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聽着王小強、唐家龍、許大柱等人的話語,暗暗得意,豹哥啊豹哥,你他馬想私了是吧,那好吧,老子今兒個讓你好好地私了一下!
同時,厲中河不由得暗暗讚歎起王小強這幫弟兄來,郝祥林店裡的損失,滿打滿算也只不過三萬多塊錢,沒想到這傢伙竟然誇大了這麼多,真他馬有才啊!前幾天清河鎮政府裝修,全部費用預算一下也剛兩百多萬啊!
站在一邊的郝祥林睜大了眼睛,剛纔王小強、唐家龍、許大柱等人一個又一個說出了他店裡的損失,他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王小強他們的膽子也太大了吧,本來剛剛損失了兩千多塊錢,照他們所說,豹哥這些人要賠償本店一百零五萬啊!
操,他們的膽子可真他馬的大啊!將兩千五提高到了一百零五萬,整整提高了五百倍啊!郝祥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豹哥等跆拳道的弟兄們被嚇住了,他們終於知道什麼叫做獅子大開口了,操,沒怎麼幹的啊!他們並非沒有幹過敲詐勒索的事兒,但像王小強等人這樣的敲詐勒索法,他們這輩子還是頭一回看到。
厲中河吐出一口煙霧,瞥了一眼豹哥這幫跪在自己面前的跆拳道成員,然後對郝祥林淡淡地說道:“郝老闆,你再算一遍,看看是不是這個價?”
郝祥林的腦子再笨也領會到了厲中河的意圖,趕緊拿出計算器,按照王小強、唐家龍、許大柱等人剛纔計算的數據重新算了一遍,忙不佚地點着頭,道:“是的,一百零五萬八千塊!”
豹哥等人再次吸了一口涼氣,嘴脣不住地哆嗦着,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把哀求的目光投向了厲中河。
厲中河故意嘆了一口氣,道:“一百零五萬八千塊,嗯,我看這個數字還是很符合實際的。”
“啊——”豹哥等人不由得一陣驚呼,臉上露出絕望的神色。
然而,厲中河緊接着對郝祥林和豹哥雙方道:“你們損壞了不少東西,數額還是相當可觀的,我看這樣吧,老郝吃點虧,你們這些人討點便宜吧,把零頭去掉,你們給老郝的店裡賠償一百萬!”
豹哥聽着厲中河的話,不知道是感激呢還是痛苦,總之,他們覺得厲中河提出的這個數目再也無法降低了!
這時,王小強指了指自己的臉,對豹哥等人說道:“你們把我和我的朋友打傷了,瞧瞧,我的頭上都流了血,臉上也腫了,家龍的兩條胳膊也腫了,大柱的耳朵也破了,鼻子也流了不少血,嗯,你們既然想私了的話,那好吧,我們不多要,給五萬八吧!”
“啊——”豹哥等人差點沒把鼻子氣歪了,就他馬流了一點點血,破了一點點皮,竟然屙了老子五萬塊啊!
厲中河一擺手,朝着王小強等人道:“你們哥幾個也太他馬缺德了吧,一點點小傷,竟然屙人家五萬八,還讓不讓人家活了?”
“呃——”王小強等人一怔,不明白厲哥是啥意思。
豹哥等人的眼睛裡卻是一亮,這厲中河終於不讓他們繼續敲詐了!
不由得,豹哥等人的眼睛裡散放出一絲絲感激之情。
厲中河道:“你們的傷,如果到醫院裡檢查一下,拍片子,做CT,包括一下,頂多需要五萬,根本用不了五萬八,我看,就五萬吧!”
豹哥一聽,真想一頭撞死在地下,媽呀,這厲中河說來說去,剛給他們減了八千塊錢啊!剛纔他們飯店裡損失了一百零五萬,厲中河給他們減了五萬,沒想到現在又到了一百零五萬,今天晚上,果然是黑色的週末啊,老子出來辦事,咋就不看看黃曆呢?
