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厲哥讓咱到省城,並不是讓咱享福的啊!”王小強鬱悶地道。
厲中河道:“我讓你到省城,最主要的原因是爲了你好,你明白麼,這雞鳴縣城,以後將會出現越來越多的問題,逍遙幫的這些兄弟們,你想辦法讓大家都散了吧,但是,人散心不散,必要的時候,兄弟們必須得在最短的時間裡聚集起來。”
聽着厲中河略顯沉重的話,王小強不解地問:“厲哥,我能理解你的意思,你現在不在雞鳴縣了,恐怕以後也沒有什麼人能罩着我們兄弟了,我們兄弟應該收斂一些了。”
厲中河深吸了一口煙,長嘆了一聲,道:“小強,你放心吧,這只是暫時的!即使我厲中河不在雞鳴縣了,但是,誰都不敢對我們兄弟怎麼樣,你給我記着一句話,我們這些人,都是光着屁股長大的,我們的感情就不用提了,我只是告訴你,誰敢對咱們兄弟怎麼樣,只要我知道了,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
聽着厲中河的話,王小強心頭浮現着一股濃濃的暖意,厲哥終歸是厲哥,只要有厲哥在,沒有什麼克服不了的困難!
“厲哥,你放心吧,我呆會就把弟兄們召集起來,讓大家該幹什麼幹什麼去。”王小強道:“真到了有事的時候,我一個電話,就能把兄弟們集合起來。”
“你們給我聽着,逍遙幫,以後誰都不要提,只要放在心裡就好。”厲中河道:“我們以後就是朋友,最鐵的朋友,不一定非得在逍遙這面旗幟下做人做事!”
“厲哥,我明白你的意思。”王小強道:“我們現在都已經長大了,再也不是少年時候的蠱惑仔,天天打打殺殺的,也不是個事,我們總有長大的時候。”
厲中河重重地拍着王小強的肩膀,道:“兄弟,你沒有讓我失望,看來你長大了!”
王小強慘淡地一笑,道:“厲哥,你放心吧,曉翠他們三個,我一定會保護好她們的,你就放一萬個心吧。”
厲中河點點頭,道:“這次到了省城,做人做事,多動動腦子,遇到解決不了的事,給我打電話,我在省城,還是有一些朋友的。”
王小強眼睛一亮,道:“厲哥,你在省城有多少朋友?能不能把他們的電話給我留下來?”
厲中河微微一笑,道:“這個事,我現在不方便告訴你,不過,在遇到大事要事的時候,我會出面的。”
王小強知道厲哥的用意,只得點頭道:“厲哥,我記下了。”
……
厲中河與王小強分開之後,立即取了兩枝四葉人蔘,然後驅車來到了城東,進入了傅老的家裡。
之所以來到傅老家裡,厲中河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讓傅老通過關係,把傅老的孫子傅誠然調到龍原市去工作,傅誠然雖說不學無術,但是,傅誠然頂着傅老這塊大招牌,在林海境內任何一個地方都是暢行無阻,誰敢得罪傅誠然,誰就會得罪傅老!厲中河的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利用傅老的威望,在龍原市立足!他相信,即使到了林海省城林中市,傅老的名頭也同樣是響噹噹的,甚至是在北京,在整個全中國,傅老的名氣同樣很高!
傅老家的傭人王媽正在幫着傅老收拾着行禮,打算明日就要起程前往韓國首爾,他的一位老友病重,在離開這個世界之前,最大的渴望就是看一眼傅老,和傅老說說話,傅老現在身子骨還算硬朗,不得不去。
傅老此刻已經知道了厲中河即將前往龍原市任職的消息,他的臉上波瀾不驚,沒有一絲一毫的喜色,也沒有一點點的憂慮,只是平淡地說道:“龍原比雞鳴縣更富有挑戰性。”
厲中河道:“爺爺,我今天來,不是來向你請教工作的,而是來看看你,以後到了龍原,也許會更忙,想回來一趟,也許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傅老嘆息了一聲,道:“中河,我很看好你,你比誠然那小子強多了,我看這樣吧,我把誠然這小子也調到龍原市去,讓他到大海里歷練歷練,沒準會轉變一下自己的思想,中河,你給我記着,不管到什麼時候,不管你有多忙,你都不能忘記對誠然的開導,這小子,心性比較單純,懶散慣了,對於世事人情,根本不懂,你應該好好教教他!”
