鄉人代會了,我這個代鎮長,早晚會成爲鎮長的,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兒。”
謝天成笑了,坦誠地道:“雖然你很快就要擺脫這個代字,但我還是要告訴你,踏下心來,多做點事,多鍛鍊一下自己,多承擔一些責任,對於你自己而言是好事,不會有一點壞處的。”
厲中河坦誠地道:“放心吧,謝叔,我不會讓您失望的。”
“是啊,我當然不希望你會遇到什麼措施。”謝天成語重心長地道:“我來到雞鳴縣以來,你是我第一個大膽提拔的年輕幹部啊,從現在你的工作情況以及各方面反應的情況來看,還算是合格吧。”
“什麼叫還算合格?”厲中河滿臉苦水、大言不慚地道:“謝叔啊,在您老人家的心裡,難道我只是勉強合格?我覺得我很優秀啊!”
“你小子,原來這麼膚淺啊!”謝天成道:“你自己在幾斤幾兩,難道你不清楚麼?如果不是尚欣妍、趙青和任鶯這些記者們對你堅持不懈的跟蹤報道而給你製造出一種巨大的輿論聲勢來,你有今天麼?當然了,你也有超出一般年輕人的膽魄和機敏,這一點,我從來都沒有否定,所以,你距離優秀的年輕幹部還是有差距的。”
厲中河並不因爲謝天成這點告誡而有任何的失落,他在乎的不是什麼優秀領導幹部,而是能否升職的問題。厲中河知道,“優秀領導幹部”只是一個虛名而已,對於一名領導幹部能否向上提升並沒有太大的作用,在這官場之上,真正能提升的,還是自身的實力!
所以,厲中河裝作滿腔謙虛地口吻說道:“謝叔,我一定銘記您的教誨。”
“本週六是尚欣妍的生日,小丫頭給我打來了電話,要我參加,呵呵,可惜我沒時間啊,到時候你過來吧,在雞鳴縣旅遊賓館。”謝天成突然說道。
“啊——”厲中河吃了一驚,道:“謝叔啊,尚欣妍那丫頭片子,她過生日也沒有跟我打聲招呼啊!嗯,我不去!”
“呵呵,你怎麼知道人家不會給你打招呼呢?真是孩子氣!”謝天成笑道:“放心吧,尚欣妍忘了誰也不會把你忘記的,也許明天就會給你打來電話。”
厲中河無奈地道:“明天啊,呵呵,也許我沒有時間啊,剛來清河鎮,哪有那麼多空閒,我以後啊,就以清河鎮爲家了……”
“哈哈哈……”謝天成大笑着說道:“中河,這好像不是你的真心話吧?好小子,竟然敢蒙我,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們這幾個年輕人之間的關係啊,沒有你厲中河,人家小丫頭不幹啊!”
厲中河也笑道:“哎,啥事也瞞不過謝叔您的眼睛。”
謝天成道:“最近跟呂青聯繫過麼?”
“呃——”厲中河一怔,這謝叔也真是的,怎麼又提起呂青了呢?難道,這謝大人又要以行政命令的方式跟俺老厲介紹對象?
不由得,呂青的面孔再一次浮現在厲中河的腦海裡,那是一個十分清麗而脫俗的美麗女孩子,在厲中河接觸的無數的美女裡,只有呂青是和史懷英性兩個屬於情接近的人,她們都是美女,都是那麼的溫柔似水,都是那麼的超凡脫俗,很有個性,不屈服於任何強勢的淫威,更是在內心深處深深地愛着厲中河,使厲中河感動無限。
厲中河實事求是地道:“謝叔,我最近沒有和呂青聯繫。”
話剛出口,厲中河便一陣好笑,雖然沒有打電話,但彼此之間的短信很頻繁啊,互發短信,這叫不叫聯繫呢?嘿嘿嘿嘿……
謝天成長嘆一聲,沒有說什麼。
在謝天成的心目中,呂青如果能和厲中河走在一起,這是多麼激動人心的一件事啊!除了呂青有着雄厚的家世之外,更重要的一點,就是呂青和厲中河在一起,真的很合適!呂青溫柔而又理智,厲中河聰明而很多時候卻很衝動,如果他們之間能夠實現互補的話,一定會對各自的事業有着難以言說的好處啊。
當然,謝天成春節期間到桃花溝的時候與桃花溝羣衆尤其是桃花溝的村幹部們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接觸,他看得出來,桃花溝村支書、村委會主任史懷英對厲中河很有好感,甚至可以說不僅僅是好感的問題,而是那種很深的男女情意。
謝天成何許人也,他豈能感覺不到其中的一絲絲端倪?所以,在對於呂青和厲中河之間的事情上,他只能提建議而不能干涉!
“中河啊,如果時間允許的話,給呂青打個電話。”謝天成道:“前幾天,呂青病了,輸了好幾天液,我讓你嫂子去照顧她的。”
“什麼?”厲中河的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問道:“謝叔,你跟我說說,呂青她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謝天成笑了,厲中河這小子還真是多情啊,憑他這句話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對呂青並非無情無義!
“中河,週末尚欣妍過生日,你如果回縣城的話,可以順便來看看呂青。”謝天成道。
說完,謝天成便掛了電話。
這一夜,厲中河失眠了,他滿腦子裝的都是呂青。在他的心裡,呂青具有很重要的地位,剛纔,他猛一聽說呂青生病的消息,心裡很不是滋味,很緊張,很擔憂。
同時,厲中河也爲剛纔在電話中的失態而暗暗嘆息,但願謝叔不要想得太多。
反正也睡不着,厲中河拿起手機,看了看屏幕上的時間,已是深夜兩點鐘,直覺告訴他,呂青此刻一定還沒有睡下。
於是,厲中河撥了呂青的手機。
是的,呂青此刻並沒有睡下,她正趴在被窩裡,入迷地看着《誅仙》。
記不清多少時候了,呂青每當孤獨寂寞的時候,她總是捧起那本包着書皮的《誅仙》沉迷進去,似乎擺脫了所有的憂愁,進入到那個瑰麗多彩的仙俠世界裡,雖然這是一本玄幻小說,但整本書裡卻浸潤着濃濃的深情,讓人情不自禁地感動,讓人不知不覺間流淚。她很嚮往那個驚險而又迷離的誅仙世界,儘管,這個世界離她很遠,可是,捧着這本書的時候,她似乎擁抱而進入了這個廣闊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