事到如今,豹哥不得不想辦法,早點離開這家恐懼的飯店,早點離開朱雀大街,早點離開雞鳴縣城,早點回到海中市。
“現在是晚上八點十分!限你們一個小時之內,把一百零五萬損失還了。”厲中河冷冷地道。
郝祥林、王小強、唐家龍、許大柱等人儘量忍住笑,把敬佩而又敬佩、神往而又神往、震撼而又震撼的目光轉向了厲中河,厲哥啊厲哥,你太牛叉了,你讓我們再次見識到什麼叫真正的牛筆!狠人啊!
豹哥無力地坐到了地上,看了看依然向厲中河長跪不起的弟兄們,有氣無力地道:“我的卡里還有十多萬,還差了整整一百萬,我們這十四個人,現在就打電話,半個小時內,每個人借十萬塊,統統打到我的賬戶裡!”
“豹哥,你算錯了吧,你賬戶裡有十萬,我們是十四個人,平均每個人借六萬九千塊就行了啊!”一個小弟自作聰明的說道。
“操,老子就讓你借十萬塊,咋地?”豹哥心裡本來有氣沒處發呢,沒想到這名小弟如此不識趣,朝着這名小弟但發起火來。
小弟立即悟到了自己語失,悶着頭不吱聲了。
豹哥發完火,心情非但不怎麼好受,反而變得鬱悶的糟糕,畢竟,這一百零五萬的賠償金一時半會還真難湊齊啊!
想到這裡,豹哥再次對身邊的小弟們吼道:“說好了,每個人十萬,誰他馬給老子扯皮,老子弄死他!誰他馬敢把今天的事泄露出去,老了廢了他!”
於是,郝祥林飯店裡大廳裡,手機鈴聲此起彼伏,跆拳道的小弟們一個個使出渾身解數,給全市全省各地的朋友們打電話求助。
厲中河看着豹哥對小弟們說話的聲色,暗暗好笑,他知道,豹哥的卡里根本就沒有十萬塊錢,甚至一分錢都沒有,他說自己卡里有十萬,同時又讓小弟們借十萬,意圖實在是太明顯了:他自個兒不想出血!
許大柱給厲中河搬來了一張老闆椅,厲中河坐在柔軟舒適的椅子上,讚賞地看了一眼許大柱:“你小子,一段時間不見,眼力架漸長啊!”
“嘿嘿,你是我們的厲哥,我當然那啥了。”許大柱搔着後腦久嘿嘿傻笑着,心裡得意萬分。
然而,厲中河接下來說的一句話卻讓許大柱徹底無語:“可惜啊,真正打起架來,倒成了病貓。”
“啊——”許大柱登時無語。
唐家龍嘿嘿笑着,雙手將一支軟中華遞向了厲中河,並幫着厲中河點燃,道:“厲哥,要不要安排兩個漂亮的丫頭,給您按摩一下?”
厲中河雙眼一瞪,道:“操,你這叫拉攏領導幹部搞腐敗!滾!”
“哎呀,厲哥啊,您誤會兄弟了,兄弟也是一片好意啊!”唐家龍腆着臉道。
王小強拍着許大柱的腦瓜子,笑道:“厲哥啊,兄弟們也是一片好意,呆會把這兒的問題解決了,咱們好好喝會去。”
“嗯,呆會看看再說吧。”厲中河淡淡地道。
卻說豹哥等跆拳道的弟兄們還真有些道行,他們打了幾個電話,每個人總算湊齊了十多萬元,一齊打到了豹哥的賬號裡。
豹哥哆嗦着雙手,將銀聯卡遞到了厲中河的手裡,眼睛裡散發着恐懼的光,顫抖着說道:“厲哥,錢,錢都在這卡里了,您,您現在可以劃卡了,密碼是五個八……”
厲中河直直地盯着豹哥,揮了揮手,並沒有接過豹哥的銀聯卡。
“厲哥,你,你這是……”豹哥怔住了,猜不透厲中河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不光是豹哥,王小強和郝祥林等人也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錢我不要了,我要的是你們的態度!”厲中河吐出一口煙霧,緩緩言道。
“啊——”所有的人目瞪口呆,紛紛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