“爺爺,你放心吧,我和誠然是好朋友,更是兄弟,誠然很尊重我!”厲中河坦誠地說道。
傅老的臉上現出了一抹欣慰,道:“很好,我希望誠然能夠在今年年內有一個較快的轉變。”
厲中河道:“爺爺,也許你並沒有認真的觀察,其實,誠然現在比以前進步多了,他知道讀書學習了,他現在是在清河鎮黨委辦公室工作,對於黨務工作,他現在是一門清,比我還懂得多。”
“呵呵,這就好,這就好啊!”傅老道:“如果誠然能夠對黨務工作感興趣,那也不枉我的一片苦心啊。”
厲中河道:“這次到龍原,我打算找個機會,讓誠然承擔起更重的擔子……”
“我看不必着急。”傅老道:“在未來一年之內,還是讓他好好學習吧,多多接觸一些人,多多接觸一些事,多多感悟一些書本上學習不到的東西,把他的心性好好地磨一磨,這對他是有好處的。”
厲中河聽着傅老的話,暗暗心驚,這傅誠然可是你的孫子啊,你爲啥不急於給他找個好一點的崗位呢?如果可以的話,讓傅誠然進入龍原市委辦公廳去工作,呆個一年半載的,再讓他到下面的鎮裡或者是局裡擔任副職或者是正職,這都可以啊!
聊了一會兒傅誠然的問題,厲中河轉移了話題道:“爺爺,你這次到韓國,僅在首爾呆着麼?不去斧山或者是日本遊歷一下麼,我覺得機會難得……”
“別跟我提小日本。”傅老直截了當地打斷了厲中河的話,“我討厭那個地方!”
厲中河笑了,這傅老還如此的有個性,他可是當了一輩子領導幹部啊,沒想對對於那個曾經侵略我們偉大祖國的彈丸之地如此痛恨,不由得暗暗好笑,這真是一個有趣的老頭啊!
“爺爺,這次你到首爾,在哪裡下榻呢?”厲中河笑問。
傅老道:“就住賓館吧。”
“住賓館啊?”厲中河一怔,道:“難道,你的那位老朋友家裡沒有空餘的房子麼?”
“他的家裡人很多,我不想打攪他們的正常生活。”傅老很是倔強地說道。
“既然爺爺不想住在人家的家裡,我倒能夠爲爺爺安排一個不錯的去處。”厲中河道。
“你?你在首爾也有朋友?”傅老直直地盯着厲中河的臉,詫異地問道。
“我在首爾沒有朋友。”厲中河道:“不過,我有一個朋友,送了我一套別墅!”
“別墅?”傅老愈加的詫異。
突然,傅老臉一沉,道:“中河,你是不是貪污受賄了?”
“爺爺啊,我就知道你老人家會問出這個問題。”厲中河很是無辜地說道:“你放心吧,這幢別墅,不是我貪污得來的,而是從別人手裡敲詐得來的。”
“敲詐?那就更不對了。”傅老顯然有些生氣了。
厲中河笑了,將不久前在桃花溝跟龍向陽、戴強強等人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同時,他將來時帶的那枚四葉人蔘拿了出來,遞到了傅老的面前。
對於人蔘,尤其是對於名貴的人蔘,傅老的眼力還是有的,一眼便看出這枚四葉人蔘絕非凡物,端詳良久,才說道:“龍向陽和戴強強,都是領導幹部的敗類,這麼珍貴的東西,如果留給他們,無異於投鼠忌器!你這麼做,是對的!”
厲中河高懸着的一顆心,這才落迴心裡,然後拿出了龍向陽“贈送”他的那幢別墅的鑰匙,塞到了傅老的手裡。
傅老接過那把鑰匙,笑盈盈地道:“中河,據我所知,那龍勇可是金蛇幫的二號人物,你將來到了龍原之後,少不了跟金蛇幫的人打交道,他們在暗,而你在明處,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爺爺,我已經做好了這方面的思想準備。”厲中河感激地道:“只要我行得端,走得正,只要我一心一意爲羣衆謀利益,相信沒有人敢把我怎麼樣。”
傅老點點頭,道:“中河,你能有這樣的修爲,實在是難得,我對你,很放心!”
厲中河走到桌前,拿起傅老的茶杯,添了一些開水,然後用雙手捧到了傅老的手邊。
傅老接過茶杯,喝了一口茶,道:“中河,你遠山叔現在已經正式擔任了海中市委書記,據我所知,他現在的工作開展得不是很順利,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你一定要協助他!你們兩個解決不了的問題,可以及時通知我,我這把老骨頭,還是能做一些事情的。”
厲中河點點頭,道:“放心吧,爺爺,遠山叔剛從駐京辦調回來,對於海中市的情況,未必掌握得有多清楚,而且,現在的市長名叫肖湘,市委副書記名叫呂清源,這兩個人物,似乎對遠山叔這位市委書記並不感冒,遠山叔在市委,而我呢,在龍原,而龍原將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成爲省委市委關注的焦點,我一定會從各個方面協助他做好任何工作!”
傅老道:“呂清源不足爲奇,你下次見到他,要親口對他說一聲,就說耿老先生希望他爲人做事能走正道!只需這句話,相信他會乖乖地配合你遠山叔的工作!”
“這,這麼神奇?”厲中河的嘴巴再次張大了:“那,那耿老先生是何許人也?”
憑知覺,厲中河知道,傅老所說的那位耿老先生,絕對屬於高人級別!
傅老道:“這個問題,你就不要多問了,以後自然會知道的。”
厲中河正要開口,傅老又道:“這個肖湘,是一個了不得的女人啊……”